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奥特曼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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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远举
LIUYUANJU
FT中文网、腾讯大家、南方周末
新京报、南方都市报、澎湃等媒体
专栏作家,多家智库研究员
关注时政、财经、互联网
作品见于中外媒体
以深度的分析、冷静的理性
客观的态度去发掘现象背后的事实
开学了,不少家长发现自己的孩子,沉迷收集奥特曼卡片,动辄花费成百上千元。有些孩子还借钱,甚至偷拿家里的钱去买卡片。
记者走访北京市、天津一些学校,就发现学校附近的小店铺、文具店多数在售卖奥特曼卡片,价格在几元至几十元,放学后有不少小男孩缠着家长买卡片。这种现象,引发很多家长的批评与忧虑。
奥特曼卡片在未成年人群体中盛行的原因,首先是因为其产品的性质。有盲选、盲抽,也有小概率的稀有品。
盲抽有不确定性与惊喜性,会吸引人们去购买。不确定性带来刺激,撕开盲盒的那一刹那,就像摸起一张麻将、扑克那样,紧张之后是放松,人体释放多巴胺,这种神经递质会让人类产生更多的欲望,让人上瘾。这就是盲盒、盲抽吸引人的原因。
盲盒令很多人疯狂,一对北京的夫妇,在盲盒上4个月花了20万;还有一位60岁的玩家,一年花了70多万购买盲盒。未成年人大脑没有发育成熟,理性程度、自我克制力更差,就更容易不断的去买。
除了产品本身的特质,奥特曼吸引未成年人的原因是它可以衍生出社交需求。当学校、班级玩这种卡片的人多了,未成年人就可以通过积攒、交换、赠予等方式,在一定范围内建立共同语言,建立社交关系。不然就会某种程度上被排挤出班级社会。
家长的愤怒与焦虑在于觉得不值,觉得破卡片本该五毛一张,但反过来想想,孩子们也觉得爱马仕的包包、劳力士的表毫无意义。所以,家长首先要做到的是,客观的面对孩子所处的社会群体的价值判断。
其实,未成年人的这种模式,本质上是出于内啡肽、刺激、赌性、攀比,这都是人的天性,未成年人身上,我们不难发现这些人之天性。当成年人都很难杜绝的时候,怎么可能要求孩子都是圣人呢?每个时代,都有对应这种天性的事物。
在媒体报道后面的评论中,就有人说,这种小卡片慢慢的童年回忆。90后小时候收集的“小浣熊”干脆面里的卡片;神龟酸梅粉里不同造型的勺子;80后小时候,收集的是变形金刚、圣斗士的不干胶贴,实际上,这些东西,就是那个年代的奥特曼卡片。
笔者小时候玩这些东西的时候,是“洋画”与“不干胶帖”并存的时代。洋画要传统一些,便宜一些,内容是鸿钧老祖、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孙悟空、二郎神,依次排列。不干胶的内容,则是那时最时髦的圣斗士、变形金刚。大力神、擎天柱、威震天、大黄蜂、救护车等等,也是分了强弱的。
满满的回忆
那时没有盲盒机制,只能收集,明着买,不那么刺激。但没有刺激,我们可以创造刺激,那时的我们不但收集,还要赌。一人一张,藏在手里,然后翻出来比大小,大的赢走小的。还有一种形式就是放在地上“拍画”,也是一种赌的方式,但这就要技术了。
实际上,哪怕没有市场供给,我们也可以发掘赌具,创造赌局。小学附近有一家工厂,生产过程中会产生废弃的圆形铁片,亮晶晶的。放学之后,男生会一起去捡,虽然应该是废弃之物,但也是金属,所以还得偷偷摸摸的。捡来之后,就是猜数,类似猜拳,两人面对面,握住拳头,手里藏几个,猜中总数的赢走对方的。
不用太过于担心孩子对奥特曼卡片的兴趣。这种兴趣不会伴随他们一生。
这种热潮,有一种自我消解机制。盲盒的隐藏款概率低,但概率低并不能天然的形成稀缺性,产生价格,还得有很多人想要才行。卡片的价值在于同学之间的认同。卡片的利润很大,会吸引很多厂家进入这个行业,争抢受众,越来越多的其他卡片,钢铁侠的、蜘蛛侠的等等,会分散孩子的注意力。认同就慢慢被稀释了。“审美疲劳”和随着品类增加的“认同稀释”,会使未成年的人“收集”与“赌”兴趣变弱。更重要的是,随着他们长大,他们对这些东西会不再感兴趣。
这些东西虽然花钱,但总体上还算可控。一年花1000元,一个月100元,对大多数中国家庭,并不是一个负担。
收集、赌性是人性,但当然不应该助长,家长、学校应该教育、引导将之控制在一定范围。根据媒体报道,有家长将之引导为孩子在家做家务,收集废品,或者作为奖励的物品。这都是一种积极的应用。
从生产来说,利用人性的弱点的生意,的确是不高尚的,针对未成年人的更是如此。但禁止一种产品,需要法律依据。奥特曼的卡片与盲盒并无差别,在法律上禁止很难找到依据。更重要的是,这种出于人性的娱乐方式,是不可完全消灭的。就如笔者小时候那样,那怕没有市场供给,只要工厂废弃的下脚料,也能产生类似的娱乐。
所以,对售卖卡片、生产卡片的商店予以处罚,仍然只是一个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办法,禁了一种,还会出来另一种。如果孩子们的这种娱乐方式锚定的是某种零食的附赠品,还会产生大量的为了赠品,抛弃主要产品的现象。因此,面对奥特曼卡片,学校、家长客观面对,积极引导,无须太过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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