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赏读 | 克里斯特勒: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文化中的修辞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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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OCAT研究中心与中国民族摄影艺术出版社授权转载。原文载于中国民族摄影艺术出版社2017年出版的《世界3:开放的图像学》第2-25页。谢绝任何形式的转载。
按:前两期文章分别从观念和史实层面探讨了瓦萨里的著述,都提到瓦萨里和人文学者的关系,这例证了在文艺复兴时期,艺术圈和人文学者们的圈子是交叠在一起的。因此,出色的文艺复兴艺术研究者会主动到当时的人文主义者那里寻找某些艺术问题的答案。于是,本期我们推送一篇对认识人文主义很有帮助的论修辞学的文章,以拓展视野;编成上下两部分,分两期推送。
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文化中的
修辞学
克里斯特勒 撰
邵 宏 译
修辞学 (rhetoric) 这一长期遭到鄙夷的术语,近些年里又变得体面起来,但是它的确切意义,无论是用于古代或者中世纪,还是用于文艺复兴时期或者近代,看来都是很不清晰的。修辞学曾被界定或理解为劝说的艺术、说服的艺术、散文风格和写作的艺术,或者是文学批评的艺术;这些界定虽然相关却不相同,其中每一界定都曾在不同时期或不同的上下文里占主导地位。写作的艺术有时强调的是对听众口头发表的演讲,在另一些时候强调的又是写作供默读的书信或文章。除了其本身固有的意义之外,修辞学与其他科目和学科的关系经常变化,这种变化的关系也显然影响了人们对修辞学本身的理解:修辞学曾经与语法和逻辑学有联系,也与诗学、伦理学和政治学有联系,此处仅仅提及它的几个很重要的关系。修辞学在艺术和科学分类中的位置,以及它在学校和大学的课程设置中的位置,在过去的数百年里也经历了许多的变化。我不奢望在这篇短文里顾及到所有这些方面,而是集中讨论文艺复兴时期修辞学和它的中世纪前身,以及它在文艺复兴文化中的位置。我还想指出在我看来需要深入研究的诸多问题中的某些问题。[1]
在最近几年里,人们不止一次地宣称,修辞学是理解文艺复兴人文主义的钥匙,也是理解一般文艺复兴思想和文明的钥匙。[2]由于我三十多年前发表的一篇文章,我经常被看作是这一观点的支持者之一。[3]请允许我借此机会澄清我对这一重要主题的看法。我的确相信,文艺复兴修辞学的重要性和所需要的研究和关注,都大大超过了过去几代大多数学者所愿意承认的程度。然而我从未说过,现在也仍然不相信,文艺复兴人文主义可以简化为一门修辞学,更不要说一般文艺复兴的思想和学术。修辞学仅仅是由人文主义者所培育的五门studia humanitatis(人文学科)中的一门,这些人文主义者的职业是语法家(和古典学者)、历史学家、诗人和道学家,他们的工作不可能来自于他们的修辞学,不过他们的职业常常看起来与修辞学密不可分。尤其是,正如我一直坚持的(尽管许多历史学家拒绝听我讲话),人文主义只是构成了文艺复兴思想和学术的一个方面,虽然是一个重要的方面;此外,文艺复兴时期的神学和法学史、科学史和哲学史,都不可能局限于文艺复兴人文主义,更不用说人文主义者的修辞学,尽管这部历史在许多方面受到修辞学的影响。[4]在我不加夸张地讨论文艺复兴修辞学的某些方面,及其对文艺复兴人文主义和非人文主义的其他学术领域的影响时,我将在心中牢记这些区别。像通常所做的那样,我将自己的关注点放在意大利,因为我熟悉那个国家的历史,又因为文艺复兴修辞学史与中世纪的修辞学史一样,意大利人在其中的领导角色已被普遍承认。
为了正确理解文艺复兴时期的修辞学,如同要理解文艺复兴时期的许多其他发展一样,我们必须从古代的源头开始。对于普通修辞学理论而言,西塞罗 (Cicero)(图1)的《论创意》 (De inventione) 和托名西塞罗的《献给赫伦尼的修辞学》 (Rhetorica ad Herennium),是整个中世纪的基本文献。作为标准教材,它们引致无数的评注,尤其是在12和14世纪,这些评注在近几年里受到极大的关注。[5]15世纪又增加了西塞罗更成熟的修辞学著作,尤其是《演说家》 (Orator) 和《论演说家》 (De oratore)。它们对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学和思想产生了极大的影响,这种影响在许多事例里随处可见,但却需要更综合的方式去研究它。昆体良 (Quintilian) 的著作在中世纪只是以节选的形式为人所知,他也是在15世纪被人们重新发现,其完整的文本也被广泛地研习(图2)。他的影响并未得到充分地研究,但有意思的是,洛伦佐 · 瓦拉 (Lorenzo Valla) 赋予昆体良的权威超过了西塞罗。[6]西塞罗一些早为人知的、以及一些新近发现的演说词,广受推崇和被人模仿;事实上,新发现的阿斯科尼乌斯 (Asconius) 为部分西塞罗演说词写的导读,启发了安托尼奥 · 洛斯基 (Antonio Loschi) 和西科 · 波伦顿 (Sicco Polenton),他们也想为西塞罗的其他演说词写作导读。有关书信写作方面,塞尼加 (Seneca) 和普林尼 (Pliny) 的书信,以及首先是新近发现的西塞罗书信,都是学习书信写作的主要来源和范本。
图1 1547年木刻版画中的西塞罗形象
图2 1476年的昆体良《雄辩术原理》手抄本
在修辞学和在其他领域一样,当我们从拉丁文献转向希腊文献时,文艺复兴时期古代文献材料的扩大变得更为显著。中世纪晚期人们熟知的希腊修辞学文献实在太少:亚里士多德 (Aristotle)(图3)的《修辞学》 (Rhetoric) 和托名亚里士多德的《献给亚历山大的修辞学》 (Rhetorica ad Alexandrum),一篇归属于法莱雷奥斯的德米特里 (Demetrius of Phaleron) 的论文《论演说》 (De elocutione),还有一篇归属于伊索克拉底 (Isocrates) 的演讲稿《致德莫尼克》 (Ad Demonicum)。后面三部文本的流传十分有限;[7]还有亚里士多德的《修辞学》,虽然流传广泛,但却是被经院哲学家作为道德哲学的一个部分来研究的,[8]而不是由专业的修辞学家来研究的,所以我们可以肯定地说,除了通过古罗马修辞学作家的中介之外,中世纪的修辞学没有受到任何希腊的理论或者著作的影响。
图3 1517年题为“修辞学”的木刻版画中的亚里士多德形象
在文艺复兴时期,希腊修辞学的完整文献通过原文和拉丁文以及方言译本的方式,变得为西方世界所知晓。人文主义者不仅了解到赫莫格内斯 (Hermogenes) 和阿佛托尼乌斯 (Aphthonius) 这些在古典后期和拜占庭时期左右希腊人的修辞学传统的作者,还熟悉了伪朗吉努斯 (pseudo-Longinus)、哈利卡尔那索斯的狄奥尼西奥斯 (Dionysius of Halicarnassus)、米南德 (Menander) 和其他名气不大的希腊修辞学作者。[9]《献给亚历山大的修辞学》和伪德米特里 (pseudo-Demetrius) 变得更为流行,[10]还有最重要的,亚里士多德的《修辞学》被作为修辞学著作而不是道德哲学为人接受和广泛研习。当阿尔杜斯 · 马努蒂乌斯 (Aldus Manutius) 出版第一部希腊文本的亚里士多德文集时(1495-1498),他有意删除了《修辞学》[和新近发现的《诗学》(Poetics)],而将之收入他几年后出版的希腊修辞学著作全集里(1508)。[11]在16世纪,亚里士多德的《修辞学》有了许多的注解者,这些注解者都是人文主义者和修辞学家,而不是道德哲学家。[12]有关《修辞学》的所有注解,因其对修辞学和文学理论的贡献而应当受到足够的重视,就像最近人们十分重视《诗学》的注解一样,《诗学》的有些注解作者也是《修辞学》的注解者。[13]对于论修辞学的理论文章,我们还必须补充古代希腊演说的实际成就。雅典的 (the Attic) 演说家们,尤其是吕西阿斯 (Lysias)、伊索克拉底和狄摩西尼 (Demosthenes) 的作品都被翻译、诵读和模仿;晚期希腊的一些演说家,例如普鲁萨的狄奥 (Dio of Prusa)、阿里斯提得斯 (Aristides) 和利巴尼奥斯 (Libanius) 的作品也是如此。我们也许还可以加上在修昔底德 (Thucydides)、狄奥 · 卡修斯 (Dio Cassius) 和其他历史学家的著作中发现的演讲稿,这些演讲稿有时作为独立的篇章被翻译和研读。[14]至于希腊语书信的文本,其中大多数的年代晚近而且有杜撰的嫌疑,因此被现代的古典学者们忽略了,但是它们在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学者当中流传极广。归属于法拉里斯 (Phalaris) 、犬儒派的第欧根尼 (Diogenes the Cynic)、布鲁图 (Brutus) 和其他人的这些书信,属于最受欢迎的古典文学作品之列,从现存的译稿、手抄本和印刷本来看可以得出这么个结论;还有,利巴尼奥斯的书信在15世纪通过弗朗切斯科 · 赞贝卡里 (Francesco Zambeccari) 的拉丁文伪造本而几乎得到成倍的增长。[15]许多这类材料还有待进一步的编目整理、文本研究及其影响研究。因此我在此所作的粗略和匆忙的概述,也将会相应地得到修正和完善。
写作有关普通修辞学的单篇论文,在中世纪晚期如果不是完全未见起码也是甚为少见,就是在15世纪,这类论文的数目仍然极其有限。这种情形也许归因于古典教科书的权威,对于这些权威,人文主义的教师们更愿意去注解而不是去批判。我所知道的早期例子包括有加斯帕里诺 · 巴尔齐札 (Gasparino Barzizza) 和阿戈斯蒂诺 · 达蒂 (Agostino Dati) 所作的几篇流行的论文,特拉布宗的乔治 (George of Trebisond) 写的一篇系统的和有影响的论文,[16]还有纪尧姆 · 菲切特 (Guillaume Fichet) 试图引进有趣的新术语的著作,[17]乔尔乔 · 瓦拉 (Giorgio Valla)[18]和菲利波斯 · 卡利马科斯 (Philippus Callimachus)[19]写的一些论文,可能还有一些。在16世纪,修辞学教科书的文献相当广泛,但是有关这类文献的著录远未完备。[20]据我所知,与那些论文艺复兴时期的语法、逻辑或者诗学的论文相比较,还没有出现详细的研究文艺复兴时期修辞学的论文。[21]我也许有点孤陋寡闻,但我的确不知道去何处寻找有关个别作家的个人学说,以及它们区别于其他古代或当代作家学说的准确材料。有关个别概念、话题或者理论的历史,其情形也是如此,可能除了修辞格 (the figures of speech) 之外,那是因为诗学和文学批评史家们对修辞格感兴趣。彼得·拉米斯 (Peter Ramus) 的逻辑学革新也包括了修辞学,由于他改变了这两门学科的传统划分,于是他的修辞学,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他的朋友塔莱乌斯 (Talaeus) 的修辞学,受到了现在的拉米斯主义 (Ramism) 历史学家的关注。[22]
有一个特殊的问题对于文艺复兴时期的理论家和作家来说是很重要的,就如同对于古典晚期的理论家和作家一样,那就是古代范本的模仿问题。人文主义者们一致认为某种程度的模仿是必要的,但是在西塞罗派,即视西塞罗为散文风格和词汇的唯一范本的人,与他们的对手,即倡导兼收并蓄和更原创的风格的人之间有过生动活泼的讨论。西塞罗派包括了巴尔齐札、保罗 · 科特西 (Paolo Cortesi) 和本博 (Bembo),他们的对立面有洛伦佐 · 瓦拉、波利齐亚诺 (Poliziano)、伽尼弗朗切斯科 · 皮科 (Gianifrancesco Pico)、伊拉斯谟 (Erasmus) 和利普修斯 (Lipsius),他们之间的争辩已经成为了一些学术讨论的主题。[23]但是这一主题正如修辞学理论的其他特殊概念和学说一样,值得更具体和更全面的研究。我们还要加上中世纪和文艺复兴大量讨论记忆力的文献,这一类文献最近引起了学者们的关注,[24]这类文献在某种程度上应该被看作是修辞学的一个部分。因为根据古代的理论,记忆是修辞学的五个部分之一,几篇最早论记忆的文章,实际上是对《献给赫伦尼的修辞学》论记忆章节的注解。[25]作为专论研究的新领域,常常来自旧有的、更宽泛的学科中的一个篇章。
比之论普通修辞学或者论个别论题例如模仿的文献,更大量的似乎是论散文文学各种文类的文献,尤其是那些论书信、演讲和说教的文献;这一事实可以被看作是中世纪的遗产,这类论文、对话和随笔,虽然得到了文艺复兴人文学者和其他作家的极大发展,却没有受到理论的重视,尽管颇有几篇16世纪论对话的论文。[26]
*原载Renaissance Eloquence, ed. James J. Murphy (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1983), pp. 1-19.
[1] 有关补充文献和书目,见Paul Oskar Kristeller, Renaissance Thought and ItsSources (New York, 1979), 尤其是题为 “Philosophy and Rhetoric from Antiquity to theRenaissance” (pp. 211-59, 312-27)的一节。又见George A. Kennedy, Classical Rhetoric and ItsChristian and Secular Tradition from Ancient to Modern Times (Chapel Hill,N.C., 1980), 及Ernesto Grassi, Rhetoricas Philosophy: The Humanist Tradition (University Park, Pa., 1980).
[2] Hannah H. Gray, “Renaissance Humanism:The Pursuit of Eloquence,” Journal of the History of Ideas 24 (1963),497-514; Jerrold E. Seigel, Rhetoric and Philosophy in Renaissance Humanism (Princeton, N.J., 1968); Hannah H. Gray, “History and Rhetoric in QuattrocentoHumanism” (Ph.D. diss., Harvard University, 1956); and Nancy Struever, The Language of History in the Renaissance (Princeton, N.J., 1970).
[3] Paul Oskar Kristeller, “Humanism and Scholasticismin the Renaissance,” Byzantion 17 (1944-1945),346-74, rpt. in his Studies in Renaissance Thought and Letters (Rome, 1956), pp. 553-83,and in his Renaissance Thought (New York, 1961), pp. 92-1l9, 153-66.
[4] Paul Oskar Kristeller, “The Impact ofEarly Italian Humanism on Thought and Learning,” in Developments in theEarly Renaissance, ed. Bernard S. Levy (Albany, N.Y., 1972), pp. 120-57.
[5] John O. Ward, “Artificiosa Eloquentiain the Middle Ages” (Ph.D. diss., University of Toronto, 1972); Ward, “FromAntiquity to the Renaissance: Glosses and Commentaries on Cicero’s Rhetorica,” in Medieval Eloquence, ed. James J. Murphy (Berkeley and Los Angeles, 1978), pp. 25-67.
[6] Lorenzo Valla, DialecticaeDisputationes 2.20-23; 3.15 (Opera omnia, Basel, 1540, rpt. Turin,1962), pp. 719-31 and 752-56; Repastinatio Dialectice et Philosophie, ed. G. Zippel, Padua,1982, vol. I, pp. 244-275; 334-345; II, pp. 501-524; 578-587.
[7] Paul Oskar Kristeller, RenaissanceThought and Its Sources, p. 322, notes 50-53.
[8] 亚里士多德的《修辞学》的中世纪注解者包括Giles of Rome, Guido Vernani, John Buridan, and John of Jandun.
[9]有关赫莫格内斯,见Annabel M. Patterson, Hermogenes in theRenaissance (Princeton, N.J., 1970); and John Monfasani, George ofTrebizond (Leyden, 1976).
[10]有关德米特里,见Bernard B. Weinberg in CatalogusTranslationum et Commentariorum, vol. 2, eds. Paul Oskar Kristeller and F.Edward Cranz (Washington,1971), pp. 27-41.由Francesco Filelfo翻译的Rhetoric adAlexandrum拉丁文本传播甚广。
[11] Lorenzo Minio-Paluello, “Attivitàfilosofico-editoriale dell’umanesimo,” in his Opuscula (Amsterdam, 1972), pp.483-500.
[12]《修辞学》16世纪的注解者包括 Daniel Barbarus, Petrus Victorius, M. A.Maioragius, Franciscus Portus和Antonius Riccobonus。见F.Edward Cranz, A Bibliography of Aristotle Editions 1501-1600 (Baden-Baden,1971), pp. 162-63.
[13] Bernard B. Weinberg, A History ofLiterary Criticism in the Italian Renaissance, 2 vols. (Chicago, 1961).
[14] 有关包括有这些演讲稿的手稿,见Paul Oskar Kristeller, Iter Italicum, 4vols. (Leiden, 1963-1989), 以及其他合集。
[15] R. Foerster, Francesco Zambeccari unddie Briefe des Libanios (Stuttgart,1878).
[16] Monfasani, George of Trebizond.
[17] Paul Oskar Kristeller, “An UnknownHumanist Sermon on St. Stephen by Guillaume Fichet,” in Mélanges EugèneTisserant, Studi e Testi 236 (Vatican City, 1964), pp. 459-97.
[18] Gray, “History and Rhetoric.”
[19] Philippus Callimachus, Rhetorica,ed. K. F. Kumaniecki (Warsaw,1950).
[20] Donald L. Clark, Rhetoric and Poetryin the Renaissance (New York, 1922, rpt. 1963); Charles S. Baldwin, Renaissance Literary Theory and Practice (New York, 1939, rpt. 1959); O. B.Hardison, The Enduring Monument (Chapel Hill, N.C., 1962); W. S. Howell, Logic and Rhetoric in England, 1500-1700 (Princeton, 1956); F. Buisson, Répertoire des ouvrages pédagogiques du XVIe siècle (Paris, 1886, rpt. Nieuwkoop, 1962); and Susan Gallick, “The Continuity of theRhetorical Tradition: Manuscript to Incunabulum,” Manuscripta 23 (1979), 31-47.
[21] G. Arthur Padley, Grammatical Theoryin Western Europe 1500-1700 (Cambridge,1976); W. Risse, Bibliographia Logica (Hildesheim, 1965); and Weinberg, A Historyof Literary Criticism.
[22] Walter J. Ong, Ramus: Method and theDecay of Dialogue (Cambridge, Mass., 1958) and Ramus and Talon Inventory (Cambridge, Mass., 1958); Neal W. Gilbert, Ranaissance Concepts of Method (New York, 1960).
[23] R. Sabbadini, Storia delCiceronianismo (Turin, 1885); Izora Scott, Controversies Over theImitation of Cicero as a Model for Style (New York, 1910); Le Epistole “Deimitatione” di Giovanfrancesco Pico della Mirandola e di Pietro Bembo, ed. G. Santangelo (Florence,1954); Erasmus, Il Ciceroniano, ed. A. Gambaro (Brescia, 1965); Erasmus, Dialogus Ciceronianus, ed. P.Mesnard, in Opera omnia, ordo 1, tomus 2 (Amsterdam, 1971), pp. 581-710.
[24] Helga Hajdu, Das MnemotechnischeSchrifttum des Mittelalters (Vienna,1936); and Frances Yates, The Art of Memory (London and Chicago, 1966).
[25] Ad Herennium III. 16, 24-28, 40.
[26] Rudolf Hirzel, Der Dialog, 2 vols. (Leipzig, 1895, rpt. Hildesheim, 1963).
(下期继续,敬请期待)
克里斯特勒
作者简介:保罗 · 奥斯卡 · 克里斯特勒(Paul Oskar Kristeller,1905-1999),20世纪文艺复兴研究领域权威人物。出生于德国柏林,9岁开始学拉丁文,12岁学希腊文。1914-1923年就读蒙森文理中学。1923-1928年在柏林、马堡、弗莱堡以及海德堡等大学学习;并相继师从海德格尔、胡塞尔、克朗纳、雅斯贝尔斯、霍夫曼和李凯尔特等著名学者;与卡西尔有私交,将其看作自己的老师之一。纳粹掌权后,于1934年迁入意大利。接着在1939年到达美国,被聘为哥伦比亚大学哲学助理教授;1948年取得终生教授职位;1956年升为正教授。一生著作等身;荣获各种奖项;曾担任美国文艺复兴研究会会长、国际文艺复兴研究联合会秘书长和美国中世纪研究院主席。代表作有《菲奇诺的哲学》《文艺复兴时期人的哲学》《经典与文艺复兴思想》《意大利文艺复兴的八个哲学家》《文艺复兴思想及其源流》和《文艺复兴思想与文学研究》等。
邵 宏
译者简介:邵宏,1958年出生,江苏南京人;暨南大学文学博士、中国美术学院艺术史博士;现为广州美术学院艺术史教授。主要论著有《艺术史的意义》、《美术史的观念》、《衍义的气韵:中国画论的观念史研究》、《设计的艺术史语境》;主要译著有克里斯特勒:《文艺复兴时期的思想与艺术》、弗里德伦德尔:《论艺术与鉴赏》、阿洛伊斯 · 李格尔:《风格问题:装饰历史研究的基础》、廖内洛 · 文杜里:《艺术批评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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