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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人马未都:从小学毕业到身价百亿,京圈大佬是怎么炼成的?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拾文化 Author 柳嘟嘟
马未都65岁了,他常常对自己的年龄感到焦虑。
从小到大,他的标签在不断地更换:工人、编辑、作家、收藏家、博物馆馆长……
许多人羡慕他总能抓住时代的机遇,但此时的他早已对名利看淡了。
马未都承认自己是幸运的,但他也有自己的无奈和思考:不管你想不想前行,你一定被这个时代裹挟着前行。
文 | 柳嘟嘟
来源 | 拾文化
在处处看脸的时代,马爷能凭借一张嘴成为“超级网红”,足可见其文化底蕴之深厚。 这一晃,马爷65岁了。
从当年的机床工人,到现在的文化大家,马未都的人生大智慧,都藏在他标志性的小眼睛里。 很多人谈起马未都,都是从名利的角度去吹捧,而年过花甲的他,早就对名利轻轻一笑了:
人的一生应有三重境界:第一重是趋利,追求物质上的温饱;第二重是趋名,追求精神上的愉悦和寄托;第三重是安放灵魂,追求内心的平静与超脱。 大部分人到了名利阶段就走不动了。我不希望我这个年龄,还在为钱做事。
据马爷调侃,他们大院甩王朔那十几条街。 但革命年代毕竟动荡,马爷的童年生活非常艰苦。 小学四年级时马未都无学可上,只能四处闯荡讨生活,很长一段时间在乡间务农。 直到现在,马未都的文凭那一栏,都是小学四年级,但这并不妨碍他对书籍的喜爱。 在无依无靠的岁月里,文学给了他极大的心理慰藉。 16岁那年,他初读《红楼梦》,“我当时对曹雪芹崇拜得五体投地”。 读到黛玉死去,宝玉出家,窗外已是北风呼啸。他抱着书,感觉文学像炸弹一样在心里炸开,“我差点死在这书里”。
那时候书籍匮乏,只要是写在纸片上的字,对他来说都极其珍贵,因此他对书籍从来不挑剔。 “我十几岁、二十岁的时候,拿起来看着特别过瘾的书是大部头的医学书,看解剖、看人体,就是喜欢。这些书跟专业无关,我可能终身都用不上,但是不代表它不会在某一个地方有潜在的好处。” 马未都常说:“人应该接受系统教育,然后是不系统地学习,就是要打破这个系统。打破它肯定有一个口,你要找到那个口子,阅读是途径。” 他的世事洞明,是从阅读开始的。 1980年,工作之余的马未都,开始了文学创作,从此也改变了他的人生走向。
当上编辑的马未都,阅读的机会越来越多,不再像以前那般匮乏,但读书的时间却越发少了。 “人生就是这么奇怪,当你获得这个机会的时候,你就知道,读书是你一生中最应该早做的事情。” 马未都在出版界的一举成名,跟王朔有莫大的关系。那是我人生第一次飞跃式的改变,我是由一个工人发表小说,直接调到出版社。 从身份角度上讲,那是一步登天。非常震惊,很多作家、很多老编辑那都是我仰慕已久的,结果都在一个单位里,都能看见。 我就想我一定要比别人做得更好,不管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社会角色上,我都应该尊重我自己的这个角色。 就是加班加点,我也会认真把手头工作做好,而且我不愿意炫耀,炫耀无益于你对这个社会的判断。
有一天,同事跟马未都说,门口有个小孩要见你。
马未都一瞅,原来是王朔,穿了个大裤衩子,愣头愣脑的就来了,也没寒暄,王朔把自己的小说《橡皮人》递给马未都转身就跑了。 马未都翻开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一切都是从我第一次遗精开始的。” 马未都一看,真是个人才,决定要帮他发表。 但是这本书里很多话都是忌讳的,发表一事遭到了反对。
为此,马未都还专门请主编喝了点酒,主编一高兴,就同意发表了,但还是把第一句话删掉了,因为这么露骨的话,实在跟那个年代犯冲。 马未都对此耿耿于怀,正好那期是他去印刷厂签字付印,于是他又偷偷地把这句话加上了。
马未都说:“他的这句话在早期作品中象征意义特别重,象征他成人。” 之后,马未都把样稿寄给了《小说选刊》,心想如果《小说选刊》能转载,主编也就不会再怪罪这件事了。 果然如马未都所预料,《橡皮人》一炮打响,王朔成为80年代青年心目中神一样的存在,而马未都也跟着成为了非常有分量的编辑。 英雄惺惺相惜,与马未都的相识,王朔在《梦想照进现实》中写道:“知道光和光怎么打招呼吗?在最黑的地方见!” 之后的十年里,马未都先后挖掘了莫言、余华、刘震云等威震文坛的作家,成为出版界大佬级的伯乐。
1989年,马未都、王朔、莫言、海岩、苏童、刘恒、史铁生等人组成“海马影视创作室”,开始了影视剧的创作。 那时候的电视剧还是个空白的产业,《编辑部的故事》《海马歌舞厅》《爱你没商量》《皇城根儿》等等一播出就火遍了全国,这也为马未都赚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从那时候起,马未都的收藏就不只是小打小闹的了,财大气粗的马未都开始了“抄底式”的收藏。
幸运的是,马未都还真是赶上了好时候。 80年代,文物都不值钱,一个碗3块钱,他写一篇小说就够买好多碗了。收藏,我要是仔细想,大概从小学就开始喜欢了,而我真正开始收藏是在工作以后,20世纪80年代初吧,到现在有30年了。 我总觉得,人生总是得有一点儿喜好,我只是喜欢破解很多历史的谜题,收藏就是慢慢地把历史搞明白。
要是搁现在,一个文化大家写一本书也未必能买回一只碗。
在“万元户”已经非常了不起的时候,他一个月就能挣七八万块钱,正是靠着这些钱,马未都才有底气地玩古董。 当时在出版社,他也不敢跟人讲自己做买卖,但大家对他的印象就是马未都超有钱,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从80年代零零星星的收藏,直到90年代,他已经收藏了逾千件文物了。
而且,马未都是第一个从国外用集装箱往回买文物的人。
从三五块钱的买卖,到数以亿计的交易,马未都从文物买卖中,积累了很多经验,也悟透了人生的道理。 当时他住在北京西郊空军总医院,在东城上班,每天都要路过钓鱼台国宾馆,那附近有个卖古董的跳蚤市场。
马未都每天一下班,就到那里转转,每个月都能买上一两件心仪的古董。
时间一长,就跟这帮人混熟了,他的很多古董知识和交易行规都是从这里学到的。 “因为他们每天上来的东西都不一样,就跟老师每天给你布置一道题似的,很多东西都没见过。” 马未都常在节目里说,市场是很锻炼人的,行不行,就看你动到真金白银的时候,手哆不哆嗦。 从最初跟摆地摊的打交道开始,他就练就了很强的心理素质。 当时,文物鉴定的技术力量很薄弱,博物馆的专家对市场的判断几乎是零。
而马未都从多年的地摊交易中,获得了很多的经验,面对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时,他能很快地做出判断。
很多人认为收藏是个不得了的技术,但马未都认为,这只是“小技”,考验的无非是你的专业技能和对一个事物的敏感程度。 真正的“大技”是哲学和玄学层面的,它已经不是常规的“学”可以解释的。 很多人向马爷讨教收藏的经验,马爷坦言:
“收藏没有捷径,所有人告诉你的捷径一定是个弯路,是个陷阱。不要认为任何一个简单的知识就可以判定这个东西的全部。一个人,只有站在高处,才能看得明白。”
于是,他跑到北京市文物局申请,工作人员斜眼一瞥:“想什么呢,这种事是国家办的,私人不能办,别来这儿掺和。”
几年后,国家对私人文物的态度逐渐明朗,马未都察觉时机到了,1992年,他再次申请注册,1996年终于获批成立,次年正式开放。 观复博物馆是我国第一家私人博物馆,那时的马未都才30多岁,不知道这事儿后面有多麻烦。 他老婆说这就是“摆着个好日子不过,非做这苦差事”。 博物馆做起来的确不容易,但马未都却总能苦中作乐:
“人生总是需要一个精神支柱嘛,我不认为一个人背负这么多东西有什么好处,但我认为所有事业有成的人吧,最终都应该为社会不唱高调地做一些事儿。”
观复博物馆的性质是“民非”,民办非企业、非社团法人单位。
民办博物馆既没有财政支持,也不能盈利,部分由企业赞助支持。 博物馆的运营非常不易,而观复博物馆是目前唯一一家能用自己的收入养活自己的博物馆。 它最早的地址在北京琉璃厂,这条古文化街上还有荣宝斋、大千画廊等老字号。 之后分馆陆续开到了上海、杭州和厦门,投资达到数亿元。 而创建博物馆的初衷,马爷说是为了做一件既有益于自己也有益于社会的事。 “我一开始就是喜欢收藏,当收藏的东西多的时候呢,我希望它公诸于世,希望它有一个教化作用。西方,尤其是欧洲,这方面的教育比重比较大。我觉得我们今天的这个社会,应该有一些美学的教育。”
观复博物馆是马爷多年来的心血,但他曾多次公开表示:一定会在清醒之时,将博物馆捐给国家。 “我心目中最好的结局是,我离开博物馆,若干年以后,有一天闲着没事,甚至都坐轮椅了,我去观复博物馆看看,不通知任何人,我也买票进来。我进来以后觉得这博物馆比我在的时候更好,那我认为,这个事就彻底做成了。” 也许,这就是一个文化大家的胸怀吧。
对马爷来说,现在摆在他面前唯一的焦虑就是年龄。 他觉得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但时间是人生最明确的边缘。
今年5月21日,马未都作为《对白》第三季的首期嘉宾,与年轻人聊了聊生命的意义。 “虽然有遗憾,但是你无悔;虽然有不足,但是你无愧;虽然有缺失,但是你无碍。虽有千言万语道不尽,但蓦然回首,喜怒哀乐是你充实的一生,这就足矣了。”
他用自己的机智聪明把握住了时代的脉搏。 人生有很多日子是精打细算着过的,很多是囫囵吞枣着过的,挣扎也好,坦然也罢。
但正如马爷所说:“不管你想不想前行,你一定被这个时代裹挟着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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