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丨豫西抗倭英雄志之柳林篇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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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滚滚向前

冬季的夜，月隐星无，漆黑一片，若非鬼子所在山头上几星磷火一样晃动的微光，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还能看见光亮。

当然，不管如何黑暗，在漆黑的夜里也能纵观敌情，而且洞若观火，因为这是八路军的眼睛。

鬼子所在的山头，没有任何声响，只能听到自己的布鞋摸索着轻踏在山石和衣裤褶皱间摩擦的声响。

三支小分队，每队七到十几人不等，预备队志愿队若干，跟随在小分队的左右。

柳定一小队在鬼子的正面，区小队和另一个小队在敌人的侧面，各分队和游击队在伪军所部点燃篝火为号，便同时向敌人的哨兵和阵地发起突然袭击。

柳元在枪声中，拿着喇叭对着伪军阵地高声喊道：“弟兄们，老乡们，河北老八路的大部队马上就要来了，日本鬼子是秋后的蚂蚱，折腾不了几天了。日本鬼子是瓮中之鳖，已经被我们团团包围，活动不了几天了，你们不要跟着他们干伤害老百姓的事了，不要和老八路作对了，希望你们调转枪口，和我们一起把日本鬼子赶出柳林镇，赶出嵩山萁山，赶出中原，赶出中国！你们不要给鬼子卖命了，当汉奸的没有好下场，当汉奸可耻，抗日是中国人的本分，当汉奸可耻，抗日光荣”！

机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铁桶里爆竹炸裂声，几个喇叭和战士们、游击队员们的呼喊声，猛然炸裂，轰然一片，此起彼伏，不知有多少壮士勇士，不知有多少日月星光。

张志亭所部一片肃静，有熟悉柳定一声音的，小声和同伴说：“武工队，武工队。”

有的悄悄传话：“八路军、八路军，别动别动。”

惊醒的张志亭，给同样慌乱的手下说：“他们攻击日本人，只要不攻击我们，我们就不出击”。

正在迷迷糊糊昏睡的安培筋二，从来没有想过，堂堂几百皇军有谁敢前来攻击，惊醒中抓住战刀，腾身而起。

日本各小队仓促应敌，不知方向，手足无措，胡乱开枪。

有的跳出帐篷，见周围到处是爆炸的火光，枪击的道道火线，惊心动魄。

安培筋二慌慌张张，命令部队赶快撤退，说着拿着战刀，牵着战马，沿山岗一侧的山坡，一路奔下。

鬼子各小队长指挥所部，向着可能是敌人的方向，一边还击，一边慌乱撤退。

受惊的战马慌奔着撞倒没有穿好衣服乱窜的鬼子，倒地的鬼子哀嚎声中，又绊倒另一个鬼子。

那些惊慌失措，失去了指挥的鬼子，就这样翻滚着，跌倒了爬起来，爬起来没有跑几步，又被帐篷的缆绳绊倒。

外围的鬼子，要么被打死，要么被打伤。受伤的，有的被同伴搀扶救护，无人护卫的伤员，则拖着残腿或者捂着打残的手臂，竞相奔逃。

当鬼子狼狈逃窜，枪声零落之时，天渐渐的亮啦，一抹宽大的白色，在柳林镇的东方，渐渐蔓延，敌人逃走后的山头上，燃烧的帐篷，鬼子的尸体，乱扔的军装鞋袜，成箱的食品，丢弃在地上的枪刺、枪支，凌乱杂陈。

柳定一一面令人警戒，一面命令抓紧收拾所有能够带走的战利品，迅速撤回寨内。

部队的早餐已经准备好，连部的大院内，未伤毫毛的战士们、民兵们、柳二叔他们，分别端着热气腾腾的海碗早饭。

柳定一一手端着盛满羊肉汤的海碗，一手拿着炊饼走过来，大声喊道：“庆祝胜利，慰劳大家；大家吃饱，吃饱了准备新的战斗”。

天亮之后，撤到稍远一些山头上的安倍筋二，懊恼不已，叫来张志亭、柳祖三等，又一番狠狠训斥。

柳祖三、张志亭分辩道：八路军狡猾，兵力和出击的方向不清楚，又天黑山高，害怕中了埋伏，不敢增援。

柳祖三还特意说：“今天上午，我一定给皇军卖力，一定帮助抢回牺牲的皇军；张志亭也诺诺。”

上午，安培筋二的鬼子，柳祖三、张志亭所部，分兵派出人马，一部分攻击西柳寨，一部分战战兢兢到昨晚那个山头去“抢回”鬼子的尸体。

鬼子死了那么多人，不再冲锋，只使用重火力向西柳寨猛烈射击。

柳祖三一部、张志亭一小部，在鬼子火力掩护下，又向寨门发发动进攻。

柳定一及大家都知道，敌人已经胆寒势去，便精心安排神射手，冷静待敌，主要狙击张志亭部前冲的伪军，一枪一个，一瞄一准。

张志亭一部马上撤退。

一见到张志亭的一个排撒腿跑路，柳祖三的部下来不及拉回倒下的尸体，转身跟着逃跑。

几十个伪军的嚎叫和逃跑，冲撞了后面的人马，敌人大乱。

见此时机，柳定一大开寨门，一百多人冲杀出来，柳二叔他们在寨墙上燃放铁桶爆竹，刘姐他们擂鼓鸣金，上千民众在寨墙上下、高屋树梢齐喊冲杀，好似千军万马。

敌寇被大势所驱，溃退下来，柳林镇军民追过东林寨，又十余里，凯旋而归。

此战，杀伤日伪一百多人，其中鬼子三十三人，我抗日力量未损一人，而且斩获一百余支步枪，一挺轻机枪，四十多箱弹药。

回头望着高庙那耸立的山岗，山岗上那秀姿挺拔的松树，柳定一掐腰挺立，长长的呼出一口热气，如烟如浪，滚滚向前。

三十二.处决汉奸

柳林镇获得胜利的民众，并未放松警惕.

敌人围困柳林的时候，儿童团发现柳祖三的本家、原来的柳林镇镇长柳祖甲，在战斗期间，曾经数次要翻越寨墙，出去给日伪告密，告诉日伪柳林镇内我方的实际力量，都被儿童团拦住。

柳定一听到这个消息，当机立断，逮捕柳祖甲。

次日，在敌人那边隐藏的我部交通员，也送来情报，那是一条条的罪状：这个柳祖甲和柳祖三，对我柳林镇军民，一直心怀怨恨，暗地里一直勾结，敌人攻打我柳林镇时候，散布谣言的是柳祖甲，此次三连大部人员为配合我八路军大部队反扫荡，外出作战，寨内空虚的消息，也是柳林甲勾结柳祖三给鬼子报的信儿。

此贼汉奸，必杀肃清！

证据确凿，便在河堤上召开柳林镇民众大会，热烈庆祝我柳林镇军民反抗日伪围困的胜利，同时，根据陕甘宁边区施政纲领中关于清匪锄奸的条款，宣布柳祖甲的汉奸罪行，当场执行枪决，其他从犯予以适当处分。

此断然处置，大快人心！

刘姐和宣传队载歌载舞中编出歌谣：“鬼子安培不识相，围我柳林逞凶狂。柳林军民用巧计，空城诸葛坐寨墙。真真假假迷雾镇，枪枪花开敌命丧。深夜奇袭丧敌胆，万众追击敌逃亡。”

又编一歌谣：“东林水，西柳水，埋伏汉奸柳家贼，少年先锋多智慧，闻风抓住老乌龟。柳连长，柳队长，英雄虎胆四把枪，枪枪鬼子把命丧，千百敌人败逃亡。高庙松，颍河清，有我军民唱英雄，伏牛八百抗倭寇，变天变地狂飙风”。

所谓“革命战争是一种抗毒素，它不但将排除敌人的毒焰，也将洗涤自己的污浊”。

三十三. 她是潜伏的特务？

一场雪，悄无声息地染白了柳林镇内的房屋街道，镇外的山岭层峦。颍河的水，如墨而漆，月夜一样明亮。河堤上柳的树枝，在无风的冬天里，挂在河水之上，甚为别致。

颍河的发源是几条溪水，溪水流至西山一带，渐渐成河，河面渐宽，至高庙及西柳寨处，宽阔如湖。

柳堤之上，茫茫白雪之间，有一个黑点，如鸦在天，向西柳寨方向挪移。他是辗转跋涉几百里而来的贺委员。

贺委员，原名林德山，早年随江南的父母到处求生，父母双亡后参加革命，在江南逐步受到锻炼，到抗大学习，成为政治工作者，目前是一个专案组的组长，长途跋涉，到曾经来过的柳林。

艰辛的来路上，遭遇倭寇扫荡，随行的一个同志，为掩护他而牺牲。只剩他一个人，为执行一个特殊任务，不畏途中迷路生病，遇敌遭难，走有几个月后，来到了柳林镇。

柳定一接过他的介绍信，看过之后，热情接待了他。

晚饭时候，柳定一一进门，看到他似曾相识，忽然想起是曾经护送过的贺主任。

贺委员也很高兴，问起当年那个背一支锯断了枪管、打枪打得准、搞饭搞得快的同志，使柳定一想到了牺牲的小陈，不免黯然神伤，低头叹气，贺委员也为陈辉的牺牲不免唏嘘感叹。

贺委员带来的延安整风的精神和宣传队带来的信息并不一样。

根据贺委员通报，延安及根据地的整风，早已开始进行“抢救失足者运动”。

一九四四年春夏之际，“抢救运动”进入甄别阶段。要对延安及各根据地打成特务的人员进行划分。

第一类是职业特务。他们受一定的特务机关和特务人员的指示，对我们进行过和甚至进行着特务工作，确有真凭实据。

第二类是变节分子。其中有的破坏过党的组织，抓过人、杀过人的；有的自首过，写过反共文件，但未做过其他坏事的；有的被敌人短促突击，接受了敌人的任务，但回来未实行，也未报告的。

第三类是党派问题，他们加入过国民党、三清团或者其他党派，在加入我党后并未向党报告，但还不是特务分子。还有四、五、六类等不同情况。

贺委员所接受的任务，就是根据同赴延安的一个特务揭发，宣传队刘慧生是潜伏在我党内的一个特务。她的家庭是地主家庭，她的弟弟在国民党内工作，她的母亲也是半个特务。

这一次的特殊任务，就是要逮捕刘慧生，回后方接受甄别和调查。所谓“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柳定一惊讶的说：“不会吧？刘姐怎么会是什么特务？我们虽然不知道的她的出生和背景，但她在柳林镇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宣传革命道理，富有才华，富有智慧，对倭寇、汉奸和地主老财的憎恨是发自内心的，老百姓有好感，战士们有好感，对她的敬重谁不知道？

前一段鬼子围剿我们，大敌当前，她硬是留下来和我们同生共死，坚决的很，对敌人作战也英勇的很，怎么会是特务”？

贺委员说：“是不是特务，我们说了不算。况且刚才和你们说，特务也分好多种，她是不是在我们队伍中潜伏很深的敌人，谁也无法证明，既然有人揭发她，她就得接受组织的调查。你们还是让我和她谈一谈，之后一块儿会后方，把事情说清楚，不冤枉一个好人吗”！

柳定一皱皱眉头说：“我们在前方打仗，每次都有牺牲，后方怎么还揪什么特务”？

柳元接着说：“我们打仗，每次都有牺牲，怎么自己人还揪什么特务？按你说刘姐也是一个千金小姐，她要是特务，要不真革命，她何必一个千金小姐不做，好好的日子不过，会生生死死到前线？会干什么大男人随时也要丢掉性命的革命？这是不是那些文人没事儿找事儿？我听宣传队的同志说过，有个叫做鲁迅的大文学家说，最苦哩和悲哩的就是死在亲人的手里，就是死于家人误放的毒药，死于伙计不小心的走火儿。自己害死自己人，这不悲？不痛”？

刘姐刘慧生感到受了污蔑，同意跟贺委员到后方，当面对质，弄清是非，清清白白。

眼镜队长气愤地说：“说她是潜伏的特务？不是别人栽赃，或者误会，那就是疯了，都疯了！我以党性担保，刘慧生是我们的同志”！

但是，不管众人如何说情保证，贺委员坚持要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即使路上再危险，也要完成任务。

刘慧生也坚持返回后方去。

讨论和商议已近傍晚，寒风从黄河流经的方向，猛吹而至，漆黑的夜里，黄淮地区的河流，要结冰了。

三十四.为有牺牲多壮志

连绵起伏的西山，漫山遍野被大雪覆盖。

贺委员和刘慧生，踏着冰雪在寒风中走了一天，却在近傍晚的时候找不到要落脚的山寨，迷失了方向，绕来绕去，遇到了一条大河。

河已结冰，宽阔茫然，后无村寨，前无人烟。

两人沿河堤回走，因为，此条河流可能就是流经柳林镇一直流向西南的颍河。

坚持不要向导引路、固执不畏冰雪赶路赶时间交付任务的贺委员，这时候清楚地知道，如果不至于冻死在山河之间，就必须找到村寨或者重回柳林镇。

夜幕就要降临，仍然看不到人烟。

突然，贺委员发现前面河堤上，有两个人影向这里靠近，像是两个老乡牵一头毛驴向这边走来。

他惊喜的喊着刘慧生：“快走，快走，有老乡，有人家啦”。

对面的两个老乡也发现了他们，一个人赶着毛驴走在后面，另一个靠近河堤的路边走。

相距近些，贺委员感觉不对，一边转身对刘慧生说：“你快下河堤、下河堤”。一边拔出手枪。

哪知道对面的敌特已经手握两把驳壳枪，迅速拔出，接连向这边射击。

贺委员一边还击，一边转身要下河堤，被敌人打中后背，扑到在冰雪上。

刘慧生，一九一五年出生，一九四五年牺牲。

曾经用名肖曼、孙晓梅，江浙人，出生在封建大家庭，初任小学教师，受进步刊物影响，倾向革命。

一九三七年抗日战争爆发，在民族危亡之际，以笔为武器，著文宣传抗日。

一九三八年底离家出走，参加抗日武装。

一九四零年九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前往敌后抗日游击区，开展抗日民运及宣传工作。期间曾经被国民党逮捕，经家人和地下党组织多方营救而获释出狱。之后前往延安，又随同抗日剧团到晋察冀等根据地和游击区，从事抗日宣传。

一九四四年末，到豫西柳林镇进行慰问和抗日宣传。

在一九四五年元月份，外出执行任务的途中，迷途而遭遇敌人特务，弹尽被俘。不久，被敌人押往许昌，不畏倭寇软硬兼施，坚贞不屈，被倭寇残酷杀害。年仅三十岁。

全国解放后，她的母亲在病逝前，把烈士生前所寄的家信，献给了当地的烈士陵园纪念馆。信录如下：

母亲大人：

您的快信已由陈先生转告我，在昨天下午看后，付之一笑。问题在我看来，并无那样严重，请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一切都有我自己来处置，不会连累家人，大人您也大可不必挂居心怀。

母亲大人，我是一个有智慧有勇气的人，不会被别人利用和愚弄。我有清晰的人生目标和理想前途，我决不会让自己盲目的陷入黑暗的深渊里面去。我有坚定的信念，不怕任何压力、威胁和非议；我能毅然打破封建礼教所束缚我的镣铐。我所要的“名和利”是大众需要的“名和利”，我和我们除了为大众谋福利而奋斗之外，个人的利益本来是放在后面的。“全忠不能全孝”，这是后来的忠臣义士的名言。母亲大人，请原谅我不能如您所愿，让我去做封建社会的牺牲品。

母亲大人，我不愿和一个思想完全相反的人共同生活下去，宁愿奔走他乡，自谋生路，誓不苟安偷生。我为了要实现自己的理想，我只有牺牲自己的幸福。我相信，只要在全人类得到解放之后，我也一定能够得到解放。现在，我可以不依靠谁来单独进行我的事业，我们已经有千百万同病相怜的青年男女，结成坚固的阵线来和一切压迫我们的恶势力做顽强的斗争。而且，我们有力量战胜我们的敌人来争取最后的胜利和最后的解放。

国将不国，家何安在？在此民族生死关头，望母亲大人以国家为主，民族至上，莫为区区儿女之情，埋没了子孙为国尽力尽忠的大义前途。当然，谁无父母，提携捧负；谁无夫妇，如宾如友；谁无兄弟，如手如足；生死何恩，死以何咎？。但是，正因为人类不应残杀，然人已残杀我，而我不能自卫么？家境和睦平静，恶邻如何祸我家门，我能不自卫乎？敌寇残害，国人多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多少尸骨毙野，战死沙场，甚或丧命饥寒？想人不免一死，不过死得其时而得所值罢了！时值夏令，寒暖不均，望保养玉体，并努力加餐以幸。此致敬请。

康安！

儿  慧生叩上

一九四一年五月一日灯下

三十五

地下交通员送来敌特抓住一个女八路庆功的消息，同时也送来了敌人正在筹划着更大规模的报复和围剿。又根据老乡报信，柳定一已经派人在几十里开外找到了贺委员的遗体。

烈士的遗体，向西倒在颍河堤岸上，脸向下俯卧着，偏向一边。

他身中数枪，中弹处血已凝固，白茫茫的雪地上，紫红色的血迹特别显眼。

掩埋好贺委员，柳林镇军民料定敌人不会甘心失败，不用多长时间，肯定要来进行报复。

柳林镇一边报送贺委员牺牲等情况，转移走宣传队，一边报告敌人可能进行的反扑，一边抓紧时间积极战备，预备迎接更加残酷的战斗。

柳定一调集大、小鸿寨及西山等地民兵，集中进行整训。

同时按照上级指示，上下宣传，明确一九四五年初的国内外抗日局势，正在发生深刻变化 ，敌人的扫荡和围剿，无论多么残酷和猖狂，都是最后的挣扎，我们面临的黑暗，是黎明前的黑暗。

此外，在广大军民中广为宣传，巩固第一次反围剿审理的基础，更加坚定敌人如若来犯必然打好胜仗的决心和信心。

整训中，以八路军班排中的骨干和原来武工队的老队员为核心，按照训练方法灵活多样，缺什么训什么、战斗需要什么就训练什么的总体要求，开展各式各样的训练。

新入伍的四班、三班战士，新入伍的区小队队员和民兵，熟悉掌握各种新发放的武器和装备。

熟练掌握突袭、狙击等战斗常规。尽量做到一专多能、一兵多用。尤其是集中对第一次反围剿斗争经验进行总结和学习。

整个部队和一切军事组织中，干部们评指挥，战士们评动作战术，寒风中的河堤上，雪野间的田埂上，热气腾腾。

东林寨、西柳寨的众多民众也没有闲着，帮着送石头、拉石头，加固城墙。

在部队干部的指导下，修筑寨墙上的各种掩体之外，设置外貌逼真的的各种假目标。

寨外敌人方向射击的死角处，设置隐秘的坑道及工事。

柳元和石匠出身的柳二叔带领大家，上山采石，在镇内收集葫芦形的钧瓷，想办法，出点子，经过反复试验，制成一批土地雷。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战斗的各种保障非常重要，按照设防和进攻的主次地位，人员多寡，把原来储备的各种战斗中缴获的武器弹药，分配到各部各人，同时预留随时补给的部分，并安排群众随时补给配送弹药等的方法、路线。

老战士们教育指导新战士和民兵如何保养和使用新武器，如何做到勤检查、勤擦拭、会维修，保证武器装备处于良好迎战和战斗状态。

利用部队原有银元和柳祖甲、柳祖三等人充公财产，全力做好给养保障，储存干粮干菜，买好猪羊，采购预备战时所需的药品和卫生器材。

以卫生战士为骨干，建立以妇女组织为核心的救护队伍，选择并熟悉救护、隐蔽位置和转移、后送路线，并组织后送力量，使前送、后送、继送达成梯次力量。

依靠各种组织和民众，众志成城，迎接一切来犯之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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