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词僻义 | commute 是一种怎样的减少？

今天小站来和各位聊聊 commute 这个熟词。

对于上班一族或者走读的同学来说， commute 是一个天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单词，主要表示乘坐公共汽车、地铁、火车以及开私家车等“通勤、上下班往返”或者说“经常往返”于两地之间，比如：

• 在大街上四处奔走寻找工作的人会愿意长途乘车往返上下班。
  People are prepared to commute long distances if they are tramping the streets looking for a job.

这类远距离上下班往返的人员在英语里称为 commuter （通勤者），这个单词在 熟词僻义 | custom 是一种什么生意？ 的《经济学人》句子中就有出现。

当用作名词时， commute 自然表示“上下班交通路程”，比如：

• 那个低声下气的女孩找到了一个轻松舒服的工作。但她上班路上至少要花1个小时。
  The abject girl found a snug berth. But it took her at least an hour's commute to work.

就是如此熟悉的一个 commute ，当它出现在《经济学人》2021年1月2日刊的下面这句话时，你还认识吗？

Barack Obama commuted the sentences of more than 1,000 inmates serving time for mostly non-violent drug offences.

这个句子的主语是美国第44任总统贝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前不久小站还推荐过他的回忆录《应许之地》。

Commute 后面接的 sentence 不是“句子”，而是指“判决、宣判、判刑”，比如无期徒刑或者说终身监禁就可以说 life sentence/imprisonment 。

而 1,000 后面的 inmate 拆解开来是 in + mate ，关在里面的同伴即监狱中的“囚犯、同狱犯人”或精神病院中的“病人、同病房者”。

弄清楚这些之后，句子的大意也就基本出来了：贝拉克·奥巴马 commute 了1000多名主要因非暴力毒品犯罪而服刑的囚犯的刑期。

问题是 commute 该如何理解呢？显然通勤这个概念代入其中说不通。

其实从逻辑上分析的话，也比较好猜。通常而言，奥巴马作为一国元首，能够对服刑人员的刑期所做的，无外乎特赦和减刑两种。这其中，特赦有小站以前在小词详解栏目中讲过的 amnesty 一词专门表示。并且特赦之后刑期归零直接释放，所以一般不会再来修饰刑期。这样不难判断出，句中的 commuted the sentences 指的就是“减刑”。

再回到上面《经济学人》的句子，其完整意思也就是说：贝拉克·奥巴马为1000多名主要因非暴力毒品犯罪而服刑的囚犯减了刑。

那 commute 为什么会有“通勤”和“减刑”这两个相差甚远的含义呢？

从词源上看， commute 源自拉丁语 commutare （经常改变、完全改变），由前缀 com-（共同）+词根 mut （改变、交换）构成，15世纪中期进入英语后原指“转化”或者说“把某样东西变成另一种东西”，对应今义“变换、用……替换、兑换”，比如：

• 斯塔克先生过去曾认为他能将贱金属变成黄金。
  Mr. Stark used to believe that he could commute base metals into gold.

这个概念用在经济金融领域时，则可以表示“折合、折偿”，即将某种支付形式改为另外一种，尤指将多笔付款合并为一笔付款，也可以指将现金支付、劳动支付、实物支付等支付方式相互折合，常用搭配 commute sth into/for sth ，比如：

• 她设法将年金折合为一次付清的总额。
  She contrived to commute the annuity into a lump sum.

对于多笔付款合并为一笔这个概念，平时接触到比较多的有“月季票”这种一次性交钱即可在一定时间内有限次或无限次乘坐公共交通工具的付费方式。“月季票”在英语里被称为 commutation ticket ，由于购买者多是上下班或上下学通勤人员，所以后来就用 commute 来引申表示“通勤”。

而 commute 之所以用来表示减刑，也是出于交换这个概念，即用一种较轻的惩罚来替换原先的惩罚。

好了，关于 commute 就讲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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