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约：俄A2/AD系统五大威胁

Original plus评论员学术plus 2022-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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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2/AD反介入/区域拒止是近年来在北约国家中被炒得很火的一个概念，但北约联合空军作战指挥中心认为，实现制止敌方介入己方作战包含军事战术手段和外交手段两个方面。在军事战术领域，采用“先进多层防御系统”（Advanced layered defence system）可以更好地对其军事内涵进行阐述，能够排除外交等非军事领域的影响。

本文详细分析了当前“先进多层防御系统”所面临的防空系统、巡航导弹、水雷、非动能武器四方面的威胁，以及该系统可以产生的“避难所”效应，最后提出北约对该系统的应对建议。

文章仅供参考，观点不代表本机构立场。

北约联合空军作战中心对A2/ AD系统挑战分析和应对措施

作者：学术plus高级评论员张昊

1. A2/AD的内涵

“A2/AD反介入/区域拒止”是近年来在北约国家中被炒的很火的一个概念，目前各国对此认同度较高的基本定义为：“被用于限制敌方军事力量进入威胁区域并降低敌方在威胁区域行动自由度的军事能力簇”。

但北约联合空军作战中心认为“反介入/区域拒止”这个名词与其定义并非完全相符，是个很空泛的词汇，因为实现反介入/区域拒止包括政治外交战略和军事战术两种实现方式，而其基本定义明显只关注于军事战术手段，排除了非军事外交手段的影响。

相对于反介入/区域拒止，北约联合空军作战中心认为“先进多层防御系统”（Advanced layered Defence Systems）能够更好的对其内涵进行阐述，在下文中我们将采用“先进多层防御系统”来指代传统意义上的“A2/AD反介入/区域拒止”概念。

2. 先进多层防御系统挑战

北约各国认为，俄罗斯军事实力的复苏将对波罗的海、地中海东部、北极圈区域造成极大的威胁，俄军完全可依靠其“先进多层防御系统”制止北约国家的军事介入。虽然目前北约仍保持着对俄罗斯等国的技术优势，但不能对敌方实力进行错误的判断而认为自己已稳操胜券，这会使得北约失去其优势地位。

2.1 防空系统威胁

从作战的角度看，先进多层防御系统将会对未来作战产生极大的影响。以空中作战为例，先进地对空导弹（SAM）的使用将极大地压缩北约军机的接入范围。

在高空防御方面，S-400防空系统将对400千米半径内空域进行有效防御，击落飞机等威胁目标。在低层防空方面，俄制SA-17“山毛榉”近程防空导弹则可对北约“战斧”及“风暴阴影”巡航导弹等防区外武器进行有效拦截。

此外，最后一个防空层是针对S-400等重要目标的短程要地防空，其防御武器可以为SA-22“铠甲”防御系统。SA-22普遍需要在关键节点部署2~4套系统，可通过自身携带的地空导弹和高射炮同时拦截多达10枚的威胁目标。俄罗斯在叙利亚的军事行动印证了俄的多层防空拦截体系，“铠甲”系统大量部署于机场和远程防空系统（S-300、S-400）阵地周围，并大量部署了SA-17近程防空弹，由远及近地部署了S-400/S-300、SA-17和SA-22的三层拦截体系。

值得注意的是，俄罗斯在中欧的飞地加里宁格勒将是一个重要的战术支撑点，俄军可将反介入武器部署于此，将其作战效能和影响范围最大化，制约北约在中欧纵深和波罗地海区域的作战部署。从俄罗斯领土跨度和军事配置来看，其重要反介入武器部署位置包括北极地区、加里宁格勒地区、克里米亚半岛以及叙利亚。此外，俄军可通过配置点防御系统（SA-22）的指控系统，将一体化防空系统和预警装备相连进行协同作战，增强体系ISR能力，大大增加了北约对俄方时敏动态目标的打击难度。

2.2 巡航导弹威胁

随着技术的不断发展，巡航导弹在射程、精度和速度上都大大提升，并可兼容水面舰艇、潜艇和飞机多类平台，已成为战争中不可忽视的重大威胁。俄罗斯在潜艇、护卫舰和巡洋舰上部署了大量Kalibr（SS-N-27）反舰巡航导弹，并在叙利亚战场上大量采用空射巡航弹的方式对反政府武装进行打击，展示了其巡航导弹精确打击的能力。

对于北约而言，俄军潜艇安静、隐蔽性极强，难以进行有效探测和定位，其潜射巡航导弹被认为是北约面临的首要威胁。值得注意的是，反潜作战（ASW）在近期的北约内部评估中被认为是较弱的作战领域，其主观原因是冷战后各国的反潜武器不断退役，且并未得到有效补充和替换。此外，在多层防御系统作战场景下，俄方先进防空系统的存在使得海上巡逻机和反潜直升机的战场生存能力得到了极大的考验，这客观上进一步限制了北约反潜作战效能。

近年来，俄罗斯正在加速进行潜艇部队的建设，目前正在研发三种新型潜艇：“北风之神”级战略导弹核潜艇计划将取代现役的“德尔塔”级核潜艇；“亚森”级巡航导弹核潜艇将替换现役的“奥斯卡-2”级核潜艇；“拉达”级常规潜艇将取代现役较老的“基诺”级潜艇。相对于现役型号，新型潜艇更加安静，可携带更多的巡航导弹，整体作战效能强大。俄罗斯近期已重启了黑海舰队针对地中海区域的潜艇巡航任务，进一步提升在地中海区域的军事存在。

2.3 水雷威胁

水雷是一种历史悠久的对海作战武器，具备价格低廉、威力巨大、布放简便、发现和扫除困难、作用灵活的特点。尽管水雷一般有效作战区域往往为海峡等狭窄航道以及各类浅水区等，但其仍是拒止敌方舰艇作战部署的有效方式之一。

随着技术的进步，隐形水雷已逐步登上历史舞台。隐形水雷由玻璃纤维制造，往往隐藏在海底泥沙之下，现役声呐难以穿透杂物对其有效探测，换言之，隐形水雷可近乎完全地隐藏在海底杂波中。此外，先进的智能化水雷系统可通过水压、噪声和舰船磁场被触发，并采用多种传感器对目标进行交叉检查，防止被诱饵欺骗。

在深海区域，“爬升水雷”技术将使得水雷在深海区也有了用武之地，可对水雷上方海域的目标进行打击，其基本作战场景为：敌方舰队经过雷区，水雷爬升上浮，当敌舰位于射程之内，发射高速鱼雷，实施打击。俄罗斯研制的超音速、超空泡鱼雷（典型为Shkal超空泡鱼雷）在这种作战模式下将对北约军舰具备极强的杀伤力。

2.4 非动能武器威胁

在非动能武器方面，俄军电子战技术将挑战北约在电磁频谱域的主导地位。俄军干扰机系统（典型为Krashuka-4车载干扰机）不但可对北约预警机系统和其他ISR装备进行干扰，还具备破坏北约信息化装备的硬件的潜力。此外，俄军还可通过应用各类诱饵装置（包括红外机动式诱饵）使得北约目标瞄准过程更加复杂化。

在赛博领域，赛博战将成为动能打击的重要辅助手段，将是敌方作战流程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俄罗斯这种作战概念已在爱沙尼亚和格鲁吉亚的作战行动中进行了验证，但其完整性能指标等参数目前尚不明确。

2.5 “避难所”概念

“先进多层防御系统”的防御区域在作战行动中往往可为己方军事力量提供一个“避难所”。在这个“避难所”区域，俄军可集中优势力量，选择合适时机，对北约各目标实施压倒式攻击，然后将己方战机等军事力量撤回“避难所”区域，在其保护下，北约方面难以对俄军机目标进行反击。这种作战概念目前已在多次演习中经过了验证，引起了北约国家的高度重视。

3. 北约对“先进多层防御系统”的应对措施

北约联合空军作战中心认为北约联军在以往的战争中（例如海湾战争、科索沃战争和叙利亚战争中）往往能够享受到完全的空中优势和海上航行自由，而在面临势均力敌的对手时，这实际上是非常“奢侈”的。在未来战争中，充分的作战自由将不能得到保证，学会如何在行动受限的作战环境中作战将会是北约军队面临的重大挑战。

针对这一课题，北约联合空军作战中心认为自身可在以下三个方面对自身能力进行改进：

（1）对北约演习内容进行针对性设计

北约认为，未来演习应当聚焦于矛盾关键点，加强整合能力，激发通过协同作战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的方法。这可以通过与高层指战员一起进行沙盘推演和司令部演习（Command Post Exercise）来达到目的，比如Trident系列演习等。北约计划在进行涉及大量人力、物力的大规模演习之前，应先让让高级指战员在一个较小的领域面临先进分层防御系统对其和下属部队的挑战。北约是否在演习结束时获胜并不重要，获得相关经验教训才是演习的关键。

（2）提升对敌方先进分层防御系统的核心分析能力

面对敌方先进分层防御系统，不仅需要智能化确定攻击方系统位置，而且需要对攻击方的脆弱性和弱点进行更深入的分析，寻找关键漏洞，以确定实现敌方攻击降级的最佳方法，敌方的一体化防空系统（IADS）就是需要进行详细分析的典型案例。此外，北约需快速应对敌方系列化攻击，并合理地调整作战计划，尽快封闭敌方可能的作战窗口。同时，北约计划改善部队间的同步性，包括联合瞄准和作战优先级等。

（3）进行更多的实战演习以提升部队互操作性

在冷战时期，北约实战演习执行的非常优秀，但随着苏联的解体，这项能力在某种程度上出现了萎缩的迹象。冷战时期，海上舰队为确保各自设备系统的互操作性，不同国家普遍对其加密通信和数据链进行了共享。但现在，随着技术的进步，各国海空军的基础规则已逐渐发生了改变，各国发展情况和作战系统认证难以进行同步。

目前，北约正针对基础规则进行重新激活，但北约通常仅针对部队级（Component Level）进行训练，而忽视了联合级别（Joint Level）训练的优势。典型案例为，在一次演习中，海军陆战队在空军保护和协同下进行抢滩登陆，然后登陆并降落两栖部队，但随后就将指挥权授予了地面部队，而不是继续行使指挥权。

（全文完）

作者专栏

张昊，学术plus高级评论员，专注研究军事装备与电子信息系统，包括雷达系统、电子战、作战模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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