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卫“湿身”记：秘密偷情16年
编者按：今天是王家卫导演的生日，而今年也是《花样年华》上映第16周年。众所周知，日本的森田芳光导演是王家卫电影美学上的重要偶像，墨镜也并不避讳，反而更在美学上登峰造极。
看电影看到死特邀青年影评人于念慈童鞋，写下这篇关于《花样年华》与森田芳光代表作《其后》的比较，个中暧昧氤氲的情绪，迷人得不可言说。
在此祝王家卫生日快乐！西宁FIRST青年影展见！
王家卫任第10届FIRST青年影展评委会主席
作者丨于念慈
公号丨看电影看到死
新千年伊始，王家卫用一部《花样年华》惊艳亮相戛纳舞台。那一年，人们只记得张曼玉那旖旎多姿、变化万千的旗袍。但殊不知，在这浮华掠影背后，支持整部影片的精神导师，则是源自于日本导演森田芳光在1985年拍摄的经典爱情电影《其后》。
森田芳光《其后》
▲森田芳光《其后》讲述了一个没落的富二代痴恋人妇的故事。与《花样年华》相似的是，二者都属于“不被祝福的爱情”。两部电影之间具有强烈的互通性，不仅体现在故事情节方面，也见于对配乐的传承及镜头调度上。
--------------------配 乐 传 承---------------------
▲犹记得，《花样年华》中，苏丽珍（张曼玉饰）游走于小巷中，细雨迷蒙、小湿衣襟。此刻，梅林茂的主题配乐《Yumeji's Theme》响起，暧昧丛生、氛围沉醉。
毫无疑问，梅林茂的配乐在此充分起到了锦上添花的作用。而早在15年前，森田芳光已然用相似的方法与梅林茂完成了一场完美的配合，在《其后》中，为了表现长井代助与三千代无法言说的情感，森田芳光巧用电影配乐，将这种隐晦的情感通过音乐悄然流露出来。这娇羞的一幕，内化的情感溢屏而出。
这一利器被王家卫巧用在了《花样年华》里，片中周慕云与苏丽珍相错而视，剪不断，理还乱。这时，主题配乐蔓延开来，一场不被祝福的婚外情正在悄然发生。
王家卫在此就是通过梅林茂的配乐将欲说还羞的情感渐渐引申出来的。在《一代宗师》中，王家卫更是直接选取了《其后》的配乐，可见其对森田芳光的崇敬之情。
铃木清顺《梦二》剧照
▲日本配乐大师梅林茂与王家卫缘起于铃木清顺的电影《梦二》，当王家卫第一次听到《Yumeji's Theme》这首曲子时，便执意要用它作为《花样年华》的主题曲。在此，王家卫表现出了对日本电影的偏爱之情。
--------------------镜 头 相 错---------------------
▲《花样年华》中的周慕云与苏丽珍，背影相对，总有一种欲说还休的曼妙感。
无疑，《花样年华》拥有着东方式的情欲，镜头语言独具魅力，有一种形影相吊的玩味感。王家卫精于场面调度，在《花样年华》中，演员的调度也堪称一流。然而在《其后》中，这种处理手法早已达到巅峰。
电影的表达不仅仅是具象的，也可以是抽象的。森田芳光在外在形式上，通过具象的道具进行立意表达。在抽象形式上，则是通过演员细微的调度来实现的，比如在《其后》中代助与三千代相视而坐，导演却刻意回避了二人的目光对接。
森田芳光《其后》剧照
▲因此，观众看到的是三千代永远微低的头颈，与代助茫然失措的眼神。再加上大量的窗外戏，观众总是隔着玻璃看到二人的低吟。玻璃在此作为一层介质存在，被隔绝的不仅仅是窗内私语的二人，包括观众在内。我们都陷入了森田芳光的谜语中。
王家卫对《其后》无可附加的致敬，可以看作是对偶像森田芳光的一种追忆与怀念。
--------------------创 作 巅 峰---------------------
北京电影节资料馆《其后》现场
▲在今年的第六届北京国际电影节上，森田芳光的回顾展如火如荼。各路影迷纷至沓来，只为瞻仰这位已故的传奇日本电影大师的作品。
可喜的是，在《花样年华》中我们看到的不仅仅有致敬更有创新。这种创新是基于张叔平鬼使神差的美术指导得以完成。《花样年华》的里子正像《其后》一般，是一种沉溺无法言说的情感。而相比起森田芳光，王家卫用近乎完美的美学追求将这种氛围推向了极致。
斑驳的墙壁、光若凝脂、幻化迷人的老上海咖啡厅，甚至残存在角落中的小广告都成为王家卫手中的利器。更不要说张曼玉身上那曼妙丛生的旗袍，更是锦上添花。
▲在《花样年华》中，为了凸显电影的老上海风情。张曼玉在戏中换了20多套旗袍。这些旗袍由张叔平亲自设计，布料都是他多年来的私人珍藏，质料和花式都是绝版。然后再由梁朗光师傅一手制作，耗时一年多，价值近30多万港元。
但无论是老上海亦或是明治末年的东京，情感的疏离是相似的。柔情不常有，但森田芳光的柔情则是蓦然回首后的香消玉殒，好似周慕云在《花样年华》结尾处，对洞殇谈的那一幕。仿佛所有的情感都埋藏在了时间线之中，万劫不复。
作者介绍：豆瓣阅读作者，微博@于念慈moviegoer，现为《看电影》杂志职业编辑，猫眼电影“M计划”特邀作者。擅用构图、色彩解读电影，沉浸在看片和写稿的海洋，无暇交友。
【近期热文，一戳就有】
【近期活动，等你来玩】
电影是艺术的最后一口气
Watch Movies Till The Last Breath
鲸鱼放映室｜麦田电影院｜看图猜电影
有一张剧照｜有一个影人｜有一句台词｜有一段原声
影史轶事｜深度影评｜导演访谈｜资源共享
喜欢请关注公众号：看电影看到死
死在电影院 是影迷们最大的梦想
死在片场 是导演们最美的绝唱
Dying in the Cinema is the biggest dream for moviegoers,
As dying in the set for directors is the most beautiful wi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