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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武器”很可怕?但要看是在谁手里

闲蛋黄 伊森艾玛 2023-06-22


19372月,纳粹德国开始实施旨在核弹研究的“铀计划”。为引起美国政府的重视,19398月,物理学家里奥·斯宙拉尔德和恩里考·费米决定请业内威望最高的科学家阿尔伯托·爱因斯坦,给美国总统罗斯福写一封信。

82日,一封信从美国长岛老格鲁夫大街的一幢三层民居里寄出,爱因斯坦在信中告诉罗斯福总统,用铀制造原子弹是可行的,他建议美国政府投入时间、人力、金钱来研究原子弹,并提醒罗斯福当时纳粹德国的物理学家已开始类似的研究。

这封信由罗斯福的非正式顾问亚历山大·萨克斯转交,罗斯福看完后并没有任何表示。萨克斯转而给罗斯福讲了一个故事:发明家富尔顿曾求见过拿破仑,建议他以蒸汽动力舰船代替帆船,以便在任何天气都能横渡英吉利海峡,但拿破仑态度轻蔑,最终迎来了滑铁卢失败。

罗斯福沉默良久,忽然严肃地说:我不会成为第二个拿破仑,随即批准成立铀顾问委员会,但仅给予6000美元研究资金。实验室主要是去寻找从铀238中分离出铀235的物理方法,以及将铀238转变成一种能高度裂变的新元素钚。

“核裂变”的理论基础

原子弹的技术源头可追溯到1905年,爱因斯坦提出质能方程E=mc²的时候。这个方程式告诉我们,质量和能量是等价的;1千克煤可以换算为250亿千瓦小时的能量。如果这1千克煤只是被烧掉的,就只能获得8.5千瓦小时的能量。二者之差,也正是原子能与化学能之差。

1919年,英国物理学家卢瑟福用α粒子轰击氮原子,得到了氧原子。卢瑟福的发现可以概括为:用高能粒子,可以打出原子核中的质子。

1930年,德国物理学家博特和贝克尔发现,用钋产生的α粒子轰击铍、硼或铝等“轻元素”时,会产生一种穿透力极强的辐射。1932年,英国物理学家查德威克证明,这种辐射不是之前认为的γ射线,而是一种质量相当于质子,但本身不带电荷的粒子。这就是我们说的中子。

1934年,法国物理学家约里奥-居里报告说,用α粒子轰击某些轻元素,即便轰击停止了一段时间后,这些元素仍然能够继续发射正电子。意大利物理学家费米提出,这是因为不带电荷的中子也参与了轰击,并被原子核所俘获的缘故。


20世纪初相对论和量子论相继提出之后,原子物理学,特别是核物理学得到了飞速的发展,获得过一系列的重大发现。在那个物理学鼎沸的时代,毫无疑问德国成为世界物理学的中心。但作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败国,德国的民族主义情绪日渐高涨。社会政治变化,自然也会反映在科学界。许多年轻气盛的学生们鼓噪着纳粹“新秩序”,将众多素负盛名的犹太裔老师赶出课堂。犹太科学家的处境越来越糟糕,就连他们的德国同行(比如海森堡、劳厄、普朗克)亲自斡旋也无济于事。在层层重压之下,他们唯有逃离德国。


193916日,德国物理学家哈恩的论文被发表了。他和施特拉斯曼用中子轰击铀,得到了钡;而哈恩本人,为此获得了1944年的诺贝尔化学奖。“裂变时放出中子”,看似平淡无奇的话题,却是个令人细思极恐究的设想。到了19406月,全球的理论物理学家都知道约里奥的研究成果,但知道原理并不等于你能造出原子弹。

美国的曼哈顿计划

194112月,美国海军基地珍珠岛被突袭,太平洋舰队损失惨重。不久,一份关于加速原子弹研究进程的报告被放在了总统办公桌上,原子能的研究实践使科学家得出结论:制造一种可以用于战争的核武器是可行的。

1941年末,美国与德国宣战。为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获得战争先机,先于纳粹德国制造出原子弹,1942617日,罗斯福批准爱因斯坦的核计划,并将计划全权交给陆军准将莱斯利·理查德·格罗夫斯执行,并赋予该计划“高于一切行动的特别优先权”。1942年秋,美国陆军工程部开始实施核裂变反应来研制原子弹的计划,最初的总部设在美国曼哈顿区,亦称为曼哈顿计划(THE MANHATTAN PROJECT)。

格罗夫斯看中能力超凡的理论物理学家罗伯特·奥本海默,任命他为核武器研究的实验室主任。基地选定后,奥本海默用极短的时间在全美招聘了近百名科学家,其中包括多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如康普顿、劳伦斯、弗兰克和费米等。由于当时也不知道分裂铀2353种方法哪种最好,只得用3种方法同时进行裂变工作。


陆军工程部悄无声息地在三个州较为偏远的地区开垦了大片荒芜土地。这些土地上为数不多的居民被强行驱逐,其房屋也被拆除。不久,数以千万的年轻人从四面八方来,开始在新制定的军事预留区搭设帐篷或是其他的临时避难所。在利用自然屏障和安全围栏屏蔽了公众视线的同时,工人们很快建立起数百栋建筑,从过渡安置房到空前规模的产业结构。


杜邦公司在一战时被指责为“借战争发财的军火贩子”,为挽回公司声誉,公司决定负责建立一个新的快中子反应和原子弹结构研究基地,除却成本费用,杜邦公司只收取一美元利润的象征费用(原子弹爆炸后,杜邦公司被很多媒体誉为“人类大屠杀工厂”,心塞)。

曼哈顿计划历时2年多,“曼哈顿”工程在顶峰时期起用了53.9万人,总耗资高达25亿美元,这笔钱在当时能造60艘中型航空母舰,经费超过了美国整个汽车工业。英国都无此财力,只好将自己的核科学家送到美国参加研制。

“曼哈顿工程区”工作的15万人当中,只有12个人知道全盘的计划。其实,全体人员中很少有人知道他们是在从事制造原子弹的工作。所有人员在提到“原子”、“铀”和“秘密武器”时都必须用暗语代替(且经常变动)。连科学家也有自己的代号,例如阿瑟·H·康普顿博士叫做A·H考玛司。谍报机关会对工作人员重复保密纪律,调查范围细致到办公桌有没有锁好,办公室有没有散落的文件,并把调查内容形成报告呈送总统。计划实施期间,美国政府高层了解此事的仅有罗斯福总统和陆军部长史汀生,甚至副总统杜鲁门也一知半解。当他向史汀生询问此事时,得到的答案竟然是“无可奉告”。

“小男孩”与“胖子”

珍珠港事件震惊美国上下,美国强大的太平洋舰队,在这次偷袭中损失惨重,主力舰全部受损不说,美国海军官兵战死两千多人,千余人负伤。这让美国民众惊恐万分,许多人担心是不是明天日本人就会登陆美国?

罗斯福在珍珠港事件后的第二天,也就是1941128日,发表了著名的国耻演说,在安抚人心的同时,宣布美国对日宣战,并要求对日本反击,而且要针对日本本土实施打击。

1945年,日本列岛遭受轰炸封锁,经济接近崩溃时,可军部头目却仍叫嚷着要实行“本土决战”,甚至公开扬言,万一本土不能坚持,可将天皇和首都还要迁到朝鲜或“满洲”,依靠那里的工业设施和资源再打个两三年。

白宫决策者虽然知道这是日本人垂死挣扎,但也感到要取得太平洋战场最后的胜利还是依靠军队登陆。可在太平洋岛屿争夺战中,日军采取“玉碎”战术,在海上又以“神风”特攻队实行攻击。夺取一个小小的硫磺岛时,美军便伤亡了2万多人。如果在日本本土登陆,美军恐怕要伤亡100万人,就想让苏联先出兵,消耗一下日本人的实力。

罗斯福在19452月的雅尔塔三巨头会议上,不惜拿中国的领土权益同苏联做交易,换取了斯大林同意在击败德国的两三个月后参加对日作战(涉及外蒙古等问题,牵涉中方利益。后经谈判,有了《中苏友好同盟条约》)。

19455日,德国法西斯投降。苏联一直担心的日德东西两面夹击自己的危险消除,苏联即将与日本宣战。苏联参战,将迅速终结法西斯日本,扩大苏联在亚洲的影响和势力,所以美国要抢“头功”。

拥有世界上最雄厚财力和科技实力的美国,终于完成了“曼哈顿”计划。19456月,美国生产出20公斤铀23550公斤钚239,这些核装料马上装配成三颗原子弹,一颗是铀弹、两颗钚弹,代号分别为“小男孩”“瘦子”和“胖子”。“瘦子”体积太大、装不进轰炸机,美方决定先进行首次核试验,看看原子弹的实战效果和威力。

716日凌晨,美国在新墨西哥州阿拉默多尔空军基地的沙漠地区,秘密进行的‘三位一体’核爆炸实验成功。据测算,这颗人类试爆的第一颗原子弹威力相当于近2万吨TNT炸药,半径400米内的沙石都变成了黄绿色的玻璃状物质,将近两公里内的动物全部死亡,威力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包括奥本海默本人。


第二天,波茨坦会议召开,杜鲁门总统(1945412日,罗斯福突然逝世,副总统杜鲁门递补为美国第三十三任总统。)在会议上得意洋洋地对斯大林表示,美国已经成功掌握了原子弹技术。斯大林故作平淡地说:“那很好啊,希望可以用它来对付日本人。”


原子弹一旦造出来,用不用就不由科学家,而是由政治家说了算。美国选了日本17个投放地点,经过筛选最后定下:东京、京都、新潟、小仓、广岛、长崎这五个城市作为候选目标。后来在陆军部长亨利·刘易斯·史汀生的坚持下,京都第一个被提出轰炸名单,因为史汀生认为京都是座历史古城,属于全人类的文化遗产,应该得到保护。东京也被排除在名单之外,因为之前已经被美军炸的面目全非了,况且万一把日本的高层都给炸没了,日本投降就更没戏了。

在之前美国曾向广岛抛洒过大量传单,要求居民远离城市,但这些“最后通牒”显然没有引起广岛居民的重视。86日,载运代号“小男孩”铀弹的B-29轰炸机从马里亚纳群岛上的提尼安基地起飞,飞到日本第八大城市广岛上空。该市原有34万居民,因疏散只剩24万人。看到只有单机凌空,广岛人普遍认为只是侦察,没进防空洞,结果瞬间出现了相当1.6万吨TNT炸药当量的大爆炸,造成了13万平民伤亡,其中8万人死去。


原子弹显然打乱了苏联的战争部署。6日爆炸,苏联7日签署命令进攻日本。8日会见日驻苏大使佐藤尚武。9日凌晨,苏联红军就发动“八月风暴”计划,大举进攻驻扎在中国东北、南库页岛和千岛群岛上的日军。

对于广岛的这次灾祸,天皇未召集内阁开会,军部要员对伤亡数字也不在意,反倒是给主和派有了接受投降的借口。由于上层要等候苏联的答复,对原子弹袭击没做出及时的反应。89日,美军B-29型轰炸机编队又从提尼安基地出发,飞向预定袭击了的第一个目标——小仓。由于那里云雾太大找不到瞄准点,飞行员便袭击了候补目标——长崎。长崎是一个山城,因山岭阻隔保护了部分市区,这颗代号“胖子”的2万吨当量钚弹,爆炸只造成4万人死亡和6万人负伤。


1945815日,日本天皇裕仁发布“鹤音”。宣布向中、美、英、苏四国无条件投降,而此时距离苏军参战才刚刚过去了一个礼拜。日本的突然投降让美国人大为惊喜,斯大林在得知日本投降的消息后却很震惊,他也没想到原子弹这么好使,日本这么快就投降了,而此时苏军距离日本本土还很远。更让苏联始料未及的是,早已抢先控制日本的美军严词拒绝苏军入境,这让斯大林十分恼火,他立即向杜鲁门抗议。杜鲁门将皮球踢给了麦克阿瑟,表示这是他部下独断专行的举动,美国政府并不知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核威慑”不是万灵药

距离人类历史上引爆第一枚核弹头,已经过去近80年的时间了。非常幸运的是,这种低成本且极其杀伤力的武器并未在战场上大规模使用。核武器强大的杀伤力让人类第一次认识到了“自我毁灭”的可能性,也完全改变了二战后国际政治的逻辑。

1916年的索姆河战役,开战的第一天英国人就在左翼战线上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军官们下令手下的小伙子们朝着德军的铁丝网和机枪阵地冲锋。在不过15公里长的左翼战线的一段,战役的第一天就伤亡超过六万人,平均每公里4000人伤亡。


而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重演,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交战的双方军队首次投入化学武器、细菌武器进入战场,产生的效果其实和后来美国人丢原子弹没啥大差别。只不过当时故事的主角是细菌武器、化学武器,认为使用这些东西会让人类灭绝。等核武器出现后,再也没人认为细菌和化学武器能够让战争的双方同归于尽。

两颗原子弹对催促日本当权者投降有一定作用,但从历史的进程看,日本败局已定,原子弹并不是日本投降的主要原因。美国丢核武器尝到了甜头,在全世界横行霸道,由此首创“核讹诈”、“核威慑”的战略。

不幸的是,美国碰到了像中国这样的硬骨头。从朝鲜战争开始,美国对我们不止进行一次“核威慑”,却毫无作用。核威慑、核讹诈问题的本质上是“胆小鬼游戏”,不是核武器没威力,而是中国能坚守底线,不怕牺牲。

1950625日,朝鲜半岛突然爆发战争。战争初期,朝鲜人民军攻势凶猛,势如破竹,仅用一个多月时间就基本击垮了南朝鲜军,并且攻占了朝鲜半岛接近90%的地区。美国1950627日出兵朝鲜。两天后,美国还干了另外两件事情:第一,美国海军第七舰队侵入台湾海峡;第二,十架携带核武器的B-29轰炸机飞往美军关岛基地。

军事行动不采取任何保密措施,反而在《纽约时报》等媒体公开散布消息,毫不掩饰与隐瞒。意图很明显:就是炫耀武力,如果中国出兵帮助朝鲜,美国将不惜动用原子弹阻止。中国用实际行动回答。10月下旬,中国人民志愿军悄悄渡过鸭绿江,1025日,志愿军打响抗美援朝第一枪。

19501025日,志愿军发动了入朝后的第一次战役,一个月后,志愿军又打响了第二次战役。中国人民志愿军把拥有飞机坦克、装备精良的“联合国军”赶回到“三八线”附近,初步扭转了朝鲜半岛的战局。

1130日,美国总统杜鲁门在记者会上公开宣称:“我们正在积极考虑使用原子弹”。此言一出,举世皆惊。我们怎么回应的?19501231日,中国人民志愿军再接再厉,乘胜打响了第三次战役。中朝军队不仅打过了“三八线”,还占领了南朝鲜首府汉城。

如何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争”?“联合国军”司令官麦克阿瑟想出一个可以“速战速决”的办法:将战火烧到中国境内去,用原子弹轰炸中国东北的机场、重要军事和工业目标,迫使中国向美国低头。

19513月,美国空军从核武器库领取了九枚原子弹;次月6日,这些原子弹由B-29轰炸机再次运抵美军关岛基地。只要美国总统一声令下,麦克阿瑟就可实施其疯狂的计划。然而,杜鲁门啥也不说。听到这种消息和传闻,指导员拍桌而起,直言:你投你的原子弹,我扔我的手榴弹,最后我们一定会胜!

麦克阿瑟不甘心,为此不惜违抗军令,私自下令派美军飞机飞抵中国上空,侦察计划中的轰炸目标。杜鲁门担心,“不知道这个疯子接下来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1951410日,杜鲁门在记者招待会上宣布“换帅”,解除麦克阿瑟的指挥权,由李奇微接任“联合国军”总司令一职。


光是在朝鲜战争期间,美国就对中国实施三次“核威慑”。发生的时间、时机和消息发布者都不同,中方面的回应却是一致的:“中国人不吃这一套”!

中国之所以出兵朝鲜,为的是维护国家安全以及长期的建设发展。而美国在朝鲜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维护他们在远东地区的利益,轻率地动用核武器“不符合美国的利益”。

首先使用核武器,美国必然会遭到世界各国的谴责,在道德上、政治上被孤立。朝鲜半岛多山的地形也让原子弹的威力大打折扣。 在中国,我国广袤的国土为人民军队迎击敌人提供了足够大的战略纵深。“深挖洞、广积粮”,全国人民同仇敌忾,团结一心一致对外。美国并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拥核”国家。朝鲜战争时期,美国的老对手苏联也拥有核武器。

1949829日,苏联第一枚原子弹引爆。

1952103日,英国第一枚原子弹引爆。

1960213日,法国第一枚原子弹引爆。

19641016日,中国第一枚原子弹引爆。


强权者动辄核威胁?无非是欺负你没有原子弹,没力量去遏制来自核武的威胁。所以新中国竭尽全力也要研究出自己的原子弹。没有原子弹,我们不怕。有了原子弹,我们就更不怕了。

不惧任何威胁,为世界和平与人类进步履行大国的义务和责任,这种英雄气概和民族精神是美国人永远都无法理解的。我们有这个气魄,也有这个实力,这就是新中国的“大国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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