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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顶往事:终于从这些作品里找到了那台回忆采集车

谢礼恒 艺术野疯狂 2019-04-15

艺术野子

艺术野史


最早哥四个“背靠背”展览名的英文译成“Back to Back”。后来一查,用“Back up”替换了。除NBA赛场上比赛“背靠背”打的意思之外,还有球员之间“支持”、“(篮球)协防”,“补防”的意思——当然,还有最想取的一层含义:往回溯。

开幕合影

回忆珍贵。友情不简。

7月6日下午4点,由境·艺术主办的“背靠背 四人作品展”如期开幕。艺术家舒昊、唐可、张发志、郑德龙的十余幅创作汇聚。展览主题“背靠背”由几位一起攒出来。一是舒昊、张发志“背靠背”地住,唐可、郑德龙共处一室,辗转多年直到如今,在蓝顶还是住在一堆,二来这哥几个无论从学业开始到后来的职业创作、卖画为生,友情不散,于家于人于画,互相都支持有加。

 背靠背-舒昊唐可张发志郑德龙四人作品展:友情不简单

找到几张老照片

展览现场气氛很好。庆幸用“Back up”替换了那直译干瘪的“Back to Back”。几位艺术家的作品在阅读上有一个特点,联想蹁跹,越是深读,越是细节可观可念——当天闷热的天气也因为不少艺术界大佬和著名艺术家、圈内好友、藏家的莅临显得凉爽许多。先是艺术家周春芽来观展,和几位艺术家合影,后来艺术家何多苓和学生们也来看展,大家也一起合影。——“背靠背”的哥四个,和我心目中蓝顶艺术区“中坚力量”艺术家的感觉相符。

我印象中艺术家周春芽说,把这四位艺术家合在一起做展览,有意思,他们的画好。而刚刚从西安回来的何多苓则跟几位艺术家谈及了最新的创作和想法。

艺术家周春芽观展,和几位艺术家叙旧


何多苓观展

先生游南镇,一友指岩中花树问曰:天下无心外之物。如此花树,在深山中自开自落,于我心亦何相关?先生曰:汝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汝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汝的心外。

余英时英文新著《Chinese History and Culture》第一卷第一篇《Between the heavenly and the Human》引用王阳明《传习录》里这段话。

展览现场

在展览开幕前,我特意请四位艺术家各自写了一些作品自述,留到这期放给大家看,可我收到这些自述文字时,回头再来看刚才录下的文字,竟如此妥帖与契合。

比如舒昊写自己“刻舟求剑”,似“日课”修行

瞎子只能摸到大象的局部,但我想,摸的时间够长,每个人会摸出自己的“象”。

九十年代末开始,我想坚持每天至少画一张小画。僧人每日的修行叫“日课”,我借来当这个系列的名字。其实没有真正每日坚持。从2013年回到成都后,孩子的出生,有了稳定的工作室,生活与工作的节奏与从前有很大的不同。由来已久,我对未知好奇,幸而移动互联网成为方便法门。各种知识、人文、历史、社会、物理、生物学、科技等等。一并拿来,虽无甚解但也不亦乐乎……工作室的屋顶种了些菜与花,劳动是愉快的,春夏秋冬、花开花落、生老病死。

新作叫《一叶》《一花》——2017月7月21日开始我把花园里的一片叶子与一朵花摘下来写生,每天一格。从鲜活到枯萎,我记录它们的变化也记录自己的变化。这个行动让我每天有了锚定的刻度。此刻已和过去不同!几年、十年、几十年后这个系列会成为什么样子,我很期待。

这是在进行时中的工作,它受不确定性所支配。信息来了又走,失忆成为常态。面对流过的河,我要每天在舟上刻上一刀……

比如唐可写“关于风景”: 

人为什么看要看窗外风景?

为什么画风景?

大多数人喜欢自然风景,我同大家一样,也喜欢植物、山水。生活在城市中,室内呆久了,不时就要看看窗外的景色。因为可以得到休息和放松。

地球上的物质可以简单地分为“自然”、“人工”两大类。两者构成一组矛盾,也可以说这是世界上最深刻的一组“对立关系”。我们生活在建筑中,生活在一个人工物之中,可是常常向往外面自然物。可能,不愿忘记自己曾是自然的一部分,就是经常看窗外的原因吧!也是我画风景的潜意识。

为什么选择松树林和盆栽?

我发现还有些东西是介于这两者之间的。比如一株松树盆景,它本是自然物,我对它进行改造成为一个人工物。但过几年,它自然生长,再次成为一个自然物。再次改造,成为人工物?多年下来,它终于不同于自然界的松树,成为盆景松树-符合文化定义的自然物。

这几年的素描大多选择松林,古树,可能出于偏爱这种意味的自然。

同样的风景,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人观看后得到的感受是不同的。自己对作品的理解和认识每年都不一样,可是对自然的热爱可能是永恒的。

唐可的“街景采集车”系列是自己利用Google街景车技术进行的素材选取,随机找到一些模糊的照片,用木炭这种单纯得近乎于学生创作的方式来重新认识素描。“最初我也没有可以去寻找,而是随意性的选取一些照片,可能也是自己内心比较偏爱的,展出的这两张的地点分别是日本和土耳其,这种看起来有点像森林的内容,从两三年前开始就在进行。”这些看似简单的风景包含了复杂的绘画内容,他自己在这几年的创作中,对于画面也进行了不同方法的处理。“我想用最初学画的工具,做最初学画时的事情,重新对风景,会画面进行感受。题材不是最重要的,就像我现在又在尝试画早几年的冬瓜题材,也是以素描的方式。在冬瓜的极简和树林的复杂繁密中,来回调整自己的状态。”

比如张发志写“写生乃写心之生机”

绘画存在的意义何在,其依据是什么?绘画和我究竟是怎样的关系?我们这一代画家的立足点在哪里?带着这些问题,我自然从08年开始回到对自身文化传统的研究当中。南齐的谢赫有六法:“骨法用笔,应物象形,随类赋彩,经营位置,传移模写”,但关键之处却是“气韵生动”,而这“气韵”却极为难言,比如,我们常常在说“写生”,其实,在中国古人那里,什么是写生呢?

千言万语,究其根本,写生实乃写心之生机,是借写生把心来游于艺,写之痕迹即心游之痕迹,故绘画实乃独立自在之世界;所以,与其说是画对象不如与说是画心象,故可说心象对象实为一体,故也无所谓心象,庄子说忘言,南齐的刘虬说忘象,但我想,他之本意非所谓真忘,乃物我无间也。

这些年,这些画,都是对自身传统文化的感悟。

展览现场

比如郑德龙写这个新的系列是从2014年开始的:

当时“死亡”的题材已经画完了,考虑如何往下走,是什么东西导致了我们对生命的看法?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是什么导致了我们的欲望?是什么导致我们对“死亡”的恐惧?(“欲望”与“恐惧”是之前创作的两大主题)所以就有了这个系列,它们其实是往潜意识更深的地方走了一步,再往前走我发现这个“东西”其实变得不便用一个明确的词,比如“欲望”“恐惧”去清楚表达了。一旦你用一个词去说它,它的意义就会被这个词限定住。它更深一步,探讨意识是怎么产生的,我们为什么会有一个想法,那个想法在那一瞬间(创作时)是怎么样的。

怎么会这样发展,其实和画“欲望”那个系列有很大的关系,(欲望系列)之前我是画一些表达生命力的东西,狗啊、人啊,当时考虑的更多的是造型、构图、色彩调好这些纯技术的东西。从“欲望”那个系列开始,我发觉其实是人在画画,画也在画人。我在画画的同时,我画的这些东西,也在塑造我本身。这时候画画对我的意义就变得很重要了,变成了一种自我提炼、塑造的方式,从那时候起我画一幅画都要先搞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画。现在之所以我的画面变得没有固定的图像、没有特定的符号了,就是因为我觉得创作时思绪更飘动了,所谓“一念未灭,万念又起”,其实人对自我思想的控制度是很差的,我们以为我们能控制住,其实根本控制不了。很多人通过各种方法去达到所谓“静”的状态,为什么我现在画画越画越细,越画越慢,其实就是通手上,让自己去体会那个状态。

郑德龙和艺术家郭伟

我在思考那个问题,对我来说绘画就是解决那个问题的途径,是自己与自己对话的通道。对观众而言就是我把我的答案通过绘画这种媒介表达出来,这种表象的内容可能不是正确的,但是这不重要,我只是作为一个生命的个体,用身体来验证这些。

表面的东西可能都是个性的,但我们越往内走,就会发现共性,我现在努力往这个方向走,以前的创作可能更多在谈论我自己、我自己、我自己,但“邻虚”这个系列开始,包括以后的创作我都会去找那些共性的东西。

背靠背 四人作品展

展览时间:2018年7月6日-8月6日

展览地点:蓝顶艺术区一期16栋  境·艺术

参展艺术家:舒昊  唐可  张发志  郑德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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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谢礼恒 自述来自 舒昊、唐可、张发志、郑德龙

美编: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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