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图片,预约参观何多苓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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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四川浙商美术馆和都江堰江南忆美术馆出品的谢礼恒艺术随笔录《何不怜取眼前人》近日由四川人民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封面书名由著名书法家刘云泉题写。书内收录17位巴蜀著名书画家的文趣雅好访谈、书画精品创作幕后花絮和生活情趣故事,敬请扫码关注、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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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野子
艺术野史
“我把这个展览题献给母亲,她曾引领我走进自己的世界。”
艺术家何多苓那天傍晚在东湖红美术馆·创空间的二楼露台,给我看他写的这则展览前言,那是在去上海的飞机上写成的。文字不多,但像是在阅读一个家庭的艺术史。
他写他女儿小时候写过的一首诗。“她写道:人生,这个老人生,他带我们在草地上玩,给我们吃东西……当时她以为人生是个老爷爷。长大后她会知道,这个人生就是自己。也许我们都一样,当知道人生就是自己时,已经长大,开始变老。长大以后我还知道,人生有一些节点,不由你选择,你也避不开。”
我从未想到何多苓会写这样的句子,读起来有些感动。他这次对我说的话,其实想了许久,“人从世界而来,要回馈给世界,这是件很好的事情。从哪儿来,到哪儿去。我这一生应该说没有经历什么大的波折,乐天之命,不负此生。”
“首先,(今年)我满70岁了。就自己的人生而言,我大致已经‘从艺40年’。恰好,我国的改革开放也已经40年。”之前半个月,我刚刚约他谈了“改革开放四十年”的话题。他说他们是改革开放造就的一代艺术家……我特意选了摄影记者刘海韵在他工作室拍摄的照片:何多苓手托下巴,一脸狡黠地望着镜头,像多年前肖全给田壮壮拍的那张黑白照片。
刘海韵 摄(点击图片,阅读之前深度报道)
- 1969年,何多苓在四川凉山州插队 -
- 1978年,何多苓(左4)与同学在四川美院 -
- 1990年,何多苓在纽约 -
当天何多苓传来几张老照片,那是他和艾轩当年一同创作《第三代人》的工作照,那时像是最适合沉思与创作的时期,他紧皱的眉头和现在淡定地一边画画一边聊天完全不同,看他画画、谈音乐、建筑、文学,我总想起英国作家约瑟夫·康拉德,这位“海洋小说大师”擅长写海洋冒险小说,平静海面下永远有波澜翻涌的细节,浮生文心,何多苓画布上的森林、女人、马、草地……孤独,忧郁,都是他的时间海洋,永远流浪,永远冒险。
- 这一组老照片,许多已经记不清楚拍摄年代和日期了。我是把它们看做是一个整体来阅读的。要不是因为这一期文章需要它们,估计它们会长久地躲在文字和时间的背后。这里面出现的曾经年轻的艺术家、作家、诗人,如今都以步入中年。排布这篇文章的过程中,我甚至不停地请设计师发预览给我看,我不是看这些苍白的文字,而是想反复阅读他们青春的脸。 -
何多苓美术馆《自选集》展是美术馆首次举办“有画”的展览,我想,一定是何多苓有话要说。——“展览展出的是时间。”媒体这样来解读展览主线:手里仅存的老画,代表何多苓40年一些重要的节点,那件《舞》他本人喜欢极了,特意从外地藏家手里用新作换回来,补缺我们共同失去的90年代。5年前他画了垂暮的母亲,15年前他画了一些婴儿体,留在手上的只有这一件,它们端放在美术馆的顶层,让各个年龄段的何多苓都能推开落地大门,像拜伦一般呼吸新鲜空气,然后那写出永恒的诗句:人本来不适于孤独的生存,我将做一个无心的浪荡子弟,随大家欢笑,不要和人共悲恸。
艺术家张晓刚说何多苓是拜伦、肖邦和莫迪里阿尼合体的现实版本。而何多苓说:潮流让人兴奋,但艺术家永远是孤独的。
最能体现时间流逝的,不是钟表,而是女人的脸,因为钟表周而复始地运行,只会让人错觉时间可以失而复得,只有女人的美貌,让人知道什么叫一去不返。何多苓希望把他原来画的肖像借回来办一个专题展。他感恩那些曾出现在他画布、速写本上的女人。“一位画家,作品应该回馈社会。我的画可以养馆,这样更纯粹。得到了的东西,最后把它散出去……那么多人给我当模特,给我灵感,我对生活自然有感激之情,要感恩与报答。”
采访那天,碰到一圈内朋友带着一位小伙子,扛着件何多苓的作品来到工作室。他刚刚在北京一拍卖场上买了这张画,专程赶到成都跟何多苓合个影。
何多苓微笑着和他站在一起,面前是那幅5年前画的杂花。
何多苓美术馆在蓝顶三期的拔地而起显然带着何多苓式的孤绝。今年对他来说,人生七十、美术馆落成,是两件大事。当时这块地一片荒芜,何多苓的建筑心瘾让他手臂奔忙,跟几十年前俯身画画一个姿势,“日暮外望,并阑冰合柳枯垂”,工作室窗外时常飘着濛濛的细雨,像宋词,像元曲。
何多苓美术馆设计草图 来自何多苓(点击图片,阅读之前深度报道)
- 何多苓美术馆供图 -
美术馆好事多磨,辗转返工,终于落成,可在“何多苓美术馆”的申报注册上犯了难:之前成都甚至国内都没有这样一座以艺术家个人名义注册的纯公益性质美术馆,从工商到民政,新馆一度像是上不了户的新生儿。
外界对美术馆的公益性质多多少少还有些认知不足。比如这座美术馆不收门票,有自己独立的学术评判和运行系统,接待外展不收展费,就连在美术馆举办的收费活动,门票也不分成,更不售卖衍生品,如果外展方出不起运费,他甚至还可以赞助运费……“做何多苓美术馆的目的是可以把我的东西放到里面给大家看,当然,也可以做其他人的展览。公益性质,不收任何费用。”
美术馆办展思路也很明确,均办小型个展、活动。没有开幕式,不讲话,不站台,不设嘉宾。“艺术面前人人平等,只有喜欢和不喜欢的区别。”何多苓想打破现在展览的固有模式。展览开幕,把门打开,你愿意看就欣赏,不愿意看就离开。
张涵 摄
我联想起之前的何多苓,恐怕也是比较封闭的,后来和学生们在一起久了,慢慢就放开了。和他们在饭桌上一定是先聊最近画的画,然后笑盈盈地喝酒,天南海北地说事,兴致到了,学生们喊他唱歌,他就唱,不扭捏,一点都不装。
好多圈内朋友说,这才是何多苓嘛。
毫无疑问,何多苓的作品在中国美术史上占据重要位置,太多人关注。“我始终坚持以作品说话。美术馆一开始就定位在公益性质上。我希望自己的画被挂出来,把玩一下,到晚年时看自己这一辈子做了些什么事情。”
何多苓美术馆在“居住”功能上基本已经消解。但他提到一句话我玩味了很久:到老了,我可以和我的画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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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到世上走了一圈,最后还是要留下些痕迹。其实(美术馆、画)这些东西对我来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当然也可以留给后人,但我并没有这样的打算。适当的时候,我的美术馆和作品都可以捐给国家。”无论如何,何多苓说这个话的时候我还是一愣。他平时实在没什么花销,爱好好像也都不太花钱。身为建筑发烧友,美术馆的设计建造过程本身就像一次行为艺术,作为音乐发烧友,他那套昂贵的音响也成了美术馆的活动设备。
按照当下的社会经验,好似公益越纯粹,越被人看不清楚。他现在已不太在乎别人怎么说,但如果有人愿意评价,他倒是乐意听。
但凡到了这个年龄这个成就的艺术家,如今做的事都是给自己的绘画生涯有个交代——何多苓学建筑的女儿对美术馆的评价惜字如金,只说了两个字:“可以”。好在她的兴趣跟父亲一致,专业度也保证了这个评价没有什么安慰色彩。“她觉得这个事做成了很不容易。”面对美术馆馆长赵欢、助手戴姐等等前前后后为何多苓美术馆的成功注册辛苦奔忙的人,何多苓是满意这个评价的。
“我的画不属于我自己,它们最终是要面对公众的。它们应该属于喜欢它们的人。当然,我为此很自豪,我创造了一个绘画世界,我是一个创造者。我并不是用它们来敛财,最终要无偿地回馈给这个世界和这个社会。”何多苓说完,拿起手机发了几条微信,走到一幅刚起稿的肖像面前,继续他的工作。
出门,给他打招呼,他就跨到门口点点头。我转身看见黄昏里他工作室落地窗外的泳池泛着水的蓝光,园子里的玫瑰还在开,那么娟媚,那么深切,那么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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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谢礼恒 摄影:张涵 刘海韵 老照片由何多苓提供
美编: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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