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悯是人类社会的文明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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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因为写一篇文章,又简单温习了一遍雨果的《悲惨世界》。
这是我第三轮——不是第三遍——阅读《悲惨世界》这部书了。无论哪一轮,给我印象最深的都是其中关于悲悯的主题。因为悲悯,米里哀主教把冉阿让偷窃银制餐具说成是他赠送给他的;因为悲悯,冉阿让当市长时承认自己的逃犯身份,以免让一名无辜者去服苦役;同样的因为悲悯,警察沙威跳进塞纳河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第一轮精读此书是在大学期间,由于认知的肤浅,觉得其中有关悲悯的故事情节乃是雨果不切实际的理想。
第二轮阅读是在监狱里。长期阅读醉翁文章的读者朋友都知道,醉翁曾经蒙冤入狱5年10个月,2019年9月才重获自由。在漫长的禁锢生涯中,我重新阅读了很多经典名著。这一次读完《悲惨世界》后,我知道,米里哀主教、冉阿让、沙威这样的人一定都是真实存在的,他们的悲悯也都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在我们这片土地奇缺而已。
第三轮就是现在。这一次我认识到,悲悯乃是推动人类进步重要力量,说它是文明之光也绝不为过。
有悲悯情怀的人,可以用心感受别人的苦难,能够体会他人的苦难之痛,这样才能够不因自己的利益而置他人于苦难之中,进而希望他人免除苦难,甚至为了避免他人的苦难而选择放弃自己的利益。
《悲惨世界》中的米里哀主教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每年有1万5000法郎的合法薪酬,但他并没有将这笔钱用于自己享受,也没有置办田产房产,而是只留下最基本的生活费用,其余全部用于教区教区贫苦群众。当冉阿让恩将仇报偷了他的银餐具被警察捉到他家指认时,他说这些银餐具都是他送给冉阿让的,让冉阿让避免了再次服苦役的命运。
米里哀主教就是《悲惨世界》中文明之光的源头,他不仅照耀着冉阿让,而且点燃了冉阿让心中的文明之烛。
此后的冉阿让不仅成了一个传播悲悯的使者,而且把自己的后半生都奉献给了一个不幸的小女孩,珂赛特。
在冉阿让悲悯之光的照耀下,一心追踪抓捕冉阿让的警察沙威也怀疑起主宰自己的价值判断——悲悯的人性和人间的法律谁更正义?他用自杀表明了自己的认知和答案。
小说中的悲悯不仅发生于个体与个体之间,即便是充满血腥的大革命当中,悲悯之光也从未熄灭。
正是有了这束悲悯之光的照耀,法兰西的历史无论曾经多么暗无天日,它总能穿透重重帷幕,向着文明的方向前进;也正是有了这束悲悯之光,人类数千年的历史上虽然有过无数重黑幕,但文明的方向始终没有改变。
如果说人类文明前进的步伐真的有什么东西可以称为动力,那么,它不是技术,也不是英雄,同样不是思想和理论,而是悲悯。
悲悯,才是人类文明进步的唯一力量。
一个没有悲悯的世界,就是一片丛林,在这片丛林里,弱肉强食;在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不会产生规则,不会产生秩序,当然文明也无从谈起。
所有的规则和秩序都是保护弱者的,在规则和秩序被任意践踏的社会里,弱者永远只是强者们进化的牺牲品。而强者,没有悲悯。
如果一个社会任由污水浇灭悲悯这束文明之光,这个社会就只能在强者吞噬弱者的状态下打转,永远不会向前迈进。在这个社会里,强者享受一切资源。而弱者,只是强者食物链中的一环。
当今世界,似乎每一个体系都在强调自己的优越性、先进性和文明。但判断一个体系是否文明、先进、优越,不是看它的自我标榜,而是看在这个体系里,是否有悲悯。
如何判断一个体系有没有悲悯之光,就看它有没有建立一整套维护弱者、保障弱者的规则。
一个弃弱者的权益于不顾的体系,即便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把弱者的权益紧置于规则之中的体系,即便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归根到底,一个体系悲悯之光有多强,它的文明程度就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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