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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BE 己·合 肢体跨界活动展丨拆掉剧场的围墙,于方庭中起舞

谢礼恒 艺术野疯狂 2023-02-05





蜷缩于彩虹尽头的银色瓦罐中,我梦见奇异的景观。画家伊夫·克莱因的国际蓝。音乐有些神秘,不是蓝调和远歌。眼睛——我懂——十五世纪建筑师阿尔贝蒂称其“敏锐尤甚于任何一切”。迅捷之色,稍纵即逝之色。他在《论绘画》一书中写下那几个字……


从一间年代怀旧练舞房开始进入,舞蹈演员在压腿,旁边的电视机仍旧黑白,屏幕上的雪花标识这夜晚物色难辨时,你得环顾这样一个向上的楼道,像个剧本空间,后来在面前、他处、远处呈现的,有各种形式的表达,肢体将以更多形式贯穿在这样不可名状的展示里:立体的平面的,灰质的艳丽的,静态的影像的,视觉的听觉的,“舞者们通过肢体、微观、审慎、敏感得以想象和叙述构建的‘现场’”——后来我被反复告知:即将见到的展陈与设计,表达与创作,“真的不是行为艺术,它跟行为艺术是有本质区别。行为艺术是想通过行为去表达、传递某种思想(当然也是某种情绪),但其实这里是一个‘艺术生活’也好还原到人身边的现场。”


这里是费马艺术馆,VIBE己·合 肢体跨界活动展丨看肢体在城市情绪中,如何自然、自由及自如。



点击视频观看:VIBE己·合 肢体跨界活动展




| 舞者们通过肢体、微观、审慎、敏感得以想象和叙述构建的“现场”



01

肢体  


“穷尽一切可能的过程中竭尽自己,反之亦然。”


我肯定相信这几乎是一场精疲力竭的策展。展览总监由四川省歌·艺术融合实验室,策展人马美燕在策展辞里提到“四川省歌·艺术融合实验室”是以“艺术互鉴”为底色,寻求单一个体与艺术融合的“交叉色”,是实现自我破壁后,实践艺术真正的同源共生,又是通过激发艺术活性破除固有艺术语境的当代艺术尝试。艺术融合实验室致力于对多元艺术大类的探索,从而实现无类别艺术的跨界再生,打造艺术融创先行地。




一是跨界,肢体(暂与“舞蹈”之概念与内涵有所区别)与现场作品的融合,勾连,成为新的作品(及作品展示),二是文化平权的实质主张(人人享有平等的文化福祉及公共文化服务的权益),而后源于每位观者、参与者的审美结构不同,单一静态的展览方式反而让人难以理解——于是,整个“展览”成为一个类似于建筑场所的“方庭”,这让我联想起著名的小说家、剧作家塞缪尔·贝克特(他的《等待戈多》已成经典)1984年创作的戏剧《方庭》,它避开了创作主流的中心区域,突出了空间(戏剧、舞蹈、当代肢体展示)的轮廓,这个使人痴迷于肢体展示的舞蹈编排表明了“剧本”的意图:通过耗尽空间可能提供所有动作组合来表现主题(可能是“精疲力尽”)。从这个意义上说,作品在“穷尽一切可能的过程中竭尽自己,反之亦然。”



| 穷尽一切可能的过程中竭尽自己,反之亦然



作品本身与它背后发生的东西,我相信观者在进入展场空间里就有了自己各式各样的解读,这个解读本身即将成为作品的一部分;因为你很难完整叙述这种感受。歌舞剧院的所有演员,彼时成为作品的一部分,自立、自现、串联、依附——这是“己”与“合”的基本阐释:舞者的肢体是表达艺术的方式,肢体是传达艺术呈现作品的载体。通过立体整体的表达方式或许能更全面地抵达一种感受:艺术融合的魅力与新开辟出的感受飞地。而将这种新的飞地从剧院挪至于当代艺术空间,将肢体与当代艺术(音乐、绘画、雕塑、布置、装置)以舞蹈中“提沉冲靠含腆移”七个代表性的身韵训练概念为线索和逻辑,“消除一切因素的独立感,使展览本身成为一个调动五感的整体艺术。”在我看来,将这种思考置入当代艺术展览策划领域意味着考虑重新评估该实践所处的条件,在此语境下,新的观展体验与艺术感知带给了我们某些生活的变化,感受成为作品的一部分。观者走到作品面前甚至置身其中,空间环抱在我们四周,身边的舞动、触手可及的“演员”甚至包括一些艺术品也近在咫尺。亲切、新鲜几乎是所有陌生观看的原动力——没有距离感的时候,兴趣油然而生——“它的那种鼓动性,回归到他自己本身,与所有参与跨界的艺术家一道,共同感受艺术的共通。我们打破观演方式,做‘拆围墙’行动,拆除剧场的围墙,拆除剧场的舞台,然后真正的在人旁边去起舞,引领人的感受,最亲近的那种……”省歌总经理罗晓英表示。





| 将“消除一切因素的独立感,使展览本身成为一个调动五感的整体艺术”这种思考置入当代艺术展览策划领域意味着考虑重新评估该实践所处的条件,在此语境下,新的观展体验与艺术感知带给了我们某些生活的变化,感受成为作品的一部分



02

身体故事


“身体不仅仅是一个独立且封闭的存在,也作为能够建立动态交流系统的活跃的语言实体”


故事本身的魅力在于桥段。即动作、肢体的连接形成的结构曲线与逻辑关系。在疫情时期,大家不能随意走进剧场,观看演出,在舞者在舞动时的真诚更甚。肢体在运动时,欲想传达的其实不见得观者能看懂,这么短的时间,甚至有些即兴的意味,他的传达会通过各种声光影的碎片形成一个“氛围场”,融合艺术的方式能从静态作品、影像作品、舞者动态上,使领受者找到他想要看到的影子。


这是某种折射——舞者的身体就是整体存在进入运动系统中的美感。展览title里强调的肢体展,是肢体艺术,用身体说话用身体讲故事,而不是用“行为”讲故事。按照我们的惯常理解,“行为和肢体的运动有本质区别,行为任何人都可以做,肢体(表达)不是任何人都能做”。



| 这是某种折射——舞者的身体就是整体存在进入运动系统中的美感。展览title里强调的肢体展,是肢体艺术,用身体说话用身体讲故事,而不是用“行为”讲故事



如一艘舰艇在孤独的海域逡巡,观者进入展场空间后大致能遇到以下奇绝的漂站:省歌与省舞蹈家协会联合推出的“破壳行动”系列入选作品、舞蹈影像《穷纳克曼》(决意远行的那一刻起,我明白前路曲折漫长……)、舞蹈作品《世阶之间》(高耸的塔,或者所谓的上升通路的样子,在现代性里,有着丰富的社会和个人隐喻)、舞蹈作品《月光》(一首来自月光下人鱼无声的歌)、舞蹈作品《桃花源》《练》《沉·长》《返璞归艺》……展览方也许没有想到,开幕活动预计百人以内的观众人数远远被实际到场人数突破,两条动线的基本观展流线被应急打破,观众摩肩擦踵之间竟有了全然不同的体验:近未来·展览空间里的绘画、摄影等等成为新的艺术背景,当然我也细读了作品的“艺匠共鸣”,比如仰空间-装置《piao》(吕小帅,王丽红),移空间-装置《境与止》(刘静云),含空间-影像艺术《书写行为——空》(朱月),提空间-装置《禁锢》(畅啸),装置《浮》(吕小帅),装置《陌》(吕小帅),沉空间-装置《呼吸》(王昊阳),冲空间-艺术作品《城市、身体的地图》(岳阳),艺术作品《万物舞台》——艺术圈、媒体圈的观者形成一个巨大的势能旋涡,他们将展览影响力推到了某种可能达到的极致。我见到了无数的圈内评论者、青年艺术家、摄影高手、画界精英、自媒体达人……他们也形成某种肢体语汇,成为“己·合”的一部分,构成“身体不仅仅是一个独立且封闭的存在,也作为能够建立动态交流系统的活跃的语言实体”——他们,当然也包括在场的我,面对演员、舞者、艺术家作品的真诚,没有给他们及我,抱怨的机会。



| 身体不仅仅是一个独立且封闭的存在,也作为能够建立动态交流系统的活跃的语言实体



03

连接  


光在我们的黑暗里,澄澈得像一个梦。


“提空间”装置《禁锢》(畅啸),装置《浮》(吕小帅),装置《陌》(吕小帅)形成的半独立区域——也许是尾端,也许是开始,两套动线的交汇点,给出一个力量感的展示。肢体作品《XU》(序)是一切事物的开端,xu(蓄)亦是破土之前最后的准备,xu(旭)如少年般充满活力,xu(续)亦如你眼前的我们,对未来充满好奇与希望。……舞者以“太极”的方式答疑,在三组装置作品间营构出一个势场:木,人,面具,肢体,成为基本构成。这里面部分肢体表达者都不是专业舞者,他们甚至来自广场舞或周围社区太极拳队的“天王”“天后”:他们带上面具,去掉“模样”“年龄”“体态”等基本判别表征,他们的参与本身就是一种“美好”的植入,曾经的年华都付舞中,当下的肢体成为故事的主角。沉默的专注,流动的自信,不惧争辩的生命力,诠释我和我们的“己与合”:己,突出个性、个人、个体,合,是所有的融会贯通——人的从容、坚定是面具遮不住的力量。陌——“木形物语,木有枝兮灵相顾,这是与自然的肌理、与时间的肌理,与木质的肌理的默默对话”——不同力量的“物”合在一起,目标使然,融而合一,信仰与崇拜,木雕原生态的状态,大厅空间升华为一个力量拉扯与互溶的整体(木头的质地硬,有力量感,雕刻的罗列与演员柔和的肢体运动),成为整场跨界肢体活动展的高潮。



| 沉默的专注,流动的自信,不惧争辩的生命力,诠释我和我们的“己与合”:己,突出个性、个人、个体,合,是所有的融会贯通



最后,艺术家张琪凯的作品《石骨》(石头、木头、白沙,2021),创作灵感来源于四川山区以及摩崖石刻等地常见的场地,小树枝支撑在崖壁边,是人们的一种祈福方式。将之转换为更加极致的状态,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石头、白沙,木头的某种布置,寓意回归,舞者从上面走过去,用肢体收束,像一封信的结尾,提纯回生命本真。墙上的绘制,影像里的轻愁,自然出现的频率,叙事性的波纹,万物万象的美好,最后要回归的是一份沉寂,干净,清晰,如生命的原始之谜。洁白近几透明的沙,提醒我们必须得感受此时彼刻的现实与超现实的某种连接。——光在我们的黑暗里,澄澈得像一个梦。



| 石头、白沙,木头的某种布置,寓意回归,舞者从上面走过去,用肢体收束,像一封信的结尾,提纯回生命本真



04

“舞蹈建筑”


舞团,演员,任何新的,都将成为旧的,但任何新的,都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自信、自律、自省与真诚的前提。


镜头转回空间一进门的墙上,“艺术是为人民群众服务的”的口号耀眼。舞团,演员,任何新的都将成为旧的,但任何新的都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自信、自律、自省与真诚的前提。罗晓英希望将“己·合 肢体跨界活动展”打造成为新的艺术融合厂牌,这也是省歌作为一个文艺院团体制改革的内容重项。“这个内容绝不仅是在舞台上的创作,艺术舞蹈,肢体跨界,无处不舞,无处不在,它通过寻求不同艺术家的跨界融合,寻找新的市场模式与商业试水。”省歌甚至还有在成都本地寻找一个合适的空间,做一座“肢体建筑馆”的构想:“人体是一个结构,所有的‘舞动’只是结构的一部分,解构、重组、再构、融合——舞蹈其实是这样一个完整的过程。人体本身就是建筑,对于我们的舞者来讲,‘舞蹈’的过程就是一个个建筑的过程。”



| 省歌甚至还有在成都本地寻找一个合适的空间,做一座“肢体建筑馆”的构想



此次的活动展以公益出发,试图对“肢体”表达与融合的边界有所突破与全新的诠释,当然也欲从自我陶醉的某些舞蹈语法中解脱出来。“我们不想让外界认为我们在做一个超前卫或脱离生活的东西。‘己·合’从策展初衷来讲,一直希望能够做到‘回归’,让观众觉得艺术距离生活更近。”





| “己·合”从策展初衷来讲,一直希望能够做到“回归”,让观众觉得艺术距离生活更近



作者丨谢礼恒

特别受访丨罗晓英

图片、视频丨省歌·艺术融合实验室

部分现场图片来自王楷逸、谢礼恒等

排版丨崔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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