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SARS-CoV-2的癌症患者现况：基于中国的一项全国性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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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刀-肿瘤学》（The Lancet Oncology）于2月14日在线发表来自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何建行教授领衔的一篇述评。文章提示，与未患癌症的个体相比，癌症患者感染COVID-19的风险可能更高。此外，癌症患者的COVID-19结局更差，这也及时提醒医生，应当更加密切关注COVID-19癌症患者，防止病情迅速恶化。

中国和世界其他地区正在经历由严重急性呼吸道综合征冠状病毒2型（SARS-CoV-2）导致的疫情[1]。截至2020年2月12日，这种迅速蔓延的病毒已导致中国出现42,747例确诊病例且1017例死亡，而且包括美国、日本和西班牙在内的25个国家也都报告了此类病例。这种由SARS-CoV-2诱发的2019冠状病毒病COIVD-19被世界卫生组织（WHO）列为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与严重急性呼吸系统冠状病毒和中东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相比，COIVD-19所致死亡更多是由多器官功能障碍综合征引起的，而非呼吸衰竭[2]，这可能是由于血管紧张素转换酶2（SARS-CoV-2的功能性受体）在多个器官中广泛分布所致[3,4]。由于恶性肿瘤和化疗、手术等抗癌治疗使癌症患者全身处于免疫抑制状态，他们比未患癌症的个体更容易发生感染[5-8]。因此，癌症患者可能有更高的COIVD-19患病风险，且预后较差。

研究组代表国家呼吸系统疾病临床研究中心，与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合作，创建了一个前瞻性队列，在全中国范围内监测COIVD-19病例。截至2020年1月31日，研究组收集并分析了中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575家医院的2007例病例（详细名单见附录p 4-9）。所有病例均经实验室确诊COIVD-19并住院治疗。研究组排除了缺乏既往病史记录的417例患者。

1590例COVID-19患者中的18例（1%；95% CI 0.61-1.65）有癌症病史，这似乎高于中国总人口的癌症发病率（根据2015年中国癌症流行病学数据，每100,000人中有285.83人[0.29%]患癌[9]）。这18例COVID-19癌症患者的详细信息（见附录p1）。肺癌是最常见的癌症类型（每18例患者有5例[28%]）。在18例COVID-19癌症患者中，有4例（25%）在过去一个月内接受了化疗或手术治疗，12例（25%）是切除术后常规随访中的癌症幸存者，还有2例治疗状况不明。与非癌症患者相比，癌症患者的年龄更大（平均年龄分别为：63.1岁[SD 12.1]，48.7岁[16.2]），更可能有吸烟史（比例分别为：4例/18例患者[22%]，107例/1572例患者[7%]），气促症状更多（比例分别为：8例/17例患者[47%]，323例/1377例患者[23%]；息肉相关的部分数据缺失），基线CT异常表现更严重（17例/18例患者[94%]，1113例/1572例[71%]），但在性别、其他基线症状、其他合并症或基线X线严重程度上无显著差异（见附录p2）。

最重要的是，与非癌症患者相比，癌症患者发生严重事件（复合终点定义为进入重症监护病房进行有创通气或死亡的患者的百分比）的风险更高（风险分别为：7例/18例患者[39%]，124例/1572例患者[8%]；Fisher精确检验p=0.0003）。当从上述客观事件和医生评估两方面定义严重事件时，可观察到相似的结果（9例/18例患者[50%]，245例/1572例患者[16%]；Fisher精确检验p=0.0008）。此外，在过去一个月内接受化疗或手术的患者（3例/4例患者[75%]）比未接受化疗或手术的患者（6例/14例患者[43%]；如图A）发生临床严重事件的风险更高。经年龄、吸烟史、其他合并症等其他风险因素校正后，通过逻辑回归（比值比 [OR] 5.34，95% CI 1.80 - 16.18；p=0.0026）进一步证实了上述比例。和其他合并症相比，癌症史是发生严重事件的最高风险因素（附录p3）。

图A. 非癌症患者、癌症幸存者和当前癌症患者的严重事件比例

在癌症患者中，年龄是发生严重事件的唯一风险因素（OR 1.43，95% CI 0.97 - 2.12；p=0.072）。肺癌患者发生严重事件的概率不比其他癌症类型的患者高（肺癌患者：1例/5例患者[20%]；其他癌症患者：8例/13例患者[62%]；p=0.294）。此外，研究者还使用Cox回归模型评估发生严重事件的时间依赖性风险，发现癌症患者比非癌症患者的恶化速度更快（出现严重事件的中值时间分别为13天[IQR 6-15]和43天[20-未达到]；p<0.0001；风险比HR 3.56，95% CI 1.65 - 7.69，经年龄校正；如图B）。

图B. 癌症和非癌症患者发生严重事件的风险对比

据研究组所知，这项研究首次分析了癌症患者中出现COVID-19重症病例的风险；只有通过全国性分析，才能跟踪随访那些患有癌症等罕见但重要合并症的患者。研究提示，与未患癌症的个体相比，癌症患者感染COVID-19的风险可能更高。此外，癌症患者的COVID-19结局更差，这也及时提醒医生，应当更加密切关注COVID-19癌症患者，防止病情迅速恶化。

因此，针对这场COVID-19疫情及将来可能出现的烈性传染病危机，研究组为癌症患者提出了三大策略。首先，在疫情地区，对于稳定期癌症，应考虑推迟辅助化疗或择期手术。第二，应加强对癌症患者和癌症幸存者的个人保护。第三，当癌症患者感染SARS-CoV-2时，尤其是老年患者或其他合并症患者，应考虑加强监测或治疗。END

作者介绍及声明

梁文华，关伟杰，陈如冲，王炜，李坚福，许可，黎才琛，艾卿，卢威翔，梁恒瑞，李时悦，*何建行 [e-mail]

胸部肿瘤科、胸外科（梁文华，王炜，李坚福，许可，黎才琛，艾卿，卢威翔，梁恒瑞，何建行）和呼吸科（关伟杰，陈如冲，李时悦），国家呼吸疾病重点实验室，国家呼吸系统疾病临床研究中心，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广州，510120，中国

作者声明没有利益冲突。

本研究经广州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研究团队感谢所有与疫情作斗争的医务人员，并衷心感谢所有提供数据的医院（病人数据详见附录pp4-9）。本研究由国家科学基金（81871893）和广州市科研项目重点项目（201804020030）资助。

参考文献（上下滑动查看）

[1] Chen N, Zhou M, Dong X, et al. Epidemiological and clinical characteristics of 99 cases of 2019 novel coronavirus pneumonia in Wuhan, China: a descriptive study. Lancet 2020; published online Jan 29. https://doi.org/10.1016/S0140-6736(20)30211-7.

[2] Wang C, Horby PW, Hayden FG, Gao GF. A novel coronavirus outbreak of global health concern. Lancet 2020; published online Jan 24. https://doi. org/10.1016/S0140-6736(20)30185-9.

[3] Zhou P, Yang XL, Wang XG, et al. A pneumonia outbreak associated with a new coronavirus of probable bat origin. Nature 2020; published online Feb 3. DOI:10.1038/s41586-020-2012-7.

[4] Hamming I, Timens W, Bulthuis ML, Lely AT, Navis G, van Goor H. Tissue distribution of ACE2 protein, the functional receptor for SARS coronavirus. A first step in understanding SARS pathogenesis. J Pathol 2004; 203: 631–37.

[5] Kamboj M, Sepkowitz KA. Nosocomial infections in patients with cancer. Lancet Oncol 2009; 10: 589–97.

[6] Li JY, Duan XF, Wang LP, et al. Selective depletion of regulatory T cell subsets by docetaxel treatment in patients with nonsmall cell lung cancer. J Immunol Res 2014; 2014: 286170.

[7] Longbottom ER, Torrance HD, Owen HC, et al. Features of postoperative immune suppression are reversible with interferon gamma and independent of interleukin-6 pathways. Ann Surg 2016; 264: 370–77.

[8] Sica A, Massarotti M. Myeloid suppressor cells in cancer and autoimmunity. J Autoimmun 2017; 85: 117–25.

[9] Zheng RS, Sun KX, Zhang SW, et al. Report of cancer epidemiology in China, 2015. Zhonghua Zhong Liu Za Zhi 2019; 41: 19–28 (in Chinese).

*中文翻译仅供参考，一切内容以英文原文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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