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行思 | 美国城市规划协会2018年会侧记

美国城市规划协会（APA: American Planning Association）主办的全国规划年会（NPC: National Planning Conference）是美国规划界规格最高、覆盖最全的会议，每年都会吸引规划当局和政策界、企业、社团以及学术界的大量参与者。今年的年会在位于墨西哥湾的南方海滨城市新奥尔良举行。恰逢新奥尔良建市300年，这个以海鲜、爵士乐、派对、水手、飓风、法兰西建筑、黑人灵歌和伏都教【Voodoo，源于非洲西部，是糅合祖先崇拜、万物有灵论、通灵术的原始宗教】为鲜明特色的闲散热情之都以其独特的魅力迎接着5000多位来自全美规划领域的相关人士（图1）。 

图1  新奥尔良印象a：停车场墙壁涂鸦“新奥尔良标志性建筑群”

图1  新奥尔良印象b：2013年举办“超级碗”的运动场“路易斯安那超级圆顶体育馆”

图1  新奥尔良印象c：军民同乐、酒吧林立、人声鼎沸的法国区（French Quarter）

图1  新奥尔良印象d：随处可见的街头音乐会

图1  新奥尔良印象e：新奥尔良历史文化区

图片来源：“超级碗”来自http://www.viewnola.com/?p=275；“新奥尔良历史文化区”来自http://www.nola.com/neighborhoods/2015/04/12_maps_of_new_orleans_represe.html；其他为作者拍摄

大会今年的主题为“扎根坚实，规划重要”（Strong Roots, Big Plans），在密西西比河河畔的莫里尔会议中心（Morial Conventional Center）召开，从4月21日开始，为期四天（图2）。

图2  会议大厅入口一瞥

活动形式包括主题演讲、上百个分会场演讲、海报展示、企业和科技发展鸡尾酒会、各个规划领域的组团和社交聚会、就业指导和招聘信息台、城市街区和古迹游览等。内容则包括可持续发展、包容性开发、智慧城市与科技应用规划领域方方面面的最新进展。琳琅满目的高新技术展示和书展令人目眩，各色专家、学者、从业者以及规划系学生们的积极参与和讨论令人兴奋，更有与大咖、新秀们的推特互动和组团游览，令人参与感满满。本文就挑选几个精彩的方面展示一二。

1  关键词：韧性、参与、公平

第一天我选择参加了两个分论坛讨论。

第一个分论坛主题是“为平等而规划”（Planning for Equity），由来自ChangeLab Solutions（一家主要提供规划和公共健康领域咨询的机构）的高级规划师蒂娜·阮（Tina Yuen）和项目主管萨内塔·德福诺-鲍威尔（Saneta Devuno-Powell），以及波特兰市规划局的注册规划师埃里克·恩斯特龙（Eric Engstrom）等人进行了主题演讲。他们通过案例分析，比如以“中心村”（Central Village）小镇规划中的活跃交通（active transportation）为例对社会公平促进的经验总结，波特兰市2035年总体规划中如何内含反拆迁政策以及施行中的情况介绍等，对规划利益相关者们进行了一场颇有教育意义的演讲。规划中的社会公平正义问题，是一个需要多层面关注和协商解决的议题，在保守派领袖特朗普上任以及美国再工业化提上议程之时，公平正义也成为目前美国规划界最热门的论题之一。比如，APA组织了大概30名多元背景的规划从业者们提出公平政策指南（Equity Policy Guide: equity as a skill you can learn）【https://planning.org/blog/blogpost/9144559/】，这些委员们于4月中旬在芝加哥举行了“2018平等峰会”，并持续通过社交网络和邮件广开言路，征集制定公平规划的实践和经验【http://www.policylink.org/equity-summit-2018-social-media-assets】。该指南要求申明两点原则：第一，为平等而规划不是对规划者的额外要求，而应该作为一个硬核技术标准在实践中被应用；第二，平等的原则应该是每一项规划政策的核心。对于这两点原则提出的必要性，我在参加下午的另一个分论坛时有了更真切的体会。

第二个论坛主题名为“公平的、社区主导的气候韧性规划”（Equitable, Community-driven Climate Resilience Planning）。这个主题与新奥尔良的地理和规划需求高度相关。新奥尔良处于密西西比河入海口，存在海平面上升所衍生的社会经济危机，卡特里娜飓风曾经一度横扫该市，令很多中低收入者长期无家可归，也在社会自救、灾后重建和城市复兴等方面产生种族差异（图3）。

图3  卡特里娜飓风后新奥尔良大区受灾情况

图片来源：http://lsu.edu/fweil/KatrinaResearch.html

根据这个论坛提供的小传单来理解resilience，即韧性，包含了公平、适应、减灾以及社会凝聚的综合。社区作为韧性城市的动力源，需要建立在对韧性环境的远景共识、各级政府和居民的能力构建以及解决社区脆弱性的方法发展这三元素一体之中。由社区主导的环境规划包含五个要素：系统性的思考，每一步规划和实践中对平等性结果的反思，将气候变化原因引致不同结果作为经验学习的过程纳入多规划的过程中，确保规划的顺利执行，以及在形式上和实质上平衡利益相关者。气候变化所带来的海平面上升问题以及韧性城市规划对于来自佛罗里达大学城市规划系的同学们来说并不陌生，因为在佛大的建筑设计与规划学院，有相当一部分课题组和工作室正在做基于佛州本地数据的量化研究、数据库维护、政策咨询以及景观设计，比如彭仲仁教授的海平面上升与适应性规划课题组以及凯瑟琳·弗兰克（Kathrine Frank）教授的气候变化与生态环境保护课题组。这个分论坛将不同地区的规划关注者们集合起来，运用演讲、小组讨论和留言板等方式探讨理论应用，加深了参与者对韧性规划原则的理解。

主持人是黑人社会活动家科莱特·皮雄·巴特尔（Colette Pichon Battle），她在“后卡特里娜”时期成为路易斯安纳州社会动员的精神领袖，由于在争取有色人种民权活动与城市公平开发等领域的贡献而得到多项嘉奖。一开场，她以充满灵性的感召方式让参会者们放松身心，然后发表了一段感性的新奥尔良公平发展宣言。接着七位嘉宾逐一介绍了自己并一一作了主题演讲。他们有些来自新奥尔良等城市的地方环境规划部门或企业（如“乔治城气候中心”[Georgetown Climate Center]、“运动策略中心”[Movement Strategy Center]等）；有些供职于专注于气候变化和可持续发展的全国性机构，如“全国气候韧性规划师联盟”（National Association of Climate Resilience Planners）；还有些是关注环境公平性问题的草根组织或非政府组织，如“环境与生态公民组织”（People Organizing to Demand Environmental & Economic Rights）。听众们来自政企研学，大家随机地围坐在十几个圆形桌边。论坛进行过程中，听众们需要思考两个问题——“你对气候规划中的社区参与有什么疑问？”以及“你为什么来参加这个分论坛？”——并将自己的答案贴到墙上（图4）。

图4  分论坛的留言板

在快结束时组织者大概将听众们提出的疑问分了类，譬如，如何向公众有效且适度地普及海平面上升的影响，如何在气候变化的可见影响尚微时候吸引公众参与，如何协调不同的参与主体，等等。下半段是圆桌小组讨论，由台上的演讲者以及助手作为讨论发起人，大家分享在各自的规划实践中碰到的问题并讨论出一些行之有效的对策。

我所在的小组由资深社区规划师埃里克·扬科维奇（Eric Yurkovich）引导，其中有个来自纽约市政府的规划师提到了一个问题——低收入家庭对应对气候变化的住房政策调整或搬迁并不上心，在与他们沟通的时候也相当费力不讨好。这样的情况下，公共参与只能停留在最初级的阶段，即图5中的“通报情况”，如何进一步实质性地提高公众的参与呢？小组其他成员认为，正是因为之前的规划没有切合全体居民的真实想法和需求，才会令看似“韧性”的规划缺乏公众支持。

图5  “增强权力”（Facilitating Power）和“运动策略中心”两个组织分发的其对社区参与的工具性解构框架，分为五个层次：情况通报（政策安抚）—咨询社区群众（搜集信息）—纳入（将社区的需要和资产纳入规划过程中）—合作（将规划的权力下放到社区，保证社区能够领导决策执行）—社区管控（建立民主的社区参与，保证平等价值的实现）

会议总结小组讨论时，大家一致认为各个参与者（包括各级政府和各类居民）之间的信任构建是增进社区参与的难点和核心。结合墙上这句来自社会活动家和编辑艾德丽安·默里·布朗（Adrienne Maree Brown）的话——“如果我们构想一个没有战争、监狱和国界的世界，那么我们就在编造科幻故事”（图4右侧）——城市规划就是需要将最坏的情形都考虑在内，预期最糟的社会情境和极端有限的环境条件作为约束，为子孙后代进行当下的政策选择。

在最后一天的大会总结演讲中，社会公平正义的论题又一次被“政策连结”（PolicyLink，全国性的科研机构和活动组织）的负责人安吉拉·格洛弗·布莱克威尔（Angela Glover Blackwell）作为核心反复提及，她激情澎湃又饱含信息量的演讲“我们要把握当下，不要错过”（We have a moment, don’t lose it），从不同州的公共交通、住房政策、就业选择与经济发展、健康保健、财税政策、社区互助和企业开发、社交网络与公众影响等多方面的情况入手，比较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人口、文化价值取向与美国政治走向等，加深了人们对社会公平正义的理解（图6），具体可参见APA会议视频【https://www.planning.org/blog/blogpost/9148262/】。

图6  安吉拉·布莱克威尔的大会总结演讲

2  关键词：激情、创新、奇妙

室内技术、企业展览区域和街区内的实景测试让人耳目一新，成为最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

无人驾驶车近年来成为海内外的热点，这次就在离会展中心不远的小街区体验了一把Transdev公司研发的无人驾驶接驳公交车（图7,视频1）。

*相关信息请参看：https://www.transdevna.com/services-and-modes/autonomous-mobility/

图7  Transdev公司研发的无人驾驶车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j1339usgvrc&width=500&height=375&auto=0

视频1  无人驾驶车内部体验

Transdev公司源自法国，在北美的一些州，比如佛罗里达州，也有分支。这个红色的小公交车底盘与一般的小轿车类似，内部好像缆车，有6个相对而坐的座位，还有专门用于残疾人轮椅升降的滑坡。车内有三个按钮，一个是门的开关，一个是残疾人滑坡按钮，最下面一个是紧急按钮（图8左）。据车内解说员小哥讲，如果正式投入运营，这个紧急按钮可以在车辆出问题时与中央控制系统联系，会被接管远程操作或有工作人员赶来维修。图8右为前方控制台。

图8  车内控制按钮和控制台

坐于其中，时速约30英里（48km），行进相当平稳，如遇路不平的情况还会减速，如果有障碍或是行人靠近1m左右，会紧急停车。负责人说，我们将在很多地方展示，也马上会投入市场，但是唯一担心的是街头好奇的儿童们，如果他们发现这个小车很好戏弄，会不断主动靠近令其停下。

回到展厅，发现这里的新奇技术设备和数据平台更是五花八门（图9-11）。

图9  易智瑞（Esri）公司展台位于入口处的显眼位置，在Geoplan、三维建模等热门领域占有一席之地

图10  轻便安全可拆卸的道路护栏

图11  APA出版社新书展

我又看到一款酷炫的无人驾驶小轿车，其超大的触屏和手动无人换档的设置令人印象深刻（图12）。

 图12  展厅内另一款无人驾驶小轿车

参会者们问东问西左摸右拍，我没找到机会亲自试驾，读者有兴趣可以搜索APA官方博客【https://planning.org/blog/blogpost/9148193/】。

这场景颇有点像路易斯安那民谣《什锦菜》（Jambalaya）所唱，“Thibodaux, Fontaineaux, the place is buzzing. A kinfolk come to see Yvonne by the dozen…His Yvonne the sweetest one, me oh my oh…Son of gun, we will have big fun on the bayou”（提巴多市，芳坦诺市，人满为患啊！亲友们都来看伊冯娜喽……他的伊冯娜是最甜的女孩，我的天啊厉害的孩子，我们一起在水湾尽兴欢庆）。新技术由理论变成实实在在的应用，成为APA年会上“最甜的女孩”。

另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联邦保险和减灾管理局【FIMA: Federal Insurance and Mitigation Administration，隶属联邦紧急事务管理署（FEMA: Federal Emergency Management Agency）】，他们的数据平台和政策报告都可以在网上找到【https://www.fema.gov/what-mitigation/federal-insurance-mitigation-administration】，还可以扫码注册使用全国自然灾害指数体系（national risk index）【https://airtable.com/shrBkmZBbHZMyKDSQ】。

最有趣的是他们开发的虚拟现实的操作平台，能够让参会者身临其境地体验不同情境不同场合下城市减灾预防的必要性和规划方法的有效性。比如，在无预防性规划时，体验者变身为暴雨下指挥混乱交通的交警，让人感受一下举手无措；接着，通过一系列模拟规划过程，又投影到在有道路和河堤加固的情境下同样路段相同灾害天气下的交通情况（视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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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2  联邦保险和减灾管理局开发的拟真体验系统

走到4Dialog公司的展台，他们除了有虚拟现实的系统来介绍研发的规划设计软件操作平台【操作软件介绍视频可参考http://citymodelsonline.com/】，其交通设计软件入门相当简单，规划系的硕士实习生只使用三天就可以自如操作。他们设计出来的交通系统里有类似云霄飞车一样的穿梭机视角的轨道和城市缆车，就像动画片一样（视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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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3  4Dialog公司研发的规划设计软件操作平台

4Dialog公司还与国际可持续交通学会（International Institute of Sustainable Transportation）、梅内塔交通研究所（Mineta Transportation Institute）、高级公交联盟（Advanced Transit Association）和瑞典可持续交通研究所（Institute for Sustainable Transportation Sweden）等机构联手组织规划系学生的年度四维模型设计竞赛（图13）。

图13  竞赛宣传手册（左）；4Dialog公司视频展台和自动驾驶汽车广告（右）

【info：学生通过报名参加比赛可学习使用上述软件和设计，比赛报名团队需要有一个本地资助者。今年的报名截止日期为5月31日，详情可联系：[e-mail]，以及关注竞赛脸书主页：www.facebook.com/UIDC2018】

 3  关键词：协商、合作、领导力

看了高大上的展览，喝了些参展机构提供的小酒之后有点晕乎，于是踱步海报展示区，参加海报展示的有学生，也有规划学者以及少量从业者。海报的主题和设计风格也是琳琅满目，五色令人眼盲。有的研究智能交通的潜在规划设计和政策问题，有的研究规划者的角色定位，有的介绍当地住房政策设计和实施中的得失，还有区域合作规划、环境保护与景观设计的课题组工作进展等等。

康奈尔大学的几幅海报吸引了我，停下来拍了照，后来得知其中一个获得了最佳学生海报设计竞赛奖（图14）。

图14  康奈尔大学团队获得年会的学生竞赛奖

图片来源：http://blogs.cornell.edu/crp/2018/04/26/cornell-team-wins-student-design-competition-at-apa-national-conference/

在众多的海报设计竞赛汇报者中，我遇见了密苏里大学的项目组成员之一——对规划事业富有激情的美国本土规划师。絮絮叨叨聊了一个多小时，他给我分享了基层规划实践中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地方政治治理现状和规划协商。他们的项目首先需要摸查街道两边的土地利用情况，然后评估公交导向开发（TOD）的社区景观设计的可行性。与全国统一的土地利用情况调研不同，美国一些当地市政府会出资进行独立的土地调研；之所以不采用全国的调研体系，是因为在制定政策时当地政府需要有更大的自主权。他们的城市到堪萨斯州只有几小时车程，“稍微往西，开车两三小时就过了州界到了堪萨斯州，是相当无聊的玉米地”。乡村与城市之间、州与州之间在社群价值观和政见上截然相反，在文化和体育竞争上互相戏谑和贬低，因此跨区域的交通规划常常无疾而终，更遑论建设。比如建设跨州轻轨的提案已经提出十几年了，依然没有下文。

当我们谈到“可支付住宅”（affordable housing）和低收入社区的规划时，他承认很多时候经济开发（economic development）或再开发决策是与当地的商业利益捆绑的；尽管北美的规划师教育中不断加强对公平正义和公众利益的维护，但是资本的驱动力才是塑造城市面貌的主要推手，人们可以不顾千区一面，只要高精尖。面对商业资本对无人交通设备、大数据运用的热捧以及对APA年会上相关研究的趋之若鹜，他不无自豪地认为自己海报上的徒手街景绘画还保留着一份古朴和考究。这让我联想到在新奥尔良市长和公交公司的协商下，作为城市名片的老式城市电车逐渐退出核心市场，萎缩为游览车的过程。有轨电车也曾是引领美国城市扩张的一代先锋，之后的百余年间，新技术和相关服务层出不穷，而规划中最核心的价值观，即合作和共赢，没有改变，但始终需要来自商业、学术、街头、文化、媒体、生态、教育、工农业等各个领域的智慧来协商。

后面，我溜溜达达又连着参加了三个分论坛。

第一个是关注艺术对社区发展的影响，演讲者罗列了翔实的全国性数据和地方开发案例。与欧亚大陆的很多国家相比，美国的文化根基不足。然而社区的多样化带来了价值观的冲击，诗、书、礼、乐、影、衣、食、住、行、战等全方位的文化商业化不断扩充着文化资源，促进着区域的可持续经济发展，这也是美国未来经济复兴的一个重要方向。

第二个分论坛是小镇和农村规划分舵的会议，讨论分舵章程、财务公开、代表选举等。这是一个比较新的分舵，规划师们有很多来自南部和中部地区的农业主导城镇，他们的交叉关注点与资源、环保和经济开发等相关，这也展示出美国城市规划的一个分支发展方向：小镇和农村在新农村主义（New Ruralism）的影响下越来越注重在公共空间和政策层面争取话语权和领导力。美国墨西哥湾腹地一马平川，东西海岸线又长，在应对气候变化方面小镇和农村较为脆弱。时值中美贸易冲突加剧，小镇经济也需要有更多样化的调整以应对国际环境变化，因此均需要城与乡的规划协调，这个规划分舵的存在颇为有意义。

短暂的会议之后，第三个论坛是关于如何解决规划的有效执行层面，参与者爆满，估计这也是个老生常谈又常谈常新的话题。演讲者给出的建议是建立一个执行的文化，具体方法包括组建委员会培训、深入基层、读书会价值共建、选择有领导力的领导、形成跨学科的团队等。规划实施中必然会有变动，这就要求参与的团队和委员会花时间了解规划的方向、吸收政策以便更好地理解在规划实施中何者应优先，从而减少扯皮或搁置。

4  尾声

会议内容不可胜计，本文仅仅是截取几个片断，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报名参加明年在旧金山的年会。组委会甚是贴心，设置了一块两面的涂色版，以众筹的方式邀请跃跃欲试的参与者们完成会议邀请的大海报（图15）；还发了些特别订制的中餐馆幸运小饼干，掰开一看，小纸条上写着“when you plan a visit to San Francisco, you become a better planner”（当你开始规划去旧金山时，你就成了更好的规划者），或是“You will find yourself immersed in culture”（你将会沉浸于文化之中）。

图15  下届年会的“众筹”海报

会后放松一下，点个什锦海鲜大烩饭（jambalaya或是gumbo）、鳄鱼小龙虾色拉或炸螃蟹配鸡尾酒，听听爵士，挤挤有如北京后海的法国区（图16），睥睨喝醉的大副架着更加东倒西歪的二副在街上游荡。美国式的活跃不羁和规划行者的自律在发酵，遂有了这篇会议杂记。望能为错过此次会议的读者们提供一些资讯，引发思考和讨论。

图16  摄于法国区最火的一家餐厅

注：文中未注明来源的图片均为作者拍摄

作者：李子明，佛罗里达大学城市规划博士研究生，《国际城市规划》美国站联络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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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排版：张祎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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