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朐】“祸不单行”与“福无双至”真是一对反义词吗？

大家可能都知道这样一个故事：

相传，东晋大书法家王羲之在有一年除夕，一连几次贴上春联都因邻人爱慕其书法而被揭去。他只好另想妙计应对：先贴上“祸不单行”与“福无双至”——邻人见了嗤之以鼻。然后，王羲之又在大年初一天亮前分别贴上了下半句，原来的春联就成了“祸不单行今日行，福无双至昨日至”。这又是一副工整、吉祥的春联！邻人见了无不赞叹称妙。

可能是因为故事中这幅对联的影响，很多中小学生甚至成人都以为“祸不单行”和“福无双至”是一对反义词。其实不然。让我们仔细分析一下看看：

先看“祸不单行”。“祸”，泛指不幸的事。“单行”　即单独而来。“祸不单行”的意思是：不幸的事情不是单独而来即接二连三地来临，极言不幸的事很多。

再看“福无双至”。“福”，泛指幸运的事。“双至”，即“双双而至”。“福无双至”的意思则是：幸运的事不是双双来临的，或幸运的事很少来临，极言幸运的事很少甚至没有。

这样看来，“祸不单行”与“福无双至”两个短语，一个指不幸的事很多，一个指幸运的事很少，二者的意思就相近了，是一对近义词，都暗含“凶多吉少”之意。所以，故事中的邻人对这幅“春联”不屑一顾。

那么，跟“祸不单行”意思相反且结构相似的短语应该怎样说呢？

最直接的说法是“福不单行”。但两个短语重复的部分太多，不妥。“福不单至”尚可。另外，还有其他说法：

一是把“福无双至”中的“福”改成“灾”。“灾”与“祸”意思相近，“灾无双至”意即不幸的事不是双双来临或很少来临，极言不幸的事很少，与“祸不单行”意思相反。

二是把“福无双至”中的“无”改成“则”。“则”有肯定之意，“福则双至”意即幸运的事双双来临，极言幸运的事很多，与“祸不单行”意思相反。

“灾无双至”与“福则双至”相比，后者更工整，更容易上口。

因此，与“祸不单行”结构相似的反义词可以是“福不单至”或“福则双至”。另外，“双喜临门”“时来运转”“福星高照”等短语也与“祸不单行”意思相反。

综上所述，“福无双至”是“祸不单行”的反义词之说是错误的。而我们常见的情况是二者经常连用，以强调幸运之事极少，祸患经常发生，比如，《水浒全传》第三十七回：“宋江听罢，扯定两个公人说道：‘却是苦也！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由此很容易理解：虽然“祸不单行”与“福无双至”都有“凶多吉少”之意，但“祸不单行今日行，福无双至昨日至”的语义却都是喜庆的、吉利的。其原因在于“昨日行”和“今日至”两个短语——虽然“祸”不单行，但昨日已离去；虽然“福”无双至，但今日又来临。因此，这幅对联仍然是一副对仗工整、蕴含吉祥之意的佳联，千百年来一直为人们所传诵。

刘志华，网名清风慕荷，城关街道城关小学教师，中共党员，《峡山文艺》编辑，临朐县作家协会会员。有多篇随笔、随感发表于《作文周刊》《读者》《临朐教育》《山东教育》等报刊。2015年出版教育随笔选集《师爱，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