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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益项目中的行动研究——億方公益沙龙第十一期【实录】

億方公益基金会 菁莪计划 2022-06-29


时间:2018年5月19日

坐标:成都社会组织学院 

主题公益项目中的行动研究

主讲:李健强 [菁莪二期伙伴,壹基金项目总监]


精彩内容,请阅读沙龙实录:


—— 本期沙龙主持人:李健强 ——



【引言】

   

四川是开展行动研究探索的重要区域,据我所知,先后有六个行动研究研究专题培训班召开,并支持学员用行动研究的方法开展实践,产生了一系列的行动研究成果。今天邀请到的嘉宾也都是行动研究的推动者和实践者,有比较丰富的经验,现就行动研究与行动者的实践如何更好结合,进行专题探讨。


行动研究从上世纪40年代由勒温提出,到现在发展了近80年。早期的行动研究应用在促进少数民族关系的研究上,之后在教育领域应用的是最多的,现在在发展工作、社会工作、心理咨询等领域也被广泛应用。1999年台湾行动研究学会成立,是华人地区最早的专业行动研究机构。2003年夏林清老师开始在北师大开展行动研究工作坊,培训很多的学员,之后行动研究在公益实践领域得到越来越多的应用。


越来越多的人认为,行动研究与公益实践的结合,将有助于提升行动的品质,并能够提升专业实践能力。但二者如何结合呢?现在还没有一致的看法。在我看来,行动研究可以与公益项目管理的实践首先结合起来,这是比较简单和可行的,原因在于项目管理已经成为公益的基本实践形态,这样不会增加行动者太多的任务负担,却能够反思大多数的工作内容。


说到行动研究,其实是个比较复杂的系统。有的侧重于研究,把实践当作研究课题来做,为了得出经验或知识;有的侧重于行动,是为了改善行动并解决问题;有的侧重于赋权,致力于在赋权行动者的过程中追求人的解放。实际上,行动研究的不同解释,是同时蕴含于实践之中的,不同行动者可以各取所需。


也就是说,我们的工作实践实际上是研究、行动和学习三位一体的。比如我们做一次简单的培训,要把培训做好,你就需要去了解学员的需求是什么,你干预的方式是什么,提供的内容是什么,怎么样去传递,学了这些东西跟学员是什么关系等等,都需要探究和思考。同时,这又是一个行动和干预的过程,要在培训中就是要帮助学员在知识和能力上有所提升。第三,它本身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不仅是说学员的学习,组织者和实施者都能在培训中提升某些认识。


作为行动者来讲,需要意识到其实我们也是可以做研究的,我们这个研究可能不一定跟科学主义的研究,或者学术上认可的规范的学术研究一样,但却是基于行动的主动探究过程,是属于行动研究层面的研究。这点非常重要,这是把研究的权利从学术体系里分离出来一点给所有的行动者,让行动者有机会、有自信、有资源、有权利来做行动研究,这本身就蕴含了批判不平等的学术权力结构,赋权行动者的意义。


只是目前,行动研究与公益实践的结合还处于起步阶段,结合的方式和探索的内容也各不相同。通过查阅了上百个由行动者主导,以行动研究之名,所作出的行动研究报告,大体上可以归纳为以下四种类型。




第一类,是回溯式的行动研究。一些行动研究培训班,给予学员研究的时间很短,没有办法去覆盖一个一年或者两年行动探索践周期,所以经常采取的方式是在项目快要结束的时候,进行复盘式的、回溯式的梳理,把项目实践的发展脉络及探究过程梳理出来,并总结出某些经验或者知识,呈现出行动研究研究报告。这种类型的行动研究数量上是比较多的,比较适合于初学者,哪怕你在项目设计一开始没有行动研究的角度,你在项目结束的时候仍然可以用行动研究的角度梳理整个项目的管理流程,并呈现出结果。


第二类,是主题式的行动研究,或者叫对实践经验的主题式归纳。其实行动者没有那么强的问题意识,但对某一主题非常感兴趣,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在行动的过程中或行动结束之后,依据主题先行的方式,把实践的所有的素材和资料归纳和整理出来,形成对某一问题或主题较为系统的理解。这种行动研究也比较多用于初学者,他们有着比较丰富的实践经验,也有意无意的模仿者规范的学术研究模式。


第三类,是干预式的行动研究,从项目开始就把行动研究的设计融入进来,比如说提前对问题本身进行梳理和解读,有针对性设计干预的策略与活动,也会有有清晰的假设,然后在干预和实践过程中不断去更新所设定的这个问题,反思之前的假设及背后的价值。行动与反思交互的过程,往往是充满张力、碰撞、冲突的,行动者也是经常充满了困惑,遭遇困难甚至无力,但这种张力或冲突,才是改变发生的真实过程。这类行动研究数量还是不多,但很有力量,比较资深的行动者经常会这样操作。


最后一个类型,就是具有反思性的赋权式行动研究,就是把自己个人背后的成长脉络和当前所处的情境及社会结构,全部纳入到自己的观察和反思的视野之中,然后回看自己。比如,一个社工讲他从大学开始怎么样一步一步走到社工的自我角色定位过程中,他所经历的冲突、张力、不理解的过程,到逐步找到自我的定位和认可。在这样一个回看和反思的过程,实际上达到了自我赋权的目的,也容易激发行动者持续行动的勇气,找回行动的方向感。


不管是哪种类型,这都是公益行动者目前已经在逐步探索的,或者说已经有的特点。我觉得未来我们肯定在这些基础上会更进一步去推动,目的是让行动者更有力量,让行动者对他所面临的群体或者问题更有穿透力的、更有想像力的去理解和思考,行动者的专业性也就逐步受到认可和尊重。


从项目的内容结构上来讲,也是一个蕴含了行动研究特点的实践框架。行动研究很多的说法是以问题作为起点,项目设计里也是从问题开始谈起。首先要确定你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只是说我们很多时候的项目书里的问题,设定的太过于抽象、笼统,使得这成为一个摆设,如果这个问题拟定是具体的,对原因的分析是有效的,项目管理方案就成为了行动研究的方案,因为二者在基于问题和解决问题的逻辑上达成了一致。


它的差别在哪儿呢?差别在于项目管理者更多关注的,是活动是什么,产出是什么,影响是什么,要达到一个什么目的?主要关心这些问题。但是从行动研究角度来讲,更多的关注问题的原因,干预的假设,策略的选择,自我的定位,行动的反思等等。在行动研究者看来,项目不仅是一个项目,也是一个干预与改变的社会试验,项目管理者也不仅是行动者,还是个研究者,在探究更有效的问题解决之路。


未来我想做的一些工作,其实就是基于这样的思考:怎么样推动行动者变成行动研究者,怎么样把行动过程当作是研究探索的过程,怎么样挖掘实践中所蕴含的丰富的学习资源,怎样在推动改变的过程中生产知识。接下来,我们有请各位致力于推动行动研究的行动者,来分享自己的理解和思考。



【 嘉宾发言 】


张志辉  |  四川海惠助贫服务中心省外项目主任




行动研究有两个脉络,第一个脉络就是要研究这个过程,就是历史的脉络,不能够像案例最后来总结经验,应该要把过程展现出来。第二个脉络是对话,不是总结好与不好,而是需要放在情景当中,我做这个工作当时的政策环境是什么,我所处的服务对象生态环境是什么,我做的过程中是怎么样互动的,最后再来反思我们的科学知识理论体系是不是对实践带来正向的支持,还是哪些方面有冲突,一定要有这个对话。


现在的行动研究如果分类,差不多有三类,但不是完全界限很分明的。第一类是研究者对于实践的研究。第二类是行动者对自我行动的反思,夏林清老师、杨静老师他们就比较偏重行动者的研究,比如说我十年社工,我十年救灾做什么,这个过程中怎么一步一步变化的,它比较偏向于行动者的个体。第三类其实是行动者对于行动实践的研究。


    其实行动研究最终的落脚点还是要对行动有一个反思,这个反思的层面有多深,如果反思的层面有没有效果,我觉得它可能就是案例研究;如果反思行动研究,对于我们的项目管理,或者说培训管理,可能它的程度更深一点,这要促进我们的工作专业度;如果我们的反思再大一点,对我们的理论进行反思批判,实际上是在构建整个学科知识体系。第三个部分往往是需要发学术论文的才被认可的,第二类发一些会议论文就可以了,第一类案例写完机构认就行,不同层次要求不一样。


    我其实把行动研究这套东西放在我自己的项目当中去的,我现在设计的几个项目,我都把行动研究放进去,但是很有意思的是一旦放了行动研究之后资方都比较感兴趣,这是跟前几年不一样的。前几年我们做一个项目,人家只是关注项目的需求评估、项目设计、执行情况怎么样,现在稍微大一点的基金会和企业会关注最后的成果是什么,如果能用行动研究的方式把成果展现出来,他们更愿意支持。


    我有几个一定要讲的。第一个,行动研究很强调研究主体,就是研究者自己的价值观,其实是跟科学的研究讲究客观性是不一样的。如果我们做研究没有自己的价值体系去做,我们是很难去推动我们的行动。第二个,行动研究目前还是处于很小众的地位,前两天我们刚好跟师姐,她们都很优秀了,但是她们都提出一个问题,我这个行动研究写出来怎么样才能发表的问题。第三个,结果导向的研究限制。我觉得这不是学术老师面临的问题,这是我们所有人面临的问题,我做研究做完了是不是起到积极正面的结果,实际上我们给自己预设了一个结果。如果我们的结果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人家觉得这个研究没有用,这是很矛盾的东西。


    正是因为这样,我自己觉得行动研究非常重要,实践者也应该加入到团队当中,这有两个意义。第一个意义,对于这个行业所谓专业性的构建的意义,我们发展也好,做社会工作也好,你说你的专业到底有什么样的意义,我觉得这需要有研究来阐述,不是我们自己做实践的人来认可我们的意义,是应该让实践和科学体系都来认可我们的意义。所以行动研究不能停留在简单的案例研究,我们一定要把成果通过期刊,或者学术的东西把它传播出去,只有这样才会让我们的工作意义出来。第二个意义,发言权的问题。我们目前的发言权太弱了,而行动研究有机会让我们实践者参与到对话过程当中,最好的方法就是通过行动研究的方式把我们的工作系统性的,整体性的阐述出来,去影响更多的人。


吴丽萍  |  成都公益组织服务园总干事




我从2012年毕业,今年是第6个年头,2015年参加这个行动研究培训班,是我职业生涯里非常重要的时刻。在这个过程里,第一次让我觉得它是一种生活情境中的学习,它来自于我们真实的生活的场景,而这个场景是离开了现在的教室,离开了我们的教材,离开了桌椅板凳,它是回归到我们本身在情境里发生的实际工作场景和工作连接的结果,或许是项目,或许是活动。


    另外,它会让你养成很多习惯,而这种习惯,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问一句为什么,你做这件事情的目的是什么,通过这件事情的方法是什么,通过这个事情对于自己的改变是什么,对于现在的工作改变是什么,对于机构未来发展的改变是什么,你会不断地不厌其烦的在每一个环节里进行思考。


    所谓的习惯有几个习惯,一个是学习的习惯,一个是思考的习惯,还有一个是生活的习惯,它都会有很大的联系。第三个点应该是属于好奇心,会激发出很多不同的好奇心以及你双重角色之间的切换,而这种切换在于你既在情境之中又在情境之外,你是行动里具体的行动者,但是在撰写报告需要把自己抽离出情境中来,站在宏观角度来看,比如说我们看沙画它的全貌是什么,但其实你又是里面的沙子,它其实就是不断地情境中情境外的转化。最后在于心态上,而这种心态是在于,因为大家都很忙,感觉每天的行程都很赶的状态,但是在忙碌的过程里,怎么样让自己保持好奇心进行研究,也是蛮难得的。


    公益组织服务园尝试了两次行动研究的推动。第一次是督导的成长计划,当时我们的学员有20个人,我们希望能够把督导的过程和督导在过程里看到的东西,以行动研究的视角来进行这样的反思,这就是我们以第三方的视角切入到行动研究的方式。当时也是请到了李老师过来做的前沿的分享,毫不意外的是,参加完两天之后所有学员全崩溃了,把他们原来的价值观,或者说对于本身项目的理解彻底打破,或者还有很大一部分压根不知道原本是怎么样子的。至此,这批学员开启了行动研究的报告之旅。


    当时这批人整个状态还是不错的,每家机构里绝对是勤学善思,而且有一定的研究基础。但是这批人进行报告主题确定,再到视角转化,以及到这是行动研究吗,还是项目总结,还是案例分析的东西,也很混乱。到后面的时候,能够看到大家会越来越清晰他自己扮演的角色是什么,更理清督导的视角是什么,而督导的视角再介入到社区里不同实际发生的情景里,为什么要这样的一种介入,整个的流程和每次不同接入的方式带来的转换结果,会给到他们对于项目上第二次叠加的思考,会变得更加的深刻。这批人现在已经是服务园非常稳定的项目督导一批次的人员,是非常好的实践的尝试结果。


    第二次正在进行中,是来源于城乡社区营造的行动研究的支持计划,做这个事情的发端其实是针对社区营造的项目做行动研究的部分。最开始的时候非常火爆的报名的现场。第一天讲完课之后还是那个情景,全懵了,我们讲到第二阶,第二阶讲完之后他们突然觉得打通了任督二脉,感觉非常有想写的欲望,马上进入到开题和初稿的部分。


    我们的方向还是在于培育和触动,希望让更多的人参与,但是这种参与的视角是在于原来我们是纯粹的执行者,现在我们希望通过这样一种方式触动大家,虽然是非常痛苦的阶段,但是希望让大家能够开始慢慢地思考我为什么要做这个项目,思考我为什么想要以这样的介入,为我的服务对象带来什么样的东西,思考机构为什么想要介入这样项目的方法,思考机构做这个阶段项目实践的目的和对机构的反馈是什么,这才是我们这个行业应该要留下来的东西。


潘语  |  成都市锦江区社会组织发展基金会秘书长助理




2015年接触到行动研究,在听到同行做陈述的过程中就一见钟情了,下来就跟健强有做交流,6月份就启动了锦基金行动研究的工作坊。当时有两个原因,我们基金会是2011年成立,到2015年将近4年,4年里有与100+的机构合作,差不多有200+的项目。这个过程中,我自己一直觉得没有沉淀,包括案例,无论是社会组织发展基金会,发展的社会组织怎么样,还是我们支持了这么多的项目他们到底怎么样,尤其是这样一批人处于什么样的状态,所以当时想借这样的机缘我们再来回个炉。


    第二个层面,我在做基金会的管理,或者是说在做这样一个行业推动过程中,对于人的关注坦白说是越来越强烈的,而且我发现无论是找我们的合作伙伴,还是说我们要做机构的发展,最后还是落在人上面。当时也抛出了行动研究的话题,其实最主要的目的也是找一下对自己的突破,有这样的一些想象,或者是说有这样的决心的人。


    现在想起来当时这样一个班,我觉得他们都是对的人,过程中肯定也有人没写出来报告,也有人特别痛苦,但是丽萍就是很好的例子,之后对于整个机构的发展,包括对自己负责业务的发展,包括这几年我跟丽萍的交流也越来越多,明显感觉到她对于自己的规划以及对于自己越来越清晰,对于各个工作方面的思维方式的扩展,我是一直都有看到眼里的,我觉得特别棒。这个过程中,我觉得把这些人聚在一起,再给他们一些支持,包括行动研究的方式是挺好的,也给了我自己更多的信心。


    第三个层面,当时结束之后大家做的事情,让我对行动研究探索和推动也更加有信心,在这个过程中各个平台,包括爱有戏,包括服务园也系统的在做推行动研究,我觉得这是很值得的。


    第四个层面,我推其他层面的时候,也一直在做对行动研究的推荐,包括2017年我做社区基金会培养的时候,也有导入到服务园这边的行动研究的培训里,也鼓励他们以行动研究的方式对自己参与项目,推动在这样新的领域发展过程中的反思,以及对自己行动更深入的思考。我觉得在这个过程中,目前我推的班上,我觉得是非常对的,而且一直坚持的人,我也相信他们能坚持到最后,对于下一步自己行动深入的探索,对于自己的发展是有益的。


谢泽慧  |  成都师范学院副教授




2006年10月的时候,刚好夏林清老师来代课,我也有幸开始做行动研究。最初介入到夏老师的行动研究的时候,我是懵的。因为老师讲行动,老是讲运动,讲脉络,讲关系,总觉得跟行动研究的关系不大。我觉得行动研究如果还懵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做起来,行动起来。


    我做的第一个案例,我们当时在凉山做的项目就是资助那些孤儿和家庭贫困的儿童上学,那时候国家也没有实行两免一补,那些孩子的学费我们来交,由项目来支持,孩子的生活费全部都支持。我们第一时间感觉到孩子上学的积极性蛮高的,在凉山昭觉有一个乡,最初儿童的入学率只有60%几,我们的项目一介入的时候马上升到90%几。


    我们又发现一个问题,星期一很多时候孩子都不来,要到星期二下午才来,学校老师又给我们反馈这个问题。我们当时马上问孩子为什么呢,你在学校里生活是怎么样,你最开心的是什么,最喜欢吃的是什么,在什么时间最喜欢。孩子们就反映星期二和星期四最开心,因为那会儿生活补助比较低,每一周星期二、星期四给孩子吃肉,小孩子回家到星期二下午的时候急匆匆赶来,我们就把吃肉的时间改成星期一和星期四,结果星期一报道的学生就蛮多的。看到学生的改变,看到学校老师和校长的高兴,我们非常的开心。


    因为我是做教师和校长培训的,现在有很多老师评为特级教师,就是用行动研究的方法来找教学的瓶颈和问题,用试错的方式,比如说针对学生的知识点和管理的问题,把它梳理出来解决问题。这些老师发文章比较容易,他们就是案例和问题解决,在《四川教育》《教育导报》就发了。而我从事这个工作十年来很头疼,因为行动研究引起人们行为的转变,我确实不好用数据去做,他说最好做一个什么模型,我就很懵。


    现在我在做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也是夏老师给我们布置的作业,我们5人的行动组相互交流,这10年我们要做对50件的反思,要写东西。我今天在家里边写边想我写的东西有什么用,又发不出去。但是我还是坚信,我还是要努力把这个东西写出来,如果不能公开发表,我用专著的方式来做。第二个,我从2014年介入在雅安的减灾项目,看到它怎么样生根发芽,正在用展示性的行动研究来提炼一些东西,也希望尽快给大家做一个分享。


钟平  |  四川大学民政部国家社会工作专业人才培训基地教师




刚才听上去行动研究像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听到行动研究这四个字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挺高大上的,第二个感觉我好想明白他在说什么,系统学习上了课之后真的觉得不懂他说什么,做了一段时间好像又有点明白他在讲什么,过一段时间又学习又不明白了,就是陷入了一个很奇怪的状态。这可能也就是行动研究的魅力所在,我的理解是这样。


    第二个想法,参加了健强老师给我们讲的,在尚民组织的行动学研究培训之后,我们又参加了灾后重建社区行动行动学习的网络。在这个过程中,我觉得我自己受的触动还是挺大的。之前健强讲的是一套东西,我们在网络里感觉又是另外一套东西。健强带我们学习可能更多的是对自己以前过往行为的反思,我们这个班更多的是自我的回望和对话。其实对我自己来说,这两个都还蛮重要的。第一个就是对工作上可能有一个更大的提升,我之前虽然学历看上去比较高,但实际上跨行跨得带厉害了,导致反思好多时候也跟不上。我对我自己的性格的培养和人生的回望,又是在后面的班里得到重新构建,打破重建的过程。


    综上所述,我这两个表达的方向都是想说:行动研究还是一个挺有魅力的东西,但是它最大的魅力在于每个人都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它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我也希望有越来越多的像张志辉这样的伙伴去积极的推广行动研究,去多发文章,多写文章,这样才会让学术界认为实践者也能出研究者。


邓梅  |  爱有戏督导培训部总监




我卷入行动研究,开始于参加郭老师在尚明公益组织的培训。刚刚大家也都提到行动研究感觉也不是一种方法,因为它里面讲到很多的研究方法,跟社会学常用的方法没有太多的区别,为什么要把它作为特别的东西提出来,当时的我其实挺疑惑的。这个疑惑还没有得到解答的时候,又被卷入了另外一个系统,就是杨静老师他们当时推动的西南行动研究读书会,进入之后让我更加的疑惑,我也在思考行动研究到底是啥,因为两边听到的是不完全一样的。


    在这样的纠结过程当中,还是一直持续在参与。在参与过程当中,就会回到我所在的机构和工作角色。机构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东西,作为培训部门我希望给到同事的是什么,机构希望我这个部门留给机构的财富是什么。刘飞主任一直在说要行动研究,但是实际上一直作为像理念性的东西在传播,还没有可操作性的工作机制在运行。


    去年下半年开始启动内部行动研究支持工作,启动的时候我也觉得比较好,很有信心。因为我们的研究不会全部是回溯式的,同事是有项目在进行当中,他们可以选择正在执行的项目,这样子可以有更多干预的内容,他会有行动,有反思,会有再行动。


    后来同事的选题都还是有各种各样的,不局限在自己的项目上,后来我也理解他们。因为行动研究讲究情境中的人,我的情境就是希望给机构有产出和知识的沉淀,不要觉得做得特别好,但是要拿东西出来的时候没有文字性的东西出来,那是我的工作情境。但这种工作情境同事们的,他们面临的工作情境就是一个个的社区或者一个个的弱势家庭或者个人,我也不能把我的工作情境强加给同事,所以他们的选题有各种各样的,后来我也认可各种各样的。


    很欣慰的是2018年的学术年会,机构学术年会一般面向全机构征集成果,总体会有三四十篇的样子,筛掉一部分,每次上台呈现会有十几篇,今年十几篇当中大部分都是行动研究班的研究成果,我觉得这个还是很欣慰。到后面我自己也在反思,我也写了一篇作为部门推动行动研究的行动研究,也看到我面临的结构性的困境,有的部分也是我没有办法改变,所以我描述了这个过程,也写了一篇文章,但是没有放出来,也没有给到其他人看过,我觉得可以作为自己工作总结。如果以后有对行动研究的行动研究的时候,或许这篇也是可以作为一个案例来做分享。


    另外,我补充两点。第一个,在爱有戏行动研究班总的产出还不错,开始的时候同事们确实不太爱写,也没有写的自信。但是一旦写出来他们的成就感就会更多,也会觉得也不是那么难,这样也会激励更多同事来参与。第二个,推动这个活动,让我可以更好的去理解同事的工作。我有一个经验,在辅导一个同事写的过程中,她是在保障性住房里做社工服务项目的,其实我没有做过这样的社工实务,凭我的经验和感受就给她写作的建议和主题的建议,但后面他呈现出来的内容基本没有完全按照我的建议,她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写,但是我通过读他的文字,我就能够理解他在那个情景中他的困难是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选择。通过行动研究我觉得我更能知道同事在一线工作当中,真的在经历一些什么,完全可能不是我想象之中的。站在我的工作角度,我会更抽离一些,并且会从研究的角度认为某些主题更有价值,就会建议他们朝这个方面写。但这一次的实践,对于我来说,收获很大,感触很深,以后再支持、辅导同事的时候,就会时刻提醒自己,要站到他们的情景中去,了解他们的工作情境,我觉得也是很有价值的。所有的实务都是有价值的,他的反思,对机构的成长都是非常有价值的,这改变了我自己既有的观念。


刘英  |  朗力养老品牌官




行动研究对于我来说其实比较陌生,由于是跨界过来做社会工作和服务,在2015年锦基金组织了一次行动研究方面的培训,出于好奇,也很想学习一些新鲜事物,所以就参与了,通过学习,完成了用实际案例写篇行动研究报告的作业,最终还获得了二等奖。通过今天的分享,我想从另外一个维度考虑行动研究这件事情,我也有一点自己的心得。


    我们现在说的更多的行动研究,大都是以一个项目为单位,在做这个项目的过程中,边实践,边研究。从发现问题,反思,总结,再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样螺旋式的方式。今天我想说的是作为一个企业的发展,其实也是同样的。以朗力案例来分享我自己对行动研究的一些心得:


    朗力是做养老的,目前可以把朗力非成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从2011年至2015年,整个过程非常艰难,因为我们从开始定位就是要靠自我造血,靠社区养老居家养老的服务来收费,不是靠政府购买或补贴。由于目前中国老年消费能力和消费意识的原因,导致这个行业其实大家做的都很艰难,关注的人很多,但实际上很难能找到真正的商业模式。


    第二阶段是2016年开始,我们一直就在思考一个问题,一边是老龄人口的加剧和老龄化的问题,不知道该如何养老,有很多的需求;但另外一边,有很多类似于像我们这样的社会组织、社会企业、或者纯商业型企业在进入养老行业,大家做得都很艰难,为什么呢?左边需求很大,右边大家似乎又满足不了需求。所以我们一直在实践中不断反思,什么才是中国老年人的刚性需求?大多数老年人消费的起?做为养老服务供应商有可以持续发展和合理利润空间的服务?


    2016年到2017年,我们通过不断地案例和实践找到了一条道路,做养老领域中的一个细分市场,到家里给老人提供适老化改造服务,解决中国大多数老年人在家养老的实际问题。不仅局限于一些防滑、无障碍扶手等,还包括智能监测,健康管理等。我们在第二阶段的时候就在做这样的探索,基本上用两年的时间梳理出来了一套经得起推敲,并且能在全国复制的模式。如果说成果的话,我们现在也是通过不断地实践、研究、反思,出来了现在的一套可以复制的东西。


    第三个阶段,我们和億方公益基金会的合作,成立了专业来做适老化服务的社会企业,2017年被评为中国金牌社企。第三阶段其实是我们新的开始,已经把之前的成果可以进行全国复制。在接下来的发展中又会遇到新的问题,继续反思,总结,解决问题。


    最后我想说的是,我把企业的发展过程也可以理解成行动研究的过程。一个企业的发展,也需要观察、行动、提出问题、解决问题、找到中间的张力,然后再反思,最后要形成一个成果。无论朗力已经参与制定了几项行业的标准,还是将经验研发为一套系统的呈现,现在又已经有7所高校包括哈佛,用朗力发展的过程作为MBA案例进行研究和学习。所以我觉得企业的发展过程也是一个行动研究的过程,不仅局限于项目。


郭虹  |  四川尚民公益发展研究中心理事长




今天我们讲行动学习、行动研究、服务学习,讲的都是理论与实践结合,不过是不同的人讲这个话。行动研究是什么,我自己的研究就是行动者自己对自己的行动进行研究,这个不是别人研究,是你自己研究。当时明丽做毕业论文,做的就是自己做的事情,就是志愿者服务这块。当时地震以后,我们的志愿者走出学院,原来的志愿者服务往往就是农民工,但是地震以后我们开始走出学校,走出农民工的领域,开始到灾区去了。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们自己在行动,把自己的行动经验总结出来,然后又思考,这就是我们最初理解的行动研究,这是第一个阶段。


    第二个阶段大家都提到尚民的行动研究,实际上是雅安地震以后,扶贫基金会支持我们做能力提升项目,怎么样才能提升大家在行动当中的能力,我们当时做了调查的问题就是行动者不思考,大家都埋头做事。2014年、2015年的时候,项目已经很多了,政府也开始购买了,大家都在那儿埋头干活,缺乏行动的研究。


    我们那一次项目就叫大家写文章,至于写出来的是什么文章,用社工的方法,社会学的方法,人类学的方法,教育学的方法都没有问题,只要把自己的行动用文章写出来,那个就叫行动研究。杨佳佳后来跟我讨论行动研究到底要不要下定义,我说别下定义,让行动者去研究,这就叫行动研究,至于用的什么方法,是用人类学的方法,社会学的方法,教育学的方法,方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思考,所以很多人都说接触行动研究是从尚民开始。我们为什么请潘语做评委,我们也请了有社会学背景,也有完全做项目背景出生的人,在过程当中我们想推的就是让行动者去研究,让行动者去思考。这是第二个阶段。


    第三个阶段就是行动学习网络,我们在过程当中自己也在推行动研究,同时我们也在努力学习别人做的行动研究都是什么东西。包括像夏林清老师做的培训班,我们也派人学习。后来我以我自己有限的研究范围,在社会学的角度来看,行动研究到底是方法,还是技术,还是一种类型,这实际上都在探索的过程当中。我觉得从我们来讲,我们做学科研究的,我们只是希望能够推动行动者去思考,所以只要能够推动行动者去思考,让他能够做的话,我们觉得都是应该的。


    但是别人做的行动研究,我们也应该去了解,所以每个人自己在做行动研究的时候,自己都有憧憬和描画,包括爱有戏做的,还有吴丽萍做的,还有夏林清老师带的,你会发现都各自不同。包括我们自己理解,我们当时做微组织研究,我们现在再来看微组织研究也是一个行动研究,因为最后我们找的5个博士既有事前的,也有事中的,也有事后的参与。所以我觉得这也是一个探索的问题。


    最后回应到张志辉刚才讲的,为什么实践当中的这些东西对学术的研究发论文很难,因为在学校里多少人评职称都要发论文,我们有多少杂志,是严重的不平等,非学术界的人想发论文,实在太难了。我在这里是对億方公益的建议,我们能不能做网络杂志就叫“行动研究学习”,我们就是网络杂志,大家都往这上面投,因为他们发那个杂志是一定要得职称的,我们是要把声音发出来让学术界了解,我们只要把网络杂志做好了,以后的影响力也会超出学术杂志。


    我对刘英也有一个回应,为什么我们要用行动研究这个名词来促进大家,因为这个话是最直白的,你一说行动研究大家就说我知道,哪怕他一点都不知道的人也会说我知道,为什么?我一边行动一边研究,这是一个最直白的词,它能够动员我们更多的行动者去反思,去写文章,去把我们的经验来总结。我特别同意爱有戏的做法,不管你写的什么东西,只要写的是与自己行动相关的,我都认为它是行动研究。为什么作为机构要提出来这点,这就是爱有戏的长处,就在于你要让你的员工有成长感。我们在NGO做就知道工资够低,干的是狗一样的活,拿的是最低的工资,但是为什么大家还愿意在NGO干?除了情怀之外,对于更多的年轻人来说就是有成长空间,他能学到这么多东西,是觉得有收获和成长的。我觉得对于机构来讲,倡导型研究,不管理由是什么,就用行动研究推动员工去思考、思索,让行动者自己把自己的经验总结出来。


    过去学术界的人有知识,有文化,有学历,现在行动界的硕士有多少,健强刚刚进NGO的时候那时候硕士还算宝贝,因为那时候大学生都很少,在行动界里有硕士学位里的人都算凤毛麟角,但是在座的硕士、博士都在这儿。现在这个时代不一样了,我们现在很多人自己是有研究能力,学术界他们还没看到这点,他们仍然以专家、教授、讲师自居,他们以为NGO的人都还是本科生、专科生,他们没有意识到我们现在的结构已经改变了。我们自己千万不可妄自菲薄,我们现在缺的就是出口,怎么样让学术界的人知道我们。



【 互动问答 】

吴丹  |  壹基金研究与公益支持团队项目官员



    

    背后的思考最终是要实现什么,是让每个人形成独立思考的能力,或者是做更有独立判断的事情,我觉得背后应该还有一个东西,为什么要思考?


    郭虹:有社工背景的人可能对这个问题更好理解,社工经常讲一句话叫赋权增能,个人权利的实现和个人价值的实现,是靠你的思考才得来的。这是一个新的时代,这个时代知识的产生不是学者,这是每个人都在产生知识的时代,我们现在进入了信息化的时代。刚才我讲了一句话,来自行动者通过思考得到的结论比研究者通过行动以后得到的结论,我觉得它更有鲜活力。可能它不是那么严谨和完整,但是它的生命力就在这儿。古今中外,之所以能够成为大家,是因为能够汲取看起来不完善的,不完美的,野蛮生长的,但是它却具有生命力的知识,而这种知识只有行动者能够产生出来。

    
    为什么要去思考,我们为什么要逼员工写文章,你可以不写,但是如果你要想成长,如果你想要实现个人的价值肯定就得写。作为机构来说,我们对员工负责,我就要给你创造这样的环境和压力,使你在这里面能够得到成长,但是你可以不写,为什么就在于他自己,行动研究真的是一个个人的。

    

    吴丹:会延伸另外一个问题,这背后本身是对于每个普通人智慧或者知识的尊重。但是我自己做了一个历史项目之后,其实历史大多数由精英创造,我看到是有一个平民跟精英团队的冲撞,背后的状态是您对平民主义的思考。

    
    郭虹:我是做应用社会学的,我不太愿意从理论上讲和做研究分析。我觉得不管在它的背后是什么,最终是对现有的知识构架当中权威的挑战和革命,刚才健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而且我刚才也已经特别讲了,在现在这样一个时代,精英和草莽之间的区别和差别,说老实话可能是在人类有史以来最模糊的,或者是最小的阶段。因为当我们用发展的观点来看的时候,每个人的知识都是可贵的,哪怕他是一个文盲,但是他的手工艺,我们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就是在这儿,可能不像经典的呈现出来,但是那个是人类知识当中,我们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认为它是可保护的遗产,最后我们会发现这样的一些手工技艺,这样的口头文学,它的知识,它的价值一点也不比传世的经典明作价值低。现在是知识变动的时候,传统的精英说话,在中国特别蓬勃发展的NGO领域里来讲,它的革命性和先进性可能比其他地方表现更突出,它的野蛮生长所带出来的生命力,传统的分析已经不太适合现在的分析了,为什么我们要推行动研究就是因为这个。

郭虹:有社工背景的人可能对这个问题更好理解,社工经常讲一句话叫赋权增能,个人权利的实现和个人价值的实现,是靠你的思考才得来的。这是一个新的时代,这个时代知识的产生不是学者,这是每个人都在产生知识的时代,我们现在进入了信息化的时代。刚才我讲了一句话,来自行动者通过思考得到的结论比研究者通过行动以后得到的结论,我觉得它更有鲜活力。可能它不是那么严谨和完整,但是它的生命力就在这儿。古今中外,之所以能够成为大家,是因为能够汲取看起来不完善的,不完美的,野蛮生长的,但是它却具有生命力的知识,而这种知识只有行动者能够产生出来。


    为什么要去思考,我们为什么要逼员工写文章,你可以不写,但是如果你要想成长,如果你想要实现个人的价值肯定就得写。作为机构来说,我们对员工负责,我就要给你创造这样的环境和压力,使你在这里面能够得到成长,但是你可以不写,为什么就在于他自己,行动研究真的是一个个人的。

    

    吴丹:会延伸另外一个问题,这背后本身是对于每个普通人智慧或者知识的尊重。但是我自己做了一个历史项目之后,其实历史大多数由精英创造,我看到是有一个平民跟精英团队的冲撞,背后的状态是您对平民主义的思考。


    郭虹:我是做应用社会学的,我不太愿意从理论上讲和做研究分析。我觉得不管在它的背后是什么,最终是对现有的知识构架当中权威的挑战和革命,刚才健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而且我刚才也已经特别讲了,在现在这样一个时代,精英和草莽之间的区别和差别,说老实话可能是在人类有史以来最模糊的,或者是最小的阶段。因为当我们用发展的观点来看的时候,每个人的知识都是可贵的,哪怕他是一个文盲,但是他的手工艺,我们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就是在这儿,可能不像经典的呈现出来,但是那个是人类知识当中,我们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认为它是可保护的遗产,最后我们会发现这样的一些手工技艺,这样的口头文学,它的知识,它的价值一点也不比传世的经典明作价值低。现在是知识变动的时候,传统的精英说话,在中国特别蓬勃发展的NGO领域里来讲,它的革命性和先进性可能比其他地方表现更突出,它的野蛮生长所带出来的生命力,传统的分析已经不太适合现在的分析了,为什么我们要推行动研究就是因为这个。




【 听众反馈 】

高明宇  |  成都市益舟财税咨询有限公司财税专家




之前我对这个东西一点没有了解,结果郭虹老师一总结,我忽然发现我有了自信,因为我是没有学术背景的,从一开始工作就是来自于实践一线的,我的自我觉察是特别敏感的,我分享两个点。


    第一个点,我感觉行动力研究有点像我接触的游泳教练,我当时不会游泳,他说你办年卡到游泳池泡,泡一段时间自然就会了。因为那时候我觉得交学费太贵了,我就办了张年卡,温室的冬天也不是游,结果泡了半年之后我真的会了,我原来只会狗刨或者蛙泳,后来我到海里游泳都没有问题。我觉得行动研究其实就是来自于实践,也是在行动当中去总结。


    第二个点,我上一个礼拜参加了教练技术的培训沙龙,当时有个老师给我们讲教练技术也提到,你们在给别人做教练技术的时候,你们一个在讲话的过程当中,你要注意听你自己讲话的内容和你的声音。这个事情对我的感触比较深,我们一方面是要讲出我们的一些逻辑和内容,但是另一方面同时要听你自己讲的东西。这个话我也总结不出来,但是我觉得意思就是在实践当中能够有自我的觉察。


李明丽  |   成都爱达迅社会工作服务中心总干事




健强他提到了本身想建设一批工具、框架、方法来指导,或者给做行动研究的同行们借鉴。我听下来整个过程当中,我们的行动研究是为了什么,因为你为了什么才会有方法,我能够想到两点。结合我们的工作,包括我自己机构的经验。刚刚很多小伙伴都谈到行动研究最后的产出是对机构知识进行管理和沉淀,包括我们原来自己做的可以复制和推广的经验,这就是知识管理的过程,这是一个目的。第二个,沉淀到项目本身,因为今天的主题是公益项目的研究,其实行动研究的成果从另外一种程度来讲可以作为过程评估的佐证。基于此,我们有目的了再做框架和方法整理,是不是会更加的聚焦,就不会更散。



----- 本期沙龙内容完 -----



億方公益沙龙往期回顾:

总第一期 [201702] | 公益咨询“从0到1” 点击查看【上】【下】

总第二期 [201703] | 公益市场的“两个顾客” 点击查看完整版实录

总第三期 [201704] | 规模化解决社会问题的意义 点击查看完整版实录

总第四期 [201705] | 公益项目评估的两个视角 点击查看完整版实录

总第五期 [201706] | 投资思维下的资助之道  点击查看完整版实录

总第六期 [201708] | 商业向善 点击查看完整版实录

总第七期 [201709] | 基金会与非营利组织项目合作 点击查看完整版实录

总第八期 [201711] | 实践者能生产知识吗? 点击查看完整版实录

总第九期 [201803] | 短平快的互联网筹款时代,公益组织如何计长远? 点击查看完整版实录

总第十期 [201804] | 好评估,大家“烩” 点击查看完整版实录



        关于億方公益沙龙

        如何更好地联结研究和实践是当下中国公益面临的大挑战之一。如果不了解实践,研究者可能无法提出有针对的研究问题,这样的研究很难有效总结实践经验,也解答不了实践者的困惑。另一方面,实践者因为缺乏理论和方法上的严谨训练,往往难以系统地梳理过往的经验并将其提炼至普适的理论,导致好的问题解决方案成为偶然个案,困于不能复制与推广。
        億方公益沙龙由億方基金会菁莪伙伴主持,秉承億方公益基金会“激发民间智慧行动,创建公平美好社会”的愿景,践行菁莪计划项目“知行合一,止于至善”的理念。我们希望通过沙龙,促进公益研究者、实践者及相关利益群体的多方对话,思考公益研究和实践面临的各种问题和困惑,达成各方协作共同推动研究与实践的更好联结,最终促进公益发展。

        关于菁莪计划
        “菁莪计划”是由北京億方公益基金会于2016年发起的支持公益青年行动研究人才项目,该项目倡导“知行合一,止于至善”的理念,支持具有务实、专业、前瞻、有意愿或正在做行动研究的青年人提高其研究能力,进而提升公益界的研究水平。研究者通过对某一关键社会问题进行行动研究,寻求有效解决途径,最终推动公益行业发展及社会的积极变革。
        目前,菁莪一期及二期伙伴共计18人,不同的发展经历的青年学者共同致力于公益行动研究,正在逐步形成多元化菁莪伙伴价值共同体。
        億方基金会将与菁莪伙伴共同打造有效的“菁莪计划平台”,组织公益沙龙等各种形式的活动,为公益同仁提供交流学习的机会,促进公益行业发展。
        億方「菁莪计划」助力公益研究伙伴坚定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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