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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骄杨君失柳

老周望野眼 老周望野眼 2021-02-09

今天9月9日,很多老同志在社交平台发文发图表达对毛泽东主席的怀念,倒让我想起一首六十年代唱到街知巷闻的弹词开篇:《蝶恋花·答李淑一》。近几年写了不少和评弹有关的文章,却从未写过这一段。《蝶恋花·答李淑一》确是非常独特的作品,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即使从来不听评弹的朋友,也一定听过这一段,也能哼唱一两句“我失骄杨君失柳”。它具备传统弹词艺术的元素,从中可以听出蒋调、丽调、俞调、薛调……又将这些传统曲调糅合加工,创造出新的艺术境界。《蝶恋花·答李淑一》作为弹词开篇,有众多不同版本的演绎,三弦琵琶的基础上,加入各种音乐元素,极致的场面有交响乐队伴奏。它是苏州评弹艺术创新的经典代表,在中国音乐史上也有其独特地位,应该说评弹能有那么广泛的社会影响力,甚至走出江南吴语地区,《蝶恋花·答李淑一》一曲功不可没。而换个角度看,因其具有那么强烈的时代特征,一旦时过境迁,传唱的人就没有那么多。如果不是在特定的场合,如今要在书场或剧场听到这段,也确实不那么容易了。


蝶恋花·答李淑一

毛泽东作词
余红仙演唱

我失骄杨君失柳,
杨柳轻扬直上重霄九。
问讯吴刚何所有,
吴刚捧出桂花酒。
寂寞嫦娥舒广袖,
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
忽报人间曾伏虎,
泪飞顿作倾盆雨。

余红仙

(1939-)


看了相关的记载,《蝶恋花·答李淑一》是1958年在西藏书场首演的,至今已有62年。当年余红仙及主创者赵开生等人都是年轻人,如今都是八十多岁的老艺术家了。我曾读过余红仙的传记,她早年拜醉霓裳为师,初学评弹,一直唱不好入门教材俞调的《宫怨》,一时认为可能吃不了这碗饭。那个年代艺人要出头,一则本身要有天赋,二则自己必须努力,再则需要相当的机遇。在天才辈出的年代,机遇显得尤为重要。如果仅仅是在传统弹词的体系中,余红仙凭借其“唱不煞的金嗓子”,也能赢得生存发展的一席之地,但有如今的成就,确实需要感恩新时代赋予她的独特机会。因《蝶恋花·答李淑一》走红,余红仙获得全国观众的喜爱,更受到最高领导人的青睐。评弹几百年来始终是江南地方的平民艺术,乾隆年间王周士“御前弹唱”的事迹,无非出自赵翼《瓯北诗抄》中的一首诗《赠说书紫癞痢》:“自言名录教坊籍,焰段曾供宴燕九;华清承直知有无,唇舌君卿固罕偶”,是否于史有据?不一定。而余红仙获得过的荣誉,是实实在在、都看得到的。在《蝶恋花》之外,余红仙还唱过不少毛主席诗词,听得比较多的是《卜算子·咏梅》,今天我想分享一首《沁园春·长沙》。


沁园春·长沙
毛泽东作词
余红仙演唱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
万类霜天竞自由。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粪土当年万户侯。
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余红仙和《蝶恋花》作曲赵开生


余红仙后来唱过很多传统长篇,如《双珠凤》《描金凤》《珍珠塔》等,和杨振言、沈世华等都有合作。这些节目电视书场常播,喜欢的观众也不少。但无论怎么唱,影响力终究比不上当年的《蝶恋花》。那是特殊年代里创造出的艺术奇迹,复制是不太可能的。近读上海大学出版社出版、张伟、祝淳翔编的《唐大郎文集·唱江南》,其中收录了民国“江南第一枝笔”唐大郎1963年以刘郎的笔名发表在香港《大公报》上的文章《余红仙涕泪话当年》,其中说到这样一段故事:上海有位记者采访她,对她说“你这一条爽脆的喉咙,真像从风雨里练出来的。”不料余红仙听到这段话,哽咽地谈起了自己的童年故事:“解放前她还是个十来岁的女孩子,跟着人家在街头卖唱,唱申曲(沪剧)、唱越剧,也唱评弹,一面唱,一面兜销日用物品。一天所得,连自己都只能勉强敷衍,别说赡养爹娘了。直到上海解放,才脱离了苦日子,加入了评弹团,成了著名的演员。”我想余红仙说的这段话,应该是发自内心的。


余红仙(右)和朱雪琴(左)


在写到另一位弹词女艺人朱雪琴时,唐大郎曾有这样的文字:“在台上,她(朱雪琴)手挥目送,旁若无人,更是日来女弹词家所没有的气概……”,并有“强持颜色何能久,自接声容此足夸”的诗句。在那个年代,女弹词家的气度确实是非同凡响的,余红仙也一样。对余红仙和《蝶恋花·答李淑一》,唐大郎也有一首诗:“风风雨雨几经年,念到儿时泪泗涟。昔放枯喉传道侧,今多新曲递弦边。曾闻蝶恋花泣转,还看红楼女使贤。重感翻身恩德在,抽毫我亦唱红仙。”


重感翻身恩德在

抽毫我亦唱红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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