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数字监控生态系统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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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9月3日，新美国安全中心发布文章《The Razor’s Edge: Liberalizing the Digital Surveillance Ecosystem》。文章提出，新冠肺炎（COVID-19）的大流行正在加速数字监控的全球趋势。其中，中国不仅在该技术方面处于世界领先，还在世界范围推广技术标准。

此外，该文章还详细梳理了新冠肺炎流行的背景下，全球数字监控系统的发展状况，认为全球监控的趋势仍然呈现多元化特点，相关的争议不断。然而，在新冠肺炎大流行的背景下，大多数国家对个人数据收集的态度由怀疑转变为更广泛的接受。文章最后为美国提出四项建议，以应对非法使用监控技术的情况。

文章仅供参考，观点不代表本机构立场。

全球数字监控生态系统

作者：Kara Frederick卡拉·弗雷德里克，新美国安全中心（CNAS）技术与国家安全计划研究员

发布时间：2020年9月3日

编译：学术plus 谭惠文

来源：新美国安全中心CNAS

最大限度地提高数字监控能力，取决于数据聚合和实时连接数字世界与物理世界的能力的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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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传感器的世界

60亿人，300亿个设备

到2025 年，这些传感器以及预计将有60亿人能够访问互联网，将在全球范围内生成80至90 ZB的数据。仅到明年，将有大约300亿个设备连接到网络，传感器和数字应用程序几乎可以无意地和无意地记录着一个人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DNA由医疗公司收集，声音由银行收集，脸部由电话收集，睡眠周期由戒指和手表收集。

随着监控基础结构的扩展，这种连通性将使隐私变得更加难以维护。此外，由人工智能（AI）和机器学习（ML）驱动的监控技术将在数字环境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从面部识别到物联网（IoT），技术将改变民族国家打仗和警察保护公民的方式，甚至改变人们的行为方式。

合法监控 or 滥用

监控的合法用途遍及全球。公共安全与卫生，反恐措施、提升生活质量，以及对于社会的运转至关重要。比如可以帮助无人机在灾难现场识别被困人员，或是可以识别罪犯的人脸识别等都是可以促进公共利益的监控元素。接触跟踪应用程序类的数字监控技术可以帮助人群远离新冠肺炎的高危地区等。但是，这些关技术也存在滥用的风险。比如不透明的算法，基于面部识别软件产生的误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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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监控生态系统

简单廉价且无所不在

这是一个生态系统

了解全球如何使用监控技术非常重要。首先，了解全球数字监控生态系统是第一步。技术组件的改进，传感器、网络和处理能力增强，使得这一“数字监控生态系统”也在不断发展。一个重要趋势是：监控技术将变得更便宜、易实施，并且无处不在。此外要注意的是，政治制度也是该生态系统中最为重要的一环。因此，了解“数字监控生态系统”，不仅是技术，还包括决定其用途的参与者，市场和治理，对于建立自由世界可以出口的政策至关重要。

组成部分

“数字监控生态系统”大致由传感器，网络和处理能力3部分组成。首先使用传感器检测，生成和收集数据；之后通过网络传输数据；最后从中获取有价值信息。包括AI在内的相关技术可以帮助管理信息，对信息进行重组分析并得出结论。

随着技术的发展，所有这些组成部分都在发展。传感器分布更广，从而可以收集更多的数据（量），并收集不同类型的数据（品种）并提高速率（速度）。延迟少的网络可提供快速传输和更高吞吐量，以处理强大的数据流。越来越多的计算能力和计算机选项（例如云或边缘计算）可以对数据进行分类和处理。从数据中提取价值的机器学习和复杂分析的发展也呈指数增长。这些改进以相互促进的方式结合在一起。

新冠之后的新发展

在COVID-19大流行之后，出现了新的监控渠道。如：Facebook赞助的疾病迁移图，到病床可用性应用程序，再到用作健康状况指标的QR码，开发人员（通常是其政府赞助商）正在通过更广泛的数据收集来应对病毒的扩散。

MIT Technology Review的COVID-19追踪跟踪器记录了2020年5月上旬25项全球自动接触追踪工作。
伊朗声称通过其首个由国家资助的接触追踪应用程序，并收集了其400万公民的位置数据。
韩国放宽了《传染病法》，以促进自动化并允许政府官员访问患者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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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数字监控的

现状与发展

中国的数字监控的特征可以概括为：“标准化”、“综合”与“信息收集”，试图将数字世界与物理世界联系起来。同时，中国对监控技术的海外投资、以及其规范，价值和治理实践的出口，包括相关的技术标准并提供立法模型等，也推动制定全球数字监控技术的发展。

3.1 中国数字监控发展处于世界领先地位

中国处于数据聚合的“前沿”。该文章中认为，如今大陆上约有2亿台摄像机可以监控中国13.4亿公民。到2021年底，预计中国将拥有全球超过10亿个监控摄像机的一半以上。到2022年，中国大陆每2人将拥有一台公共摄像机。这些都为“金盾工程”、城市“天网”等大规模监控网络奠定了基础。

在监控技术上的投资不断增加。在过去的五年中，中国政府和私营公司在国内外扩大了对监控技术的投资。

中国安全防护行业协会预测，到2020年，监控和安全产品的销售额将增至8000亿元（1148亿美元），而监控和安全产品的销售额为4900亿元（700亿美元）。

根据国际数据公司（International Data Corporation）2018年的一份报告估计，到2023 年，中国在智慧城市计划方面的投资将超过380亿美元。在2019年，华为将智慧城市技术的覆盖率从40个国家增加到90个国家，相比2017年翻了一倍以上。

3.2 中国模式的推广

中国的推广，正在缩小拥有高科技监控能力的国家与没有高科技监控能力的国家之间的数字鸿沟。

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的一份报告显示，中国总共向60多个国家（包括36个“一带一路”倡议（BRI）国家）出口了AI监控技术。据《纽约时报》报道，包括德国在内的18个国家正在使用中国制造的“智能监控系统” 。进口中国监控技术的国家也包括美国在内。2020年4月，亚马逊从中国订购了1500台热像仪，并计划在美国使用至少500台热像仪。除了制定影响全球技术发展的标准外，中国还在投资相关的专利。2017年，中国发布了530项与视频监控相关的专利，而当年美国只有96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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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及西方国家

数字监控能力

4.1美国及西方国家监控能力现状

美国的数字监控能力几乎与中国相当，平均每4.6人有一个摄像头，而中国平均每4.1人对应一台摄像头。目前，美国的人脸识别用于边境（全球入境），运输安全管理局检查站（CLEAR）和20多个运动场的入境。成功的案例包括：

十多年来，联邦调查局一直使用驾照和签证照片寻找罪犯。许多大型监控项目正在进行中，如麻省理工学院的“摄像头群集技术”可提供360度视野。
2019年，巴尔的摩市宣布部署广域动态影像试点计划，三架飞机同时飞行，覆盖全市90％的覆盖率。巴尔的摩警察局长迈克尔·哈里森称巴尔的摩将是“美国第一个使用该技术来解决和制止暴力犯罪的城市。” 其他城市也纷纷效仿。
到2020年，圣地亚哥计划在全市的测试飞行中飞行通用原子MQ-9B SkyGuardian，这是美国军方使用的无人驾驶飞机的一种版本。巴德学院的无人机研究中心估计，截至2020年3月，美国有1500多个公共安全机构采购了某种形式的无人机。

其他西方国家也正在扩大对监控技术的使用，以期利用最新的技术发展。

2020年1月，英国大都会警察局宣布将使用实时面部识别技术来实时实时识别潜在犯罪嫌疑人。该技术将用于“情报表明[他们]最有可能找到严重犯罪者的领域”。
世界各地的其他大都市都使用无人机、监控公众情绪的社交媒体聚合器，并以公共安全的名义连接到智能手机。

4.2 数字监控的争议

在美国等西方国家，监控做法尚有争议。2019年和2020年，基层掀起了一波禁止政府使用面部识别的禁令。

截至2020年1月，已有10个州的立法机关出台了限制、研究提高面部识别使用透明度的法案。
在英国，公众强烈反对在伦敦的交通系统中使用面部识别，这迫使该计划终止。
美国科技公司IBM于2020年5月宣布终止其“通用”面部识别程序。

除隐私问题外，面部识别系统的不平等现象对社会影响不容忽视，包括对少数民族的错误识别，较高的假阳性率以及算法偏见的可能性，将带来额外的法律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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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监控的

未来趋势

5.1 扩大监控的权力并使之成为强制化和永久化

该文章还认为：俄罗斯正在利用这次危机扩大其监控能力，并使这些更广泛的措施永久化，除了由通信部设计的强制性计划来跟踪COVID-19患者（并访问设备数据，例如位置和存储信息）之外，俄罗斯政府还于2020年4月推出了基于QR码的强制性许可证，这种数字跟踪方法要求输入旅行路线并上传身份证明文件，税收信息和车牌等详细信息。伊朗3月初发布了AC-19应用程序。该程序起着监控工具的作用，其新版本Mask.ir还可以收集位置信息。

5.2 摇摆国家，倾向接受已有技术与规范

“摇摆国家”如：印度，巴西，土耳其，菲律宾和印度尼西亚等，如何选择使用监控技术，将成为在全球范围内采用监控技术的关键。

该文章中说到：土耳其卫生部长强制65岁以上感染者下载“适合家庭生活”的应用程序，可以实时跟踪用户的活动，并在用户违反隔离规定时向他们发送短信。如果忽略这些信息，则将报告给执法部门，并面临入狱或其他制裁。到目前为止，印尼政府的联系追踪应用程序PeduliLindungi由国有电信公司开发，并不是强制性的。但是，如果安装了该软件，它可以，监控最近旅行返回的外国国民和公民，直接反映给卫生部。印度尽管宣布其COVID-19检测应用程序是自愿的，但仍要求政府工作人员下载。据内政部称，如果不使用该应用程序，将可能被罚款甚至入狱。2020年5月下旬，印度电子和信息技术部宣布将发布该应用程序的源代码。

5.3 西方国家反应的多样化

尽管新冠肺炎的流行加速了数字监控趋势，但社会因素正在推动减慢监控机器的运转。这包括来自民间社会团体的抵制，呼吁独立司法机构和新闻自由以扩大隐私问题，以及在个人层面上的积极反对。

4月下旬，超过五个组织对公众对科技公司开发的联系跟踪技术的态度进行了调查，在2020年5月发布的白皮书中，告诫政府官员和私营部门领导人考虑监控设施的负面影响。
以色列最高法院于2020年4月下旬禁止其内部安全部门Shin Bet使用来自COVID-19患者的位置数据。

民主国家对危机的反应也有所不同。一些民主国家选择采取更具侵入性的，以公共卫生为中心的监控措施，同时对隐私的要求微乎其微。

韩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KCDC）在大流行期间在韩国的智能城市增设了密集的监控网络，但由于隐私问题，最终没有使用面部识别技术。

这些新的监控技术收集和存储数据的方式也是决策者，科技公司，民间社会和其他团体之间激烈辩论的主题。苹果公司与法国政府之间的摩擦表明了民主进程正在开展。

2020年5月，法国政府认为苹果公司的一项隐私保护协议阻碍了法国政府“ StopCovid”应用程序的效率。据法国官员称，苹果坚持其现有的隐私标准。对此，法国数字部长塞德里克·奥（Cedric O）打算开发一种“主权欧洲卫生解决方案，与他们的卫生系统联系在一起”。
德国最初是集中式体系结构的拥护者，于2020年4月下旬决定对数字公共卫生监控采用一种主要是保护隐私的，分散式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