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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轩编辑、子夜审校
原题
大学时期的李同学与作者合影
李同学离开我们44天了,回忆与李同学本科同寝室生活四年的日日夜夜,心潮澎湃,感慨万千!
01
李同学青少年时期,曾每晚九点,到同住一个院子的历史学家李诚先生家听课,李诚先生此时的状态是,一边泡脚,一边用平和的语调,时断时续地向李同学讲述中国国学,讲治学方法,讲古今轶事,这种每天近一小时的讲解,持续了近五年。
李同学报考的第一志愿,并非北大法律系,故一入学我就听李同学说想转到历史系,但因班上想转专业的人较多,校系领导一个也没同意。当时我并不知李同学想转专业的原因,今天看来,青少年时期产生的兴趣爱好,对一个人后来的影响很大。
02
一天读完一本书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校园,读书氛围非常浓厚,我们每天都泡图书馆,除了上课、吃饭、睡觉,余下的时间都在读书。
有一次与李同学闲聊,他对我说他一天必须做到读完一本书,当时就惊着了我,如果说一天读完一本小说还不算难,社科类经典著作,几百页的大部头,一天读完,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那时学英语盛行但教材很少,我费劲买到了一本北外编的《大学英语》,李同学说先借去看看,我爽快答应了。一周后,李同学说看完且全掌握了,将书还给了我,我第二次被惊着了,这可是英语教材啊,通常要学一年,要背很多单词,要掌握很多语法,李同学一个星期就完成了。
03
法学各个课目的考试,都是一人一卷,独立完成,惟有刑侦课例外,任课老师要求,两人一组、自由组合。李同学选择和我一组,共同完成模拟犯罪现场的拍照、画图、分析等任务。拍照后需自行洗印,需到暗房,自己配药水冲印放大。
李同学和我请人拍了一张合影,由于第一次接触洗印冲扩业务,在暗房冲印时,把照片冲印反了,这样一来,原本戴在左胸的校徽跑到了右胸,有点像错版邮票。
04
关于法治系统
1980年前后,控制论、系统论、信息论非常热门,李同学对将控制论、系统论、信息论等新型方法论引入法学,非常感兴趣,认为一旦成功,法学研究将会开拓出许多新的领域,对四化及法治建设,将产生积极影响。
受李同学的启发,我也开始关注法学与其它学科的嫁接,大胆提出了创建“法预测学”,形成了论文。李同学看到后,对我大加赞赏:“你们看看人家小徐,不声不响就搞出了一个新东西。”
1980年北大法律系五四学术研讨会上,我的这篇论文入选,并将我列为最后一位演讲者。由于前面的演讲发言均超时,轮到我演讲时,已没有时间,主持人只好宣布,最后一篇论文的演讲取消。
05
1982年公映的《见习律师》,很多人没看过没听过,该片男一号,是以李同学为原型塑造的。
改革开放初期,涉及青年工人的影片很多,但涉及当时还是天之骄子的大学生的影片,一个都没有。李同学联系上北京电影学院青年电影制片厂的韩小磊导演,来北大抓捕素材,韩导最终定格在了法律系。李同学将我作为高中生考上北大的一种类型,推荐给了韩导,韩导与我聊了整整一个下午。
孙淳主演的男一号言文刚,扮相与李同学还很相像,电影讲述了燕北大学法律系的学生言文刚,临近毕业,与魏泽宽等同学来到南方某城市实习。在一起杀人抢劫案中,言文刚认为被告可能无辜,魏泽宽注意到法院内部对这个案子有分歧,感觉到此案有背景,反对言文刚接这个案子,言文刚则坚持要为受冤者辩护。
06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北大,学术氛围浓厚,观点交锋激烈,在一次观点交锋中,李同学贴出了《还我幼稚》这篇文章。该文大意是,文革十年让很多人变得世故油滑,缺少了对真理的执着追求,这种所谓的“成熟”,于国于民不利,呼吁以少年之纯真,对待国家和民族。
这篇文章早于谌容的小说《减去十岁》,但两者寓意有相通之处。
07
大四暑假,李同学组织若干同学,到荣毅仁当老板的中国国际信托投资公司实习,李同学问我想不想去,我立刻十分高兴地回答特想去。
当时正值改革开放初期,经济特区到底应该怎么搞,大家也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实习期间,我们接触到大量外媒及内刊,各种建言献策都有,我们的任务就是根据领导的指示,对某一特定题目,进行归纳整理分析。
有一天,李同学到我房间说,人事部门经理正找你呢,你快过去。我过去后,经理急忙关上门说:你今后不要再穿这条军绿色裤子上班了,我们这儿有外籍人员,防止他们怀疑你是军方卧底。两个月的实习很快就结束了,这是我人生第一次走向社会,开阔了视野,收获满满。
……
李同学,你的音容笑貌依在,你是我的兄长,你永远活在小弟的心里!
未名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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