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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劼《木心论》(全)

鹤无粮 木心的塔中之塔 2022-07-20
木心说

整个明文学,只有金圣叹是大批评家。王国维,可算是二十世纪初唯一的中国批评家。近代文学批评家,勃兰兑斯可以排名第一。他真的是一代宗师——中国既没有一代,也没有宗师。


“五四”以来,中国够分量的评论家一个也没有啊!出了一个战士,鲁迅先生,出了一个教育家,蔡元培先生。没有评论家,苦在哪里呢?是直到现在,不是谁好谁坏的问题,而是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的问题,都没有弄懂。

中国要文艺复兴,批评家一定要先出来,一个两个批评家不够的。中国文学有一天要复兴,两种天才一定要出现——创作的天才,批评的天才。能不能兼?可以,但必须是天才。其实全世界都在等待。各国都缺少这样两种天才。

要去评价一个伟大的人物,你自己是怎样一个人物?这是致命的问题。

——木心《文学回忆录》



最早阅读木心文字的时候,就接触到了李劼的《木心论》,当时书一到手,便一口气读完,当时的阅读快感,至今犹记,日后便不可自拔的爱上了木心先生的人和文。现在回想起来,始终吸引我的自然是先生,但李劼的文字,同样有着另一种难以抗拒的魅惑。


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需要人生导师,在走近一个艺术家的过程中,同样也需要一个像样的引路人,而在靠近木心先生的过程中,于我而言,《木心论》的出现,恰逢其时。


在后来与读者的接触中,推荐先生的同时,也会顺带把《木心论》当做伴手礼,至于因我而读到《木心论》的读者,做何感想,我已不那么在意,阅读本就是私人的事情,各自随缘就好。


前段时间,我陆续整理并分享了《木心论》的全文,而今为了便于读者查阅,特在此汇总发出,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个交待。


李劼说·壹

木心,尽管身后有忠心耿耿的弟子使劲推介,并且在其故乡建立了庙宇般的纪念馆,但在一个崇尚权势、崇尚钱财、崇尚诺奖、崇尚成功的粗鄙透顶的年代,几近对牛弹琴。


不要说一般的学子,即便是最高学术机构里的著名学人,竟然也会满脸疑惑并且还带着不以为然的神情私底下作问:木心的写作真的很有价值么?这就好比有人问:肖邦的钢琴真的很好听?在这种语境下的《木心论》写作,似乎只能写给木心一个人看了。准备好让人读不懂,然后听凭来自四面八方的讥笑。不笑不足以为道。



李劼说·贰

要读懂木心的作品,首先要读懂木心其人。木心并非许多年轻人眼中的潇洒老叶客,而是扛过十字架之后掸去尘垢,重整衣冠,听凭愚民继续批斗的倔犟才子。木心所遭受的屈辱,放在老舍,放在傅雷,惟有自杀以求一了百了。木心能够顽强地活下来,且不说才华如何,仅以内心深处那种如如不动的定力而言,就已然强过老舍,强过傅雷。


木心的内心具有常人难以体味的诗意。《木心论》的行文固然轻松,但我在文中将他比作但丁却暗示了但丁身后的黑暗。并不是所有的现当代诗人或者作家都能够成为但丁。能够成为但丁,必须能够走出但丁身后的黑暗。那样的黑暗,不要说老舍、傅雷走不出,即便鲁迅都没能走出来。因为走出那种黑暗的人,手中没有匕首,从来不持投枪。木心手里,只有一支笔。那支笔隐喻着基督一样的担当,也隐喻着老子哲学所拥有的水性的诗意。所以,木心会把基督比作诗人。


这句话的背面,恰好就是,木心以写诗的方式承担了基督所承担的重荷。当年的扫厕所、倒马桶、没完没了地像牛马一样遭受鞭笞,木心全都不声不响地承受下来,并且过后从不提及。苦难入诗,不见踪迹,真正踏雪无痕。正是这样的定力使木心的文字,每一句话,每一行诗,都能写得晶莹剔透。中国现当代文学倘若还能长长远远地留给后世什么作品的话,那也就是木心的文字了。



李劼说·叁

木心的知音极其稀少。不要说汉语世界,即便扩展到整个世界范围,能够明白木心,恐怕也得是抵达里尔克、茨维塔耶娃那种境界的同行。木心可以与普鲁斯特做做朋友,可以跟乔伊斯谈谈文学。


在美国,能够读懂木心的同行更少。艾伦·金斯伯格被自己的嚎叫宠坏了。凯鲁亚克据说开车开得很不错。阿尔比寻思着以什么样的脏话砸向台下的观众。诺曼?梅勒心仪的是杀人犯。那是个风行媚俗的市场,每个人都吆喝着走向成功。木心不会吆喝,只在夜半三更低吟。




《木心论》上


木心论:木心开屏 美在洞见(一)

木心论:木心开屏 美在洞见(二)

木心论:木心开屏 美在洞见(三)

木心论:木心开屏 美在洞见(四)


《木心论》下


木心论:遥应李耳 堪比但丁(一)

木心论:遥应李耳 堪比但丁(二)

木心论:遥应李耳 堪比但丁(三)


李劼论木心


与木心隔世对话

我为什么写《木心论》

以写诗的方式承担基督的重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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