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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乡史连载:《永漋纪事》(之一)

丁存宽 鸿渐风 2023-04-30

【编者按】编辑部近接长文,作者早逝而其子存其稿也。自清末,迄日战,所记皆天北名镇永漋河故事。北军、南军、匪帮、红兵、民团、帮会、官军、日寇,洪水、疾病、饥饿、族争,永漋人于千难万苦之乱世间,尤有淳朴之民风与读书之种子存焉,此亦中华文明千年不坠之所由乎?读丁先生文,吾信也。文稿分编九篇,自今始分期连载,以纪先生之人,亦以明先生之志而广其教也。


永漋纪事(之一)

丁存宽


前  言


我小名福官,一九一五年(乙卯)农历九月初八生,七岁在农村读私塾,以后相当长一段时间是在永隆河镇上读书、生活。我的童年几乎有一半时间是在永漋河度过的,童年和青年时代经历了永隆河兵荒马乱的岁月,也耳闻目睹了永隆河人所经受的苦难。

为了让子孙也能了解这段历史,现将我的所见所闻及我家辛酸的过去实录如下,但愿能给子孙们带来点有益的东西。

我的话题,就从永隆河开始,就从永漋河二十年代我所见到的、我所了解的人和事开始,就从我家庭的历史开始。当然,我的话题,是永漋河历史上和我的家庭历史上一段十分沉重、十分伤感的话题。

 

一、永 漋 河

 

在美丽的大洪山南麓,肥沃富饶的江汉平原东北,蜿蜒曲折澄清碧绿的天门河东岸,镶嵌着一座同样美丽的珠宝一样的城镇。这个不知道起源于哪个朝代的城镇,我们的祖先给她起了一个“永远兴隆”的名字——永漋河,但在方志上,她一般写作“永漋河”。

这个湖北省京山县西南的重镇,盛产棉花、黄豆、小麦。得益于天门河的水路交通之便利,该镇成为了方圆几十里人流、物流、资金流的集散地,其周围有好几十里的管辖区。天门县河的河水从镇边静静流过,它见证了永漋河的繁荣和兴盛,也见证了永隆河的苦难和悲哀。

我的家就在永漋河西岸三里之遥的丁家营。历史上丁家营及其西面很远的地方也属于京山县的永隆河管辖,只是到了解放后土改时,永漋河的西岸、包括丁家营,才划归潜江县管辖,后又划归天门县。

永漋河虽然是京山县的西南重镇,并素有“小汉口”之称,但在二三十年代也只有两条主要街道。紧靠天门县河河边的街叫河街,也叫正街。东边一条是背街。两条街都呈南北向排列,且都是青石板铺地。由于年代久远和集市的兴旺,所有的青石板都被千万双脚经年累月地磨得光滑透亮。古色古香的店铺木制门窗和铺面上,都涂上了象北京紫禁城城墙一样的暗红色。

在铺面林立的正街上,赶集的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是寸土寸金之地。背街店铺稀疏,箫条冷落。靠河边的每户人家和每个店铺都把自己的房屋和店铺向后延伸到河坡,并在河坡上建有吊脚楼,借以增大居住使用面积。

永漋河有上中下三个码头,每个码头都有青一色的青石板石阶。上、中码头上去的街是最热闹的。为了兼顾农业商业,永隆河赶集分热、冷集。阴历每月的单日为热集,双日为冷集。上、下码头都有渡船。每逢热集的早晨,河西赶集的人天不亮就起床,带着自己的农产品和土特产成群结队赶住永隆河。乡民为争抢渡船过河,发生拥挤而落水的事经常发生。

天门河从杨家浲以北的大洪山南麓发源,沿途纳小溪,容涓流,流经永漋河,向东经过天门县城,注入刁汊湖。冬季河水水深也达几米。到了夏季,每当暴雨,河水猛涨得几乎上岸。在当时主要以水路作为交通通道的时代,就是这条天门河,才给永漋河镇带来了繁荣和勃勃生机。

在河里,大小帆船不计其数。运粮食、棉花的船,运楠竹、杉木的船,运布匹、百货的船,运当地土特产的船,在河面上一字排开,井然有序。帆樯林立,商贾如云!

曾经帆樯林立的永漋河

刁汊湖肥美的水草和优越的生态环境,使淡水鱼类在湖中顺利生长繁殖。这些鱼类从刁汊湖经常成群上溯至永漋河及以上的地方,给永漋河带来了丰富的渔业资源。每天,捕鱼的小船(俗称小划子)在河面上往来穿梭,收获颇丰。鱼类成群上溯被当地人称之谓“走俏”。每当走俏时,捕鱼的人更多。岸边、河里,撒网的、扳罾的,比比皆是。一网下去,十斤八斤几十斤鱼的收获真是不足为奇了。

一九二七年以前,永漋河有团防局,负责当地的治安保卫工作,有时这里也有正规部队驻扎。一到夜晚,团防局的队长就带领十几个团防队员到处巡逻,保卫永漋河的安全。守时打更(一种夜间报告时间的工作)的人员按时打更,宁静夜晚有规律的打更的“梆梆”声和打更老人抑扬顿挫的安全警示声,就象是一曲无限美妙的音乐,给永漋河人带来了无限的安全和满足感。

永远兴隆的永漋河镇的河里,帆船上装卸货物的声音、撒网捕鱼的声音、争抢渡船过河的声音、妇女在河里用棒捶捶衣服的声音、谈笑声、吆喝声,形成了永隆河特有的喧闹声。这种喧闹声和夜间打更的声音如果哪一天变异了,中断了,停止了,就是一种不祥之兆,就可能是灾难已经降临到了永漋河。只要每天能听到这种声音,人们的心就是平静的,永隆河这个小社会的机器就在正常地运转着。

一九二七年前,永漋河所特有的喧闹声及打更的声音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重复着。这种重复,给永漋河带来了安定和繁荣。


二、丁家营地名历史纪实 


元朝至正年间,我迁鄂始祖丁朝英随其在湖北黄州为官的叔父丁明甫,由江右(江西)进贤,迁居湖北罗田。元末兵乱,朝英公从戎,为明朝开国立了功,受封卫户侯。朝英公之孙旻公初授昭信尉,明永乐七年(注:1410年),从讨广西诸峒十一征,勋迹屡著,陞明威将军。于永乐年间,带着张、鲁两名至亲,也是贴身卫士,始落屯于京山南乡永漋河西面永丰垸内。丁旻身为带兵的将军,所以将其定居地取地名为丁家营,即丁家军的营房所在地之意。

相传丁家营的范围以当时跑马为界,张、鲁二位的地盘以拉弓射箭为界。现中心六队靠河边称老屋台,就是当年丁家营的先祖居住和生活的地方。明朝还赐予我祖大小两个“丁氏牧马场”,大牧马场上至杨林湖、下至施濠口,小牧马场称丁家荒场、又称窑湾,即现在的金窑村。

丁家营分东湾、西湾、大台上(中心一队)、曲尺湾(中心二队)、庙湾(中心六队七队),而鲁姓只有几十户人家、称鲁家台,中心九队称为张家台。方园百里之外,丁家营的地名都很响亮。张、鲁二姓的人外出,都说自己是丁家营的人。

今日丁家营

丁姓老祖宗们开始就在老屋台居住。百年后,其坟地也是在老屋台北面的小河边上。后人在老屋台的东面修了一个庙,取名为公安庙,又称昭忠祠。据说是我祖带兵在公安县打了胜仗,回来后修的。以后,凡丁、鲁、张三姓的阵亡战士,都要用牌子写上姓名供在庙内,终年香火不断,每年还享受一次隆重祭祀,该庙解放后土改时被拆毁。

乾隆庚辰年间(一七六0年),在东湾的南面又修了一座坐西朝东的大祠堂,取名为丁家祠堂。丁家祠堂雕梁画栋,檐牙门槛、盖瓦跛砖、亭阁灯棚,甚是恢宏,W.G期间的一九六九年被拆除,其材料被丁营村用来建了学校。

苗家浲口是丁家营北面的小河与天门河在永漋上游不到一公里处交汇的三叉河口。原来水很大,过往行人,很不方便。W.G期间,开汉北河后,水才小了。当年为了方便人们过河,我祖在那儿置了好几亩田和船只,供渡子种地和摆渡,称“义渡”。凡姓丁的过河,就不收钱。别姓过渡,也不收或少收钱。解放后土改时,该土地和船只被收为公有,划给了陈桥村。

 

三、本人家庭成员简介


本人祖父丁良金,号子德,生于一八六五年(农历乙丑年),卒于一九三五年(农历乙亥年)三月,终年70岁。育有二子二女:长子丁发忠,号儒轩,即我的父亲。次子丁泉忠,号齐轩,即丁桂珍的父亲。长女丁同英,嫁中心八队,即丁光宏的外婆。次女丁爱英,嫁永隆河街上。

祖父的胞妹嫁给南河六队严姓人家,既是我的姑祖母,后来也成了我的外祖母。

祖母姓陈,陈家营人,生于一八六五年,卒于一九二六年,终年61岁。祖母的娘家很穷,无田无地,以纺纱为生。祖母嫁给祖父后仍然是纺纱织布,勤俭持家。据说其娘家有一个内侄重孙,从小无依无靠,成人后到西南方的红旗大队任过团支部书记,落户于红旗。

父亲丁发忠,学名丁心传,号儒轩。生于一八八七年(农历丁亥年),卒于一九四一年(辛巳年)农历八月,终年54岁。育有三子:长子丁存宽,次子丁仲官,三子丁幼灵,次子和三子早夭。

母亲姓严,娘家是南河六队。生于一八八九年(农历已丑年),卒于一九四三年(农历癸未年),终年54岁。

外祖父很穷,无田无地,以工艺雕刻为生。能用木料雕刻八仙过海及各种飞禽走兽。母亲和舅父还没长大成人,外祖父母就相继去世了,留下两个孤儿。母亲到其舅父(我的祖父)家当童养媳,舅父到杨家烽上门做女婿,20多岁就不幸去世。

叔父丁泉忠,学名丁心芳,号齐轩。生于一八九一年,卒于一九二五年(农历乙丑年),终年34岁。叔父一生聚了四个婶子:第一个结婚后说她有病,马上退了。第二个姓鲁,是个跛子,中心五队人,生了一个女儿叫安心,不到两年母女双亡。第三个姓何,陈桥一队人。生了一个女儿叫喜珍,一九二三年母女俩也不幸双双病亡。

第四个婶子张翠英,永漋青龙庵人,我后来改口叫妈妈。妈妈生于一八九九年农历三月初五,卒于一九七五年农历八月十四,终年76岁。妈妈一九二三年嫁给我叔父,一九二四年生桂珍。一九二五年叔父死时,妈妈只有26岁,以后终生守寡。妈妈嫁到我家后,侍候了老少五代人,真是劳苦功高啊!

 

四、辛亥革命前至一九二九年的家史

 

祖父丁良金,号子德,是五弟兄中的老大。辛亥革命前全家老少十几口人,半截台基,两间小瓦房,六分地。家大口阔,蜗居陋室,缺吃少穿,生活之艰辛可以想见。

曾祖父丁纯福染点土布卖,勉强度日。由于生活难以维持,祖父们五弟兄就只好分家,各奔东西。当时,把仅有的六分地分给了我祖父,留给其后代做“笔纸钱”,供我的父亲读书。旧社会弟兄们分家时,长子如果已有了儿子,就应该得笔纸钱。这样,就可以把有限的资金重点放在培养一个后代身上。这表明了一个长辈对自己晚辈在经济支持上力不从心时,一种丢卒保车的无奈,而又想后代中能有人出人头地的一种强烈的企盼。

另外,由于我的祖母会织土布,所以把一台木制的织布机也分给了我祖父。这台木制的织布机,伴随了我家几代人。在那缺吃少穿的年代,这台原始简陋的木制机器,为缓解贫困,缓解饥饿,发挥了它重要的作用,成为了我家的大功臣。

五个儿子与曾祖父分家后就去各谋生路。

祖父祖母在家靠仅有的六分地,靠仅有的这点生产资料,不要说供父亲读书,就是维持一家几口人的最简单的生活也是捉襟见肘。于是,祖父祖母一条扁担、一对箩筐,带领父亲外出逃荒,去寻找自己的生存之所。他们颠沛流离地到了钟祥县洋梓镇,祖父帮人做长工,祖母帮人织土布,过起了离乡背井,寄人蓠下的生活。起五更,睡半夜,含辛茹苦,为东家贡献着自己廉价的体力和汗水。但是,他们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一条出路,于是,一年多后,还是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回家后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依然难上加难。在春荒时节,祖父母又带着父亲到潜江县龙湾镇去要饭。龙湾是汉江之南的鱼米之乡,这里阡陌纵横,良田沃土,一片水乡风光。祖父母无暇欣赏如画美景,为了生存、为了度荒,他们在百里水乡颠沛、辗转,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随风飘荡。得益于潜江的民风纯朴,得益于龙湾的物产丰富,祖父母终于度过了那段难熬的春荒。这是祖父母第二次举家出门逃荒。

不久他们又回到了丁家营。祖父就在附近帮人做长工,祖母在家织土布。不管是数九严寒,还是炎夏暑热,低矮简陋拥挤的芦杆泥巴墙的房子里,深更半夜也经常传出祖母木制织布机的“嘎嘎”声。母亲是童养媳,也和父亲一起帮人做散工。叔父帮人放牛。全家还租种了别人几亩地,紧紧巴巴,辛辛苦苦,一年下来还是衣不裹身,食不果腹。

在这样十分艰难的逆境中,祖父母也严遵祖训,没有忘记对父亲的教育和培养。祖父所分得的六分地,是难以解决父亲读书的学费的。幼年时代的父亲,也要被当作一个小小的劳动力。只有到了农闲时,祖父才能把父亲送进私塾去读书。为了不辜负祖辈和家族的企望,父亲很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他半工半读,书不离手,刻苦学习,成绩出众。

二祖父的岳母家在永漋河街上,所以二祖父母就来到永漋河中码头向北拐弯处,租了吴姓大地主的一小块地皮,做了一间坐东朝西的小房子,用手推磨做豆腐卖。但不久,过度的操劳和贫困的生活,终于摧垮了二祖父年轻健康的身体,二祖父得病卧床不起了。为置办这个小小的家业,为生计,为治病,二祖父母欠下很多外债。

二祖父病危时,要我的祖父领着父亲和叔父从丁家营的家里赶到永隆河。他把我的祖父、父亲和叔父叫到病床前,奄奄一息的病体勉强支撑着他,他含着泪一字一喘息地从牙缝里非常困难地挤出了几句话:“我只一个女儿,不知是否长大成人。我没有儿子,你的二儿子齐轩就是我的儿子。做豆腐的工具交给你们父子三人。我死后由你们安葬,欠下的债麻烦你们替我还清。”

过了几天,二祖父丢下年轻的二祖母和年幼的小姑姑,与世长辞了。我祖父母帮助安葬了二祖父。二祖母和小姑姑孤儿寡母,失去了生活的来源和依靠,为了生存,就带着小姑姑改嫁到了杨家沣北面的下洋港。

不久,小姑姑面黄肌瘦,病得厉害。消息传到我家,祖父心急如焚。他二话没说,风急火急地赶到下洋港,把幼小的小姑姑抱了回来。要知道,她可是二祖父唯一的一条根哪!二祖父临终前的嘱咐深深地印在了我祖父的心里,他千方百计地请医生治疗,想挽救小姑姑的生命。但是终因无效,不幸夭折。后来听人说,下洋港的那家人心术不正,可能把一个小铜钱让小姑姑吞了,才得病死的。

三祖父,大号子宏,无田无地,靠帮人守湖看庄稼度日。三祖父俩口子由于没房子,就向光全的祖父(我叫方丈伯)借了一个厢房住,吃饭睡觉都在这间小屋里。三祖母一生没生孩子,立五祖父的二儿子继中(存安的父亲)为嗣子。三祖父于一九二四年秋去世,终年50多岁。后三祖母也相继去世,均由继中安葬。

四祖父,二十多岁早夭。

五祖父丁良义,号子正(书兵的老爷爷)。他和父亲同年生,农闲时同在一个私塾读书。由于经济困难和其它原因,不久辍学,后学起了吃百家饭、做百家衣、自己却没一件象样衣服的裁缝手艺。五祖母也是童养媳,由于无田无地,只好长年帮人做散工度日。五祖母在三十岁左右病故,留下了在中、继中两个儿子。五祖父虽然和我的祖父们分了家,却仍然和我的祖父挤住在一个房子里。在那只有半截台基的地方,在那几十平米的小小的低矮简陋芦杆泥巴墙的房子里,竟然容纳了十多人居住生活,其拥挤程度,真是令常人难以想象了。

五祖父后来又娶了一个张姓祖母(八斤的妈妈,后港人,另有实录)。

(未完待续)


一九九六年(时年81岁)于江汉油田五七厂


(编辑:风雪林)


【作者简介】丁存宽,1915年农历9月初8生, 2000年3月25日在广华逝世,享年85岁。上过5年私塾,通过自学,精通古文和历史。土改时为工作队写材料、登账目,参与创办了当地第一所小学----新集小学(现苗浲小学),1963年离职务农。

作者生前照片及本文手稿

 

【后记】父亲的一生是多灾多难的一生,是饱经沧桑的一生。他的经历和见闻,足以写一部厚厚的书。从我懂事起,就经常听他讲述永漋河镇那些令他终生难忘的往事。二三十年代的风云变幻、血雨腥风的日寇侵华战争、摧枯拉朽的解放战争、如火如荼的农村土改、急风暴雨式的整风反右和狂热的大跃进,他都有很多很多我们闻所未闻的亲身经历和见闻,其中的每一个故事都是动人心魄的。我们很希望他在有生之年,能用文字记下他的所见所闻和亲身经历,以便传给我们这些后人。

    一九九六年,过了八十高龄的父亲,在我们的鼓励与支持下,终于拿起了久违的笔。他年老体衰,视力不好,戴着高度的老花眼睛,努力回忆着几十年前的往事。他是用自己的心在写作,他在用自己的心记述着那些兵荒马乱让人难忘的岁月。每当我看到他这个耄耋老人伏在桌子上、艰难地把自己的心血变成一个个文字时,我的内心就充满了崇敬。

    但是,终因年岁太高,父亲没有精力能写下他经历的全部,只是记下了一个个小小的片段,这不能不说是我们的一大遗憾和损失。也由于工作的繁忙,我也没有时间去认真看过父亲的手稿。二〇〇〇年,心地善良、聪慧好学、贫苦勤劳一生的父亲与世长辞,终年八十五岁。二〇〇五年,我整理了他的手稿《永漋纪事》。读着他的心血之作,我仿佛也走进了永隆河镇近百年前的沧桑岁月。我终于感觉到了这份手稿沉甸甸的重量和它的价值。现在,我把《永漋纪事》发表出来,期望与大家共享。

——丁存宽之子:丁光义

二〇〇六年


公号往期文章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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