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太阳升起（2018年修订版）
戏剧有教育作用，戏剧有治疗功能
戏剧凝聚人心，戏剧铸造团队精神
小
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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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太阳升起》是我于2010年底和2011年初发表的五篇系列博文，记录了我为刚刚成立的北京南山华德福学校排演圣诞剧的过程。2018年圣诞将近，重新编辑当年的手记，分享给大家，祝大家度过一个具有神圣意义并充满欢欣福祉的圣诞节！
午夜时分，太阳升起
2010年圣诞剧导演手记
01
缘 起
2010年“十一”之后到圣诞假这段期间，我还像上一学期那样，每周一次去我女儿的班里带一个小时的课，进行华德福教学实践。一共10个星期，还是每四周一个单元，第一个单元的主题是形线画，我编了一个历险故事即《小巫教你讲故事》里收入的“Freddy历险记”，连续四次讲完，每一次都配合需要做的形线画。第二个单元是数学板块，讲故事做游戏，把乘法表和因式分解的基本印象带给孩子的身体和心灵。
一直没想好最后两周做什么，本来想开始下一个板块（格林童话），但又觉得中间隔了两周圣诞假，连接不上似的；快到圣诞假了，不如就圣诞主题做些什么，恰好学校的音乐老师也在教他们一些圣诞歌曲。
我先问了问孩子们，知不知道圣诞节意味着什么？孩子们回答很积极：“圣诞老人！”“圣诞树！”“闪闪的灯！”“礼物！”恩，这些都还靠些谱，毕竟是当今时代最显而易见的圣诞标示么。
再问圣诞节还意味着什么，就听到有孩子喊，“假日！”“看电视！”“玩电子游戏！”（我被瞬间雷翻）
于是加上一些启发：圣诞节是一个人的生日，知道吗？
“知道！”小脸蛋儿们又兴奋起来，“是阿什琳的生日！”
我还一头雾水呢，旁边老师说，的确是班里那个叫阿什琳的女孩的生日。
再问，还是另外一个人的生日呢，知道是谁吗？
一屋子茫然的小脸蛋儿。只有我闺女举起了手，说，是耶稣基督的生日。
恩，谁知道耶稣基督诞生的故事？不知道吗？好，下周我来讲！
听说Miranda妈妈又要讲故事了，小家伙们都很高兴，盼望着下周我去的时候。
回家来却越想越不是滋味儿。我并不是教徒，但看到这个对全世界20亿人口具有神圣意义的日子被无限商业化，孩子们都不知道它真正的来源，不禁感到一丝悲哀。相信大家都承认，无论信教与否，我们都无法摆脱铺天盖地的圣诞节氛围；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被各种以圣诞节名义进行的促销活动包围了。孩子们也生活在“圣诞节”的各类刺激当中，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圣诞节的起源故事呢？如果说，我们不愿意端午变成粽子节、正月十五变成元宵节、八月十五变成月饼节，以及其他各种中国传统节日都变成仅仅和“吃”什么有关的节日，那么我们也不应该眼看着孩子们仅仅把圣诞节和索要礼物联系起来。
可能有些人会感觉耶稣基督诞生的故事具备过浓的宗教味道，这只是惯性使然，让我们不由自主地将耶稣基督与狭义的宗教仪式关联起来。如果我们鼓励孩子们听希腊神话、听罗汉传奇、听盘古开天辟地、听女娲造人，那么我们也可以让他们听一听亚当夏娃、听一听耶稣基督；创世纪和救世主的传说，存在于所有的文化传承里，属于全人类的宝藏。
我想到了身边的华德福家长和孩子们。主流学校的孩子们可以姑且放下，但华德福的孩子们一定要知道圣诞的意义，因为鲁道夫·史泰纳将耶稣基督的诞生视为人类进化史上最重大的转折点，史泰纳关于耶稣基督的论说是人智学最为核心的内涵，全球华德福学校都会隆重举办圣诞庆典。
当年我每周五下午都会去给南山华德福学校的孩子们提供心理辅导，隔周主持家长读书会。每次都带上儿子，他可以和七年级的几个孩子一起上德语课，老师是出身华德福世家的一位德国小伙子Pablo，正在攻读博士学位，当年在北大留学，每个周五下午他乘车远行，为这些孩子教德语。
Pablo为我们提供了一些素材，包括德国华德福学校上演的圣诞剧、圣诞树的装饰、树下摆放耶稣诞生故事的雕塑、手工制作雪花冰凌等等，让我们对庆典有一个视觉上的认识。史泰纳专门为圣诞节撰写了三部话剧，是华德福学校尽力遵从的剧本；Pablo还提议我们在戏剧演出结束后唱经典颂歌Dona Nobis Pacem。
我们时间紧迫，只有两个星期，中间还要准备冬至庆典，来不及翻译并排练史坦纳写的剧本，只能自力更生。我参照《圣经》、家里的几本圣经故事和网上搜到的资料，很快写好了一个短短的剧本，融入了史泰纳对服装、道具、动作、符号的设计。台词方面，尽量淡化了宗教气息，努力呈现一个朴实的故事。当年七年级的孩子们演出，人手不够，让儿子Sam也上场，演三个牧羊人之一。三个店主则让老师们来演，人高马大的成年人拒绝弱小的孩子扮演的玛丽亚和约瑟，戏剧效果更强。
我还惊喜地发现，我的丈夫准备在节前请两天的假，这意味着他可以来给我们做音乐指导和钢琴伴奏，也能参加正式演出之前那个周四特别安排的彩排！就像10多年前，我在北京外国人剧团The Peking Players任团长，导演的几出戏剧和音乐剧，都是丈夫来管音乐这一摊，我们俩配合默契，其乐无穷。于是我赶紧把剧本发给正在香港出差的丈夫，告诉他都需要哪些音乐方面的配合，包括约瑟迎娶玛丽亚时，他需要弹奏犹太人的传统婚礼进行曲。
剧本传给相关的朋友们，布景、服装、道具、排练的任务也都布置下去。因为我只有周五才能见到他们，也就意味着彩排之前只有一次正式排演的机会，一切仰仗朋友们的鼎力协助。听说大家看了我的剧本和任务部署之后都很兴奋，因为以前没有接触过这么多戏剧演出的专业内容，觉得非常新鲜。我指定的副导演兼解说员率先在她自己的剧本上标注“张导”字样，很拿这个头衔当回子事儿呢！
排 练
02我们这场演出，并没有专门的费用来置办行头，于是发动了家长贡献服装材料。有一名家长把自己的婚纱送过来了，头纱很大幅，镶着美丽的蕾丝花边，很像犹太人的传统头纱。根据史泰纳的指令，玛丽亚的服装是红色袍子、蓝色头巾，天使的头上要束一根金色的发带，牧羊人的服装色调是棕色。负责服装的老师心灵手巧，几块普通的粗布，几张单色的床单，几根各色各样的带子，经她撕扯、缝纫、左缠右绑，变成了以假乱真的装束。
布景和道具也一样，我感觉这些朋友们好像是在变魔术，轻轻巧巧地把一切都做到了位。因为演出场地并非正式的剧场，而只是一间宽大的屋子，没有舞台，也没有后台，一切只能因地制宜，舞美设计以简约直观为主。好在我是业余剧团出身，习惯了因陋就简，写剧本的时候就把场地的实际状况考虑进去，演员上下场的位置、谢幕的顺序都提前安排好，以便做到现场流通顺畅、井然有秩。舞台和观众之间，用圣诞红花和蜡烛隔开，台左用钢琴和一面黑板隔出一个小小的后台空间。
庆典过程一共安排了5首歌曲，英文、德文、拉丁文都有，教英语的英国老师Maggie每天都给孩子们和老师们教习、排练这些歌曲。
关于排练过程，我在豆瓣上写过两篇日记，转贴于此：
小巫有意改行
2010-12-18
北北妈说我当导演的气场比当专家的要宏伟得多，往那儿一坐，不用废话，便有威慑力，全场大小人员老老实实地按照我的指令严肃认真地排练，包括大家都很敬畏的黄明雨老师，也服从命令听指挥，Pablo更是叫干吗就干吗，一首歌重复几次都毫无怨言。北北妈坐在那里直偷着乐。这种场面可能和我上来就给大家发布的宣告有关：“排演戏剧，需要集体通力协作，大家必须谦逊虔诚，互相配合，谁也不能妄自尊大、调皮捣蛋。要是有人不肯合作，我立马换人顶替！”此言一出，所有人立时肃然起敬，不敢慢待自己的角色。
回家路上，地铁里，Pablo对我说，今天下午你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头戴皇冠，大权在握，掌控全局。（哼哼，要知道，这个德国小哥极少夸奖人的，此刻他眼中闪烁着崇敬的光芒，很能满足人的虚荣心也。）
当然，如果一个导演被这样的局面冲昏了头脑，自以为是，那这场戏一定会砸锅。
真正的英雄是我们的孩子们！剧本虽然短小，也分成三幕，我们一幕一幕地排练，然后再全戏通串一次。Pablo到场的时候，我们已经全戏通串到最后。他看了排练之后惊讶得不得了，说这些孩子实在出人意外，居然这样自信，在台上落落大方。虽然他是华德福学校科班出身，但在这个年龄，他还是会害羞得不敢上台。
的确，这些孩子也给了我巨大的惊喜。他们太了不起了！三位主演已经把台词背得滚瓜烂熟，走位时自然少了很多麻烦。玛丽亚的扮演者来自贵州深山，侗族小姑娘，天生好演员。全戏最重要的动作，是由史泰纳设计的，难度比较大，练习了不下10遍，诺大的屋子并不暖和，小姑娘累得汗都出来了，可还是那么一丝不苟地配合着歌声一遍一遍地做着。
据“张导”说，刚开始对词的时候，孩子们都很不好意思，笑成一团。玛丽亚的扮演者才13岁，要在戏里以新娘、孕妇兼产妇的身份出现，觉得非常难为情，但陪她一起来北京求学的妈妈给了她很大的鼓励。昨天排练时，她妈妈一直在旁边看着，为自己的女儿骄傲。
俺儿子也很争气，三个牧羊人，数他功课做得最好，台词都背得，歌也会唱，动作表情都到位。
黄明雨老师很喜欢这部戏，排练完之后，他摇头晃脑自言自语地念叨着，这戏太好了，孩子看完就什么都明白了，比说多少话、讲多少故事都强。
做话剧导演是我一辈子的梦想。昨天大家都同意，我干脆别当什么劳什子教育专家了，还是专攻戏剧吧，我会更幸福！
圣诞剧导演手记
（续）
2010-12-19
上周在我们家研究圣诞剧的时候，Pablo说华德福学校上演圣诞剧的最后，都要念一段史泰纳写的和圣诞有关的诗词，他找到相关书籍的链接，但我们来不及去网上买书了。今天我突然发现史泰纳的一次演讲原文里，有一段诗词，恰如其分。有德语的，也有英语的，我赶紧下载，发给Pablo，告诉他我要根据英语版本翻译成中文，但需要他帮我看一看德语原意。
众所周知，史爷爷的语言并非通常用语，他老人家说的很多话都套叠着很深的隐喻，不容易翻译。果然，和Pablo通电话时发现，英语翻译有误，即便是准确的翻译，也需要他来做正解，才能明白史爷爷的意图。
翻译的事情做完后，我告诉Pablo，我们都很感谢他帮助我们把活动做得原汁原味、贴切华德福教育理念。在设计活动的开初，北北妈曾经担心有人会质疑圣诞庆典与中国文化之间的关联以及对于中国儿童的意义。而在准备的过程中，我们发现：史泰纳设计的圣诞节符号里，包含了古老东方的“道”。他强调圣诞庆典来源于隆冬太阳祭祀，每个古老文化都有这个传统节庆。
Pablo说他很敬佩我这次挑选演员的眼力，因为在华德福学校，全校性的话剧演出，谁来演哪个角色，是一个重大的决定，需要全体教师会议来甄选，并不是说谁有表演天份就让谁来演，而是需要根据孩子的不同气质来选择——谁演哪个角色会有利于这个孩子的发展。也就是说，要把表演天赋与教育意义相结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这次演出，演员由我来确定，Pablo觉得我挺神的，选角非常准确，他觉得很了不起。
了不起么？倒也未必，我给这些孩子做了将近两个月的心理辅导，谁应该演谁，直觉还是有的。
03
彩排·演出·余波
剧本写完那个星期，是我家孩子最后一周上学，而后就是圣诞新年假期了。我也在那周二下午最后一次去女儿班带活动，这次带去的是圣诞故事手偶剧，等于把我写的剧本和安排的歌曲，我自己先排演了一次。
12月23日是周四，我安排了一次额外的行程，去给孩子们彩排。那天我丈夫也请了假，和我们一起去。最令人感动的是我的儿子，他本来和同学约好那天去留宿，为了顾全大局，又改变了计划。
因我的两个孩子都在放假，彩排日把女儿也带去玩儿。她看我们排练得那么投入，不由得受到感染，提出参加幕后合唱，回家后还把Jingle Bells的词用彩色笔书写出来。为了这场演出，我们家是全家齐上阵了！
仓促的时间，意味着很多细节是最后一分钟才准备好。比如Dona Nobis Pacem，直到演出当天下午，全体剧组人员才把三部轮唱搞定。多亏我丈夫的鼎力支持，如果没有他的专业指导，我们大概会唱成一锅粥。圣诞红花是在演出开始之前才送到的，好悬！我把自己家里的将临期花环（advent wreath）带过去，老师和家长们贡献了蜡烛和烛台。
通知家长演出下午4点开始，小演员们既兴奋又紧张，不到3点就早早地把服装都换好了，老实一些的已经坐在后台等待。不巧的是那天恰逢大堵车，很多家长都要迟到，我们又把开演时间向后推迟。4点左右，一切准备就绪，我给演员们做了简单的放松练习，把大家的心气儿聚拢起来，然后对北北妈说：可以放观众进来了。
整整两周，全校都知道要有这么一场演出。每次排练，我们都把屋门关得紧紧的，把得严严的，非剧组人员不可入内。每次排练，窗户上和门上都贴满了小鼻子小脸儿，使劲儿往屋里张望。终于可以看演出了！40多个孩子捧着小椅子按顺序走进“剧场”坐好。因为空间有限，家长们只能站在小观众的后边，济济一堂。
一开始，随着钢琴伴奏，我们先高歌一曲Jingle Bells。随后我问孩子们，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
因为老师已经把圣诞故事讲给孩子们听了，小家伙们异口同声回答：“是圣诞节！”
圣诞节是什么节啊？七嘴八舌：“耶稣基督诞生的日子！”
恩，今天我们给耶稣基督过生日，谁知道他今年多大了？小脑袋瓜们安静地想了想，一个叫羊羊的男孩举手说，“两千零一十岁了。”
你怎么知道的呢？“因为今年是2010年。”没错！耶稣基督的诞辰，与我们每天使用的日历息息相关。
他是怎么出生的呢？“他是圣母玛丽亚生出来的。”
你们谁看过耶稣基督诞生的故事？几只小手举起来“我看过！”“我妈妈给我看过书！”
那你们谁看过真人演出这个故事？特别是七年级的哥哥姐姐们演出这个故事？
恩，那我们今天就来演出这个故事。
场内熄灯，孩子们轻轻地啊了一声。北北妈把一支蜡烛递给我，我开始给孩子们讲：
很久很久以前，在伯利恒
根据古老的《圣经》
玛丽亚的婴孩耶稣基督
在圣诞日出生
听啊，天使那美妙的歌声
新的王今日已降临
正是因为有了圣诞日
人类才获得永生。
随后我轻轻唱起来——
A long time ago, in Bethlehem
so the Holy Bible say
Mary’s boy child Jesus Christ
was born on Christmas Day
Hark now hear the angels sing
A new king’s born today
And Man will live forever more
because of Christmas Day.
刚刚还有些纷乱的屋子，此刻鸦雀无声。我转身把将临期花环上的四支大蜡烛点燃，示意丈夫，他弹起前奏，演员们开始唱起英文的Silent Night，台下大小观众也加入进来。歌声中，我和两位老师将场内几十支蜡烛点燃。话剧演出正式开始。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两个星期的刻苦排练，为的就是这一瞬间。演员们的心气儿憋得足足的，此时则蓬勃地喷发出来：台词、表情、动作、姿态、走位、嗓音，全部完美无缺！我在后台看着，内心不住地赞叹着。事后北北妈告诉我，她当时还挺紧张的；我对她说，我当时有绝对的把握——这场戏一定精彩！
据说，玛丽亚一开口，就有妈妈的眼泪流下来，一直流到庆典结束。听说，看到三个店主先后拒绝玛丽亚和约瑟，又在他们哀求之后冷漠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有的孩子心疼地哭起来。圣婴诞生的那一幕，随着Stille Nacht的歌声，玛丽亚举手向天，迎接圣灵，又渐渐形成一个O，将圣灵拥入怀中，慢慢带下来，慢慢转身，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轻轻地爱抚着，在场所有人，无不为之动容。一个在观众席的老师事后告诉我，他四周的七八个家长，无论男女，当时都在流泪。
牧羊人那一幕，随着O Come All Ye Faithful的歌声结束，全剧落幕。全场依然寂静，我带头鼓起掌来，大家才如梦初醒，开始鼓掌。“张导”兼解说员带着6名主演率先鞠躬谢幕，随后是6名配角（兼布景师和道具师）、4名后台配唱、服装师、剧务... 小小的舞台圈里站得满满的，可见即便这样一出短短的剧目，也是众多人员的集体创作。我丈夫站在钢琴后边谢幕，本来约好一位朋友给我带一支红玫瑰献给他，但她来晚了，我没拿到，急中生智，把玛丽亚的婚礼花束献给丈夫。
轮到我谢幕时，我先给所有演职人员鞠了一躬，然后再给观众鞠躬。随后带着大家唱起欢快的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改换场内的气氛。下一步是把将临期花环放到台前正中，大家一起唱Dona Nobis Pacem，请赐予我们和平。
最后的环节是朗诵史泰纳为圣诞节撰写的颂词。我请小朋友们都站起来，所有的人拉起手来，台上台下连成圆圈。Pablo用德语朗诵，我在他之后，朗诵了中文。
午夜时分
太阳升起
用石头搭建在
杳无生息的土地里
在衰落的世界里
在死亡的黑夜里
发现造物主新的开始
发现凌晨年轻的活力
让上苍展示
神那永恒的字句
把和平的宝藏
封存于深邃的大地
在生命的无知黑暗里
缔造一轮太阳
在交织的物质存在中
感知灵性的恩赐
演出圆满结束了，在我看来算是画了一个句号。开演前Pablo和我丈夫聊天，我听丈夫开玩笑地说，“哦，这是很复杂的一场戏！” 我知道，这场演出从技术层面来说，对我们俩简直是“沙沙水”。
但是这场演出所制造的余波，经久不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演出结束后，我们全家立刻奔赴城里，去我的闺蜜家参加平安夜聚餐。北北妈则遵照剧团传统，组织了一场大型戏后聚会。将近11点的时候，她发给我一条短信：“晚上庆功宴醉了好几个，家长们都说太好了，感动得哭了一大片！”
我们的孩子演员们呢，此时还在遗憾表演中的不足之处，比如笑场了，台词说错了。这是必经之路：先遗憾，后回味。这场演出的确有不少缺憾，比如光线，前台的烛光不足，演员没有脚光，摄像上看来一片模糊。但是缺憾是必须的，有缺憾才余味无穷呢！
圣诞节过后一天，我们全家去韩国度假，新年夜回京参加学校聚会。据说，大家久久沉浸在演出制造的余波当中，每天都会议论起来。那天晚上我带去了演出的摄影光盘，基本上所有的小演员们都在场，大家第一次从台下观众的角度观赏自己的表演，孩子们特别自豪：他们是这场了不起的创作的参与者！他们打动了那么多成年人的心！他们书写了历史！
几个月后的一个周末，我们一行18个人奔赴金山岭长城，几个小演员也在其列，孩子们在长城上引吭高歌O Come All Ye Faithful。这场演出的震荡远远没有结束，它会跟随我们中间的许多人，包括孩子们——一辈子。
【特别说明】我们为这场庆典拍摄了很多图片，排练、彩排、正式演出的照片都有，但因为大部分图片孩子的面容都比较清晰，为保护未成年人的利益，不便发表于此，仅选一些不太正面的图片放上来，请朋友们见谅。本文题图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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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巫，美籍儿童教育专家，人智学者，两个孩子的妈妈；毕业于北京大学，美国Rutgers大学教育学硕士，国际母乳会哺乳辅导，清华大学特聘讲师；华德福学校联合发起人兼特约顾问；国际人智医学学士后培训（IPMT）项目发展顾问；开创“艺术养育”父母培训课程，创办“小巫养育学堂”网络课堂，创立“家庭联结力”沟通模式；著有《让孩子做主》《接纳孩子》《小巫教你讲故事》等十余本畅销书；开发故事工作坊、想象力工作坊、运动游戏工作坊、十二感官工作坊等系列课程；当选新浪教育首届“中国榜样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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