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封建迷信』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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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命小鬼
（15）
等到傅茶斯给小鬼“喂完奶”回到教室后，身边的室友迅速凑了过来。
坐在左边的沈绘声装作一副在认真看书的模样，脸还对着课本但上半身却已经朝着傅茶斯的方向倾斜了30°，几乎靠在了傅茶斯的身上：“什么作业？你和季美人怎么了？”
右边的左引直接把脑袋搁在了桌子上，面朝着傅茶斯：“你和季老师认识嘛？”
连正在忙着睡觉的萧酩酊萧大小姐都忍不住抬起脑袋，睡眼朦胧的看了过来。
傅茶斯和室友的关系都很不错，面对这种不带恶意的八卦，她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愉，不过她总不好说自己是出去帮老师喂奶了吧？
震惊！女大学生光天化日之下竟帮老师做这种事？！
傅茶斯强装镇定地低下头翻开马哲教科书，在第一页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她有点事找我帮忙。”
这话说完后，两人便识趣地没有再追问了，左引换了个话题：“诶，你周末都没回宿舍诶，辅导员来检查的时候，我们说你家里有事了，如果她问你你记得别说漏嘴了哈。”
傅茶斯感激地轻抚左引狗头：“晚上请你们吃饭。”
下课后，傅茶斯一边慢吞吞地收拾书，一边讨好地冲室友笑了笑：“你俩先去帮我占个座位吧，我有点不懂得想要问问季老师。”
这话一出，左引和沈绘声的表情和那天季谬第一次见到替命小鬼有的一拼。
左引：“你确定？”
沈绘声：“马哲？？”
这两人可记得清清楚楚，大二开学后拿到马哲教科书的第一天，这人就宣布这本书简直狗屁不通，等到了雨季她一定要用这本马哲来糊墙防潮。
傅茶斯的笑容差点没挂住，但谁让她刚才出去喂奶的时候忘记把聚魂符拿出去了呢，现在还得找借口再送一遍，余光里，那位季老师也一直在磨磨唧唧的收拾课本，显然是在等自己，可对方一本破书再怎么慢也早就收拾完了，此时已经不得不拿起黑板擦开始擦黑板了……
傅茶斯干巴巴地说道：“其实，我的理想是成为一名公务员。”
左引：“……”
沈绘声：“……”
这明显的敷衍让两人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但好在两人都不是不讲分寸的人，她们没有过多追问傅茶斯的隐私，打了个招呼匆匆收了课本就先走一步了。
等到教室里的人都走了大半后，傅茶斯终于捏着马哲课本走到了讲台上，此时的季谬已经把黑板来来回回擦了三遍了。
傅茶斯将书放到了讲台上：“季老师，这里有个问题我不太明白。”
说完，傅同学翻开了课本。
季谬看着夹在书页里的那一叠符箓，面不改色地翻开自己的书，将那叠符缓缓地平移到了自己的书页里后，“啪”一下合上了书：“嗯，你的学习精神很让我感动，但这个问题下节课我们才会讲。”
给个符而已怎么弄得像X品交易？？？
傅茶斯忍住心底的吐槽：“好的老师，我没有问题了。”
季谬点了点头，将书丢进包包，带着口袋里的孩子潇洒地走人了。
傅茶斯：“…………”
傅茶斯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等她慢悠悠地回到座位时才发现，萧酩酊居然还在睡，她走过去推了推对方。
萧酩酊埋在胳膊里的脑袋抬也没抬，迷迷糊糊地答道：“你们去吧，我再睡会儿。”
傅茶斯应了一声便作罢了，想来刚才沈绘声和左引叫她的时候估计也是得到了这个答案才没等她吧。
萧酩酊的家境很好，来这里上课也只不过是为了混个文凭，听课也随自己的心情，但可能是因为从小家里就有给她请英语老师的缘故，她的英语反倒是寝室里最好的。
但此时的傅茶斯总觉得萧酩酊的状态有点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出，这种不对劲更多的是来自一种直觉，她悄悄凑近闻了闻，对方身上并没有苦涩的怨煞之气，这让傅茶斯放心了些，就在傅茶斯想七想八的时候，余光瞥见了自己的手表，发现下节课快要开始了，只能丢下一句“注意别感冒了”后，便匆匆收拾好书包，冲了出去。
……
【苏格不拉底】：我能给替命小鬼换上新衣服了吗？
【远离科学转转腿】：可以啊，你愿意的话还可以给他洗个澡，他可能出生后就没洗过澡了，你给他洗他虽然会有点不高兴，但不会拒绝你的，不过要记得烧一张我给你的聚魂符丢到浴缸里
【苏格不拉底】：……这真是太迷信了。
傅茶斯躺在床上冲着天花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远离科学转转腿】：季老师，你已经回不了头了。
【苏格不拉底】：。
看着对方发来的那个句号，傅茶斯偷笑了起来，她觉得这季老师根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正经。
季谬在发过去一个句号结束了和学生的聊天后，便开始往洗手池里放水。
替命小鬼站在洗手池边，躲在季谬的电动牙刷后面：“呀……”可以不洗吗？
季谬将视线落在了替命小鬼身上，目光耐心又温柔：“怎么啦？”
替命小鬼心里特别激动，这个人类对自己真好！他指了指洗漱池里的水后，开始大幅度摆动起了小手：“呀呀~”我不想洗。
季谬沉默了2秒后，面不改色地说道：“好可惜，我听不懂。”
替命小鬼好着急，他干脆蹲下来伸出小手拍了拍洗手池，然后疯狂摇头：“呀！”我不洗！
季谬缓缓移开目光：“听不懂。”
替命小鬼：“……”
最后替命小鬼被脱得光溜溜地放进了“符水”里，说来也奇怪，那张聚魂符被点燃后丢进清水里后，水池里的水并没有如季谬想象的那样变得浑浊，那符箓仿佛消失了一般彻底融入了水中。
替命小鬼光溜溜地坐在水里狂掉泪：“呀……”呜呜呜……
季谬心都快被替命小鬼哭碎了，但看着浑浊的洗澡水，她还是忍住心碎，迅速给替命小鬼洗了个澡，换上了新衣服。
等到换上新衣服后，小鬼终于不哭了，只不过还在可怜兮兮地抽噎，季谬轻轻了吻了一下小鬼的脑袋瓜后，小鬼便软软地“呀”了一声。
这次季谬是真的没听懂，她用新的聚魂符裹住小鬼的身子后，带到了书房，然后再阵法里放了一杯冰牛奶，自从听傅茶斯说鬼魂都喜欢吃冰冰凉凉的东西后，她将小鬼的零食都塞进了冰箱。
替命小鬼委屈巴巴地坐在小酒杯旁边，气呼呼地拍了下地板：“呀……”没有下次了。
季谬笑弯了眼：“听不懂。”
替命小鬼：“……”
……
（16）
除了肩膀上多了一个小鬼外，季谬生活好像又恢复了以往那样，备课、上课、写书。
师姐的灵堂早就摆了起来，但她并没有去，她做不到在差点被人替命、并且在替命失败后还接到了对方打来的亡灵电话的情况下，还去灵堂看对方，她终究没那么大度，就算今后会被人说自己对同门没有情谊，她也不想去，人活几十年，她也不想委屈自己。
更何况……当初问自己生辰八字的，还是自己那么尊敬的老师。
这件事让季谬的心情一直很阴郁，只有在面对替命小鬼的时候才会好一点，而在周四的马哲课上，季谬从傅茶斯手里领过新的一叠聚魂符时，替命小鬼已经恢复了一些活力，不再像前几天那样，每天都要睡上将近二十个小时。
就在傅茶斯准备走人时，季谬突然问道：“这个周末你有空吗？”
傅茶斯：“嗯？”
季谬没有讲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而是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打算，她语气郑重地说道：“这个周末我父母要来看我，但是替命小鬼还在，我怕会有鬼魂找他来问路的时候伤害到我的父母，所以想请你周末的时候保护我父母一天，而且，我也想把你介绍给我的父母认识，如果你以后发现他们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帮他们一下，当然，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会付给你报酬，请问可以吗？”
想了想，不想傅茶斯误会自己没事找事，季谬难得多解释了一句：“其实上周周末就是我们家固定的聚会时间，但上周因为替命小鬼的事我就让他们暂时不要来了，但这周如果我还推迟，我怕他们会担心，所以不得不麻烦到你。”
傅茶斯并没有因为季谬的坦诚而感到不愉快，反倒对季谬又高看了一眼，如果方才季谬跟自己说因为要谢谢自己的救命之恩所以请她周末的时候去她家里和她父母吃个饭，那傅茶斯以后绝对不会再和季谬有过多接触，跟着师父见得形形色色的人多了后，她或多或少也能猜到别人和自己接触是为了什么，她讨厌那些总喜欢将自己的目的包装得温情又漂亮的人。
比起黏黏糊糊的人情和被人弄成“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垫脚石，傅茶斯更喜欢干脆利落的交易。
傅茶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可以，不过不用再付报酬了，你周一给我打了一百万，那多出来的二十万就算做是报酬吧。”
季谬也没有矫情，她道：“好，那周五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回家，就在我家睡一晚，方便吗？”
傅茶斯：“好啊~”
等到两人终于谈完后，替命小鬼才从季谬的口袋里钻出来告状：“呀呀呀…呀呀…”能不能告诉她，我不喜欢洗澡啊？
傅茶斯笑而不语地摸了摸替命小鬼的脑袋瓜后，和季谬道了声别，就走了。
谁让你上次和季老师告状！
才不要！
替命小鬼不敢置信地看着傅茶斯的背影：“呀！！！”你回来！
季谬低头按了按口袋，全然不顾这幅画面在教室里还未离开的学生看来俨然是一副“惊！马哲老师竟然公然摸自己胸部”的惊人场面，她轻声问道：“在告状？嗯？”
替命小鬼默默地缩回到了口袋里：“呀……”我没有的……
……
周五下午两点多，刚参加完社团聚会的傅茶斯一边在大学路上匆匆地走，一边联系着季谬，尽管事先已经和对方打过了招呼，然而现在的时间比之前和季谬约定的时间还是晚了半个多小时。
【远离科学转转腿】：不好意思季老师，我这边的事现在才结束，你现在有时间吗，我这就给你续个阴阳眼？
对面没有回话，傅茶斯有点着急，她看了眼时间，14：25，上周五给季谬开阴阳眼的时间应该是还不到两点？如果季谬看不到替命小鬼了，也不知道替命小鬼会不会难过……
【远离科学转转腿】：是不是已经看不到替命小鬼了？我马上就来，办公室还是上次的停车场？
【苏格不拉底】：不，我发现，我还能看到他。
【苏格不拉底】：这意味着什么？
……
【小剧场】
季谬：这意味着什么？
季谬：你是不是不行？
傅茶斯：？？？？？
傅茶斯：我没有不行！我特别行！
……
我觉得我破自己记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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