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君的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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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小嘟囔

前几天洋洋洒洒写了三千字,想作为本号的年终闲扯,结果无了。一般来说,省事的方法是改巴改巴,锤词炼句、移形换影,再发。我想了想,重写一篇。因为回头看那篇,无非是阐述了今年的三败:俄乌战争的外交操作、八月飞机落地、年底发卡弯。2022年是合订本之年,这种前倨后恭、思之令人发笑的操作实在太多,我重新拣着说一遍,意义不大。所以另草就一篇斯文点的,与诸位闲扯。看清自己的位置。这句话原本我以为不必说。从后台数据来看,我的知乎关注者有70%是25岁以上。这个年纪已经在接受生活的碾压,社会对自己是什么诉求,心里大概有谱。但从本月私信来看,很多人还是处于严重的困惑状态。为了帮一些胖友理清思路,我再唠叨一下。公司是为员工而存在的吗?不能说没有,国有体制里有一些公司的主要职责是吸纳就业,他们可以算是“为员工而存在”。但多数公司不是为了员工而存在。他们普遍是在收益的驱动下、组成了一只包括人力在内的、可以实现资金循环的团队和运作结构。员工在这个组织里,是一种资产,而且往往是附属性资产。因为员工普遍不存在自己独立意志和博弈能力,他意志遵循上级指令,他的博弈(例如工资)遵循市场普遍定价。换言之:员工对于公司,不仅是附属的,而且是无力的。他在公司内的博弈希望,往往要寄托在外部压力下。例如劳动法,例如专业及现实世界的边界。“实在不让做”和“实在做不到”,这是员工在公司内部的真正博弈能力。员工对公司而言,就是这样卑微的一份资产。照这两年的流行话术,就是油箱里的燃料。想明白了这个问题,很多关联问题根本不会纠结。你会纠结是哪个员工影响了管理层的决策吗?笑话,什么时候轮到管理层听员工的了?管理层的决策思路很简单:基于手上包括员工在内的资产,动态调整能实现最大收益的运营方针。注意:咱这聊的是有特色的公司,所以这里的收益不仅仅是钱,权威也是收益,立场也是收益。觉得给员工发下午茶点心,能让公关部发稿子“我司的员工福利好好哦”,就会发;当这个下午茶点心开始越来越贵、当员工的午休时间影响到了工作时间,就不发。整个决策,从头到尾,和员工本身没关系。这是一个有点隐形但非常基础的社会常态:政策和成本收益高度相关,但和被执行者的意志极其低相关。特别是严重缺乏集体协商能力的某些公司,政策可以完全无视被执行者的意志。忘记了这一点,就容易发出“我觉得很好,为什么不是这样”的问题。“你觉得”这句话,在管理层眼里无价值。这个角度看似悲观,但我觉得对个体而言,是把削铁如泥的思想利剑。第一,可以放下“我是公司的主人”这种幼稚心态。你或许原本是公司的主人,将来也可能进入管理层。但在当下,你不是。于是就不会参与很多无效的情绪波动。第二,可以回归到“我家真有一头牛”的角度去思考。现在是信息过剩时代,哪怕是过去非常难搞的经济数据,如今通过国家统计局官网和各路金融机构的定期研报,也能摸个大概。但很多人在这信息过剩的时代里,依然每天问:“我该怎么办?”大棋党绘制出一幅气象恢宏的远景,大家看完后心满意足安心入睡。但睡着前的十分钟突然惊醒:“那我呢?”这就是这把利剑的价值:很多大棋党的内容也不算大错,只是他们的视角是公司、是管理层。当你理解了自己的位置后,你就能从普通员工的去再分析大棋党的内容,这也算对抗性阅读了。这份公司文件对于你、你的家庭养老和大病医疗、你的青壮年黄金十年的就业机遇,要时刻记住把自己放到这个位置去分析。因为作为一名普通员工,你在公司运营的大政方针上是严重被动的,但这些文件都是以你为执行成本,所以这个视角的切换非常关键。我认为,这也是社会关系现代化的先声。第三,真正有效地去理解不同群体之间的关系。只有当一个人真正意识到自己是普通一员时,他才能真正理解其他普通员工。很多人喜欢大喇叭喊:我们都是员工,我们都一样,我是为你们好。虚伪莫过于此,因为这话往往出自管理层的视角。他们内心真正想法,依然是把普通员工视为一种可调配的资源,而真正的燃料不会代入司机。理解的本质是什么?是意识到分歧。已确定的共识不需要理解,就像已公认的谎言不能算谎言,因为欺骗的效力消失了,只剩下了概念。当今的很多讨论,其实是以讨论之名的否认。有效的讨论虽然也要得出一个确定的结论,但并不否认分歧的事实;无效的讨论则直接跳过对事实分歧的认知,尝试用一个结论去塑造整个讨论过程。当员工们能认知到彼此之间的分歧存在,那就能意识到集体协商的价值。这就是妥协,社会学里最精华的概念。苏格拉底说:认识你自己。这句话是哲学范畴。而社会学角度上,我们也需要“认识我自己”。认识到自身的渺小无力,不是坏事。因为你会开始思考灵活、机警、巧变的价值;你会在俗世洪流冲刷时,思考盲从的代价;你会在听到一些“公论”时,下意识判断对自己的影响。2023年有霜雪,要善用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顺祝新年快乐~
2023年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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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红利怎么还?

读书的时候经常看到“资源诅咒”这个词,指的是一帮矿二代国家或城市,矿挖完了经济就嗝屁了。那时候对这个词没啥感觉。对一个国人聊资源诅咒,就好比让营养不良的穷人家孩子听你扯富贵病,有点齁。但某一天我突然反应过来:如果把人看成一种矿呢?格局一下就打开。先回看传统的资源诅咒。二战前,资源诅咒的特征还不明显。相反,早期工业化都是在资源富足地区发生的,例如英德的钢煤联合生产区。像今年大热的卢甘斯克和顿涅茨克,就位于全球第五大的顿巴斯煤田之上。基于这723亿吨的探明储量,乌东形成了以卢甘斯克钢铁厂为核心的煤钢体系,成为苏联工业化的核心之一。资源诅咒真正开始流行,基本在二战后。一,基本国际秩序得到保证,直接动手抢的国家越来越少;一点五,现代民族主义的兴起,使得直接统治他国领土会产生高昂的治理成本;二,技术扩散使得开采难度降低;三,关贸总协定等国际贸易体系使得流通成本降低。二战后,强国们慢慢从初级帝国主义的“抢就完事了”,转为“抢不如买”。用强势货币来间接收割比直接占领要轻松得多。这是资源诅咒的基础。学界对资源诅咒还有不少分歧,但主流都认可一个特征:依赖。高度沉迷的产业依赖,有点像“再吸一口”。一,容易形成庞大的灰色寻租空间。私有财产边界不明晰的状态下出现资源红利,最典型的操作就是许可权寻租。在开采资质、运输、劳务、销售定价上出现各种或明或暗的“门槛”。明的“门槛”容易滋生腐败,买证挂靠伪造躲避检查;暗的“门槛”容易滋生地头蛇,特别是运输和劳务环节。这些暗处的地头蛇又往往从属于明处的印章,形成上下联动。产权不清晰,已经是社会治理能力低弱的体现。照常理,应该要靠强力的交易量来对冲。大规模的、分散的、个体化的交易,会自发呼唤更公平的规则。但资源红利时,资源所有方和买方往往是少数大企业大集团。因此虽然交易量庞大、从业者众多,但真正有主导权的个体极少。一百个俄罗斯的油气田也没有一个华强北公平。产权不明晰结合资源红利,往往会恶化寻租。这点,国内的油矿大院子弟应该会有比我更深的领悟。二,产业结构严重单一化。很多地方都有单一化特征。东部南部很多县城只做一两个外贸产业,这都是单一化。但资源产业的单一化有个问题:资源交易的市场反馈,远弱于多数民用品。例如佛山搞小家电的,两个季度的淡季,必然导致部分高负债小工厂发不出工资。工人流走、厂房转让设备和土地,散了。而资源型产业,负债规模远高于多数民用品(重工业资产)、资产估值不清晰(到底有多少是“可开采”?)、工人和设备的跨业切换成本较高(服装城可以简单改成五金城,煤市矿市怎么改?),这都导致资源产业宁可熬,也不会轻易变。直到最后一车煤被远出,大量负债才被明确违约的结局,然后迅速转入漫长的债务出清。高成本给资源交易带来高刚性。除非行政干预,否则很多矿真的会咬牙挖到最后一方(例如阜新),在最后一刻爆雷。而长期的刚性单一,又导致本地投资长期被这个单一产业所挤占。当资源枯竭时,仅有的产能、人力、投资都难以在本地找到有效再投资渠道。这就使得爆雷之日、雷基本全炸在本地。产能直接蒸发、员工当场失业、设备严重贱卖,本地交易量锐减,瞬间跌入萧条。三,高收益期里的无效投资。寻租和僵硬的单一产业,已经很糟了。但再加一锤的,是各种无效投资。在红利期里,手上有闲钱,很多资源富足地区会不自觉地热衷各种超前投资。有良心的会去发福利,好大喜功的会去大建。这点看一眼沙特就够了,在沙漠里搞各种人造奇观,绿洲海滩,黄沙堆里建高速。奇观大建,有高额的维护成本;社会福利,是难以削减的民意成本。这俩都是偏刚性的,削减之日就是社会信心衰败之时。资源的红利,很容易给地方造成一种错觉:我这么赚,我一定做得很好吧?于是忽视了自身在法治、教育、民生基建、研发和技术储备上的不足。当红利一断,需要其他交易量来迟滞下坠时,左支右绌。这就使得资源诅咒降临时,不仅有产业本身的债务,还有大量社会面的无效投资所衍生的债务,而且往往和民生相关。寻租、僵硬单一化、无效投资,这些都是资源诅咒的特点。现在有个比较黑色幽默的思考摆在我们面前:假如人矿确实挖完了,人矿枯竭又会复刻多少传统资源诅咒的特征?个人杂想:首先,单一化里的债务爆雷和投资挤压是高度类似的。债务爆雷最好理解:我国流水线工人占劳动力总量约11.7%。从产业结构上看,至少有5000万人以上从事着低技术含量的组装工序。转入老龄化后,单社保压力(接近1比1.8的供养比)就足以拉升劳动力成本。届时,就算打工人卑微地不指望高工资,医保和养老压力也会把社保转为某种“税收”,向企业普遍征收。走低的青壮年劳动力和走高的社保,最终一定会把劳动力价格拉到制造业难以承受的水平。小厂接单能力下降,爆雷;大厂迁移。结合在一起就是中低端产业的加速流出。那就是失业。这倒不好吐槽什么。技术进步本来就伴随着工序本身的就业量减少。但挤压投资从另一面撞来。这里说的挤压,是典型的“人矿依赖”:大量对产业的投资(抛去土地这个大头),往往集中于对员工的“管理”。打卡、摄像头、园区、动作分析、人力流程管理。这些也是要投资的,但这些投资的方向是“管人”,而非“管物”。设备迭代、材料研发、工序工艺研发上的投资,在我国企业级普遍孱弱。因为人力有红利,投资人力所能产出的增量效率,比投资这些“物”要更赚。但问题是:当人力从“余”转“缺”,管人的知识和经验很容易无效化,甚至很难输出到海外。“管物”的投资,例如工程数据和产业数据集成,才是能够扩散到装备制造业和反哺材料研发的关键。如果想要在低端制造环节转移的同时控制产业链,继续在这个产业里赚多数人还能分享到的钱,那就要有对物的知识。否则空有“管人”的知识,当产业转移时,除了少数资方和业务培训人员,大量工程师岗位、装备制造行业岗位也被整个转走。还是能赚钱,但只有少数人能赚。这无助于爆雷时产生的大范围中低端失业。其次,无效投资。在咱这的典型,就是红利期的房地产。我国制造业是赚了钱的,看看东南就知道。但上到老板下到打工人,钱都成了房子。制造业的剩余是房地产价值的重要支柱。赚了钱买房,因为结婚要房、抵押要房、连特么上市估值都看房。人矿枯竭本身就会砸房,而制造业稳定收入的工人衰减会加速这个进程,因为稳定现金流走弱,非常不利于强调稳定性的贷款。至于一线和二三四线的分化、企业主和打工人的“卖厂卖房转进大城地产”,我以前写过很多,不赘述。最后,寻租。这块,我认为也有隐性影响。我个人南北晃荡的经验是:部分东南城市,社会治理能力确实较好。规则较清晰、窗口好打交道、普通人破事少。即使今年上海被群嘲,我如今依然建议很多小胖友能去上海就去。这是因为这些城市聚集了庞大的分散个体,这些个体的需求量在倒逼系统迭代,属于压力型改进。而劳务输出大省们,不分南北,都存在着相当明显的社会治理能力停滞。裙带和地方家族,三四十年的小集团。红利期里,本地青壮年流出,本地社会治理压力较低,反而加重了某些痼疾;待人矿枯竭后,我估计这种趋势反而更明显。有点像日本泡沫后,文化产品喜欢描写小农村的怪谈。因为投资和人口大分化后,持续现代化的就是东京大阪们,萧条地区会在存量环境里回归保守。可能会加重某些地区的寻租。总之,杂想一篇,姑妄阅之。但人矿枯竭是十年后的必然事实,驱动我国现代化进程的最大原动力在消失。之后靠什么,国家和大企业的投资主导会改善什么?又会对哪些困境力有不逮?这是眼下讨论里缺失的。也是年轻小胖友对自己人生规划所不得不思考的。喝啤酒滴看过来( ̄▽ ̄)~*(可点击图片查看)(上新啤酒可点击图片查看)(上新啤酒可点击图片查看)(上新啤酒可点击图片查看)(可点击图片查看)
2022年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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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雪糕刺你,是互联网营销刺你

群众集火钟薛高,说白了主要不是奔着品质问题,还是因为贵;而钟薛高的贵,大头并不是贵在产品,而是贵在新的互联网营销和销售模式;所以集体潜意识上,群众集火的是这套所谓的“先进玩法”。首先我得说我的一个个人“偏见”:我发自内心看不起大量“国潮”产品,因为我坚信他们不仅没有供应链的定义能力,甚至严重缺乏供应链管理能力。我在17年跑智能制造时,接触了很多其他领域的产线(传感器和数据管理的模型是可以兼容的),其中就有做饼干的、做饮料的、做中央厨房的。这些行业老哥都聊了一件事:国潮买卖真好做,因为真有钱,也真不懂。那段时间某气森林火了,而某气森林的发家路就是仿照海外产品,多批次小批量地照抄,然后投放到市场里做滚动测试。这其实是个互联网游戏做投放测试的玩法,某气森林的创始人正是从这个行业里出来的。一群资本觉得这个模式大有搞头,提了个“消费升级新国货”的概念,投了一堆企业来搞饼干饮料雪糕糖果等快消品。因此这些团队基本没有供应链能力,很多人只是做过这些产品的营销和分销(钟薛高创始人以前就是做马迭尔的运营),甚至不少团队连产品人员都没有,完全外包。其结果就是:这帮人根本不懂口味和原材料,也根本不存在对配方的理解,更完全没有管理工艺的能力。清末民初的“网红”餐厅还懂得请个知名大厨来掌个勺,这帮人连这一步都省了。奶还是老国企的奶,走的还是雀巢星巴克这些老玩家的国内供应链,改个页面和包装,就潮了。他们卖的只有故事,还是个连历史沉淀都没有、近三年里新编的故事,居然就敢问我要三五倍的价格,忍不了。其次,没有供应链能力也不算致命伤。你专心做运营,做周转效率和供应链管理,价格好质量过得去,也能成大牌。宜家其实也就四五十家自有工厂,主做实木板材,其他所有工厂都是代工。但宜家有着强悍的设计能力,设计深度可以下沉到原材料,以原材料的特性来引导产线工艺。因此宜家的轻资产不算是负面而是优势,能帮助宜家保持品类多、成本低、质量和价格相对合适的产品线。相比之下国内这帮打着“爆款”名义就几款产品、还不舍得投入供应链美其名曰“轻资产”的,真是弟弟。中间庞大的空间,被他们花在了营销上。小红书铺个上万篇,抖音几十万条,微博两三百个号。知乎是个穷酸平台,一千篇吧。(所以这篇吐槽我不能发知乎,还得指望接广告捏)舆论造起来后头部主播疯狂带货,电商平台砸钱买流,成了。正常食品饮料类的平台扣点应该是5%,平台流量成本一般在20%到30%之间,我低了算当20%吧;冷链运输成本一般占冰品的三分之一,钟薛高曾说过自己是46%,我还是取30%(但我实际上保持怀疑,因为丫单价太高了,而冷链只是算体积);50%出去了。你再加上前面的互联网营销,我就算20%吧。你起码得给自己留个5%吧?留给生产成本的空间,25%,这是包原材料、人工、生产工序、包装的25%。18元的话,4.5元。其实这套玩法只搞互联网的话,我没情绪,因为都这么搞,无能为力了属于是。但丫现在把货铺线下,还是这么个价,这就断了普通消费者的活路了。线下门店冷链是没有互联网电商冷链贵的。因为每个门店的冰柜相当于一个小仓,放进去直接卖;而互联网冷链要进各区大仓,再快速递送到个人,多了损耗和用工环节。一根绿豆冰,我记得四年前的批发价是五毛多,这是包了生产和门店运输的。门店撑死卖个一块五,赚个小一块的电费。而钟薛高照搬互联网定价。我估计线下批发价就在6到7元,这是批给大区经销的;到门店手里,很可能是10到12元。然后线下门店也卖18元。经销商乐意,门店乐意,钟薛高更乐意。毕竟线上做营销,可能利润率不到10%;线下以6元7元的批发价出货,利润率可以做到30%以上。完全可以利用线下来回收线上的互联网营销成本。于是悄无声息,一块多的绿豆冰从冰柜消失,18元的钟薛高大规模占领线下。你从冰柜里一掏,被刺了。先免个责:以上想法和测算不作任何事实与价值判断,仅为个人思考,仅供读者参考。(我毕竟也是接过律师函的人)但有个观点我是坚信的:高成本的互联网营销不仅让很多产品的线上成本高于线下,甚至已经开始挤压线下平价产品的生存空间。特别是当这些“互联网爆款”入侵到高频次的快消品时,这种成本攀高和转嫁的情况更加严重。这几年的“新国货”和“国潮”,到底是本土内需真实上升,还是互联网投资对国民日常消费的绑架?我持负面看法。
2022年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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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权阶层与苏联解体

手中钱腰间肉胯下D(划掉)足下路,均不让我心安
2021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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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生育还是在暴跌啊

手中钱腰间肉胯下D(划掉)足下路,均不让我心安
2021年2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