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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格勒 | “我们是末日前的最后一代”

cjz10 阵地LeFront 2023-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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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erordinateur - CC


总是太晚
Always too late


文/ 贝尔纳·斯蒂格勒
译/ ACgoat


“欲望、期待、意志、意愿等等”:对个人来说,构成其未来地平线的一切,由其主张构成的一切,都被自动化的前摄(protention)所超越和取代,这些前摄是由密集型计算系统产生的,它们比精神个体的神经系统快一到四百万倍


破坏的速度比任何意愿都快,无论这些意愿是个人的还是集体的(从消费者到“意见领袖”),是政治的还是经济的。正如它通过数字替身或档案来超越个体,并在此基础上满足人们很可能从未表达过的“欲望”——但实际上是羊群效应的替代品,通过总是先于他们的意志而剥夺了个人的存在,同时掏空了他们的意义,并为数据经济的商业模式提供支持——,破坏也超越并克服了社会组织,但后者只有在事后才认识到这一点:总是太晚。


破坏使一切意志(无论其来源是什么)都提前过时了:意志总是来得太晚。由此达到的是合理化的一个极端阶段,它形成了一个门槛,即极限。在这个极限之外的东西仍然是未知的:它对理性的摧毁不只在于理性知识发现自己被无产阶级化所毁灭,还在于失去了存在之可能性(因为他们的存在取决于能够表达他们的意志),并因此失去了所有活着的理由的个体与群体变得真正的疯狂,并倾向于蔑视生命:他们自己和其他人的生命。其结果是全球社会爆炸的风险,这最终会使人类陷入无名的野蛮状态。





在网状和自动化破坏的时代,因失去存在感而诱发的“新型野蛮”不再只涉及孤立和自杀的个人,无论是理查德·杜恩(Richard Durn)还是安德烈亚斯·卢比茨(Andreas Lubitz)(他把满载乘客的飞机撞上了山),或911事件中的自杀者。2014年12月22日,塞巴斯蒂安·萨隆(Sébastien Sarron)驾驶他的面包车撞向了南特圣诞市场的人群。当理性丧失时,所有那些被我们作为“文明进步”而握在手中的技术力量都变成了毁灭的武器,通过这些武器,这种“文明”揭示了它所包含的野蛮性。这是混乱时代需要解决的关键的药学问题。


存在感的丧失,表达自己意愿的可能性的丧失,所有活着的理由的相关丧失,以及随之而来的理性本身的丧失,这种丧失被克里斯·安德森颂扬为“理论的终结”,而在现在则是打击了整个群体和整个国家的原因: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极右势力在全世界范围内崛起,特别是在欧洲,自从希腊的悲剧和法国的大屠杀以来,欧洲正在经历着显著的恶化。


但这些丧失也特别打击了整一代人:弗洛里安(Florian)这一代人。弗洛里安是一个15岁的年轻人的名字,他的言论被发表在《时代的崩溃》(L’Effondrement du temps)上:


你真的没有考虑到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当我和我们这一代的年轻人聊天时,那些和我年龄相仿的人,他们都说了同样的话:我们不再梦想着建立家庭,不再梦想自己有孩子,不再梦想自己有职业,不再梦想有理想,就像你们自己在少年时所想的一样。所有这些都已经结束了,因为我们确信我们将是在末日之前的最后一代人,或者是最后一代人之一。


译文出处

The Age of Disruption:

Technology and Madness in Computational Capitalism

Bernard Stiegler

© Polity Press, 2019

Part OneThe Epokhē of My LifePhilosophizing So as Not to Go Mad

I Disruption: A ‘New Form of Barbarism’

5. Always too l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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