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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服贴:她要我做她孩子的爹

李服贴 sb李服贴 2020-09-15


李服贴/文


曾经有一个不短的时期,我不大管公司的事,只呆在租来的房子里,大多是玩手机,打电游。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四时不分,三餐不济。这样的日子过了大约三四年吧。如今想来,有些荒唐。

房子是她以她的名义租的。原来的房子很大,但她说那个老房东看起来很猥琐的样子,搬出来时房东找个理由连押金也不退。后来她又搬出去了,她的衣服和一些小东西我一点没动,好像她还在一样。

我能感觉到她要走,但谁也没明说。一切都那么自然。她收拾比平常稍多点东西回家过年,正月间我想她的时候她刚好打电话过来。电话里是乡下的味道,似乎有狗叫,鸡打鸣,有人说话。或者是听不清,或者我们两个都不知道说什么,电话空着那么久,然后断了。就象两个人都有心过性生活,结果有些尴尬,更谈不上余味悠长。

现在看来,三四年时间是何其短暂。何况是一年半载。我守着那个小区,呆在那个宾馆的房子里。宾馆的房东换了几个,周边的餐饮店好几个开了关,关了开。我自己有时也开始对那个小区厌烦,但我守在那里,或者等待某一天她来找来。


大约半年之后,我结石痛得厉害。虽然我不大去公司,但两个月之后的业务旺季,我还是有心努力一把。因此我下决心动手术彻底把结石拿出来。.

说是手术,其实是微创。说是微创,其实不用手术刀开口子。医生捏个拳头伸个食指向下模仿我的鸡鸡,另一只手的食指顶住鸡鸡,说是从尿道口伸管子进去把结石取出来。我要的全麻。昏过去前和醒来后我都想她。



我决定试她一下,就发了个我住院了的短信。她马上回了短信,然后打我电话。她说她必须来看我。我其实只住了三四天院,发短信时我已经出院了。

我不得不又去医院大厅等她。她提了些水果。然后我们去吃饭。走的时候她是个女孩,那天看,她穿了件好像比较高档的衣服,有一点发胖,已经隐隐有了少妇的味道。我说找男人了吧?她说不准问。我们相互坐在包厢的对面,我起身想坐她那边去。她说干什么?不习惯。我说你的那些东西还在。她好像开心了一下,说是吗?然后又阴了脸说不要了。我说要不我去给你拿来吧。她说你丟了就是。

我感慨她总能想起我,事实上是从此以后我再联系不到她,她把我拉黑了。那年年底,她突然打我电话,都是深夜两三点钟,连打三天。她说她在一个公办学校上课,学生成绩还不错。后来就哭了,说我怎么总碰不到好人啊?说还是只有我对她最好。说过年要我去她家提亲,我说好。她说话断断续续,又不准我挂电话。好在我白天能睡,就能对付。那边她可能就睡着了,我这边呢,直到手机发烫,电尽,直至天亮。我和老陈商量过年去她家提亲,老陈说好事。而她又没有了任何音讯。那三天深夜打来的电话,像做梦一样。

后来我琢磨过这个事,可以确定她碰到了另外一个男人,因为吵架,她在犹豫,反复,但已深陷其中,身不由已。我没有遗憾,像我这种在社会上自我生存的人,顶多也只能给她提供短时的温存,她既已融入体制内教书,找一个条件相当的人,告别飘泊生活,过一种平和安逸的日子,我只有祝福她。

但她后来说那人比我还大十多岁。再问她,她又不说。那人是个领导?校长?退休了?她说是个老骗子,我有点相信,因为她几次开口跟我借钱,十万,二十万,给月息两分。我认为是那人指使的。

几次的情形都差不多,她用新微信号加我,她很会聊天,我感觉又陌生又熟悉,就说你是谁谁吧。她下线打我电话,我就去接她。笫一次她要借二十万。我说你家里要吗?她到底是老实人,说想跟人合伙做生意,投资。我不肯,说如果你或你家里困难,给你五万。吃完饭,她就生气走了。第二次是元宵节,约了在梅溪湖见面,她要借十万。我知道我不会给她。她急着要走,我尽量拖延,我还想和她睡一次。好在没有。从日子算,她后来的小孩就是那前后怀上的。如果那样了,她说小孩是我的,我又有什么办法?最后我给了她三万,说二万给她,另一万以后要还。

那一年五六月间我摔了腿,大半年不方便四处走动,八九月份她在微信上找我,我正好无聊的闲在空调房里。她发一些情意绵绵的诗句。我说我摔了腿了。她说走路难看吗?以后还要找老婆的呀。我说你还是回来给我做老婆吧。她不吭声,我说见个面吧。她也不说话。过了会,她说你再借我两万块钱。我说干嘛呀,在学校上班,有这么难吗?她说一万也行,给利息。我说我要你利息干嘛,上次一万还没还呢。她就开始骂我,很难听。我说你跟陈总借吧,我给他说。然后我给老陈转了一万。老陈她也认识。

从后面的情况来看,她已怀胎七八个月,即将生产,而之前她和那人信用卡都已刷爆,再也弄不到钱。我约她见面,她如何出门?而我对此一无所知,对她始终抱有一丝渺茫的希望,直到一年后的另一个深夜。

大约十二点,她打我电话,我已习惯了她这种方式。她的声音好听,聊着聊着,又有了一丝暧昧的味道。我诈她说,你这样,不怕你身边的老公吗?她说有个小老公,一岁。我说你真有小孩了?她说开始认人了。我说你现在过得怎样?她说小孩的爹失联了。我说找啊,现在找人不难。她说不找了,是个老骗子,比你还大十多岁。或者被抓坐牢了。我说你那点工资养小孩不容易啊。她说没有工资,早从学校出来了。我说你总是那么蠢。她有点生气,说不要说了!


她说小孩开始认人了,得给他找个爹。我说找啊。她说我的人品和学问合适当他爹。这个妹子,说她蠢吧,很会说话,说不蠢吧,一手牌打成这样。我说我考虑下。过几天她打我电话,我说我没有那么伟大。


我把我所知的有限片段讲给老陈听,老陈说这个妹子有点神经病。我说我还是想她。其实除了性,我对那个老男人怎么骗的她更好奇,我想她说给我听。

半年后,我已全身心投入公司的业务。她打我电话说她已下定决心了,现在带小孩到了星沙,要我去接她。我说你打的去原来我们住的地方,等下我直接过去付钱。她一手捧着小孩,一手提个大包。我看她身材有些臃肿,脸色憔悴,心有戚戚。

富丽的宾馆大厅里,小孩兴奋的活蹦乱跳,她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小孩瘦弱,步履蹒跚,腿有点八字,或者营养不良。在二楼吃饭,她依旧喜欢点比较多的菜,小孩用筷子在大茶杯里搅动茶叶,嘴里喊:鱼!鱼!她哈哈大笑。


她嫌我订的房子小,小孩没有活动空间,我就换了一个套间。她说现在小孩就是她的一切,我说知道。我说我回我住的地方,她说就睡这吧。她要我看着小孩,自己去洗澡。她包着头巾出来,曾经熟悉的味道又回来了。小孩累了已经睡着,她在那边躺下。我从沙发挪到床边坐了会,也脱了衣服在这边睡下。小孩翻身来抱我,她笑咪咪的说,崽哎抱错了。我抓了她的手,她没有拒绝。我说你过来咯。她说她信用卡里欠了五六万块钱。我说我帮她还。她就把小孩挪到另一边。我抱了她,她的小肚子原来又平又软,现来看上去大有改变,我伸手去摸,被她打开。她说不习惯。


我坐起来,她没说话,我开始穿衣服。她说我不喜欢她小孩。我说我喜欢小孩子。如果我们原来不认识,就算她带个小孩,我反而可能会接受,在我看来,她算背叛。她说那时不是算分手了吗?我说每次都是不辞而别。她说你走。我站起来。她说你现在就走。

早上五点,她打我电话,我没接,她又发微信,说我们再好好聊聊。我起了床,我在一个早餐店呆到八点,然后去了公司。她跟以前一样,打了我二三十个电话,我狠心拉黑了她。

所有的男人都会精虫上脑。有的男人会承担由此产生的后果。假如那天五点我接了电话,她一定叫我回去。如果我过去了,我们一定会发生关系。一旦发生关系,我就铁定做了那小孩的爹。我不接电话,除了一时之愤,还有内心深处的情有不甘。

如今我也有了新的感情生活。偶尔想起她,总是感叹。世界上几十亿人,两个人碰到一起实在不易。兜兜转转,似乎又有几多复合的机会。命运的安排,阴差阳错,最终两个人像车站的旅客,在生命的长河中短暂相遇,最后登上了不同的列车,天南地北,生活在不同的平行世界,甚至永生不得再见。

(纯属虚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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