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晖：圣诞树与黄马甲——巴黎圣诞前夕

我们以前也曾造访过巴黎， 但此次因缘际会能在圣诞节前夕重游， 确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机会。

一直就知道圣诞市场是这个时间段里特有的靓丽风景线，行前满心期待，可是真等到了巴黎，按图索骥跑了几处，却不免有些意兴阑珊——出摊的不多，而且人气寥寥，似乎远不如网上所说的那般繁华热闹， 不知是由于这几天的连阴雨，还是长期笼罩在欧洲大陆上的阴霾所致。 当然，巴黎春天、老佛爷等大商场内仍旧流光溢彩，游人如织。

22号那天， 我们来到巴黎郊外的一个小镇——圣日耳曼莱昂，这里倒是沉浸在一派浓浓的圣诞氛围中： 有民间的乐手穿上圣诞老人的服装演奏乐曲， 有规模不大却人头攒动的圣诞市场，还有的店铺免费向路人派发圣诞小点心。 

原本以为，“黄马甲”风波已经过去了，巴黎的朋友告诉我们， 周六还要出来的， 只是规模不大了。 那天我们从凯旋门地铁站出来， 正好赶上他们在活动， 虽然人数不多，三五成群 ；但又打标语又喊口号，动静不小。 好在他们对游人还算友好， 我们一路走来，没有见到烧东西的，但是从凯旋门到罗斯福广场一路上还是看到一两处商家的橱窗已经被砸裂。

到了罗斯福广场通往爱丽舍宫的路上，就有防暴警察列阵以待了， 路障已经摆好， 不让黄马甲们通过，在很远的地方就开始发射高压水枪， 还放了催泪瓦斯，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

其实这天香街上仍旧灯火辉煌——商店都照常营业， 熙熙攘攘的游人拿着手机拍照，很热闹。但是在警察和黄马甲发生冲突的时间段， 商店是要锁门封店的——里面的客人出不来， 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这也是一种无奈之下的保护措施。 在开始喷射高压水枪前， 警察就开始驱赶路上的行人， 金雁还被推了一个趔趄， 当然他们的初衷可能只是想让我们离开主干道吧， 当晚冲突过程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

黄马甲的诉求各种各样， 我们不通法语， 只能做最简单的沟通， 还和他们照了相， 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扛着十字架， 拿着国旗， 看起来并不像左派的骚乱。 这件事情不管怎么解释， 我认为和传统的左右之争没什么联系， 但是与全球化对西方的冲击是有非常大的关系的。

关于这段时间在巴黎的所见所闻， 我们日后会另文详谈。 

最后， 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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