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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名中医 |“送子观音”欧阳惠卿: 不孕症的中医解决方式

2017-09-06 宋炳军 广东卫生在线


欧阳惠卿


博士生导师、主任导师

全国中医妇科名师

广东省广州中医药大学中医妇科第二代学科带头人

2013年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批准设立“欧阳惠卿全国名老中医药专家传承工作室”

2015年成为广东省首批名中医传承导师

1993年被评为广东省名中医

2017年3月被评为全国名中医

 

提起欧阳惠卿,很多人都会脱口而出——“就是广州中医药大学一附院那位‘送子观音’吗?”


确实,作为妇科学界的全国名中医,在50多年从医过程中,欧阳惠卿不知道为多少不孕症妇女带来生育的希望。


“送子观音”到底有多神,“妇科圣手”又是如何炼成的?广卫君今天带你见识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妇科专家欧阳惠卿,和她聊聊不孕症的中医解决方式。



 

8点半,一个月前预约了专家号的英姿(化名)早早从深圳家里出发,站在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门诊南楼四楼的第6名医诊室门口时,离预约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


英姿忽然有些紧张。流产过两次的她太想要孩子了,持续一年多的月经紊乱更让她痛苦不堪。在深圳的三甲医院,她一周检查一次,效果不彰,时间与费用也让她心烦。不久前,在广州工作的姐姐告诉她一个消息:广州中医一附院有个送子观音欧阳惠卿,来吗?


大多数病人都在主门诊楼,南楼显得十分安静,诊室门口没有人排队,一眼就能看到两个牌子:“全国名老中医专家欧阳惠卿传承工作室”“全国名老中医专家临床经验示教诊室”。没有更多介绍——也不需要更多介绍,每个病人都是慕名而来:


欧阳惠卿,国家不孕症中医妇科资深专家。50余年专注女性健康,较早提出采用西医辨病、中医辨证和中医特色诊疗方法治疗妇科疾病,擅长运用中医特色诊疗法、中西医结合方法诊治子宫内膜异位症、功能失调性子宫出血、女性不孕症、多囊卵巢综合征、痛经及妇科炎症等疑难病症。


每个走进欧阳惠卿的第6诊室的人,都想成为她的成功案例。



我把病人当成女儿,“哄”着她们开心


护士拿着挂号单和病历本推门而入,英姿跟了进去,正面一副对联引起她的兴趣:“平安二字值千金,和顺满门添百福”。英姿想,欧阳教授还是个书法家?后来才知道,这是一位12岁的小病人治好了月经病,来给欧阳奶奶拜年时送的,欧阳惠卿觉得喜庆,也为了鼓励小女孩继续努力练习毛笔字,就贴在了办公室里。


沙发上坐了三个女孩和一个中年妇女。靠近窗台摆着两张办公桌,欧阳惠卿戴着口罩,正小声和一位病人说着病情,眼睛里透出温和的光。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医生坐在对面,她是欧阳惠卿省级学术传承人黄洁明。为了节省病人的时间,也让年事已高的欧阳惠卿不那么辛苦,每周四和周六的门诊弟子们都会过来帮忙,这也是她们的必修课。

欧阳惠卿和弟子黄洁明(左二)给病人问诊,耐心听病人叙述病情。


正在看病的是佛山女孩李丹(化名),她是欧阳惠卿的老病人,一年多前备孕时被诊断出患有巧克力囊肿。“巧克力囊肿就像一个恶霸地主,霸住良田,影响到卵巢的生理,不利于卵子的发育和质量,也影响胚胎的发育。”欧阳惠卿建议她做手术,术后再用中药调理。如今女孩恢复得不错,不仅囊肿没有复发,卵巢和子宫内膜都具备了怀孕的条件,“欧阳教授对病人特别特别人性化,特别特别耐心,我很感激她。”


9点20分,欧阳惠卿叫英姿过来,拿过她在深圳的检查单和病历,仔细看了四五分钟,搭了脉,看了舌苔,问:“你的工作要不要上夜班?是否经常疲劳?”英姿很惊讶——教授怎么知道的?


“这些病人,我都把她们当成女儿,我给她们看病,‘哄’着她们开心。”欧阳惠卿说,大多数月经不调和不孕症病人往往背负着很大的心理压力,生活不规律,导致卵巢功能失调、排卵障碍,影响输卵管拾卵功能而不孕,所以她常常鼓励病人要有治疗信心,也要有恒心,“我们医生和病人不是对立的,我们是在同一条战线上,这是我从医几十年最深刻的感受。”


给英姿开好两个方子,欧阳惠卿又递给她一张纸,嘱咐她要记录好月事变化,预约30天后复查——她总是根据每位病人的月事周期安排就诊,“压力之下无完卵,它会无限期延长病程。你不要熬夜,也不要有太大压力,多运动,把生活重心改变一下,我们俩需要获得一致的行动(治疗)方向……”


11点半,有个新病人走进来,见前面还有很多候诊者,有些焦急。观察到情况的黄洁明医生细心地提醒病人先去吃饭,晚点再过来。12点半,病人回来,没有耽误叫号,她发现诊桌上多了两瓶没有开过的牛奶,这是护士送给两位医生的午餐。下午1点,又先后迈进两位熟面孔病人,她们知道欧阳教授的看病节奏。


一个上午,欧阳惠卿看了20个病人,有不孕的,有月经不调的,有崩漏的,有产后流虚汗的,送走最后一位病人,已是下午1点45分。接近6个小时,欧阳惠卿没有喝一口水,包括护士送来的牛奶,除了给病人检查身体,她甚至没有挪动一次椅子。53年的行医,她几乎都是这么过来的,“时间不够用,疑难病人比较多,她们得的什么病,药怎么吃,回家以后怎么做,我都要详细给她们讲。很多外省外市的,来一趟不容易,不讲清楚他们不开心,我们做医生的也过意不去……”


摘下口罩,终于看到欧阳惠卿温婉的笑容,略有些消瘦,带着一丝疲惫,毕竟是78岁的老人了。收拾好桌子,她和弟子出门去食堂吃饭,2点半黄洁明还要上手术台主刀3台手术,欧阳教授则拐向了图书馆的路,“我倒也不累,就是今天有几位病人,需要去查查资料,慢慢分析,为什么治疗效果不太理想,做一个更合适的治疗方案,下次再带到门诊来。”


没有病人的时候,欧阳惠卿也喜欢泡图书馆。以前她借书回家看,每次都慢慢看很长时间,“怕一下子过期,他们罚我钱,我就不拿回家了,”老太太哈哈大笑,她也会向邓铁涛等中医前辈求教,和黄洁明等弟子一起学习西医新知识,“最近20年,IT、分子生物学发展,很多东西都是新的,我年纪大了,脑袋学一点点都很辛苦,但是不学不行,不然有的病人问题分析不到。我告诉自己,慢慢来,不着急,只要能给病人解决一点问题,就尽了我们的一点责任。”

1991年,欧阳惠卿和邓铁涛一同参加澳大利亚的学术交流。


成为妇科圣手,源自不断地学习


1947年,7岁的欧阳惠卿进入广州朝天小学读书,还加入了童子军,学了一些基本的护理知识,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医护知识,童子军“准备、日行一善、人生以服务为目的”的铭言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1958年,她一边照顾中风偏瘫的妈妈,一边考进了刚刚组建两年的广州中医学院。图书馆成了她攫取知识的宝地,她会花很多时间呆在那里,反复阅读大量中医书籍,这为她以后的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1964年,她以优异的成绩毕业留校,她写了一篇关于古籍文献治疗妇科疾病的毕业论文,得到恩师罗元恺教授的认可,把她安排进了自己任主任的妇儿科教研室。罗老是广州中医学院的缔造者之一、广州中医药大学中医妇科学的第一代学科带头人,他出身岭南中医世家,建国前就是小有名气的“送子观音”。


每一个人都生活在历史大潮中。这一年“四清运动”进入高潮,欧阳惠卿被选中下乡蹲点,1965年底才回来。一回到学校,罗元恺就安排爱徒去管病房。当时全国在搞中西医结合治疗宫外孕和急腹症治疗研究,罗老也收治了一批病人,用具体的病例现身说教。短短半年的带教,不仅提高了欧阳惠卿的医技,还给她留下了深刻的治学印象:“临床学科必须以临床为主,一分钟都不能干坐教研室,要把你放在医院里面。”后来,她做教研室主任,做硕导和博导,带学术传承人,都遵循着这个思路。


半年后,“文革”爆发,全国停课,罗元恺等老中医受到审查,为了不让学生学业荒废掉,学校安排年轻老师带队下乡,巡回医疗。“从乐昌、曲江、从化一直下来,到珠三角,再往西走,山区的海边的,我们都去了,”带着一班30个学生,欧阳惠卿用10年的时间走遍了大半个广东,“跟我下乡的学生现在全部都退休了。”


当时农村缺医少药,初出茅庐的欧阳惠卿向民间老中医和赤脚医生学习,“一把草,一根针”,锻炼成了全科医生,“只要你用功学习,什么地方都是大学堂,都是你的老师。”当时罗元恺在南雄放牛,听说弟子坚持学习,高兴不已——抗战期间,他曾坚持在粤北山区看病教学,医者的仁心仁术,就在岭南的栉风沐雨中得以传承。


1977年,社会回归正轨,罗老得以用心栽培自己的得意门生,在学校和医院给欧阳惠卿压更重的担子,带她出席全国中西医界的学术会议,参加《中医妇科学》教材编写工作……“1980年代出差,我级别不够坐飞机,罗老就放弃乘机陪着我坐火车,十几二十个小时的颠簸,我们就聊对妇科学科建设的构想,聊一些疑难重症的辨证治疗,聊中西医的分歧和结合。”每次提起罗元恺,欧阳惠卿语气中都充满了感激,1980年她接过罗老的接力棒,成为广州中医药大学中医妇科学的第二代学科带头人。


广州中医学院刚成立妇科门诊和病房时,收治了一些危急重症病人,由于担心病人晚上大出血,单靠中医解决不了,“上不了手术台,不就耽搁了么?”她就跟罗元恺建议,大家轮流出去进修,提高西医妇产科的理论和技能。乐于支持弟子创新的罗元恺从善如流,欧阳惠卿自己也先后去广州市红十字会医院、原中山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学习,从做B超、看阴道镜学起,后来又到英国、澳大利亚、香港等地学习和交流。

欧阳惠卿(前排右一)参加罗元恺(前排右二)学术经验继承人论文答辩会,后排中为罗颂平。


“欧阳老师比较容易接受新东西,中医不局限于妇科领域,妇科也不局限于中医。”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妇儿中心主任、广东省政协常委罗颂平说,欧阳惠卿属于现代中医,学贯中西,正是在罗元恺和她的努力下,广州中医药大学不拘泥于传统,先后引进解剖、病理学等西医课程,形成中西医7:3的学术框架,培养了一大批中西医结合的人才。


欧阳惠卿对广州中医药大学的另一个大贡献,是创建妇科实验室。“中医以前没有实验室概念,1989年欧阳老师做科主任时鼓励做科研,提出我们应该有实验室。”罗颂平回忆说,当时没有条件,就把妇科病区一个没有启用的男厕所改造成实验室——1956年罗老筹建广州中医学院,一些房间就是因地制宜用猪圈改造的,这依然是传承的味道。


20多年过去,当初不足10平方米的“厕所实验室”已经扩展到整整一层楼700平方米,成为国家重点实验室。教育和学科带头人的接力棒,也移交到欧阳惠卿的弟子罗颂平手上,她自己忙着培养学术继承人。作为第三批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她的学术继承人李坤寅教授和许丽绵教授已经出师,前者目前担任广州中医药大学人事处处长,后者则是罗颂平的助手、一附院妇科副主任。同时,欧阳教授也身兼广东省名中医师承项目的指导老师,她带教的黄洁明和冯倩怡就是广东省名中医传承人。


50多年医生和老师的生涯,前者成就了欧阳惠卿“送子观音”和妇科圣手的称号,许多家庭甚至一家三代人都来找她看病;后者则让她桃李遍天下,港台、英国和澳大利亚都有她的弟子,成就最大的罗颂平同样被称为“送子观音”。罗颂平是罗元恺的独生女,和欧阳教授平时以姐妹相称。“我们这一辈人因为都受罗元恺教授的学术影响,讨论学科的建设工作很投契。”欧阳惠卿说,这种投契也出现在她和罗颂平等人的弟子身上,未来的“送子观音”正在成长。


有人曾感慨地说,上个世纪广东中医界名医云集,但随着老一辈大家先后去世,不少医技妙方散落民间,罗元恺开展的中医妇科学建设因为弟子出色,如今正枝繁叶茂、传承有序。

 

 

不孕不育?请你给我三个月的时间


 

欧阳惠卿和弟子罗颂平(后排中)、李坤寅(后排右二)、许丽绵(后排左二)、黄洁明(前排左)、冯倩怡(前排右)等人合影。


13年前,弟子们独当一面,欧阳惠卿就提交了退休申请,但到今天她还是没能离开杏林第一线——她舍不得病人,每每看到女性受不孕或月经病折磨就心痛不已;病人也舍不得她,她们总觉得,看到欧阳教授就看到了希望。


两年多前,网上有人留言寻找欧阳教授:“我吃反应停治疗红斑狼疮导致月经不调,最后发展到崩漏,好几间医院都没有看好,欧阳惠卿帮我看了一次,开了7天的药就好了。我很佩服她,可是她不在广州中医药大学附属一院看病了,我现在有继发性不孕,想找她可找不到……她在哪里开诊呢?”


欧阳惠卿并没有离开,她只是生病了。2013年,她摸到淋巴结肿大,一查是淋巴瘤,低度恶性,学校和医院领导、肿瘤科的同事一起会诊,决定让她做8个疗程化疗。两个疗程后,白细胞下降到1000个/mm3,她果断叫停化疗,通过吃中药和调整生活节奏,效果不错。现在她每年检查一次,没有发现病灶。


身体好了,她第一时间又回到门诊,恰逢2015年底国家放开全面二孩政策,高龄产妇骤增,求医者云集。只是弟子们考虑到她的身体,限制了门诊人数,一些简单的病症由黄洁明和冯倩怡提前处理,让欧阳教授省出精力看疑难重症,尤其是高龄妇女的不孕症。


“我告诉她们,你给我3个月的时间。”高龄备孕的妇女来就诊,欧阳惠卿首先会建议她们去一边进行试管婴儿可行性评估,一边在她这里调理身体。《黄帝内经》和现代科学研究都认为女性35岁以后卵巢功能就走下坡路,45岁开始绝经,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要想怀孕就必须要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尤其是40岁以上的妇女,我会根据《黄帝内经》女性生殖生理的理论给她们调理,补肾为主,也按照内分泌周期开一些药物,尽最大努力改善卵巢功能,提高受孕几率。”


走进第6名医门诊的高龄备孕女性大多数都能得到一个好的结果。英姿走进门诊室时欧阳教授正在诊断的病人马上就要在中山大学一附院做试管婴儿种胚胎,她来做最后一次检查,也是为了感谢欧阳教授帮她调理好子宫环境,消解了子宫内膜异位症对胚胎的排斥,“赶在45岁前,我终于可以生第二个孩子啦。”


“用试管婴儿等解决不孕难题,西医做了很多工作,但是他们对子宫的排斥反应还有些束手无策,这就需要中医。”欧阳惠卿说,中山医的一些医生认为需要中医药协助改善状态的病人,就推荐来找她调理,提高试管婴儿的成功率,“如果你胚胎都种了,但是身体和一些妇科病影响了子宫的接受能力,你种多少排斥多少,还不是等于零么?”


高龄女性内分泌系统机能减退,除了不孕,还容易导致流产。数据显示,自然流产率35岁上升到35%,40岁以后则超过40%,生殖器官的恢复能力也会减弱。中医在这方面是比较有心得,通过一些中药、膏方或针灸,使走下坡路的卵巢功能得到一定的恢复,有效调节内分泌,帮助她们更顺利地怀孕、生产和产后恢复。


同样的问题,也有越来越多的年轻女孩中招,欧阳惠卿说,这是环境变化导致的,“以前,气候和环境主要影响一些妇科疾病的发生规律,比如子痫、产后身痛多发生在冬春季节,阴疮、阴痒、带下则在夏季较易发病,如今水源污染、空气污染和食品安全问题等,都影响内分泌,肿瘤发病率提高,不孕症增加,妇科病的疾病谱也发生了变化。”


“不孕或习惯性流产很多跟精神压力有关。”欧阳惠卿说,生活节奏加快,心理压力大也是不孕症、月经不调和肿瘤的根源,她根据临床经验和《素问·五脏生成篇》“诸血者,皆属于心”得出一个学术思辨特点——重视病人的心理治疗,“现在流行心理疗法,我也做半个心理医生。有些病人我直接推荐她去看心理医生,经过开导,不再抑郁,月经不调也好了。”


她举了一个例子,2003年她在香港大学中医药学院坐诊,有两个病人在金融业做高级经理,每晚加班到两三点钟,工作压力大,迟迟无法怀孕,最后听从欧阳教授的劝说,辞掉高薪工作,没有工作压力,生活规律了,很顺利地就做了妈妈。与之对应的是一个在广州银行工作的女孩,也是不孕症,除了第一次看病,后面复诊开药要么妈妈来,要么是婆婆来,磨磨蹭蹭十多年还没有孩子,“她忽略了一个问题,生孩子不是医生给你包的,个人的问题也要处理好。”


要处理的问题不止是心理和工作压力,其他疾病也会影响怀孕或导致妇科病。欧阳惠卿说,看病时,她经常不厌其烦地问病人,有没有其他不适,有没有慢性病史,就是基于这个原因,“胃病会影响到药物吸收,免疫失调引起的皮肤病吃药会影响内分泌,慢性阑尾炎的炎症有可能蔓延到盆腔影响输卵管和卵巢,还有些是代谢异常的——你得先减肥20公斤再回来看不孕。”

欧阳惠卿编著的中医教材《中医妇科学》。



几乎每一个病人对欧阳惠卿的耐心和细心都赞不绝口,但她有时候也会批评病人,尤其是她们乱吃药、药膳和保健品的时候。李丹亲耳听到欧阳教授批评一个从江西赶来的阿姨,“你又不贫血,吃当归、党参干什么?”因为在家里乱拿药材煲汤,大妈月经量多,有时一两个月淋沥不尽,“为什么药物对症却治不好?你不和我说,我都懵懵懂懂啊。”大妈被骂得服气了,很不好意思地说:“欧阳教授,你这么说我就有底气啦。”


“我的看法跟一般人不一样,妇科药膳治疗需要在辨证的基础上,结合病人的体质、居住地域和发病时的气候等不同,以及她们的月经期、孕期、产褥期、哺乳期和围绝经期的生理、病理特点而确定其原则,精准用药。”欧阳惠卿说,她自己在家不吃药膳,饮食以清淡为主,不过她也建议,孕妇之外,女性如果有轻度失眠、轻微胃病或者更年期综合征,可以喝《金匮要略》记载的甘麦大枣汤,“小麦、甘草和红枣养心和胃,药味比较少,又好吃,甜。”


最甜的是接到喜讯。“教授,我怀上了!”一个中年女性兴奋的声音从欧阳惠卿的手机里传出来,感激的话翻来覆去变着花样,她已经39岁,为了治疗不孕辗转了全国很多个地方,最后是欧阳教授给她带来惊喜,她开玩笑说,“我希望生一个女儿,起名的时候要带一个‘卿’字,长大了我也让她学中医!”


“做医生很辛苦的,你可要做好准备啊!”欧阳教授哈哈大笑,每当病人怀孕报喜,或者生了孩子来看她,就是她最开心的时候,作为“送子观音”,她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么?


来源:人之初杂志

采写:宋炳军

编辑:马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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