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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向忱与中国共产党人的交往和友谊

民进网 2021-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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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为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民进网”推出“多党合作·民进记忆”系列宣传,与您一起回顾多党合作事业推进过程中的重大事件、感人故事。

今天,民进中央原副主席车向忱的孙女车红,向您讲述车向忱与中国共产党人交往的故事。



“学习车向忱同志的高尚品质和优良作风”

——车向忱与中国共产党人的交往和友谊


文/车红


车向忱(1898年5月7日—1971年1月8日),辽宁省法库县人。曾担任原东北人民政府教育部部长、全国政协常委、民进中央副主席、辽宁省人民政府副省长、辽宁省政协副主席等职。

我的爷爷车向忱,是著名爱国志士、平民教育家、东北民进的创始人,民进中央第四届、第五届副主席。爷爷的一生,秉承“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人生信条,投身教育救国大业。经历无数次跌宕起伏的人生转折,每当事业遭遇至暗时刻,是中国共产党人向他施以援手,使他浴火重生。爷爷也逐渐从一个教育的改良主义者成长为一名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他与共产党人同舟共济、患难与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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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大学毕业后,和基督教青年会总干事阎宝航在沈阳创办平民教育,那时就认识了中共地下党早期在沈阳的负责人任国祯、吴晓天、陈为人等。

1925年从中国大学毕业的车向忱


1927年9月,日本政府要在吉林省临江县强行设立领事馆,爷爷积极配合中共发动了上万人的游行,斗争取得了胜利。“九·一八”事变后,他积极投入抗日救亡运动,1933年初,他率领东大学生张希尧(地下党员)等50多人,代表救国会赴长城、张北慰问抗日将士;在硝烟弥漫的前沿阵地上抢救伤员2500多人。在张北前线,他亲眼看到了由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军队,英勇地打击敌人,受到很大鼓舞。


车向忱(中)代表“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出关联络义勇军。左起宋黎、张希尧、车向忱、张金辉、黄宇宙


1935年,爷爷应老友王以哲军长的邀请,携家眷从鸡公山来到西安。他宣传“东北人要枪口对外,不要中国人打中国人”。他常去金家巷张公馆拜访张学良将军,谈论停止内战的道理,说共产党是真正抗日的。在榆林桥战役“高福源被俘事件”中,爷爷力劝王以哲将高福源收留,积极促进了东北军与红军合作抗日。协助周恩来开展统一战线工作的李涛同志曾经说:“车向忱同志在配合我党争取东北军将领停止内战,联合抗日,促成抗日的统一战线建立的工作中,是起过积极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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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关中道上,一群不愿做亡国奴的小流浪者深深刺痛他的心。1935年,爷爷用家中仅有的两元钱,在西安为东北流亡儿童创办东北竞存小学,培养打回老家去的抗日斗士。蒋家政府对这样一所坚持抗战、要打到鸭绿江边而创办的学校,长期进行监视包围、一再搜查和逮捕。爷爷从来就不曾幻想当局对这群流浪的孩子发慈悲,他坚信正义在人间。他常常身着一件褪色的灰布大褂,戴着旧呢帽,拎着小包,带点干粮就出门募捐了,他去寻求社会上开明人士的援助。若干天后,他回来了,带回来一点支票,一点现金,几件金银首饰。令他动容的是出手最慷慨的竟是最贫穷的共产党人。

1935年10月,车向忱在西安家中,为收容流亡儿童办起了东北竞存小学,挂钟梁上他亲笔写校训“回家”。


1936年,在中共地下党和张学良的支持下,爷爷发起成立东北民众救亡会(“东救”),任执委、主任委员。他率领东北竞存小学师生参加纪念“一二·九”运动一周年大会。面对请愿的学生,蒋介石下令“格杀勿论”。竞存小学生被军警开枪打伤,这就是国民党枪杀幼童案,“西安事变”的直接导火索之一。

1936年12月12日,爆发了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在中共地下党领导下,爷爷代表“东救”参加了14个救亡团体组织的紧急会议,联合发表了《全国救亡团体拥护张杨主张的通电》,之后又发表《告西北各界知名人士同胞书》,支持张学良、杨虎城行动。

中国共产党以民族利益为重,倡导和平解决“西安事变”。12月17日,周恩来邀请包括爷爷在内的20多位各界知名人士参加和平解决西安事变座谈会。周恩来十分关注竞存小学生的受伤情况。这是爷爷第一次见到周恩来。这次会面使他在错综复杂的形势下,认清共产党才是抗日救亡的唯一领导者,他自愿走上了接受共产党领导的道路。

“西安事变”后,白色恐怖笼罩着西安,国民党下令逮捕爷爷,竞存学校举步维艰。爷爷不止一次地拜访过周恩来,每一次周恩来都给以他相当巨大的数额资助,还给他讲马克思主义,介绍他认识叶剑英、李克农、李涛等人,鼓励他团结东北流亡同胞,通过东北军家属推动东北军与红军合作,安排八路军办事处每月给竞存300元经费。他由衷地敬佩周恩来政治家的睿智和气魄。在国民党第一次反共高潮期间,周恩来又给竞存捐款5000元,使竞存绝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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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全国各地抗日救亡运动日益高涨,西安成立了西北各界救国联合会,负责人徐彬如派地下党员中的一些进步青年教师陆续到竞存学校任教。爷爷任命中共党员滕净东为校务主任,张寒晖为教务主任,钱一粟为训导主任。这所穷学校在西安教学竞赛中取得了第一名。他们进行党的秘密工作,还在学校设立地下党特别支部,社会部的电台也设在竞存学校。爷爷还请来办事处陈耳东到竞存学校讲述游击战术课。他又和陕西秘密党员陈养山相识,交往中他更领悟到了党的政策和主张。

国民党对爷爷依靠共产党办学耿耿于怀,想除之而后快。1937年8月,国民党特务以莫须有的“特务、汉奸”罪名逮捕了爷爷等竞存学校5名教职工,社会各界积极声援,中共林伯渠、李涛等公开出面干预。一个月后出狱,爷爷把竞存旗帜举得更高。他派学生去延安,增设竞存中学部3个班,迁校凤翔后,又创办了高中。1938年,他以陕西文化教育界知名人士的身份与中共陕西省委代表徐彬如一同积极参与同国民党省党部的三方会谈,促成中共在安吴创办了著名的安吴青训班。他率领竞存学生多次来参观,要把竞存也办成青训班一样的抗大式学校。

1938年冬,为躲避日寇飞机轰炸,爷爷决定迁校至靠近陕甘宁边区和东北军后方机关的陕西省凤翔县,以便必要时组织师生们上山打游击。他带领师生学习“抗大精神”,开荒种地、自己建房、养猪养鸡。把“创造、团结、耐苦、奋斗”作为校训,一切以抗战为前提,中共地下党西府地委书记吕剑人经常指导竞存工作。

1941年和1943年,国民党多次对竞存进行包围和大搜捕,党员滕净东、时保泽等同志被捕,爷爷还通过各种关系营救他们。警察到学校找钱一粟谈话,被爷爷打发回去。他还及时发现叛徒,并向党组织汇报。

竞存学校,这所黑暗中的明灯,坚持办学10年,培养学生5000多人,培养了大批抗日骨干人才,其中许多人是中共党员、民先队员。百余名师生投奔延安参加革命,数十人参加了八路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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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抗战胜利后,爷爷来到延安,受到毛泽东和西北局、边区政府领导人林伯渠、习仲勋等的亲切接见。毛主席问:“祖国光复了,车先生您看做点什么工作呢?”爷爷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我是东北人,还是想回老家工作。”毛主席十分满意,临行前还赶到机场为爷爷送行,送给他一件羊皮大衣。延安的革命洗礼和毛主席的殷殷期望让爷爷终生难忘。

爷爷回到东北解放区和共产党人并肩战斗,遵照党组织决定,他联合知名人士和各界代表发起成立了“保卫和平促进会”,宣传党的方针政策,揭露蒋介石发动内战的阴谋。1946年10月,他正式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中共中央直接领导的秘密党员。

1949年8月,东北人民政府成立,车向忱被选为政府委员,担任文化教育部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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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后,爷爷担任辽宁省副省长、省政协副主席、全国政协常委、全国人大代表等职,他去北京参加毛主席主持的最高国务会议,同国家领导人共商建国大计。他政务繁忙仍然亲临教育一线视察、撰写大量文章,勇于探索中国教育之路,为东北乃至全国的教育做出了卓越贡献。

在十年动乱期间,他曾多次上书周总理反映情况。可是不久他也身遭不测,被送进盘锦干校。受到莫大冤屈,但他对党的信念矢志不渝。

爷爷没能实现再活上20年,为人民服务的夙愿。1971年1月8日,他含冤逝世,享年73岁。中共辽宁省委于1978年10月21日为爷爷平反昭雪、恢复名誉。中共辽宁省委组织部、统战部于1979年6月公开了他的中国共产党党员身份,是年12月在他的骨灰盒上覆盖上中国共产党党旗。


 爷爷的一生,为巩固和发展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统一战线工作发挥了重要作用,尤其对抗日统一战线的形成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在他逝世多年以后的1987年7月14日,时任中央书记处书记、陕甘宁革命根据地主要创始人,也是爷爷的老朋友习仲勋同志为爷爷写下题词:“学习车向忱同志的高尚品质和优良作风,为统一祖国,振兴中华而努力奋斗!


END


作者车红,系车向忱孙女,民进辽宁省直工委金融联合支部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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