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田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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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野牧
前几天，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父亲借别人手机打来的，说他今天一头猪卖1798元，但猪贩子认为他们两个老年人不容易，给褒奖了2元，一共1800元。今年“收成”很不错，简单的叙述充满兴奋和快活，感觉像他打“上大人”和了“厂”一样。
我听后，没多想就顺口便答地鼓励他：“那好，再使一把力，争取今年再卖过3-5千头猪，就直接把我卖成富二代了。”他听我说的不那回事，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因为他今年养且仅养两头猪，是近四年最带“六” 火（六畜）的一年。这些年，他每年虽然都是捉的两个“接槽”，但中途因各种原因都夭折了一头，年底就剩一头年猪；而且1800元，也刷新了他近年田园收获的最大记录。
如果换成卖苞谷，他要把屋里家当全部卖完才有那多钱。今年六月，我回去玩几天，刚好遇到好太阳。清早一起来，父亲就把晒席铺开了，让我帮他把屋里的陈苞谷籽搬出来晒。我进吊脚楼屋子一看，有半间屋基本全是码的包谷，清一色用装过尿素的蛇皮口袋装着，一数有17袋。我非常感慨：老爹是个大“殷实”户，“块把”钱一斤也是1—2000块呢。
跟父亲抬苞谷口袋的过程中，我便与他沟通了两个问题：一，我们每天最多搬2口袋出去晒，好天天有晒的，也就天天有活干了；他同意了。二，这多包谷难得保管，新的马上就出来了，我联系给他卖些去；他没同意，他说会种田的人至少要储存一年的粮食，像遇到去年“年成”不好或是“荒年”心里才不慌。
其实，我也就说说而已，卖与不卖，随他的心情。不过倒是让我想到去年同一时段，我也在家，因头夜晚上起狂风、下暴雨，第二天一早，我见院坝旁边那小块苞谷全倒伏了；父亲比我起来得早，很沮丧地说：“我才到门口大田里去看了，苞谷哈吹到了。”我安慰他说：“没事，家里储存的完全可以吃上一年。”
那天早饭后，邻居一堂嫂过来问我们的苞谷咋样，说她的哈吹倒了。我开玩笑说：你赶快到门口田里劝一下你幺幺（她对我父亲的称呼），他的苞谷也哈吹倒了，这时候这在田里伤心哭着呢，我劝了下，作用不大。堂嫂听后，打几个哈哈就走了。
自从卖猪后，他就再没有给我联系了。我给他电话，总是关机。我就有点疑惑，当时他为啥借手机给我打而不用自己的，是不是坏了。于是，昨天我给堂哥打电话，让他帮忙喊老爹来接。接通后，问他手机咋不开？他说可能坏哒，一开机就直接拨通了最近打的一个电话，老是拨，停不下来。
我说：那和你种田样的也停不下来？那你刚卖猪，大小也是个“款爷”，把个猪脑壳不上算，还是要去搞一个新手机。他回答说，已经请他姨侄姑娘买去了，这时候说不定正在路上来了，好像是“苹果”几的。
我说：哪要出钱买哦，我的是“小米”的，其实你田里都长得出来的。
这是什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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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喜欢这落花缤纷的样子。那些逝去的记忆，无人知晓，却在被遗忘的角落，持续疯长。
硒园雅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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