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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影书香 | 司汤达:红与黑

吴梅影 开明视点 2023-05-25



有的文学作品,引发一时轰动,随后却慢慢被人遗忘;有的文学作品,好比珍珠,在时间中显露光芒;有的文学作品它一直都在,正应了我爱说的那句:时间和读者是文艺的最高评委。它一直都在,百年之后,人们读它,并不觉得过时,它的深邃哲理,它对人性善恶的深刻理解和解读,它的叙事语言,它的故事,无不深入人心——它是独特的这一个。真正有意思的书。

于连是个木匠家庭出生的苦孩子,如果听命,只能子承父业,在底层挣扎,成为一个平庸的孩子,可他偏偏不。他要用自己的脸蛋与才华,打拼出一个不同的人生。这就悲剧了。有勇气有才华的青年想突破阶级有多难,今天照样不容易。这才是《红与黑》的伟大。它经过了时间,直逼人类的卑微。

是那个阶级扼杀了于连,瑞纳夫人并没有受到致命伤,她恢复了健康。他们却要置于连于死地。实际上,在于连死后三天,瑞纳夫人亦郁郁而终。世间毕竟还是有爱情。于连在法庭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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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陪审官先生:对会遭受到蔑视的恐惧使我发言,我原来以为我在临死前能够无视这种蔑视。先生们,我没有这个荣幸属于你们的阶级,在你们眼里,我是一个反抗自己的卑贱命运的农民。我绝不请求你们的宽恕。”于连说,口气变得更坚定有力。“我不抱任何幻想,死亡在等着我:它是公正的。我竟然企图杀害最值得受到尊敬和钦佩的女人。瑞纳夫人曾像慈母一样对待我。我的罪行是残酷的……但是,即使我的罪比较轻,我看到有些人也不会因为我年纪轻,就值得怜悯,就此停住,他们还要借着惩罚我来杀一儆百,使这样一个年轻人永远丧失勇气,他们出生在一个卑贱的阶级里,可以说是受着贫困的煎熬,到他们有幸受到好的教育,并且大胆地混入有钱人高傲的称为上流社会的圈子。这就是我的罪行,先生们,我将受到格外严厉的惩罚,因为事实上我不是受到与我同等的人的审判。我在陪审官席上没有看到一个富裕农民,仅仅只有一些愤怒的资产阶级……终于开始审判于连,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本坚持不发言的。当法庭庭长问他有没有什么话要补充时,他站了起来。本书接近尾声的时候,被于连这个人物深深地打动。记不得是啥时哪年看的《红与黑》。司汤达这本小说写于1829年,1830年脱稿,到我看时,一百多年过去了。

电影《红与黑》剧照

侯爵小姐玛蒂尔德不顾身份地位,宁愿违背父亲的意愿不做公爵夫人,也要嫁给于连,一个相貌清秀、才华出众、内心狡猾、地位低下、一心想突破自身阶层的木匠的儿子,而且有了身孕。为了考验于连的胆量,她要于连在明亮的月光下用梯子爬到她的房间去。于连照样做了,当晚她就委身于他了,过后玛蒂尔德很快就后悔了 。一次,他们在图书室相遇,她边哭边对于连说:“我恨我委身于第一个来到的人。”于连感到痛苦,他摘下挂在墙上的一把古剑要杀死她,玛蒂尔德一点都不害怕反而骄傲地走到于连面前,她认为于连爱她已经爱到要杀了她的程度,便又与他好起来。夜里于连再次爬进她的房间,她请求于连做她的“主人”,自己将永远做他的奴隶,表示要永远服从他。可是,只要于连稍许表露出爱慕的意思,她又转为愤怒,毫不掩饰的侮辱他,并公开宣布不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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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连以前的情人瑞纳夫人受人逼迫写了一封非常不利于于连的信,于连买了手枪趁她做弥撒的时候想杀死她。瑞纳夫人并没有被伤到重要部位,她仍然爱着于连。然后这一段她让女仆去贿赂狱卒不要虐待于连。啊,世间爱恨情仇!——“死在于连的手里,这是最大的幸福。”她把她的贴身女仆埃莉莎叫来。“监狱看守,”她对埃莉莎说,脸红得非常厉害。“他是一个非常残暴的人,毫无疑问,他会虐待他,因为他相信这样做会使我高兴……想到这一点我就受不了。难道您就不能够就像您自己的意思那样,去把这个装着几个路易的小包交给看守吗?您对他说,宗教不允许他虐待他……”你看看这个青年,英俊漂亮,22岁,被上层阶级送上了断头台。这不是杜撰,是司汤达根据现实的一个案件所写的一部小说。

电影《红与黑》中于连扮演者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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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牢里的恶劣空气使于连不能忍受了,幸好宣告他死期来临的那一天阳光灿烂,大自然喜气洋洋,于连也勇气百倍。

他事先做好准备,让好朋友富凯在最后日子的早晨把玛蒂尔德和瑞纳夫人带走。他嘱咐瑞纳夫人要活下去,好照料玛蒂尔德的孩子。他对富凯说到:“用同一辆马车带走她们,要设法让驿马一直不停地飞跑,她们或者相互拥抱,或者相互表示不共戴天的仇恨。在两种情况下,这两个可怜的女人都可以稍微摆脱她们可怕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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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蒂尔德来了。她点燃蜡烛,抱着于连的头颅,吻着他的额头。她和富凯一起,亲手埋葬情人的头颅。富凯痛苦得差点发疯。      瑞纳夫人忠于她的诺言,没有企图自杀,但是,在于连死后三天,她抱吻着她的孩子们离开了人世。    《红与黑》,于此,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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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田里的守望者》小霍尔顿说:真正有意思的是那样一种书,你读完后,很希望写这书的作家是你极要好的朋友,你只要高兴,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他。

1830年11月,司汤达《红与黑》在巴黎问世,被远在德国的歌德和俄罗斯的托尔斯泰注目,在本国却遭到冷遇,首印才750册。

但是,他最了解自己的作品,他坚称:我将在1880年为人理解。“我所看重的仅仅是在1990年被重新印刷。”“我所想的是另一场抽彩,在那里最大的彩注是:做一个在1935年为人阅读的作家。”

现在是2019年,时间验证了作品的分量,差不多190年后,我们仍然在读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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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九龄

责任校对:烟波浩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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