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姆斯特丹：世界最自由城市的历史》

一本回顾阿姆斯特丹黄金时代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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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书摘

《阿姆斯特丹》这本书带你追寻自由主义思想的兴起、发展与困惑。

阿姆斯特丹是一个疯狂的地方，各种族群、各种文化、各种思想汇聚在一起，独特的地理环境造就了它与欧洲传统上截然不同的自由社会。在阿姆斯特丹，世界第一家股票交易所诞生、公民意识与内在精神开始觉醒，然后这种对自由的信仰被输送到世界各地。所以，《阿姆斯特丹》这本书讲述的不仅是阿姆斯特丹的辉煌与没落，更是在探寻现代人类普遍认可的思想形成、发展、传播的过程，它让我们思考，面对新的时代环境，自由的信仰该何去何从。

关于作者：

萧拉瑟，美国作家、历史学家，他的主要研究方向是荷兰和美国的历史关系，因为他的突出贡献，2009年荷兰官方授予他奥兰治—拿骚骑士团勋章，这是荷兰表彰对社会有特殊贡献的人最重要的荣誉之一。

学什么：

1、阿姆斯特丹为什么能成为自由之城？

2、阿姆斯特丹是如何崛起和没落的？

一、为自由而生的阿姆斯特丹

公元1100年的阿姆斯特丹还只是欧洲北海附近的一个小渔村，当时这个地方到处都是沼泽，只有几百个农民在这里定居。直到公元1270年，人们在一条名叫阿姆斯特尔的河上修建了一个水坝，这个地方才发展成了一个小城镇，而阿姆斯特丹的名字就是由此而来。

公元1345年，当地流传一件奇事，说是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在吃圣餐的时候吐出了一块圣饼，怎么烧也烧不坏，人们觉得这是神迹，把把圣饼放在教堂供奉了起来。从这以后，世界各地的教徒开始前往阿姆斯特丹进行朝圣。人口的增多带来了经济的发展，阿姆斯特丹的捕鱼业、造船业、海上运输业开始飞速发展，而这些行业的兴起正是17世纪荷兰能够称霸世界最重要的原因。

由于阿姆斯特丹是从小渔村发展起来的，所以它的居民几乎来自世界各地，据统计，现在阿姆斯特丹的居民来自178个不同的国家。正是由于这种特殊性，使得阿姆斯特丹成了中世纪最具包容性的欧洲城市，人们的思想也都比较自由开放，不管你是什么宗教信仰，什么肤色，什么种族，这里都能容纳你。

16世纪初的西班牙国王查理五世实行的是封建专制统治，他不仅极力打压自由主义思潮，而且对不是信仰天主教的宗教异见分子进行大肆迫害，随着宗教迫害的加剧，大量的新教徒逃往阿姆斯特丹，甚至包括受到迫害最严重的犹太教徒。

对于中世纪的欧洲来说，阿姆斯特丹的做法是相当异类的。阿姆斯特丹的政治传统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作者的话说就是：严格意义上来说，你这种行为是违法的，但是官方可以容忍。而且这种传统一直延续到现在，如今的阿姆斯特丹不仅对待大麻、性交易和堕胎的法律是全世界最为自由化的，它还是世界上第一个同性婚姻与安乐死合法化的国家。

查理五世退位后，代替他管理尼德兰的腓力二世加大了对异教徒的迫害力度，这引起了尼德兰民众的强烈不满，这时候，一个关键人物登场了，他就是后来被称为荷兰“国父”的威廉·奥兰治。

公元1567年，为了镇压尼德兰的反抗运动，腓力二世派出了能征善战而且性情残暴的阿尔瓦公爵和近2万军队。阿尔瓦成立了一个“除暴委员会”，专门用来处理和杀害那些宗教异见分子，这让整个尼德兰都处于白色恐怖之下，奥兰治亲王威廉也不得不逃亡德国，寻求新教徒的支持来发起战争。

1568年，阿尔瓦军队和威廉组织的抵抗军在尼德兰发生战斗，虽然最后都以抵抗军的失败而告终，但抵抗军开启了荷兰独立的序幕，所以这一年也被称为荷兰独立战争的开始。

奥兰治亲王收编了一个由手工业者、农民以及工人组成的军队，由于军队纪律涣散，缺少装备，被当时的西班牙贵族嘲笑为“海上乞丐”。

1572年，这支“海上乞丐”部队由北向南，戏剧性地拿下了荷兰省的重要港口城市登布里尔，这场胜利，极大地鼓舞了荷兰省其他城市的居民，很快，除了有重兵把守的阿姆斯特丹外，其他城市几乎都凭借自身的起义力量夺得了控制权。随后，起义军和阿尔瓦的军队进入了长时间的相持。

1573年，爆发了阿尔克马尔保卫战和莱顿保卫战，但这两场战役都以荷兰军的胜利而告终。此时的西班牙的国库早就债台高筑，军队欠饷严重，连续发生过多次兵变，阿尔瓦也被召回了西班牙，并于1582年去世。荷兰起义军开始大举反攻，很快拿下了尼德兰北方7省。

1578年5月26日，“海上乞丐”部队率先进入阿姆斯特丹并接管了市政府。至此，阿姆斯特丹这座从诞生之初就散发着自由气息的城市，终于迎来了真正的自由。

1581年，各省代表组成的同盟发表了脱离西班牙的独立宣言《誓绝法案》，宣布成立“联省共和国”，因为荷兰省的影响最大，所以也叫荷兰共和国，奥兰治亲王威廉被选为共和国第一任执政，这是荷兰在历史上第一次以一个国家的名义出现。而其中意义最深远的一点是，法案明确规定，“人人享有自由，尤其是宗教信仰自由”，这是世界上第一份将人人平等的观念提升到法律层面的法案。

在这之后，英国宣布支持荷兰，英荷联军和西班牙之间又陆续爆发了数次战争，各有输赢。而其中发生在1602年的奥斯坦德围攻战，直接导致荷兰和西班牙两国签订了第一个停战协议《十二年休战协定》。但休战到1621年，双方又打起来了，这一次，西班牙在海上被荷兰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在陆地又被更强大的法国打败，精疲力竭的西班牙只得选择与荷兰议和。

1648年，西班牙与荷兰签订《明斯特合约》，正式承认荷兰为主权国家。至此，从1568年至1648年的荷兰独立战争终于宣告结束，由于前后整整持续了80年，因此，荷兰独立战争在历史上也被称为“八十年战争”。

二、阿姆斯特丹的黄金时代

荷兰共和国在1581年宣布独立后，在阿姆斯特丹的发展带动下，开始飞速崛起。到17世纪初，荷兰已经完全取代老牌帝国西班牙，成为世界上最强的海洋霸主，并持续了将近一个世纪。

在这个时期，荷兰不论是商业，还是科学、文化、艺术，都获得了空前发展，所以历史上把17世纪称为荷兰的黄金时代。因为阿姆斯特丹在这个过程中又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所以这一阶段也称为阿姆斯特丹的黄金时代。

16世纪末的阿姆斯特丹成为世界上最重要的港口城市，不仅造船工艺和航海技术世界一流，拥有的船只也是最多的，巅峰期的数量占到了欧洲的四分之三。荷兰人开始把目光投向海外殖民地，他们凭借强大的舰队取代葡萄牙成为海外殖民地新的主宰者。

由于荷兰商队众多，而且又都各自为战，商队之间经常发生恶意竞争，让荷兰商人的利润率大幅下降，于是，他们开始寻求政府的帮助，成立了世界上第一家股份制公司——荷兰东印度公司，这同时也是世界上第一家跨国公司，世界上第一家发行股票的公司。

和现在的公司不同，荷兰东印度公司不仅可以自由进行贸易活动，它还拥有发行货币的权力，可以自行招募军队，同时拥有与其他国家定立正式条约，并对该地实行殖民与统治的权力。

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引领全球化的进程上是史无前例的，它在巅峰时期拥有超过150艘商船、40艘战舰、五万名员工和一万名佣兵。通过庞大的船队，它把日本的铜和银运往中国，用贸易所得在中国购买茶叶、丝绸和瓷器，然后又把它们卖到东印度群岛换取香料，最后又将香料运回欧洲各国。结果就是，瓷器、咖啡、茶等物品成了西方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而印度、中国等亚洲国家也用起了西式钟表、琉璃工艺品等。

荷兰东印度公司凭借着强大的海上商队，对全球经济、文化的交流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它对世界影响最大的还是在金融领域。1602年，荷兰东印度公司决定公开对外发售股票，购买股票的人不仅可以享受公司的分红，而且还可以把股票转卖给别人，为了进一步方便投资人进行股票交易，1609年，阿姆斯特丹股票交易所诞生了，这是世界上第一家股票交易所。投资人在这里不仅可以买卖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股票，也可以进行啤酒、盐、木材、铜、葡萄酒、棉花及其他各种货物的股票交易。这家世界最古老的交易所一直延续至今，并在2000年与巴黎证券交易所、布鲁塞尔证券交易所合并，成为新的“泛欧证券交易所”。

商业上的不断创新，不仅使荷兰一跃成为17世纪的海上霸主，被人们称为“海上马车夫”，也让阿姆斯特丹这座城市成为最受瞩目的国际贸易和金融中心。

当然，阿姆斯特丹的黄金时代不仅仅体现在商业上，文化方面，它有最伟大的西方哲学家之一巴鲁赫·斯宾诺莎；艺术方面，有世界著名的画家伦勃朗和梵高；科学方面，也有著名的物理学家和天文学家惠更斯。总之，当时的阿姆斯特丹乃至荷兰绝对是全方位的繁荣，被称为黄金时代名副其实。 

三、自由世界的桥头堡

像当时的许多欧洲城市一样，阿姆斯特丹的黄金时代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17世纪后期，荷兰先后与英法两国交战，以失败告终，从而开始衰落。到了1795年，荷兰被拿破仑领导的法兰西第一共和国吞并，失去独立地位，1815年再次宣布独立，直到今天。

其实在近代的欧洲史上，国家之间的分分合合很常见，因为那个时候，欧洲大大小小的战争数都数不过来，几乎就没怎么消停过。但在作者看来，能像阿姆斯特丹这样天生具有自由主义气息，并且对世界影响深远的城市并不多。

比如美国，在许多方面就受到过阿姆斯特丹自由主义思潮的影响。著名的美国《独立宣言》，就是在阿姆斯特丹的《誓绝法案》的基础上产生的。

《誓绝法案》采用的是三段式的表述：先是叙述了独立战争背后的政治理念——“人人享有自由，人人有权反抗暴政”；然后详述了当时统治者的暴行与革命历程；最后总结了荷兰独立后的后果与安排。  

而《独立宣言》同样采取的是三段式：开头陈述了人民主权的思想——“人民有权利和义务推翻专制政府，并为他们未来的安全建立新的保障”；接着，也同样控诉了专制统治者的暴政；最后得出的结论也是“北美人民必须推翻英国统治，独立刻不容缓”。

从这两份独立宣言的相似之处可以看出来，美国人民对自由的向往在相当大的程度上是受到了来自阿姆斯特丹的影响。这一点也可以从美国第一大城市纽约的发展历程中找到线索。

提起纽约，大家第一时间可能会想到繁华、现代化、华尔街、世界金融中心等等。但同时你也要知道，纽约是美国族裔最多的城市，这里有着来自97个国家和地区的移民，是当今世界最具包容性的城市之一。正是因为足够的开放和包容，纽约才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能人精英。

纽约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叫“放大版的阿姆斯特丹”。因为在17世纪的时候，这个地方还不叫纽约，而是叫“新阿姆斯特丹”，它当时是荷兰人在北美洲建的殖民地，是“海上马车夫”荷兰的殖民定居点之一，后来随着移民到这里的人越来越多，逐渐发展成为一个城市，然后荷兰人就以自己的首都阿姆斯特丹的名字为基础，把这里命名为“新阿姆斯特丹”。

到了1664年，这个地方被日渐强大的大英帝国给夺走了，英国人又给它改了名字，叫“新约克”(New York)，也就是现在的纽约。但是早前定居在这里的荷兰人并没有被驱逐，他们不仅留了下来，还逐渐成为纽约人口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而随他们一起留下来的，还有他们开放自由的文化和思想。

结语

我们读书会讲过不少国家的历史，也讲过不少城市的历史，但像阿姆斯特丹这样的城市，能够在17世纪封建专制统治盛行的欧洲生存下来并迅速崛起，几乎在全世界也是独一份。

当然，现在的阿姆斯特丹也不差，用作者的话总结就是：“按照当今国际性大都市的标准，比如纽约、伦敦、巴黎、上海，阿姆斯特丹只能算得上是一处弹丸之地。不仅人口少，地理面积也不大，你几乎可以在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把它整个塞进上海的某个角落。而且阿姆斯特丹也没有什么摩天大楼，但就是这样一个天际线低矮收敛的城市，眼界却似乎无边无垠。”

[编辑：小平]

此为本书书稿的删减版，更多详细内容请听完整音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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