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作人时代”到来,这档节目如何见证华语原创音乐的荣光与梦想?
导读
原创音乐正在进一步走向大众,而对于才收官的《我是唱作人》来说,它的使命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推出音乐、赋能行业和回应思考。
文 | 黎河
6月28日,《我是唱作人》第一季总决赛的舞台上,留下了让人意犹未尽的最终乐章。
总决赛当晚,所有歌曲演唱完毕,唱作人们站在台前,陪伴一路走来的101位大众评审全都起立鼓掌欢呼,他们的距离在这个不大的场馆里因为音乐而逐渐消失。梁博说:“我们以这样的方式在这站着,我看到你们终于不再是评审了,这也是一个音乐环境该有的样子。”
截止到6月28日,《我是唱作人》豆瓣评分最高8.1分,已获得微博同名话题#我是唱作人#阅读量52.7亿的关注度,产生5397.9万用户参与讨论。
更重要的是,3个月里,18位唱作人,诞生的92首原创音乐,创造出了一个高光时刻。透过多个音乐平台的传播数据,这些作品都取得了极高的传播度和口碑。据了解,未来第二季节目将有更多优质唱作人、优质唱作涌现,总计将有百余首歌曲推出。
节目组敢于闯荡未知,触碰从未有过的领地,通过未发表的原创音乐竞技推出近百首歌,是“吃螃蟹”的团队;而唱作人们敢于打破标签,直面质疑,也成为了“吃螃蟹”的音乐人——他们一起构成的“螃蟹精神”,勾勒出了《我是唱作人》最吸引人的面貌。
“唱作人时代”的到来
让华语音乐的完整生态被看见
七八年前,电视荧屏上开启了“歌手时代”。鸟巢狂欢,而其中最标志性的人物梁博却在一浪盖过一浪的欢呼中淡然转身,21岁的他说了一句话,“我会好好努力,有机会,真的想让大家听到我自己写的歌。”
多年之后,这个“时代”从台走向网,不变的是这个身影重新被大家看到。在《我是唱作人》总决赛的舞台上,梁博一如既往地沉默:“这个总决赛呢应该说点什么,但是真的抱歉,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但聚光灯下,鼓声渐起,他一首《我不知道》把所有的态度都唱了出来,“星星和月亮一起闪耀,驱散了孤独和寂寥,洒向黑暗的每一秒,也会把你照耀。”
梁博也好,这个一直跟音乐有关的时代也好,变与不变,都聚在了这首歌里。
这些年来,在华语音乐的市场中,人们习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作为月亮的“歌手”,以及他们关于成名的想象,却忽略了背后那灿若星河的“唱作人”,以及共同构架起这个音乐生态往下多元发展的更多优质作品。而以梁博为代表的这类唱作人,“消失”与“重现”,虽有特殊性却也像华语音乐生态里的一个重要隐喻:真正的才华永远不会被辜负,而唱作也是展示才华一个重要的出口。
时代的变化,也在呼吁新的内容生产模式,正如从一系列注重“唱”的音乐节目到今天《我是唱作人》所经历的历史变迁。音乐行业从传统唱片业转向互联网或新媒体业态,不可能总是消费电视时代存量的版权音乐,或者任由单调无趣的歌曲霸屏洗脑,必须有新的内容跟上,关于增量的思考是摆在眼前的问题。
所以,对于《我是唱作人》来说,实际上开启的是一种对“唱作”本身予以足够尊重和平视的模式:让更多值得被发现的唱作人走到舞台,通过赛制推动歌曲的创作力,再通过互联网视频和音乐平台让歌曲进一步落地——至此,一个新的生态链被原创的音乐内容点缀了起来。
中国的音乐类节目经历了专注“歌手”,转变成聚焦“唱作人”及整个唱作生态,而《我是唱作人》正是这种转变的促成者。因为音乐不只是“唱”,“作词”“作曲”也是音乐的形式,它传递给观众更多独特的情感体验和精神升华。如常石磊在节目里所说,“多听音乐,多听自己喜欢的音乐,多爱自己。”
节目以深层的音乐情怀,坚持不懈地恪守音乐创作的理念,在为华语乐坛发掘输送隐藏优质“唱作人”的同时,也让优质的原创音乐规模化出现。
我们看到的是,中国的原创音乐,正在迎来新的机会。
随着《我是唱作人》第二季的筹备启动,我们或许有机会看到中国唱作人更多的名字镌刻在舞台上。正如记者在本季总决赛赛前采访中问到唱作人们:“下一季你们会推荐谁来参加?”他们的答案不一,但都有些坚定的名字——其实,这个关于唱作人的时代,还有许许多多人物故事等待被一一讲述。
唱作人有机会唱自己的歌曲与情感,受众也进一步了解有关音乐更多元的部分。这是“唱作人时代”到来的真正价值:因为它呈现了音乐更完整的形态,不管是对于华语音乐产业生态的完善,还是受众在“歌唱”之外,对音乐审美的一种整体性提升和普遍性启发。
相较于精致完美的唱,这些多元差异、又饱含情感的创作,才真正让华语音乐能够同时闪耀。
什么是好的音乐?
这些“讨论”的过程更重要
昆山体育馆内,《我是唱作人》总决赛的录制已经持续了六个小时,所有人都在等待最后的结果,到底是上半季赢了还是下半季赢了?意料之外的是,最后的高光时刻在短短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
显然,节目组“醉翁之意不在酒”,总导演车澈在采访中提及,我们试图通过这个节目,去讨论什么是好的华语流行音乐。“我们是没有权力定义这个标准的,但是可以讨论,这个事情可以没有结果,但是只要激起了这种讨论,我觉得对音乐就是好的。”对“讨论”过程的关注似乎贯穿了整季节目。
上半季,“音乐鄙视链”激发了每位唱作人对自身身份的认知讨论,也让观众在多元的音乐中厘清缘由的偏见;下半季,新老生代的“音乐代沟”一览无余,我们不免会思考,审美意识和技术哪个更重要?
在这个“过程至上”的过程中,节目留出了大量的空间用来探讨音乐与社会互动中产生的复杂问题,这些层次丰富的讨论是音乐之外最珍贵的宝藏。
而这些讨论指向的一个终极问题便是——什么是好的音乐?这是需要行业思考的问题。
《我是唱作人》撬开的口子,只是让一个相关的结构性问题暴露出来,唱作人们在市场发展长期处于“被忽视”的状态,各种支持也只是基于歌曲的功利性目的设计,到头来只能维持市场的低水平竞争,很难带动市场跳出既定的轨道,更不用把大众带到一个更广阔的音乐世界。
不仅对大众,对唱作人也有深刻的影响。郝云说节目让他变得更加“开阔”了,“它让我走出了自己曾经认为很舒适、固执的一个生活圈。让我认识了很多职业的音乐人、唱作人,我同时刷新了对自己和对他们的认知”;梁博说,“我们需要这样地去面对面,共同完成一个音乐的节目,真的特别开心。”
《我是唱作人》才收官,但它打开的“入口”已经准备好了。
通过“生态互动制造讨论”与“推出更多元的原创音乐”两条路径,节目找到的是音乐审美重构的机会,唤醒大众在能够认识并享受到好音乐。唱作本身就代表着创新,它成为记录生活的一种方式,和对待音乐的一种态度。
玩音乐同时带来的更多可能性,才是多元和复杂之外的真正价值。
坚守使命
原创音乐节目才能未来可期
在互联网时代,新的音乐消费习惯已经形成,人们乐意为真正好的原创音乐付出时间和金钱。但新的内容生产速度却没跟上,除了短视频社交平台歌曲的重复洗脑外,大多数音乐类节目中,老歌新唱、几代人同唱一首歌的局面也频频出现。
流量盛行的时代,一些网红音乐貌似比各类垂直音乐品类更有市场,随之而来的“非流行”唱作人现状也是“于夹缝求生存”。但音乐作为艺术领域的分支,是人类精神追求的高级体现,多样化及差异性并存才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大繁荣。
如今的乐迷都非常有自己的态度,对音乐多样化的需求也越来越强烈,而涵盖说唱、民谣、电子、摇滚等多种垂直音乐风格,都需要有更为专业和精准的作品来装点不同受众的“私人音乐盒”。
所以,《我是唱作人》作为原创音乐节目创新的出现也恰逢其时,它的使命不再是纯粹地考虑商业效应,而是专注推广各垂直音乐风格领域的头部音乐人,比如说唱的热狗、摇滚的梁博、民族的萨顶顶等;还不断挖掘新生的唱作力量力量,包括王以太、钱正昊等,让他们在更包容的环境中,能够进行更大胆的音乐实验。
在当代流行音乐不断国际化、全球化的大趋势里,《我是唱作人》更在强化中国原创音乐该有的模样,不仅是京味十足的郝云,还是本土化气质的说唱,以及白举纲和梁博的摇滚,都进行了较为深度的探索和再造。这也要求音乐节目具有相应的态度和使命,能够实现不同音乐品类,甚至不同地域文化之间的交流。
对唱作人和唱作生态的关注背后,与中国文化有关音乐旅程才刚刚开始。
据《音乐人生存现况与版权认知状况调查》显示,缺乏推广和音乐版权依然是横亘在音乐人面前的大山。尽管创作工具日新月异、推广渠道也逐渐丰富,但对众多优质的唱作人而言,他们依然缺乏专业的平台供他们施展拳脚。
面对优质原创音乐的青黄不接,音乐类节目是时候要找到它的聚焦点了:“唱作”无疑是一个具有强大视听表现力,又能对华语音乐“一石激起千层浪”的利器,因为只有源源不断的佳作问世,这个行业的迷人魅力才得以显现,人们无数个或欣喜或悲伤的时刻,才能得以慰藉。
凭借节目的传播优势,给唱作人们展现自我的舞台,以流量赋能助推多样的音乐在当下市场流行有道。
着眼整个音乐行业生态,音乐类节目的位置也会更加清晰,“节目+唱作”正是通过一场场别开生面的音乐演出,在向观众传递这样的一个信号:通过节目在大众传播渠道中的话语权,既提升了原创音乐的地位,也进一步点燃了大众的文化自信,成为华语音乐复兴的起点。
如果问音乐类节目创作的出发点应该是什么?《我是唱作人》给出的答案则是,推出音乐、赋能行业和回应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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