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吴湜珏珊 | 欧洲人形自动机发展小史

吴湜珏珊 机器人人文 2023-11-04

作者简介


吴湜珏珊,索邦大学比较文学博士,首都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青年教师,研究专长小说诗学,比较文学。


本文译自同一作者英文论文“The Intellectual Turn and Cultural Transfer of 'Humanoid Automata' from the Ancient World to the Enlightenment Era”, Technology and Language, 2022.3(1), 9-16. 中文略有改动。
(本文注释与参考文献略,请参见在线刊物。)


人类为何自古以来一直拥有创造人造生命的永恒冲动?制造机械人偶背后的古老追求是什么?不同时期的自动机或机器人在西方机械史上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与现代意义上的“机器人(robot)”又有何种关联?机器人或类人机器人(android)的前身是“自动机(automaton)”,而人形自动机(android automaton),又称自动人偶、机械人偶,是通过机械原理,利用自动发条使人偶模仿人的动作或行为的一种技术,属于自动机的一种。最早的自动人偶可追溯至古代世界,在中世纪由拜占庭和伊斯兰文明西传至欧洲,从此进入拉丁基督教文化,之后盛行于18世纪的欧洲。很多机械人偶都出自于巧夺天工的钟表匠之手,甚至在18世纪形成了“自动机热潮”,其中最为著名的自动人偶包括沃康松(Jacques de Vaucanson)的机器鸭子,雅克-德罗父子(Pierre and Henri-Louis Jaquet-Droz)的写字小男孩等。这些自动人偶可以被视作“古代机器人”的延续或“现代机器人”的前身。这一类高度拟人化的自动机是我们理解人机关系的重要媒介,而启蒙时代本身也被认为是现代社会形成和理论化的里程碑。18世纪的自动人偶通过机械设计,更全面、更深远地反映了启蒙时代的整个政治活动背景与历史文化语境,应和了西方启蒙思想对情感的追求。本文通过爬梳欧洲人形自动机从古代世界到启蒙主义时期的发生发展,试图为其建立简要的历史脉络,同时考察自动机在这一历史过程中的知识转型、文化变迁、技术进步以及由“摹仿”所带来的人机关系等核心问题。

远在中世纪自动机诞生的几个世纪之前,希腊神话中已经出现了创造人工生命的想法,并开始经由神话的方式想象各种形态的机器仆人、可移动的雕像,甚至古代版本的人工智能。可见,“自动机”在被制造出来之前首先是经由想象实现的。德里安·梅尔(Adrienne Mayor)在其著作《诸神和机器人:神话、机器与技术的古老梦想》(Gods and Robots: Myths, Machines and Ancient Dreams of Technology, 2018)中也提出了这样的观点,即当代人认为产生于现代社会的人造生命、基因改造、自动机械等技术,早在距今两千多年前的古希腊就已存在相关想象。科学一直受想象力的驱动不断向前发展,想象力成为了科学与神话精神的结合。也正是这样一种经由想象而实现的书写使我们得以回到高深莫测、甚至令人生畏的人造生命诞生时期的早期神话。在这一时期,魔法与机械经常交错重叠,但依然需要区分用工具制造的自动机与单纯通过命令或魔法激发的无生命体。梅尔整理了与人工生命相关的所有古代诗歌、神话、历史、艺术和哲学的文本和碎片,其中出现了足够令人信服的证据表明古代人着迷、甚至痴迷于讲述通过人工创造生命的神话故事。

《诸神和机器人:

神话、机器与技术

的古老梦想》

德里安·梅尔

专著

西方传统中最早的自动机出现在古希腊文学中。在《伊利亚特》(Iliad)第十八卷中,火与工匠之神赫菲斯托斯(Hephaestus)在奥林匹斯山上炼造了二十个侍奉神明的三足自动机,“他给每条腿安装一个黄金的转轮,使它们在神明集会时能自动移过去,又能自动移回来,让众神惊异赞赏。(《伊》:18.373-377)”“Automaton”一词最初源于古希腊语“αὐτόματο”,原意为“自动的、自力推进的、自行驱动的”。这二十个侍奉神明的三足容器可以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自行移动,已经具备了早期自动机的功能特质。尽管此处的三足机还不具备类人特性,赫菲斯托斯依然可以被视作虚构中最早制造出人造机器的机械师。此外,赫菲斯托斯还炼造了两个金色侍女作为他在锻造车间的助手。在《伊利亚特》第十八卷中描述了这样一幅生动的场景:赫菲斯托斯听闻忒提斯(Thethys)到访,准备结束他的锻造工作以便迎接对他有救命之恩的海洋女神:“(赫菲斯托斯)瘸拐着走出煅工场,黄金制作的侍女们,迅速跑向主人,少女般栩栩如生。那些黄金侍女胸中有智慧会说话,不朽的神明教会她们干各种事情。(《伊》:18.417-420)”这两位由黄金铸就的侍女拥有力量、理性还能运用语言,其音容笑貌栩栩如生,已具备了类人机器人或人造人的形象特点,甚至可以被视作虚构作品中最早出现的类人机器人。在古希腊文学的其他作品中也可以找到类似的形象,如自动守卫和巨人的雏形,其中最为典型的依旧是由赫菲斯托斯锻造的“青铜巨人塔洛斯(Talos)”。德里安·梅尔将塔洛斯界定为“古希腊神话里第一具行走于陆地上的‘机械人’,一位青铜巨人”,其产生年代甚至早于黄金女仆。塔洛斯是基于保卫克里特岛的功能属性所炼造出来的青铜卫士,和三足自动机以及黄金女仆的奴仆身份具有惊人一致性,这也预设了后世“人与机器”之间奴役与屈从的二元对立关系。

除神话传说中描述自动机的虚构文本外,从古代世界一直到公元三世纪前,亚历山大港(Alexandria)的工程师和建筑师一直在设计自动机械装置,并详细记录了这些机械装置的工作原理。亚历山大港的希罗(Hero of Alexandria)正是亚历山大港最为活跃的工程师,也被后世视作古代最伟大的发明家。希罗发明了很多机械设备,并撰写了机械原理的相关论文。他在《论自动机的制造》(On Automaton-Making)中描述了两种特定的自动机并介绍了其制造方法:第一个是供奉狄奥尼索斯的移动神龛;第二个是一种小型固定剧院,可以上演一出完整的悲剧,并配有舞台、可变换的背景和音效。只可惜,这些机械装置仅存于文本记录中,而这些文本直到15世纪末也没有完全被译为拉丁语。因此,亚历山大学派文本传统中所记载的早期机械技术对欧洲在此之前诞生的自动机并没有直接影响。但有趣的是,这些早期文本传统却成为了拜占庭和伊斯兰世界自动机制造的理论与实践基础,而这两个文明所制造的自动机又以各种形式传入拉丁基督教文明,并逐渐摆脱其异域文明的源头特征,最终成为了欧洲自动机的灵感来源。这一“迂回与进入”的文化变迁过程也成为了古代世界不同文明之间交流影响的直接证据。自动机亦成为了跨文化流动的对象。这种文化接受与融合也预示了未来18世纪的人形自动机所呈现的不再是单纯的异国风情,而是欧洲启蒙时代的核心观念。

从9世纪起到12世纪,这些外来的早期自动机出现在了诸多类型的中世纪文本中,包括编年史、游记、百科全书、甚至罗曼史(romance)和武功歌(chanson de geste)。中世纪科学史、技术史专家艾莉-雷切尔·特鲁伊特(Elly Rachel Truitt)认为这些文本都可以作为历史文本来阅读,并为我们理解中世纪的信仰与实践提供了一定依据。欧洲的工匠从13世纪下半叶起开始制造属于他们自己的自动机,可惜流传至今的中世纪自动机少之又少,大部分自动机的机械构造只能通过文献记载管窥一斑。特鲁伊特通过研究诸多类型的机械制造建立了中世纪自动机考古学,但这个时期并没有固定术语来指称这些“自我移动或自我维持的制造物”。“Automaton”一词用于描述具有动力工作部件的构造设备,通常是无意识的,不一定是人形。当拉伯雷 在《巨人传》(Gargantua, 1534)中使用“automate”来表示具有独立运动原理的机器之后,此词便在16世纪的法国开始流行。该术语的内涵在20世纪被进一步扩展以便指代多种类型的机器人,包括“robot(机器人)”、“android(类人机器人)”和“cyborg(半机械人)”。特鲁伊特的书名“Medieval Robot”使用“robot”一词来指代这些现实中制造的和想象中虚构的欧洲中世纪自动机,这也暗示了这些机器的前卫性,同时在中世纪与后世机器人之间建立了一种内在的隐秘联系。

《中世纪的机器人》

艾莉-雷切尔·特鲁伊特

专著

中世纪自动机的出现呈现的不仅是技术上的进步,同时也体现了这个特定时代关于自然世界的复杂看法。拉丁基督教文化的机械师通过自动机的制造开始在机械技术的框架之内阐释人体和宇宙的基本问题。最初用来解释自动机生成的魔法等神秘的自然力量已被逐渐削弱。通过将机械思维作为认识宇宙的一种方式,西方世界发生了重要的知识转变。而这种以机械认识世界的知识转型是17世纪现代性的象征之一,其源头可以追溯到中世纪甚至古代世界。自动机被认为是艺术与自然、知识与技术、真实与想象之间的连接,它揭示了中世纪关于生与死、自然与人工、魔法与科学之间最原始的困惑。

西方世界自动机的悠久历史,从古代到中世纪,无论是真实的还是虚构的,都展示了设计师模仿上帝创造人类的野心。这些自动机逐渐开始呈现出人类的外观。在其机械“摹仿”中,自动机模仿了自然形态与人的形态,并在不同的古代文明中都表现出了一定的相似性,从而催生了现代机器人的概念和制造。来自不同文明的自动机纷纷揭示了自身介于自然与机械之间的“中间性(in-betweenness)”:它们是“自然物体栩栩如生的复制品,或者徘徊在生与死之间的永恒物体”。人类通过机械手段模仿自然,探究并模糊了自然与人工之间的界限,进而引发了对于“人”本身以及人机关系的再思考。

这种思考从中世纪一直持续到启蒙运动时期。在这个时期,欧洲出现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次“人形自动机(android automaton)”制造热潮,并最终由18世纪法国著名机械发明家雅克·德·沃康松(Jacques de Vaucanson)推向了巅峰。沃康松开创了人形自动机的黄金时代,并结合力学、生理学和解剖学创造了人形自动机的仿制设计范式。他的长笛手(the flute player)、风笛手(the pipe player)和机械鸭子(the digesting duck)等重要作品都再现了人类或动物的内部结构或生理过程,模糊了机器与人类、生命与非生命之间的界限。1738年,沃康松将这三个自动机赠送给了巴黎科学院(Académie des Sciences)。

长笛手和风笛手

雅克·德·沃康松

制造

会排泄的鸭子

雅克·德·沃康松

制造

在沃康松的影响下,18世纪出现了许多非凡的人形自动机:在 1730 年至 1810 年间,至少有十个著名的自动机诞生,分别由来自法国、瑞士、奥地利和德国的钟表匠、宫廷机械师和其他工匠所制造。在此期间,一些真人大小的自动机(android automaton)出现在公众面前。1760年,受雇于维也纳宫廷的机械师弗里德里希·冯·克瑙斯(Friedrich von Knaus)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弗朗茨·斯蒂芬(Franz Stephan)制造了一台书写机,也是第一个实现书写过程的机械设备。1774年,来自瑞士的钟表匠父子皮埃尔·雅克德罗和亨利-路易·雅克德罗(Pierre and Henri-Louis Jaquet-Droz)推出了三款人形自动机:羽管键琴演奏者(the harpsichord player)、写字小男孩(the writer)和绘图小男孩(the draftsman),并被认为是整个时期最壮观,最具吸引力的机械作品。家具匠人大卫·伦琴 (David Roentgen)与钟表匠彼得(Peter Kinzing)合作制造的扬琴演奏者(the dulcimer player)向公众公开展示过,并于1785年被当作礼物赠送给法国王后玛丽·安托万内特。其他几个18世纪的人形自动机也展示了各种各样的人物活动场景,分别由钟表匠、木匠、宫廷机械师和其他工匠所制作。

写字小男孩、羽管键琴演奏者和绘图小男孩

(从左至右)

雅克德罗父子 制造

无论与早期机械还是与后期相比,这些启蒙自动机的机械工艺与艺术审美都是同类中最为精密复杂的。在技术与审美之外,这些人形自动机通过其独特的机械设计,复制了18世纪文化和社会活动的整个场景,在19、20和21世纪的所有工业化阶段都可以作为社会和经济转变的雄辩隐喻。杰西卡·里斯金(Jessica Riskin)提出了一种假设,所有启蒙时期的自动机与其制造者和接受者即公众都具有高度的认知关联。这些人形自动机也是基于认知功能而特意制作的,并在制造之后由制造者向公众公开展览。启蒙时代的机械师试图通过机械的人形样貌来打破人机边界,这不仅是为了模仿人类的外表和简单的行为,更重要的是通过机器人向观众传达一定的情感。例如上述提到的两个女性人形自动机,扬琴演奏者和羽管键琴演奏者,她们在表演过程中可以移动她们的手臂和手指来演奏音乐,还可以随着音乐节奏的律动移动她们的头部、眼睛和躯干。因此,机械人偶除了演奏音乐之外还可以产生微妙而优美的身体动作,进而通过她们的肢体语言向观众传达特定的情感。人偶的身体动作实践符合18世纪对表演技巧的要求。人们期望当时的音乐家在表演时可以适度调动他们的身体,以此向观众传达情感。启蒙运动,长期以来被称为“理性时代”,但情感是启蒙主义思想的核心问题,陶冶情操是欧洲启蒙运动的重要部分。诸多启蒙时代思想家都致力于经由情感来考察身心之间的互动关系。而自动机械人偶的设计恰好符合这一社会与情感需要,是实现这一目标的最佳途径。因此,18世纪的人形自动机在技术进步之外还包孕了启蒙时代历史文化语境的变迁与启蒙思想对情感的追求。

杰西卡·里斯金将18世纪的自动机称为“机械实验”,沃康松通过模拟机械生理学成为了这种方法的创始人。她也明确指出了长笛手的“认识论效用”,因为它们可以帮助我们了解自己。作为人或动物的机械复制品,这些人形自动机提供了有关人和动物的解剖学与生理学知识。艾迪尔海德·沃斯库尔(Adelheid Voskuhl)将这些人形自动机称作“哲学与钟表和仪器制造的交叉点”:“这一时期的人形自动机也被认为是哲学与工艺结合的产物,因为它们机械地模仿了宇宙的关键部分——人体”。沃斯库尔对机械的“摹仿论”进行了进一步说明:“自动机(automaton)、机器人(robot)和机械人(mechanical humans)一直是我们理解人机关系的核心,它们被设计成看起来像人类一样的外观,并执行诸如行走、写作或音乐制作等动作和技术。对于旁观者来说,通常很难确定一个类人机器人对象是人还是机器,因为机器人如此有效地破坏了我们对于人机边界的感知,进而破坏了我们对自身构造的感知,所以人形自动机的历史才会引起广泛的关注。”因此,启蒙自动机不仅为他们的机械制造商提供了一个自我参照的视角,也在自动机发展史上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并为后世的机器时代理解人机关系提供了一个自我参照的视角。

《永不停歇的时钟》

杰西卡·里斯金

专著中译本

启蒙时代被公认为现代社会形成和发展的里程碑。因此,这一时期的自动机也通常被视作现代工业机械时代的先驱,象征着人类社会在文化、审美和宗教等诸多方面的根本性变化。“现代性”的一个重要面向是“机械化”。自动机通过其机械制造以及对人的摹仿承载了诸多重大的知识转变:对中世纪信仰的折射、对技术现代性的追求、对启蒙思想的呈现,这些转变对日后出现在科幻叙事中的类人机器人和今天的机器人制造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盖比·伍德(Gaby Wood)指出了18世纪的机器人与当今机器人、科幻叙事中的虚构人物和人工智能之间存在的延续性。无论是科幻叙事中的机器形象还是现实中制造的机器人,都深受古代世界以降到启蒙自动机的影响。而未来,无论是高度仿真的类人机器人、还是人工智能议题中备受争议的人机关系都将被纳入到这条历史脉络,并在人与机器永恒的张力之中继续书写下去。


推文编辑 | 宴安


机器人人文

相关文章


  1. 程林 | 德、日机器人文化探析及中国“第三种机器人文化”构建
  2. 中、美、法、德和日等国有怎样的机器人文化?
  3. 程林 | “日常科幻”在未来想象文化中的重点、潜能与困境——以近期机器人叙事为例
  4. 程林 | 科幻的争议:赞许性赋能和“误导性”批评
  5. 黄亚菲 麦永雄 | 后人类语境中的机器人身份重构——以《齐马蓝》为例
  6. 程林 | “皮格马利翁情结”和人机之恋
  7. 黄亚菲 | 16部国内机器人·赛博格影视作品回顾
  8. 江晖|20部日本机器人·赛博格电影推荐片单
  9. 66部最佳机器人和赛博格影视作品
  10. 吴湜珏珊 | 《未来夏娃》中女机器人的类人形象初探
  11. 黄嘉宁 郭伟 | “主体”迷思——阿西莫夫笔下的机器/人
  12. 程林 | “机器人人文研究”栏目——主持人的话
  13. 程林 | 为何早期机器人形象多女性?以《大都会》为例
  14. 黄亚菲 | “机器与妖妇”:许森的《大都会》解读
  15. 周敏 | 人机共同体想象:以《像我一样的机器》为例
  16. 李玥 | 论伊恩•麦克尤恩《像我这样的机器》中机器形象及人机关系
  17. 刘永谋 | 从机器到机器人
  18. 易显飞 刘壮 | 社会化机器人引发人的情感认同问题探析:人机交互的视角
  19. 齐佳敏 | 机器人为何杀戮?——析《莫克森的主人》中的人工智能生命观
  20. 张绍欣 | 从符号学解码人机关系与图灵测试
  21. 维伊斯 | 从恰佩克到阿西莫夫:机器人“创造”小史
  22. 吴岩、陈发祥 | 阿西莫夫诞辰百年:人类的远望探头
  23. 尚冰 程林 | “塔罗斯:历史上最早的机器人?”
  24. 林歆 | 机器人的诞生与人的神化——纪念“机器人”概念100年
  25. 程林 | “人转向”:为何机器人跌入的是恐惑谷而非恐怖谷?
  26. 江晖 | 超越“跨越与否”的思考与探索:“恐惑谷”理论五十年传播发展综述
  27. 森政弘、江晖 | 50年后,森政弘再谈“恐惑谷”
  28. 森政弘、江晖 | 《恐惑谷》(译文)
  29. 王瑜 | 延续童年——《哆啦A梦》50年
  30. 程林 | 从跨文化视角看机器人文化现象
  31. 程林 | 奴仆、镜像与它者:西方早期类人机器人想象
  32. 程林、江晖 | 跌入“恐惑谷”的机器人
  33. 闫坤如 | 机器人伦理学:机器的伦理学还是人的伦理学?



本公号定位学术,不参与任何商业活动或合作。

图源网络,侵删。

继续滑动看下一个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