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猪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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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吃着就老了

时隔多年,我最新的随笔集《吃着吃着就老了》要出版了,关于过去四十年与“吃”相关的人和事。透过文字,我能感受到那些穿透食物的时光流逝,以及时间河流里的气味和口感,这也是《吃着吃着就老了》书名的由来。感谢这些年来我的“饭搭子们”,食物是人与人之间最好的黏合剂,能吃到一起的人值得珍惜。祝大家都能在“吃”里找到归属。今天开始全网预售,搜书名即可。下方链接有少量签名版。以下是罗永浩同学为此书写的序言。序—爱吃的人,永远是最好的人罗永浩2006年,我离开工作了五年的培训学校,尝试自己创业做一个网站。这份创业工作需要我尽量多结识一些文化圈的朋友,对我这样的中度社交恐惧症患者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挑战。非常幸运的是,我在启动这项工作的早期,就认识了有“文化圈交际花”之称的两位兄长,使得这件事进行得异常顺利和高效,陈晓卿老师就是其中的一朵。按照著名的“六度分隔理论”,世界上任何两个互不相识的人,只要通过六步就可以联系起来。但绝大多数的联系,最终都是通过人际关系网络中极少见的“节点型人物”完成的。很多年后,我看到《引爆点》这本全球畅销书里提到这种人际关系网络中至关重要的节点型人物“connector”,以及他们对这个世界的价值和意义时,脑子里闪过的就是这两位老师。如果你有幸认识陈晓卿老师这样的人,你就可以通过他直接认识全世界。六步?不需要,两步就可以了。比如你想跟联合国秘书长吃个饭,那大概的流程就是这样:第一步,认识陈晓卿;第二步,他带着你跟联合国秘书长一起吃饭。在那个没有云备份,甚至没有通讯录本地设备同步的洪荒时代,陈晓卿老师兜里永远都揣着一本巨大的、用笔记本自行改造的通讯录,里面密密麻麻地手写了至少几千人的联系方式。那时候对普通人来说,丢了通讯录也就是一点点麻烦,辛苦个一天半天也就恢复了。但对陈晓卿老师来说,如果丢了通讯录,就会客观上造成人类社会大规模失联的阶段性灾难。我第一次见陈老师,是在孔乙己餐馆的一个分店。那时候陈老师身材还没走样,从正后面也看不见腮帮子。他高大挺拔,穿一件配色难看的The
1月18日 下午 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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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底的一次访谈

去年底,因为新冠足不出户。有天同事传来一个采访提纲,关于食物和旅行的。闲着也是闲着,我做了书面回复。转阴之后,对方希望拍个短视频,于是约在万圣书园,很快也拍完了。但视频确实太短,有些意思没有篇幅说清楚。很多时候,我觉得文字还是比影像传达更精确。以下是那次访谈的文字稿,分享在这里。最后还要预告一下,大年初一(元月22日)稻来x读库
2023年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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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书亮

书亮大我十岁,我们都叫他老刘。其实,“老刘”这个称呼,历史比我们想象的悠久。书亮念小学时,他一度被“三结合”,成为校“革委会”班子成员,十三岁的校领导啊。从此,老刘,这个传奇称呼,陪伴了他一生。书亮在拍摄现场,图源于网络中学毕业后,老刘在青岛烟斗厂(老刘戏称“烟袋锅厂”)当工人,习得心灵手巧的工匠技艺,满以为可以此娶妻生子,养家糊口,一辈子就交待了……不料,高考恢复。老刘24岁进入广院,攻读新闻摄影专业。此时社会正经历巨变,深藏在老刘心底的文艺DNA,开始在校园迸发,“树枝颤抖着,当小鸟在上面飞……”裴多菲的爱情诗,被老刘浓重的青岛普通话演绎出喜感,反复回荡在核桃林里。至今,广院很多“新三届”都还记得。1986年,老刘从青岛电视台考回母校读研,应届毕业的我正好和他一个宿舍。这位本科师兄,皮夹克,贝雷帽,永远面带微笑,意味深长的微笑。他是个不动声色的段子手,身边永远环绕着以女同学为主的听众,有他在的地方永远充满笑声。老刘(前排左二)与同年级的研究生一起出游我从心底佩服他的故事讲述能力,平静的叙事中充满对生活细节、人物个性的观察。我甚至当面奉承过他,这么一个故事大王,不做编剧真是可惜了。但老刘不这么认为,他对自己才华的评价,有个排序:摄影第一,导演第二,编剧第三……当然,这是个关于自信的故事,起码在摄影这件事情上,我更喜欢老沙(同学,也是78摄影班的学兄)多点。老沙,老刘和我(左起)不过从研二开始,老刘潜心写作,这是一部电视连续剧,主人公是一名年少失怙的乡村文学青年,在即将入赘成亲时,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老刘把自己的大学生活,那一代人的机遇和迷惘,都戏剧化地写进了这部剧中。当年老刘总是写完一个故事就给我们传阅,我甚至知道故事原型是谁。有一阵子,我和同学就像等连载小说一样,等老刘的剧本。后来的很长时间里,老刘拍过很多戏,什么题材的都有,也得过大大小小很多奖。但在我看来,这部叫《王司马的大学生涯》的作品,才是他一生创作生涯里,才华、情怀、精力、专注度的峰值,也是他自己期许最多的一部。可惜因为种种原因,这部连续剧没能最终播出。老刘毕业后没做职业导演,而是选择留校教书。我们见面越来越少,更多的消息,都是实习生带来的,说的也都是他在讲台上的风采。他不怎么社交,常年沉浸在自己的书房,我想所谓名士范儿,大抵就是这样吧?采景中的老刘(摄影:老沙)老刘几年前发现身体有恙,便更少见客,偶尔年节,想去看看他,电话里他还是那么“个色”,我的书亮兄刚出口,他就明白我要干什么。“哎呀,你不怕麻烦,我还嫌费事,别耽误我时间了。”一口青普,让人想起无数过往。现在老刘走了,世界上少了一位才华横溢的师兄,一个风趣的教授,一个宠溺女儿的父亲,一位好丈夫。愿他安息。►►►
2023年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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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物万岁

01现在回想起四年前那次谈话,感觉有点恍如隔世。2019年新年,《风味人间》第一季刚刚播完,导演陈磊、邓洁即将离京返回上海。我到他们住处送别,谈起工作室一个新项目,想让他们担纲,希望两人回上海后考虑一下答复我。夫妇俩没讲任何条件,当场就答应了,这就是现在播出的《谷物星球》。对,今天正播最后一集。不过,最初这个节目的设计,和现在有些不一样。应该说,还是有点儿“野心”的:打算是国际共同制作,全球拍摄,制作周期是两年。在按部就班的谈判和策划、调研过程中,一场完全无法预料的全球疫情突如其来地降临了。当时,我们已经完成了分集大纲的写作,同时主创团队也初步组建完成,并且开始纸上调研工作,其间陈磊和邓洁读了很多书,有植物学的、自然历史的、人类学的、经济学的,甚至还有探讨粮食安全的……放弃显然心有不甘,最终,节目改由稻来团队独立完成,有困难,那就克服呗。拍摄食物“定胜糕”,希望有个好兆头02为什么会选择“谷物”?这是经常被问到的话题。有厨师朋友说,做美食应该站在“时代的前面”,中国人早就解决了温饱,现在的美食更讲究的是精致料理,也就是fine
2023年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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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扶霞吃东西

有次参加晚宴,邻座是位能讲中文的德国男士,他不仅可以熟练的使用筷箸、汤匙,甚至还会像中国客人一样,入乡随俗地用公筷给周围的人夹菜。主持人介绍,老兄是一家车企的中国区老总。席间的话题自然离不开美食,“中国通”侃侃而谈,刀工火候、煎炒烹炸、四大菜系什么的,理论水平很高。我由衷地赞叹他“对中餐的了解程度,几乎可以和扶霞相比了”。他先礼节性地接受了我的恭维,然后问我:“您说的扶霞,是……”我解释说,邓扶霞,写过好几本关于中餐的书,也是我们美食纪录片的顾问,一位英国作家。他更吃惊了,“英国人,美食作家?你是认真的吗?”英国美食作家扶霞·邓洛普(Fuchsia
2022年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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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手雅克贝汉

说起来差不多20年前的事儿。那时我在央视工作,接到总编室主任程宏的电话,让我参加一个活动,陪台领导宴请外宾——法国纪录片导演雅克贝汉先生。1晚餐在梅地亚中心中餐厅,如果我没记错,雅克贝汉带着他的助手和翻译。陪同这边,一位副台长,程宏老师和节目引进组的李壮、辜丽娅。叨陪末座的我,第一次见到雅克贝汉,很紧张,因为在纪录片行业,他是一个传奇式的存在,我心里更多的是敬仰。
2022年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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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粮食和蔬菜

史军兄请我为他的新书《蔬菜史话》作序,这有点难。史博士在植物学方面的研究和造诣摆在那里,我一个拍纪录片的人,说点什么都很尴尬。不过我也无法推辞,从《舌尖上的中国》到《风味人间》,史军一直是我们团队的科学顾问,非常勤勉。就这样,书稿在行李中呆了三个月,行程超过一万公里,我零零碎碎写一点文字,不应该算序言,只是粗浅的读后感吧。
2022年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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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霞向东,川菜向西

【彩蛋】扶霞厨房亮点揭秘
2020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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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一个笑靥如花的馍

说到泡馍,一般会习惯加上两个字的前缀:西安。但在很长的时间里,我一直更喜欢银川的泡馍。第一次到银川是1994年,全国100多拍纪录片的,集中在这里开行业年会。会议承办方宁夏电视台负责地接,领头的是个30多岁的汉子,大家都喊他“小康”。和小康相识差不多3、4年时间,他大名叫康健宁,是当时的部门主任,也是纪录片导演。康健宁
2020年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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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里的市井味道

纪录片导演,美食作家陈晓卿。
2020年10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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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书,或许与杂碎无关

请在杂碎短号曲的伴奏声中食用本文本周日,将播出《风味人间2》第四集“杂碎逆袭史”。应个景,在这里介绍一本书,《来份杂碎——中餐在美国的文化史》,作者是美国人安德鲁·科伊。书名里有杂碎二字,不过,内容可能与杂碎无关。当世界还是一个个孤岛今天,中国有八千多家麦当劳和肯德基,而美国有四万多家中餐厅。越来越多中国餐饮企业走出去,让老美不仅领略中餐的美好,也开始了解中国的幅员辽阔和口味复杂。但从前并不是这样。300年前,北美大陆的人对中国的认知约等于零,因此也对中国人的饮食充满猎奇意味的想象。《来份杂碎》一开始,先做了这样的概述。18世纪,由于英国东印度公司主导了外商在亚洲的所有贸易,美国商人无法前往中国,或与中国商人直接交易。人们对中国的了解,大多来自一本书《中华帝国志》。本杰明·富兰克林和汤姆斯·杰斐逊都曾收藏过这本书,伏尔泰在读过之后成为了一个中国迷。在这本书里能了解到中国的万里长城和北京的皇宫,读到孔子的格言,在关于宴席的部分,最美味的菜肴是“精心烹饪的鹿鞭和燕窝”。然而,这本书的作者从未去过中国,而是从长期在中国生活的耶稣会神父那里收集各种资料。燕子的唾液以及雄鹿的生殖器,这些居然是食物……可以想见普通美国人听到之后的震惊。正如两百年前,中国人对“番鬼”,带有各种揣测的记述。那时候世界更像一个个孤岛。外国人想象的“中国贵族聚餐场面”。身世成谜的“李鸿章大杂烩”凡入徽菜馆,菜单显著位置,胡适一品锅的旁边,都有一道李鸿章大杂烩。这道菜,据说与1896年李鸿章访美有关。今天我们吃到的其实是鸡肉、海参、火腿、鱼肚、鱿鱼、腐竹、鸽蛋、猪肚、香菇、干贝共冶一炉后的精华荟萃。但菜单上的历史传说往往更加活灵活现。
2020年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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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远行

总会想起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当时我十七岁。站台上,全家人给我送行。我面前是一个大旅行包,还有一个硕大的包袱,用背包带捆得很紧,里面是我的衣物和一床新被子。我妈站在一旁,又递过来一个书包,里面鼓鼓囊囊。天气很热,我一面示意他们回去,一面把装满食物的书包递还给我妈,“北京什么吃的都有,用不着这些。”我显得很不耐烦。事实上,我妈妈的担心,是从我填报高考志愿时就开始了,我想读北京的学校,这让她隐隐感到不安。“为什么不报考南方的学校呢?”她总是轻声地嘟囔,“听说北京粮食供应里,还有四分之一的杂粮呢。”母亲是中学教师,对学生说的是艰苦奋斗建设四化的大道理,但归结到自己家里,她还是希望儿子有更好的生活条件。北京当时的粮票我母亲出生在江淮之间的六安县,大学毕业时,为了爱情,和父亲一起来到了皖东北的小县城教书。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她从来没有停止过对皖北的吐槽,其中最多的是卫生习惯和饮食习惯。她总会用很长的篇幅,怀念大别山区我外公外婆家的小山村,风景有多秀丽,腊肉有多解馋,糍粑有多香甜,蔬菜的种类有多丰富,甚至连简单的用糯米面制作的饼子——糯米粑粑,都被她形容的神乎其神:要用什么样的米和糯米搭配,泡多久,怎么磨,怎么蒸,怎么放到石碓里面舂,最后要放到冬水里保存……说起来,她如数家珍。舂糯米粑粑妈妈关于故乡的表白,我们习以为常,其实我去过外婆家,小村子并没有像母亲描述的那样山清水秀,外公家的房子也非常低矮,家中饭食种类更是少的可怜。童年的我认为,淮北平原无论从地形上、气候上,还是物产上、食物上,都比大别山区好。我小学的乡土教材里,有这样一首诗:有人说它是南方,有人说它是北方,南方和北方手拉手,坐在淮河的岸上。看看,南北适中,不冷不热,多好的地方啊。几乎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告诉我,走千走万,不如淮河两岸。“一定要把淮河修好”不过,外婆的山村也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于我们淮北平原的家里。每年冬、夏两季,父亲都会拿着包裹单去邮电局,在高高的绿色柜台后面,有外婆定期寄来的包裹。夏天会是一种节梗很粗的茶叶,叫瓜片,味道奇苦,但非常耐泡。冬天寄的更多,咸肉、咸鱼、腊鸭、腊鹅,还有被我母亲称作传奇的糯米粑粑。外婆家的糯米粑粑不是我的最爱,一个个实心儿的、呆头呆脑的圆饼坨坨,比粮站供应的,用糯米做成条状的年糕,颗粒感要粗一些。但我大妹妹在外婆家长到了五岁,她比较爱吃,我妈则更是甘之若饴。粑粑简单蒸一蒸,立刻会变得软糯,蘸上白砂糖,可以直接吃。我妈还喜欢把粑粑切成块,放在菜汤或肉汤里煮,口感也不错。即便是用火钳夹着它,在灶膛里轻轻地烤一烤,也有奇异的谷物的香气。每次看到孩子们吃粑粑时候,流露出对食物的渴望,我妈都会特别得意,并为她是一个“南方人”而深深自豪。南方富庶,北方贫瘠,这是我妈的逻辑。其实,这种直觉判断大体符合事实。翻开中国农业发展历史,有文字记载的农作物栽培记录可以证实,大约在春秋时期,齐国出现了两年三熟制的小麦耕种技术,这导致了山东很长时间是中国最富裕的地区。物产和人口是农业社会最显性的标志,尽管秦、汉均建都长安,但关中平原的人口密度一直都不及齐鲁大地。而自汉代以后,中国的农业GDP高点,慢慢开始向南移动,将近一千多年的时间,一直没有离开过长江三角洲。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江南”一直是中国的经济中心,人的生活也就更富足一些。富庶地区连烧饼都如此诱人当然,这并没有影响一个十七岁的高中毕业生的选择。这一年的九月,我到了北京,在崭新的环境里开始了大学生活。然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开始感到哪里不对,刨除想家的因素之外,最主要的就是食欲不振。按说,广播学院食堂在北京高校里算做的不错的,我和同学们也偶尔凑份子“进城”去吃北京的馆子,但这些都没有办法平复我对家里食物的思念。一个人,确切的说,只有当他离开自己熟悉的生活环境,离开自己的家庭,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才会理解所谓的故乡不仅仅意味着熟悉的人群,也不仅仅意味着熟悉的景物,熟悉的味觉习惯,显然也是故乡重要的组成部分。美丽的淮河我有一个科普作家朋友,叫土摩托,他对美食家笔下所谓的“故乡滋味”,或者“妈妈的味道”是这样解释的:除了人在童年时代养成的味觉习惯之外,每个人的消化系统菌群都像自己的指纹一样,有着独特的组织方式。长时间吃惯了一种或几种食物,肠道的菌群就会相对固定下来,只要遇到类似的食物,就能熟练的进行各种分解。而遇到了陌生的食物,它就会手足无措,甚至会闹情绪。在北京读大学的第一个学期,我的肠胃一直在闹情绪,直到我寒假回到家里,报复性吃喝了一整天,世界才逐渐安静下来。等再次踏上去往北京的列车,我的包里已经放满了各种故乡的食物:烧鸡,酥糖,腊鹅,还有我妈妈特地留出来的糯米粑粑。救命的糯米粑粑说到这次糯米粑粑,还有一个小故事。大学同宿舍有一位维吾尔族同学,看到我挂在床头网兜里的粑粑,几次欲言又止。终于他说,这个东西,我听说是大油做的……其实,外婆家的粑粑是纯素的,除了米没有添加任何的东西,不过为了维护我们的友谊,我决定改变每天消灭一块粑粑的节奏。与别的同学分享吧?一来不舍得,二来别人也很难理解其中的美妙。那天晚上,我买了点儿大白菜,和着方便面调料,煮了一饭盆汤,把剩下的五块粑粑全部放了进去,而且全部吃完,撑得我直翻白眼。第一学期把我都给吃瘦了至今想来,十七岁那年的离家,是我成长过程中非常重要的时间节点。它让我切实感受到了一个叫故乡的东西,不仅从心理层面,也从生理的层面。与此同时,我开始主动尝试和接纳更加丰富的食物,要知道读大学之前,我甚至不能吃辣椒的。假如没有十七岁的远行,我现在会不会也会像我妈一样,成为一个口味界线非常清晰和狭窄的人呢?会不会是一个“故乡口味沙文主义者”?我真的说不好。后来我成了一名纪录片导演,职业需要我不停与人打交道,而食物恰好是人与人之间交流最便捷的媒介,用中国话说,没有什么不能用一顿饭解决。为此,我不得不带着好奇心,品味各种匪夷所思的吃食,渐渐地,我变成了一个“世界胃”,可以出国十几天不吃一顿中餐,心安理得地享用几乎所有的在地食物。更难得的是,我开始从餐桌上发现,食物不再是一个简单的,慰藉肠胃的物质,它身上富集的信息既有鲜明的个性,又有非常强烈的生活气息。即便是同一种食物,在这个地球不同的地方出现,它既会有同一性,又会有差异性,有时异曲同工,有时候又南辕北辙。所以我总结说,吃百家饭,行千里路,等同于读万卷书。食物与所在地区气质的某种勾连,以及食物自身流变的秘密一直深深吸引着我。就拿粑粑来说,这种稻米制品,通过不同的加工手段,居然能演变出那么多美食,粉、圆、粽、糕、糍、丸、糟、糜、堆……即便是和粑粑性质类似的年糕,也有不同的称呼。仅在广东一地,客家人称之为粄,潮汕人称之为粿,而粤西人则叫它籺,这一切,是多么有趣的现象。中国人对米制品有额外的迷恋游走在故乡和世界之间,寻找风味,寻找人和食物之间的关联,这一切,都开始于十七岁那年的远行。回顾这些年吃过的饭,走过的路,《风味人间》有句旁白很能代表我的感受:人的口味就是这样,有时像岩石般顽固,有时又像流水一样豁达。
2019年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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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食图记-本周TOP

用擀面杖擀成薄饼,在鏊子上两面烤制,
2019年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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荐书| 扶霞的花椒和我们的鱼翅

Delicious》都见到过她。她学生时代在剑桥学习新闻,1994年,她前往中国四川大学留学,在学习中国少数民族史的同时,自修了烹饪,并且毕业于“成都蓝翔”——四川省高级烹饪学校。
2019年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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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鲜有多小?

提个问题...】“食物即故乡”,在我们拍摄的《风味原产地》中,潮汕人醃薄壳来送白粥味道绝佳,在你的家乡,什么食物配白粥
2018年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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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宽、小伟和炸酱面

合作联系邮箱:chen_xq2016@163.com
2016年7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