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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三在读生干嘛来猫盟呢!
我的性子里有人来疯的一面,所以心里一直放不下迟迟没和大家打招呼这件事,索性就打开了文档,来和大家讲讲我。(大家看完可以试着在评论区索要微信……?)
我现在还在上学,是北京林业大学的大三在读生,学“野生动物与自然保护区管理”这么个冷门的专业。刚入学的时候,一个学院只有我们这么一个专业,每年的新生也就60人不到。
总有人问我,为什么学这个啊,虽然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很坚定的答案,但因为那时候也摸不准未来到底会怎么样,所以我总是支支吾吾地回答说:“就学了呗。”
进入了猫盟之后,我也算是终于有了些底气。说到底,来这里实习也算是告诉自己,也告诉其他人,我是真的想要走这条路。
说来惭愧,要讲的第一个故事是我小时候的一次崩溃大哭。
在三四岁的时候,因为怕冷,冬天不喜欢出门,就喜欢窝在家里的DVD机前面看电视。当时反复看的是探索发现的动物纪录片,有一整个系列,每一张DVD是一个或两个物种。
但我那时候还是个小屁孩,也就是看个画,听个响,甚至会因为压根不记得看到了什么,同一张DVD来来回回看好几遍。
那时候,动物都是在电视机里的,离我好远好远,看得见却摸不着。说实在的,当时就算是知道了那些会动的东西叫做动物,我也没有具体的认知,我就牢牢地记得我弄死了一群长颈鹿。
在之后,就和好多人是一样的,我看到活着的动物是在动物园里。当时的家旁边有一个很小的动物园,进门一直往里走,走过一个大上坡,在左手边就是一只养在笼子里的小黑熊。
我们家几乎每周末都会去,我最开始还会去喂喂兔子(据说我会一边往兔子嘴里塞胡萝卜,一边发出“小兔子!吃!”的凶残声音),但第三次还是第四次再去的时候,我就什么都不看了,直奔那只小黑熊,再往后,我爸妈也不管我了,就把我一个人扔在小黑熊那里。(也不怕我丢了……)
动物远比大多数人想的聪明得多,小黑熊很快就认识我了,每次不等我上完那个大坡,他就会坐到栅栏前面,爪子扒着栅栏上的横栏,黑色的指甲伸出到栅栏外面,厚厚的角质不同于人类半透明的软指甲,更像是一块还没被磨尖的箭头,指甲上还有干裂的缝隙,里面嵌着浅棕色或土黄色的泥。
我能知道这些,是因为我曾长久地坐在栅栏的另一边,仰着我的小脑袋,可劲地研究那两三颗伸出来的指头。
小黑熊就把爪子轻轻地搭在横栏上,栏杆压进他的肉垫里。我没有伸手去摸过那只小黑熊,或者是那只爪子,但想必那几颗指甲是粗糙而坚硬的。
我只是坐在对面,安静地看着那个带着粗纹的肉垫和上面炸起来的硬毛。我不记得我到底有没有和它开口说过话,但我感觉我一直在和它聊天,有来有往,想起什么说什么。
或许我只是坐在它跟前,脑子里不停地想些有的没的,但却好像一字一句都用我俩都熟知的语言,仔细地讲过。
我一直相信这是我和自然的羁绊,甚至不需要心灵感应,我的那些心思,自然的生灵都会懂。
还没过一年,动物园改建,那只小黑熊就被拉走了。我第一次走在那个坡上,却没有听见小黑熊拍打笼子催促我的声音。
那是我年幼人生中的第一次离别,闷闷地上不来气,不想哭,也不想说话,只感觉心里空荡荡得缺了一块,但心却被人从外死死地攥住,跳动得很费劲。但我当时觉得,之后还会再见面的。
我现在时不时想起来,也总是觉得日后还会再见的。再见时,它还会急切地拍打笼子,直到我盘腿坐在它对面,一个小孩和一只熊,我讲,它听。
拍摄:草草的美丽学妹
我正好在旁边走过,就看到鸟类环志组把那只大山雀放在地上,大山雀就像是一块僵硬的小石头,“啪”就摔在了一边。再把它放到树枝上,它也不抓树枝,环志组的同学更不敢放手。一组人和一只鸟纠结了半天,也没有什么进展。
环志组的人手就那么多,还有其他鸟挂在网上等着他们去解。于是我就接过了这只吓坏了的小家伙
或许是因为大山雀终究是小鸟,不像是鸽子,就算是空心的骨头,捧在手心里也是沉甸甸的一大只,大山雀轻飘飘的,好像那突出来的小胸脯里面是空心的,啥也没有。
我缓慢地往山里走,想着也许更为熟悉的环境能帮它缓缓神。
大山雀原本站都站不起来,只是侧躺在我的掌心里,走了几步之后,它突然一个激灵,我以为它要飞走了,喜出望外地刚要松手,它一下抓住了我的手指头,站在了我的食指上。
鸟的爪子很尖锐,前指和后指一起紧紧地扣在我的指头上,有点疼。我原本还用另一只手护在大山雀的前面,怕它站不稳摔了。但我很快就发现,我还真是多此一举,人家站得稳稳当当👌
我走进了山里,蹲在一丛灌木旁边。(植物学和植物分类学实在是学得太差,我只认识那是丛灌木。)
我试着把大山雀从我的手指头上拿起来,它乖乖松了爪子。但等到我把它放到了树枝上,它却不肯再张开爪子站上去。我试着放到树梢的树枝上,不行;我再放到低矮的树枝上,也不行;我试着放到地上,它“啪”地又摔下了。
没有办法,我把它又放在了我的手指头上,它这一回才再一次张开爪子。我怀疑它就是觉得我的手指头软乎,比树枝好抓。
我就蹲在灌丛旁边等,一边等,一边用指尖顺着他的羽毛摸。鸟类的羽毛很硬,但也很滑,我一下接一下地摸,它时不时朝着我摸它的地方转过头,但也不是要看我的手指头,只是稍稍侧过身子,过了一两分钟再转回去。
就这样,我俩在树丛旁呆了不到半小时,我最后实在是没有事情可做。我就要把鸟再往林子深处带一带,却没想到这一次我刚起身,大山雀一下张开翅膀,也没飞一两下,更像是在空中蹦跶,颠颠地藏进了灌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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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你我,能为动物保护做些什么……
我的野保坑是这样填出来的:打豆豆,就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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