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尽欢《脑内小说俱乐部》（二十九） | 长篇科幻连载

新年好~

今天更新康尽欢的新长篇《脑内小说俱乐部》第29话！

【前情提要】

在梦境可以出售的时代，一块原本经过商业安全鉴定的梦境芯片忽然变成了恶梦芯片。燕如雪终于凭着偶然的巧合把复制版本的小绿意识体送回了小绿的身体，一个本不存在的人诞生了。梦境体验公会的调查小队来到了脑内小说俱乐部，成不然为了给伪小绿拖时间，导致相关工作人员陆续被强制进入了问题芯片中……真正的小绿在梦境中现身，开始从入梦者中收集情报，并展示了更大的野心。小绿率领狩猎女巫的队伍，开始追杀成不然和王狸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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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尽欢 | 未来局签约科幻作家。代表作品《亲爱的，冰灯再也不会融化了》等。资深媒体人，历年来为《时尚芭莎》《新周刊》《GQ》等刊物撰文超百万字，有多部出版著作。

脑内小说俱乐部

第二十九话 女巫要烤几分熟

（全文约6000字，预计阅读时间15分钟。若担心时间线中途断裂，点右上角菜单选择浮窗，随时回传！）

黑夜中的火光主要分为两种，静止的火光主要象征着生机与希望，运动的火光则暗示着来访者或者袭击者的到来。

狐狸先生在江湖中纵横多年，有着丰富的夜里偷鸡经验，对于追踪者的危险气息十分敏感。

当猎巫队伍的人群刚刚踏入他的视野边缘时，他就从那些快速移动的火光中感觉到了那股杀气和敌意。

“快熄灭篝火，我们要开溜了。”狐狸先生警告烤火的众人。猫先生已经快速爬上一棵树，向火光来临的方向眺望。

成不然有点不知所措，王狸猫解释给他听，“估计又是来抓我们偷鸡的农夫，不用担心，我们开溜就是了，只要没有火光指引，他们找不到……”

“糟糕，我们被包围了。”猫先生在树上说，“不就是偷了几只鸡吗，至于来这么多人吗？而且，好像有很厉害的组织者，他们是环形包抄过来的。”

“啊？这样说来，恐怕不是来追我们的……”狐狸先生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那三个女人。

波琳也知道事态危险，焦急地反复扭着手里握着的一块鸡骨头，小声诅咒起来。

据说，学会诅咒，是女孩成为女人的必修课。

诅咒邻班那个小贱人，诅咒同宿舍的某个贱货，诅咒办公室里的女同事……

你永远不知道你生活圈子里的某个女人在诅咒你，原因甚至不是你直接冒犯了她。

诅咒是一项文明活动，只有文明发展到具有社会形态的群体中才会产生，需要语言体系，想像力，符号学，信仰等等相关的文化条件的存在与支持才能诞生，并有效降低整个群体内部的暴力行为，有力促进群体的表面和谐。

如果一个群体的文明属性过低，就会强烈恐惧与排斥诅咒这件事，进而产生猎巫行动，把一种利用语言达成的心理上的焦虑释放变成实际的暴力攻击行动。

成不然问王狸猫“我们该怎么办？”

王狸猫低声回答成不然“这是个机会，如果我们现在建议大家分头逃跑……我们就有了和这几个在同化你我的碎片分开的机会……”

原本还在焦虑的成不然被王狸猫一语点醒，连忙回头对大家提议，“我们分开溜走吧，一群人聚在一起目标太大了。”

波琳马上点头“好主意……”

灰姑娘抢着说“那最好一男一女一组吧，也好有个照应！”

狐狸先生哼了一声，“两个人一组，目标还是太大了，应该各自单独向不同方向溜走。”

猫先生附和道，“大家把篝火扑灭，我可以拿着一个火把移动，吸引那些农夫的注意力，你们就要努力摸黑行动。其实，逃走的概率很大，我们做了这么多年旅行美食家，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了，关键就是要冷静。放心吧，人类在夜里就像瞎子一样，他们只能看到火光照亮的地方。”

三个黑夜中的女人互相看了看，又仔细看了看猫先生狐狸先生他们几个，才终于点点头。

狐狸先生和猫先生手脚利落地扑灭了篝火，然而，他们发觉周围已经一片大亮。

那些原本还在远处的农夫们，忽然间无视距离直接从森林外侧涌了过来，仿佛各自走过一棵树，就到了他们面前。

“女人！”

“还有猫！”

“还有狐狸！”

“肯定是女巫没错了！”想要狩猎女巫的众人自然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证据。

成不然和王狸猫打量周围的环境，这一小片林中空地，已经瞬间改变了环境构成，成了一大片林中开阔地，而且还忽然多了几堆草垛。

“我们进入某种固定情节了……”成不然心知糟糕，梦境一旦进入某种模式状态，入梦者就很难挣扎逃脱了。不过，万幸的是，这些模式状态只能构筑简单的情节逻辑。比如你在梦境中，若落入忽然落雨模式，总会有人想要借伞给你，你不接受，雨就不会停。而落入模糊找人模式，你要在梦里找一个不记得名字的人，基本就很难找到，只会找到很多似是而非的存在。

那些农夫呼啸着一拥而上，片刻间空地上就竖起了七个木质十字架，成不然等人分别被绑在了上面。

“烧死女巫！”“烧死女巫的猫！”“猫只能淹死！”“你们看，地上有画好的魔法阵。”人群嘈杂又兴奋。

成不然他们也是此时才看到地面上的那些痕迹，在那些农夫们高举的火把照耀下，围绕着篝火与灰烬，地面上确实有几个由泥巴脚印和灰烬购成的图案。

穿着很优雅得体，戴着头纱的小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到空地中间，挡在十字架之前。

“诸位，先别着急烧他们。你们看，地上既然有了魔法阵，也许他们是要对这个村镇做什么诅咒活动。我们应该先拷问清楚他们的目的，想好怎么阻止他们，比如，如何撤销这个魔法阵，然后再惩罚他们。”小绿很平和地表达自己的看法。

成不然已经认出了小绿，他完全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梦境支配者。他怀疑，这场忽如起来的猎巫之夜，是小绿推动的。

成不然很快察觉到这个梦境的漏洞，小绿她自己的定位是卷入其中的行动者——她自己并不安全。

历史上有记录，在各种猎巫行动中，积极参与其中的女性，也有一些在焚烧场上被女巫反咬一口，而一起被送上火堆烧死的倒霉女性。

“审讯！剥光她们的衣服，看看她们有没有尾巴！”终于有几个农夫喊出了他们最喜欢看的节目。其他农夫跟着鼓噪，一些女人也跟着喊了起来，“剥光那些婊子的衣服！”

成不然虽然一直很害怕这三个在夜里出现的女人，但是此时，他却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他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阻止接下来的闹剧和丑行。

不过，狐狸先生先开口了，“我说，睿智的猫先生，如果女王阁下知道这里发生了这些事，她会怎么想？”

那些农夫听到狐狸先生的话，暂时安静了一下，马上有人大笑起来，“你们就是两个偷鸡贼，被女王大人知道了可能不会被烧死，只会被吊死。”众人跟着哄笑起来。

“哈哈哈哈，太可笑了，我活了几十年，第一次看到有不喜欢金币的人类。”猫先生大笑起来，笑个不停。

金币？什么金币？这一次人们安静了许多，小酒馆的老板娘追问“哪里有金币？”

狐狸先生显然领会了猫先生的意图，于是说“你们没有看过巡游的马戏团吗？你们知道一个蛇女值多少钱吗？我们可是接受了一个马戏团的委托，10个金币一个的价钱，来乡下收购女巫的，没想到被你们先找到了……”

“你们现在身上就有金币吗？”老板娘盯着狐狸先生的口袋。

“我们可是伦敦来的文明人，我们是用支票的。可惜，我的自来水笔没有墨水了。也不知道我的支票簿还是不是干的。”狐狸先生轻轻摇摇头。

猫先生接着说，“我的自来水笔可是有墨水的，而且，我的支票簿也在，只是，我听说如果能和女巫一起被烧死，会掉入淫乱地狱，我可是想去见识见识……听说，只能日夜不停地做那些可耻的事，永远无法停止，想停止都停止不下来……”

听他这样说，有的农夫眼睛都直了。

要金币！也许和女巫一起……农夫们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小绿轻轻摇起小扇子，对大家说，“既然这两位先生都在作证那三个女人是女巫，大家还在等什么？你们不怕女巫如果逃走了，会回来报复你们吗？据说，被女巫诅咒的人，可是死得很惨的，皮肤会融化，骨头上会长满刺，肉里会满是蛆虫……”

“烧死女巫！”“烧死女巫！”农夫们又被恐惧抓住了，已经有人开始把木材堆在三个女巫的脚下。

“我看不下去了。”成不然对王狸猫说。

王狸猫劝说成不然，“只要不是来烧我们就好了吧，都是些虚幻的角色，值得那么担心吗？”

成不然瞪了王狸猫一眼，“如果在梦里就可以放弃自己的信条，你醒来也不会是一个有坚持的人。”

成不然对着三个黑夜里的女人喊了起来，“既然他们都说你们是女巫，那你们就念咒语啊！把你们的暗夜马车夫，飞翔的荷兰人，深水的怨恨都召唤出来啊，这些红脖子是惧怕你们的，你们又不是火腿，何必等着他们烧你们啊！”

王狸猫低声说：“我觉得你这个提议很不理智。”

成不然冷笑，“我觉得你会被公会开除，不足为惧了。”

三个暗夜中的女人听到成不然的呼喊，各自有不同的表情。波琳首先笑了，“那我就试试吧。”她低头对着那些地上的魔法阵开始唱了起来，“在你离开的那个夏天我突然有这种感觉。我开着车撞上大桥，我就这么看着它，让它熊熊燃烧！我把你留下的垃圾装到一个大袋子里扔下楼！我对着桥就撞过去！我不在乎！我乐意！我不在乎！”

随着她的歌唱，那些魔法阵开始冒出火焰与黑烟，骑着燃烧摩托车的骷髅头，手里捧着馅饼和汤碗的羊头怪，关节处都是车轮的牛头人拿着三叉戟，都从魔法阵中陆续钻了出来。

周围的农民们马上炸锅了，聪明的家伙马上丢下草叉，扭头就跑，胆小的蠢货都已经瘫坐在地上开始漏尿。

林间空地上飘荡着火焰和尿液的味道。

六本木少女也抬起了头，夜空中忽然有了巨大的月亮，她唱起一种如同哭泣的演歌，林间吹起了阴冷的风，各种配器开始在不远处回应，三味线的声音，骨笛的声音，低沉的鼓声。

小绿这时已经溜到了成不然身旁，她挥起扇子，像个武林高手一样切断了绑着成不然的绳索。

成不然从十字架上滑下来，扭头看看小绿，“你有事找我？但是，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

“当然有必要，你心里悬着的那些恐惧，如果是在和我一起的时候爆发，太容易失控了，我肯定要等你的恐惧大爆发之后再出现。你现在就透彻很多了，像刚刚做了排毒一样。”小绿轻轻摇着她的扇子。

率先逃跑的几个农夫已经屁滚尿流地跑了回来，“外面……”他们哭嚎着，说不清楚。

成不然忽然醒悟，“外面是百鬼夜行……”

青绿色的火焰和灯笼在从四方向这里涌来，就像刚才猎巫队伍包围这里一样，把整个猎巫队伍包围在了其中。

巨大的黑影，低声的耳语，女人的笑声，婴儿的哭声……

成不然长出了一口气，“都来了，就不那么可怕了，他们现在和我们是一边的？”成不然询问小绿。

小绿摇摇头，“并不是，否则怎么会是噩梦……那三个女人可能自己都保不住自己。”

这时狐狸先生发出一声惨叫，那个被召唤出来的牛头人咬断了他的手臂。

“那我们怎么办？”成不然又慌了。

“当然是拼命逃啊！找到那条能逃出去的路！”小绿四处打量。

王狸猫忽然说，“我知道逃出去的路在哪里。”

惨叫声在四周接连不断响起，王狸猫指着灰姑娘，“以我专业的分析能力和渊博的知识，我找到了你的这个噩梦中唯一的救星。”

“灰姑娘？”成不然也明白了。

小绿一笑，“没错，著名的逃脱大师，灰姑娘。”

三个人立刻跑到绑缚三个女巫的十字架，小绿切断了她们的绳子，六本木女孩脸上的表情明亮了许多，“谢谢你们救了我，我既不想被烧死，也不想成为召唤她们要付出的代价，成为祭品。”

成不然对灰姑娘说，“请呼唤你的马车夫吧，这场舞会太乱了，我们该回家了。”

灰姑娘笑了笑，脱下了她的鞋子，低声说，“其实，我想一直跳舞。”

一股巨大的水流从池塘的方向涌了过来，那辆蓝色雷鸟汽车在波涛中探出头开始变得巨型化，林间的老鼠跳出来变成了士兵。

巨大的蓝鸟汽车停在众人面前，老鼠卫兵拉开车门，成不然请女士们先上车。

波琳这时忽然说，“我们还是留下了吧，祭品够多了，我们也逃够了，既然是女巫，就该有一座林中别墅，然后夜夜喝酒跳舞。我想，我们不用跟你一起走，我们还会见面的，养好你的身体，等着我们品尝吧。”波琳一边说着，她的裙子变成了黑色，六本木女孩犹豫了一会，也点点头，她身上的衣服终于干了。

灰姑娘看了看小绿，又看了看成不然，然后回头在那场血肉舞会里搜寻，终于，点了点头，然后，才对大家说“我的王子一定是在舞会里面，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我不回家也无所谓了。再见。”

三个被当作女巫的女人最终决定成为真的女巫，留在黑森林里。

小绿，成不然和王狸猫都上了车，蓝色雷鸟呼啸而行，穿越混乱的四周向远方飞驰而去。

成不然有点不舍，忍不住回头望了望，那片森林很快消失在视野中，雨已经停了，月色很柔，天空开始微微发亮。

“这一夜要过去了。”小绿轻声说，“这位先生，你是不是有一些事情该告诉我了？”

成不然知道小绿想知道什么，关于“这个梦”的来历，关于原本的造梦者的情报，也许，还包括404医院的那些情报吧。

成不然不知道小绿到底知道了多少，他只是猜测，小绿似乎已经先遇到了某个这次进入梦境中的相关者，而且取得了一些情报。

成不然不确定，自己到底该告诉小绿多少。

小绿显然也猜出了成不然的犹豫，于是率先说，“据我所知，你是希望这个梦境成为地下传说，可以大卖特卖，而我则是意外产生的变数，你是希望这个梦还能卖出去的，所以，你越早脱身出去，趁着这个混乱状态，你就可以赶快把你手上的副本卖出去……”

“其实，我更想要卖出去的是有你存在的这个新梦境的副本。”成不然慢慢抓到了关键，“而现在的状况，恐怕即使检查结束，我也很难有机会卖出有你存在的副本了。除非……”

王狸猫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这位姑娘，听说你是梦境支配者，你觉得这个梦境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到来，原本算是一个安全的梦境吗？”

小绿看看王狸猫，“这个梦境对大多数的人来说，都很安全，他只是会诱发人心底的某些东西。而现在的状况闹得这么大，确实是因为我自己一时过于狂妄了。所以，我希望你出去以后，能尽快结束这次调查。”

王狸猫眯着眼睛看看小绿，他觉得小绿的语气里没有祈求，只有命令。

成不然也知道最好的状况就是赶快结束这种不断往里填人的实验，现在如果和小绿交换情报，能让小绿赶快把王狸猫送出去，而王狸猫能遵守和小绿的这个约定，可以说，就是最佳结局。

只是，他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他不确定，身为小组调查员，王狸猫的权限到底有多大。而且，外面的那两个顾问，会同意王狸猫的判断吗？

小绿对王狸猫说，“比起成先生，你的自我在这个梦境中消耗得太多了，你是如此喜欢角色扮演，你其实已经快忘记自己是谁了。可惜，你是男人……不过，你也可以好好体验一下女性角色的感觉啊。”

这时，车忽然停下来了。

小绿在王狸猫的额头上轻轻一拍，“午夜舞会结束了，灰姑娘的故事会继续，你该去打扫卫生了……”

砰地一声响，整辆车消失了，三个人一起站在一个大厨房里，王狸猫穿着厨娘的裙子，看起来就像一个灰姑娘。

“安心在这里等几天吧，王子的随从很快就会带着水晶鞋来找你，这几天，可别吃得太胖了。”

小绿说完，扭身就走，成不然看了看王狸猫，赶快跟着小绿溜了。

两人走出厨房，天已经亮了，穿过厨房的后门，是这家的后院，出了后院的门，是一个普通小镇的街道。

成不然打量着这条街，看到周围的建筑其实风格各异。

小绿为成不然解释，“这条街算是一个剧情分支的路口，你可以从这里退出梦境，也可以进入不同的梦境剧情。”

成不然对梦境分类这件事很感兴趣，他多少有点猜测这个内核超载的梦境是有超多类型变化的梦境，他感觉现在自己就像站在一个梦境超级市场里。

他指着灰姑娘家隔壁的一间有点破旧的院子问，“这个梦境是什么类型？”

“你觉得和灰姑娘这个童话类型梦境最接近的梦境是什么？”

“白雪公主？”成不然猜测。

“我原本也是这样猜测的，迪斯尼真是害人不浅。我也是在这里巡游了很久才明白。灰姑娘的隔壁，左边其实是屠龙少年的家，右边是阿里巴巴的家，在往阿里巴巴家的另一边，其中还有几家是不同的落难书生的家……”小绿轻轻笑了起来。

成不然跟着小绿的话语认真想了想，猜到了其中的诀窍，“也就是说，灰姑娘家所在的这条街的梦境类型都是相似的，如果用现实世界中最经典的一个词语概括，就是……”

“美国梦！”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出这个词，然后笑了起来。

“没错，乡下女孩想要嫁给王子的灰姑娘梦想，小镇少年想要成为英雄或者富翁，这些梦境的内核大同小异，都是想获得奖励，成为自己心中更了不起的自己。目标达成了，就可以笑醒了。”小绿总结陈词。“把你知道的情报都告诉我吧，然后，我可以送你一个好梦，即使你苏醒后，那个梦境也会经常在你自己的睡梦中重现。或者直接送你出去，你可以选择。”

成不然从小绿的这段话中有抓到了一个情报点——在这个梦中经历的梦境，也许会随着入梦者同在，即使离开这个芯片，也会在今后自己的梦境中重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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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 康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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