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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洋月刊的文章,分析了拜登在中期选举后的策略。他认为,政治与政策同样重要,如果有能力,它们就会占上风。
The White House, Public domain, via Wikimedia Commons来自对立党派的国会,会全身心地投入给现任总统制造各种麻烦。在没有任何可能取得重大立法成就的情况下,总统们的策略是忙于外交,耐心等待国内敌人玩过火。拜登太熟悉这一切了。作为奥巴马的副总统,他经历了多次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在离开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如何能够以不同的方式度过难关,如何能够有利地度过这尴尬的一年,并利用其来作为连任的基础。早在2009年,奥巴马就让拜登监督《复苏法案》的实施,这个法案是在新政府成立后的第一天通过的7870亿美元经济刺激措施。对拜登为说,这个工作吃力不讨好,因为会让拜登对计划中的任何浪费、欺诈和滥用行为负责。但这也是一项他梦想中的工作,这位职业政治家终于有机会从剪彩到剪彩,沉浸在推销由混凝土和钢铁制成的政府成就中。如果说拜登对奥巴马有不满,那就是他的上司没有充分考虑经济刺激计划多么有营销潜力。奥巴马坦率地承认,他对自己的技术官僚们如何把政治因素扔到一边去制定政策,感到“反常的自豪”。2009年的《复苏法案》包括减税,但奥巴马政府故意不提这个。政府悄悄地从工资单上少扣了钱,你不说,谁会注意到?与共和党的高调相比,这种偷偷摸摸的减税在理论上是有效的,因为消费者不太可能去存他们不知道自己拥有的钱,但这在政治上也是一个失分项。这种谦逊的态度,违背了拜登的核心格言:没有好的政治,再好的政策也没有用。政府的健康(更不用说民主党的健康),几乎完全取决于公众对政府行为的赞赏。现在拜登自己是总统了。在头两年里,他的政府通过了雄心勃勃、费用高昂的立法:基础设施投资和就业法案耗资1万亿美元;芯片与科学法案投入超过2500亿美元,用于启动美国的半导体产业和投资技术研究;减少通货膨胀法,至少包含3700亿美元的清洁能源投资。如果拜登在他的政府即将开出的所有支票上都签字,可能会造成肌肉劳损。监督这些投资,将使拜登能够实现总统任期内的两个最宏伟的野心。第一个野心既崇高又符合自身利益,他长期以来一直认为,只有能够向世界展示能力时,才能在斗争中获胜。这首先要通过立法。但他认为,未受过大学教育的选民,即他想从共和党手中夺回的自认被忽视的选民,很难知道和理解华盛顿那些名字平庸的重大法案。除非能亲眼看到立法的成果,否则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些法案的效力。拜登打算用最强力的推销来淹没这个群体:为新机场命名,和地方官员一起为新工厂和隧道破土动工。如果拜登会在椭圆形办公室做白日梦,那梦里一定是无处不在的路标,宣布以他的政府名义开展新的政府项目。White House, Public domain, via Wikimedia Commons他的第二个野心要棘手得多。拜登不只是想搞零散的项目,而是想全面地改变美国的经济。通过在地理上集中投资(宽带、机场、半导体工厂、大学),他可以将萧条的铁锈带残余,转变为北卡罗来纳州研究三角区的下一个版本。通过抢占未来产业的制高点,他可以使美国重新工业化。但是,这一愿景需要调动僵化的官僚机构,要将通常互不相干的机构统一起来。实施这个也许是英语中最不性感的词,却是他目前的重点。拜登认为,只有当自己密切关注这些项目时,全部的潜力才能涌现。给半导体制造商的大额支票将带来就业机会,并保护供应链免受外国威胁。但这仅仅是任务的一半,拜登的钱袋子给了他权力,可以利用资金的杠杆作用,创造高薪的工会工作。他打算向公司首席执行官们施压,使他们不要偷偷摸摸地把政府的钱用于股票回购。尽管公众对拜登没有这样的印象,但他实际上是朝着事无巨细的方向奔去,关注小细节让他感到自己对大进程有掌控。当然,拜登意识到,这些项目在媒体上将仅仅是个配角,因为国内外有对手一心想要挑起世界末日。但是,在他中,自己作为总负责人的作用,与解决国会危机有关,也许短期内作不到,但是长期必须能走通。一直以来,拜登都认为可以利用共和党内的裂痕。这就是为什么他总是小心翼翼地将极端的MAGA派(指特朗普主义者)和传统保守派区分开来,承认后者是自己的政治伙伴。他不会与MAGA派做交易,但是其他共和党人会有传统的利益,拜登可以在做交易的过程中利用这些利益。The White House, Public domain, via Wikimedia Commons1月4日,当与参议院少数党领袖麦康奈尔一起出现在横跨俄亥俄河的布伦特-斯彭斯大桥,庆祝新的政府投资,拜登就采取了这种做法。这事发生时,凯文·麦卡锡正辛苦的一轮又一轮的竞选众议院议长。拜登知道麦康奈尔对麦卡锡不屑一顾,他宁可在债务上限问题上达成协议,也不愿让美国经济崩溃。毕竟,麦康奈尔曾在2011年达成过这样的协议。所以,麦康奈尔可以作为盟友,同时拜登慢慢培养与他在2020年赢得的18名共和党众议员的关系。如果这些共和党人有希望赢得连任,他们就需要表现出与特朗普主义者某种程度的区隔,毕竟他们也需要向民展示他们的治理能力。拜登对自己能否在这样的游戏中获胜不一定有信心,但这是最好的办法。面对共和党内越来越盛的极端主义,拜登将继续定期敲响对民主威胁的警钟。但他也知道,对手会为他做大部分这样的工作(注,这里是说共和党内的极端分子自己会吓住选民)。而他做为美国的总负责人,不能只摆出民主保护者的姿态,他要兑现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