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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罗尔丨友谊与雅斯米娜·雷扎的《艺术》

卡罗尔 伦理学术 2024-04-22




罗尔(Noël Carroll):美国美学和艺术理论界著名学者,纽约城市大学杰出教授,美国美学协会原会长,“安德鲁·W.梅隆”荣誉教授,他在国际学术界尤以对电影哲学的开创性研究而广受赞誉。


斯米娜·雷扎,是法国剧作家、小说家和演员,《艺术》是其代表剧本之一。该剧主要讲述了一个名叫塞尔吉的人购买了一幅画,以及他的朋友马克和伊万对这次购买的反应。作者以亚里士多德的性格友谊的概念为切入点,通过分析塞尔吉、马克和伊万之间因这幅画而造成的紧张关系的原因,强调了艺术对友谊的重要性。按照亚里士多的观点,朋友的性格和价值观念将会反射你的性格和价值观念,朋友是你的“另一个自我”。而塞尔吉和马克对这幅画有不同的看法,也就是说他们对艺术的品味不同,没有相同的感受,这也就表明了他们之间不再是“另一个自我”,从而威胁到了他们之间的友谊。与此同时,幽默感的同时断裂,也是造成他们之间紧张关系的另一个原因。


本文刊登于《伦理学术9——伦理学中的自然精神与自由德性》第273-280页,公众号推送时略去注释,各位读者如需查考完整原文,敬请购买《伦理学术》第9卷实体书,或查询知网或点击下方“阅读原文”



《伦理学术14——斯多亚主义与现代伦理困境(上)》

2023年春季号总第014卷

邓安庆 主编

上海教育出版社丨2023年9月



《伦理学术9——伦理学中的自然精神与自由德性》

2020年秋季号总第009卷

邓安庆 主编

上海教育出版社丨2020年12月 






友谊与雅斯米娜·雷扎的《艺术》




诺埃尔•卡罗尔/著   唐 瑞/译  倪 胜/校

▲  本文作者:诺埃尔•卡罗尔(Noël Carroll)教授



雅斯米娜·雷扎的剧《艺术》是关于一个叫塞尔吉(Serge)的人购买了一幅画,以及他的朋友们,马克(Marc)和伊万(Yvan),对他这次购买的反应。马克的反应是相当激烈的;对他来讲,塞尔吉购买了这幅画,可能会破坏他们的友谊。伊万试图调停塞尔吉和马克之间的不满,但往往以把他们的敌对情绪转移到自己身上为代价。


该剧一开始,马克直接面向观众讲话。他说:


我的朋友塞尔吉买了一幅画。那是一副大约长五英尺、宽四英尺的画:白色。画的底色是白色的,要是你眯起眼睛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一些细细的白色对角线。


塞尔吉是我的一位老朋友。


他自己干得不错,他是一位皮肤科医生,还喜欢艺术。


星期一,我去看了这幅画;塞尔吉在星期六买下了它,但他看上它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这是一幅有着白色线条的白色的画。


这段序幕明确地连接了这部戏的两大主题——艺术和友谊(塞尔吉是马克的老朋友之一),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这段简短的阐述之后,是一个倒叙的场景,马克第一次看到了塞尔吉的画,一位著名的艺术家安特里奥斯(Antrios)所画的画。起初,马克的反应是谨慎的、试探性的,然而,在非常短的时间后,他谴责这幅画是狗屎,而不管它是白色的。马克试图把他的谩骂当作幽默,并且邀请塞尔吉和他一起笑。但是塞尔吉觉得这种情境一点也不好笑,随着每个人的神经紧张和愤怒加剧,这种情境在整部戏中不断恶化。


▲  雅丝米娜·雷扎(Yasmina Reza),法国当代著名女性剧作家


这部戏的动作提出了一个直接的问题。为什么马克对安特里奥斯的画的反应如此的强烈、如此的暴力?为何一幅画会危及友谊?为什么马克和塞尔吉在15年后似乎愿意为了品味问题而分道扬镳?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同意各自保留不同意见、并且到此为止?


但是至少马克不能。他说:“塞尔吉买了这幅画,这对我来说完全是个迷。这让我很不安,让我充满了一种无法解释的忧虑。”并且,这种无法解释的忧虑足以促使马克野蛮地攻击塞尔吉和伊万,到了他们之间的友谊似乎不再可能的程度。但是这种无法解释的忧虑的本质是什么,并且在艺术与友谊的关系上面它的存在向我们说出了些什么东西?


马克和塞尔吉显然对这幅画有着不同的看法。马克一直提及这幅安特里奥斯的画是白色的,这促使塞尔吉纠正他的说法——指出这幅画具有对角线,并且还有一点点其他各种颜色。或许,这就是作者雅斯米娜·雷扎发出的信号,可以说,塞尔吉在画中看到了一些东西——看到了画中有些东西,而对马克来讲,它是一片空白,它是空的,它什么都没有,它毫无价值。马克继续惊讶于塞尔吉花了二十万法郎买了这幅画。可是,使马克烦恼的不是钱;而是钱所象征的:塞尔吉在马克认为一文不值的东西里看到了有价值的东西。并且,这一点威胁到了他们的友谊。为什么?


在西方思想中,最早关于友谊的概念之一就是亚里士多德(Aristotle)所说的性格友谊(the friendship of character)或者性格友谊(character friendship)。这并不是友谊的唯一类型——也有基于诸如权宜之计之类的事情的友谊——但是,对亚里士多德来讲,性格友谊是最高的类型。这是一种平等的人之间所获得的友谊——人们具有平等的美德和优秀。


现在,你可能会认为那些德行高尚、优秀的人已经不需要朋友了。他们已经拥有了一切。但是亚里士多德认为,没有朋友——与我们平等的朋友——我们就没有客观地评价我们自己的品质的方法——没有客观地评价我们是否是德行高尚或者优秀的标准。真正的自我认知需要一种外部的观点来证实它。从内心来看,我们似乎都是德行高尚的。但是我们怎么才能看到我们周围事情的真相呢?


▲  《艺术》中译本(雅丝米娜·雷扎著,宫荣宝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8年)书影‍‍‍‍‍‍‍‍‍‍‍‍


亚里士多德的回答简单而又巧妙:看看你的朋友们。看他们是哪种人。他们将会反映你的性格。你的性格将会像他们的性格。他们是亚里士多德所称为的“另一个自我”(other selves),按照罗马人的说法叫做“第二自我”(alter egos)。这种第二自我的性格和价值观念将会反射你的性格和价值观念。如果他们没有反射,你将不会是相关类型的人的朋友。


因此,你通过观察他们是谁将会发现你是谁。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父母总是警告我们不要和坏孩子混在一起。我们的朋友是谁表明了我们是谁。他们向我们,以及其他人,包括我们的父母在内,展示了我们的价值观念,不仅是从我们珍视我们的朋友的意义上,而且也从我们与他们是朋友的意义上,因为我们拥有着相同的价值观念。此外,我们的朋友是谁是我们是谁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因为正如我们会照镜子来整理自己的头发或者领带的节扣,我们利用我们的朋友来塑造我们的行为。我们的朋友是“镜像自我”,以及“另一个自我”。那么,根据亚里士多德的观点,最高类型的友谊对我们对自己的概念来讲至关重要——对我们性格的理解和建构来讲。


现在,如果我们假设马克和塞尔吉之间的友谊是这种类型,那么就更容易理解马克的激烈反应。在马克看来,塞尔吉对那副画的不可思议的欣赏暗示了塞尔吉和马克不是第二自我,并且这当然会威胁到马克、接着是塞尔吉有关他们是谁的感知。


伊万,在整部戏中扮演了小丑或者莎士比亚似的小丑(Shakespearean buffoon)的角色,告诉了他的心理分析师芬克尔佐恩有关马克和塞尔吉之间的争执。这位心理分析师通过提出如下的难题,以一种自相矛盾的、但又具有滑稽棱角的方式概括了这种困境:“如果……我之所以是我,是因为你是你,并且,如果你之所以是你,是因为我是我,那么,我不是我,而且你也不是你……”或者,通过亚里士多德的暗喻来构思这种思想,马克和塞尔吉之间的镜像关系被打碎了。此外,既然至少有一次,马克将这幅有争议的画称之为图片,并且既然图片和镜子之间的联系像柏拉图(Plato)那样久远,或许我们应该将塞尔吉的画理解为一面镜子,这面马克和塞尔吉之间的镜子不再正常运作了。


马克试图理解塞尔吉所表达的对这幅画的喜爱。但是对塞尔吉的这种行为,他却只能想出愤世嫉俗的(犬儒式的)解释。马克抗议道,塞尔吉只是为了提升自己向上的社会流动性而假装欣赏这幅画。马克假设,塞尔吉购买这幅画,是作为在皮埃尔·布尔迪厄(Pierre Bourdieu)所称之为的社会资本方面的投资。马克进一步断言,因为塞尔吉想要进入一个具有更多精英的熟人圈子,这也就是为何塞尔吉会运用那个炫耀的、难以理解的词汇“解构”的原因。


▲  《艺术》剧照(来自网络)


这至少是马克可以理解的一种对塞尔吉行为的解释,即使这不能取悦于他。但是最终,我认为,我们将会看到马克他自己并不接受这种愤世嫉俗的合理化。裂缝越来越深。马克意识到塞尔吉被这幅画感动了——塞尔吉有些东西是马克所没有的——而这正是使他不安的地方。这就是威胁到了他的自我感觉的地方。


但是你可能会问,仅仅一幅画是如何做到所有这一切的?一幅画如何能够以这种方式离间朋友?这看起来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人们可以理解价值观念上的严重分歧——对某些事情,比方说巴以冲突(Israeli-Palestinian conflict)——可以破坏友谊。但似乎难以想象的是,品味的差别会导致这种分道扬镳。但也许正是雅斯米娜·雷扎对这种可能性的演绎,才是她最伟大的哲学洞察,而且这种洞察揭示了被忽视的、或者至少是未被理论化的艺术与友谊之间的关系。


艺术哲学家们倾向于从两个方面来考虑我们与艺术之间的关系:从个人与艺术作品之间的关系角度或者从艺术与整个社会之间的关系角度。第一种关系是原子论的:艺术作品是如何影响处于静观隔离中的个体观众产生出与平常人不同的体验的?第二种关注的领域是关于艺术、或者某些艺术类型对整个社会的影响。如果艺术太暴力,那么社会将会更加暴力吗;如果它太耸人听闻,那么它会缩短我们的注意力持续时间吗,等等。将原子论的方法称之为小范围聚焦,社会的方法称之为大范围的聚焦。这两种观点都很重要——确实,不可或缺。然而,此外,还有一种中等范围的聚焦,它也是我们与艺术的日常交易中必需的部分,但却几乎从未被讨论。


通常,当我们去看戏、音乐会或者电影时,我们会与朋友一起。同样地,我们阅读小说,并且在吃晚餐或者喝咖啡或者喝饮料时,与他人交换意见。艺术并不仅仅是个人的事情,也不仅仅是一种显而易见的社会力量。它还是一种媒介,我们通过它来缔造与他人的小规模的、面对面的日常关系。基于面对面的、与他人分享有关艺术的经验,是一种我们探索和发现彼此的方式——发现彼此的感受和情绪。


当然,艺术并不是我们这么做的唯一媒介。食物、运动、时尚、幽默和政治以相似的方式发挥作用。但是,尽管艺术可能不是我们用以探索彼此的唯一方式或者独特方式,开始这种对彼此的感受、情绪和品味的探索是艺术的主要功能之一,并且或许不仅仅是在我们的时代和我们的文化中。总之,艺术,除了其他方面之外,是一种我们用以发现和构建亲密团体的工具——通过它,我们培养了(这是一个意味深长的暗喻)一群朋友。对那些艺术——而不是,比如说,体育——是其社交主要来源的人来讲,这尤其如此。对他们来讲,艺术起着社交粘合剂的作用。


▲  《艺术》剧照(来自网络)


当然,当我们在亲密的朋友圈讨论艺术时,我们并不总是意见一致。我们可能会对某事是好的、坏的或者无关紧要有不同的看法。然而,我们必需拥有共同的价值观念,即使是为了继续进行有意义的争论。否则,沟通就会彻底地中断。如果我不欣赏弗兰克·辛纳特拉(Frank Sinatra),或许我们仍能和睦相处。但是,如果我将所有的歌唱看作是狗屎,正如马克可能说的那样,而你开始相信我是认真的,那么你将会逐渐意识到,我和你在某些深层次方面非常不同,在某种程度上,我对你来说是陌生人。你可能会开始怀疑,我有点神经不正常。但是最起码,你不会继续把我当作是你的“另一个自我”。


在培养与他人的友谊的过程中,与他人分享我们的艺术品位有时是一个条件,有时是一个原因,有时是两者的结合。这是一个平凡的事实,在每场戏的幕间休息时都很容易得到证实。只要环顾下大厅。尽管这种现象是平凡的、被忽视的,但它仍然是一个事实。雅斯米娜·雷扎在《艺术》中所做的,是把这个事实公之于众,让我们可以开始仔细检查它及其后果。


诚然,她所想象的案例是一个极端的案例。她的思想实验被夸大和简化了,以表明一种观点。但是因为她所描绘的情境在心理上给我们一种似乎是真实的印象,它揭示了我们关于艺术交流的价值观念、动机和重要性的来源,尽管我们常常忽视这一点,就像鱼忽视水一样,但它建构了我们对艺术的日常体验。艺术是社会性的,不仅从它塑造了全社会的角度而言,尽管经常是以一种神秘的方式;它是社会性的,还从它对友谊的形成和丰富起作用的角度而言;它是亲密的所在。分享品味和分享生活,我们这么做的程度通常是密切相关的。也就是说,对艺术的品味和对朋友的品味并不是随机相关的。


塞尔吉喜爱安特里奥斯的画,马克对此惊慌失措,因为马克感觉不到塞尔吉所感觉到的。那么,他们的感受就是截然不同的。马克只能对他的另一个自我的消失——他自然而然的体验到了它的存在的自我削弱——回应以敌意。另一方面,塞尔吉也陷入了同样的困境,因为马克的敌意向他表露了马克缺乏抽象艺术能够感动他的那种深刻地被感动的能力。这就好像塞尔吉刚刚发现,他视为第二自我的那个人对音乐毫无感觉。你会对这种人有多亲密呢?你能够成为他们的爱人吗?


塞尔吉与这幅画产生共鸣的部分是他内心深处;这是不假思索的、几乎没有认知的;这是他的感受。感受是朋友分享的最重要的东西之一——是基础,通常对所有的东西来讲都是如此。反过来,艺术是标准的东西,明确地设计用来吸引我们的感受。因此,当艺术把我们分开时,它表明了我们感受上存在的偏差,在雅斯米娜·雷扎所提出的那种极其罕见的情况下,它可以具有那种潜能,即在没有回报的友谊之后,能把朋友变成陌生人、或者甚至是怨恨的敌人。并且,尽管她想象的这个案例毫无疑问有些夸张,可以说,它追踪了许多友谊的结合点,特别是那些相同感受是极其重要的地方。


▲  《艺术》剧照(来自网络)


在整部戏中,雷扎试图戏剧性地推进这一主题,即友谊和共同感受的同时破裂,而这实际上是艺术和幽默之间的一个连续的类比。注意角色之间经常互相指责对方失去了幽默感。人们是否能够因为正确的理由而一起大笑,变成了一场不断的测试,测试他们是否已经变得更糟和/或他们从一开始是否真的有过共同之处。角色从它是否是轻蔑的或者坦诚的和相互的角度,来质问彼此的笑声——例如,塞尔吉不能和马克一起笑安特里奥斯,因为马克的笑声是鄙视的、高傲的,然而,他会和伊万一起笑,共同惊讶于他自己的疯狂的爱(l’amour fou),他会为了一件艺术品而付出如此高昂的代价。


当然,幽默需要共同的东西——经常被称之为幽默感——它在很多方面与品味相似。与朋友一起笑是一种快乐,并且友谊的快乐之一就是有机会分享笑声。与此同时,笑声揭示了我们是谁——我们的信念、态度和情感——并且,正因如此,我们通常只愿意在朋友面前敞开心扉。我们不跟教皇(the Pope)开玩笑,然而我们可能会跟朋友讲有关教皇的笑话——是跟朋友讲,而不是跟陌生人讲,因为我们通常不知道他们对宗教的态度。因为这些原因,幽默是朋友之间的一种特殊的仪式。而当友谊恶化时,那种共同的幽默感的感觉常常开始成比例的消散。我们不再对相同的事情一起笑,或者以相同的方式笑。我们以前的朋友的幽默感开始显得更加粗俗,或者至少对我们来讲更加古怪。


雷扎描绘了马克、塞尔吉和伊万之间的紧张关系,不仅通过他们对安特里奥斯的画的态度,而且还通过他们幽默感的同时断裂。一度,甚至出现一个低级品味的小分歧——马克认为里昂餐馆的食物太油腻;而塞尔吉并不认为。并且,塞尔吉说他本能地、几乎是化学反应般地厌恶马克的爱人保拉。这就好像一旦他们迄今为止明显的共同感受因这幅画而解散,他们之间整个友谊的结构就开始瓦解。


如果马克和塞尔吉想要维持他们的友谊,他们必需以某种方式重建相同的感受。马克必需看出塞尔吉画中的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当然,他看出了,尽管通过一系列非常奇怪的事件。


为了表明他在意友谊,塞尔吉鼓励马克用一只毡尖笔抹去它。马克画了一个人在白色雪地的斜坡上滑雪。过后,他们一起清理干净了这幅画,擦掉了滑雪者。然而,现在,马克这位反现代主义者、反抽象主义者,可以看出画中的一些东西:一个人从一片雪白的雪景上滑下,消失在使人视线模糊的暴风雪中。正如阿瑟·丹托(Arthur Danto)所暗示的那样,当红海(the Red Sea)吞噬法老军团的那一刻,人们可能会看到一副纯红色的画,马克将安特里奥斯的抽象转化成了再现。打个比方说,友谊促使马克用新的眼光来看待事物,发现了塞尔吉的价值所在,虽然这并不是塞尔吉的方式,而这使他们之间的友谊有恢复的可能,强调艺术的潜能,不仅是为了证实友谊的存在,也是为了证实友谊扩大另一个自我的优秀的潜能——在这个关于感受的例子中。


雅斯米娜·雷扎的《艺术》属于理念戏剧。确切的说,它是对哲学的贡献——是对友谊哲学、艺术哲学和它们的交叉领域的贡献。马克和塞尔吉之间的那场精心策划、但却从心理上来看似乎合理的对峙,通过令人信服地展示在友谊解体的过程中以及促使我们去推断为什么会发生,提供了一个思考友谊的本质和动力的机会。与此同时,它刻画了艺术对友谊的重要性,这当然是通常情况下艺术对人类生活的重要性中最被忽视的一个方面。这部戏通过一个特殊案例,揭示了在日常生活中被忽视的关于艺术的价值的东西。这个特殊案例的可能性,使我们以一种新的、更深刻的理解去重新认识某些普通的经验。在这一点上,《艺术》提供了许多东西,供我们在观戏后去思考和谈论,让我们希望,与朋友一起(去思考和谈论)。


▲  《艺术》剧照(来自网络)


(本文译、校者单位为上海戏剧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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