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川5·12，以此记之！

文/肥猪满圈

这位，就是猪坚强，今年12岁了，相当于人大约80岁以上。

不敢用祭，怕。

昨晚9点多，突然一阵狂风，刮的门窗山响。我觉得事出有妖，这个点儿，突然狂风大作，有点奇怪。倒不像刮风，像敲门。啪啪啪，咣咣咣……有人吗？咣咣咣……

不，不是敲门，是踹门。

咣咣咣……

夜里11点多下楼，楼门口，碗口粗的大树枝子顶在门上，出门还挺费劲，推半天，才把门挤出个缝儿，我钻了出去。

楼前路上，满目疮痍，一派战后景象。到处是残树断枝，叶落横扫，一堆堆一簇簇，俨然世界末日，好像是刚打过劫的景象

我这才想起，刚才那阵阴风过境为何如此急烈，俨然如踹门。如果按级算，我估计瞬时风力，也许八九级，甚至10级吧？

倚着我楼口的那枝碗口粗的树枝子很重，我费了老半天劲才把他移出一个空档。把他倚在护栏上，觉得不放心，但是又拿不出去。我也没有电锯把它锯为几又，着实，和碗口粗较了好一会劲儿。

期间几次人来人往，甚至还有人对我做出不屑之情，好像风是我刮的，树是我干倒的，或者我是物业的？工作不到位？清理不及时。

我有点无语，眼瞅着来来往往一派人之将死其言也恶的无限感慨，不知道我哪儿做错了。

我想起了香港的发哥，穿几十块钱一双的片儿鞋，几乎没啥名牌儿，香港台风过后，也是树倒路歪。发哥带着鸭舌帽，一个人，也算老人了，带着手套，在那儿清理树枝。无言的沉默，几乎，无人关注，无人喝彩。

而某些冰冰们，一直是我在西藏，我关心藏儿，我在慰问看望他们。微博发的，天下皆知。其实逗留，连10分钟都没有。关爱需要的是陪伴，而冰冰们，只是陪衬。

我几乎就忘了，今天是5·12。这是一个至少我们这代人不能忘怀的日子。太惨烈，真的，远比战争残酷。尤其是我本人吗，那么多的历历在目，那么多的赤条条见过。

那天下午，我在北京，事发后，我在还能独自通行的时间出发和到达。

在极短的时间内，我写了数十篇抗震救灾的文章，全是正能量。我的文章被各大媒体转载，包括川卫和央视，不断地用我文章中的一段一段的话。一开始，还有我的名字，后来，省略了。

其实我也嫌麻烦。

我当然也不在乎这些，这时候版权远没救人重要，这时候版权远没鼓舞人心重要。

就因为去了核心区，就因为我切身解除了四川人，让我此生，爱上了四川人。

真的，就那么一个小山村，就那么一个农村老大爷，说话都那么文绉绉的，显得比我有文化多了。

我都是看到一个震惊的事情不断地：卧槽……诶吆……卧……槽……

我想起一个地方叫禹里乡，禹里乡是四川省北川县的一个最低级行政机构（村不算是政府机构，最低是乡镇级），据称，禹里乡是大禹的故乡。

是不是，我不去深究，甚至，我都不信有大禹这个人，但这不是重点。通过地震，我所认识的四川人，看淡生死，乐观豁达。不怎么哭爹喊娘，因为他们都明白，自己哭死了，都没人埋自己。

汶川地震，让我彻底看清了四川人，真的，我喜欢这个族群。

大山里的人，都很有文化，这和上没上过学，受没受过教育无关。文化是传承，是一代人传给下一代人，一辈人传给下一辈人。学校的老师，有知识没文化的太多了。

其实爱一个人，肉体爱几天，内涵爱一生。内心的文化素养远比好看的皮囊重要。我无以言表地钦佩那些越是大灾越淡定的人们。

我们对他们，几乎是无所帮助。但是他们对我们的关心，甚至远超我们自己的亲人。

可你别忘了，他们的亲人，可还躺在废墟里，没挖出来呢。他们生怕客人照顾不周，尽管这些“客人”，其实不能为他们提供实质性帮助。

真的，那段历史，太难忘了。

此时的我，左手杵着头，右手攥着左手腕，做着支撑。脑子里在放电影，一幕一幕，有悲有喜，有爱有恨。

一生中，很多次“我在现场”。亲历和听说，永远是两个概念，两种质量，两种感知，两种判断。

“我在现场”，你所经历的一切，你都装在心里了。就像存在硬盘里，什么时候想看了，打开看便是。而你听说的编造的随意得来的，不过是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冒过眼烟云罢了。

今天是5·12， 我们又一次轻描淡写地过去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屈指数数，2008，那一年是奥运年，2009…2010…2019…2020，整整12年了。

日子真快，真的！伤口估计已经抚平？

还记得猪坚强吗？我记得一个多月后被挖出，到现在已经12岁了。至少12岁，因为“坚强”当年，至少几个月或者半岁吧？

当年的小姑娘，小英雄们，现在都长大了吧？

对于逝去的亲人，12年应该抚平内心的伤痛了。而抚不平的，是思念，是愤恨，是不可描述的一切。

中国是一个命运多舛多灾多难的国家，唐山大地震，几乎将唐山在地球上抹去。当时我都记事了，我们全家当时睡地震棚一个多月。

我的记忆里，那是下雨最多的一年。啥叫地震棚？几根木棍子，支着一块四六不着的塑料布。就那么在门板上，睡了一个多月。

我就记得，下了一个月的连阴雨，几乎等同于，在水里睡了一个多月。后来政府决定不震了，就又回屋里睡了。

今天是5·12，我不敢赞美，因为我怕有人骂我。今天是5·12，我也不敢讽刺谁，因为我怕有人骂我。我只是感愧，真的过去了，一切都归于平淡。

对我来说，那是一场梦，只是我在梦中设身处地的参与了一把。

其实人啊，也许你见证历史，但是你不一定就讲述历史。

把你的记忆，刻在硬盘里，作为资料，存起来，也许这也是一种历史。

12年了，所有的痛都不再痛，恨也不恨了。唯有心灵深处，那一抹印记还在。过电影一样，每到这一天，拿出来晒晒！

以此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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