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走上神坛之日,正是“小小红军”被人遗忘之时
(一)美国人的肯定
首先声明,我对于张爱玲女士的文学成就非常钦佩,但是对她个人的生活与立场不能苟同(比如与大汉奸谈恋爱)。但是本文既不是谈她的文学成就,也不是谈她的个人生活,而是谈更宏观的社会背景与文学理论。简而言之本文的思想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什么样的社会生产力水平、社会生产关系现状,就会产生特定题材的作品受到追捧。这就是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唯物史观。
张爱玲女士的作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并不受大陆主流文学界重视,在鲁迅、老舍、茅盾、巴金等大师们的“万里长城”前,张爱玲强调个人主义、自由主义、浪漫爱情,还总有挥之不去的宿命悲观色彩的作品并没有收到广泛认可。
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美国文学理论家夏志清的著作《中国现代小说史》被引入中国,其颠覆性的理念在国内文学界掀起轩然大波。夏志清在这本著作中,认为钱钟书和张爱玲是中国现代小说创作的巅峰,并对鲁迅、老舍等作家多有冷言冷语。夏志清说中国现代文学只有三个半作家:张爱玲、钱钟书、张天翼和鲁迅算半个,且在小说史中给予张爱玲的篇幅比鲁迅的还要多上一倍,在此书中他给张爱玲下的定语是“中国最优秀最重要的作家”,并将她的小说与曼斯菲尔德、凯·安·波特、韦尔蒂和麦克勒斯相提并论,从此中国大陆掀起了一波“张爱玲热”。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我们对于西方人是怎么评价我们的是非常看重的。比如说当年不知道哪个二把刀的外国人排了一个“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100个人”——西方人就喜欢搞这种无聊的排名,喜欢足球的朋友应该熟悉,各种媒体天天炒做历史十佳、历史百大之类的榜单,财富密码。但是这个榜单中,排名第一的竟然是隋文帝杨坚。
现在你让一个高中生来看都知道这是一个对中国历史一无所知、非常扯淡的榜单,但是在我读书那个时候,无数媒体乃至于专家学者都非常重视,当时出了好多解读“隋文帝为啥排第一”的文章、报道乃至书籍,我至今都记忆犹新。就到现在也有不少野史营销号拿这个榜单说事情。
这个说明什么事情呢?就是在某个历史特定阶段内,我们的民族自信心是跌入谷底的,譬如众多人坚信了“大河文明不如海洋文明”的谬论,并拍出了一个流毒甚远的纪录片。大家可以看看北京大学孔庆东教授的回忆,他上大学的时候夏志清的著作刚刚在国内出版,北大中文系的学子乃至教授深受其影响——因为这是美国人评价我们中国小说的。大家一看,哦原来鲁茅巴郭老这几个人美国人不待见啊,人家待见的是钱钟书和张爱玲,我们真的是应该解放思想啊,赶紧学习一下。
但是,夏志清这个人是带着目的写这本著作的。早在抗美援朝时期,夏志清就参与创作过给美军前线将士的《中国手册》,帮助美军了解中国,类似于二战时期《菊与刀》的创作。长年以来,夏志清的创作都是受到了美国中央情报局的资助。当然,我们没有证据指责《中国现代小说史》拿了中情局的钱,所以屁股是歪的,因为以夏志清本人的政治立场来看,他就是不收钱照样是反共反中国的。关于上面这些信息,大家可以去看孔庆东教授于2009年12月24日在清华大学的讲座,在第一小时前后讲到了这些内容。
所以夏志清《中国现代小说史》这本书的立场是很明确的:打压爱国作家、左翼作家,从阶级立场不那么明显的作家中挑选几个来吹捧一番,再加上钱钟书这种真·大佬以示自己见解独特。
鲁迅先生是中华民族的“民族魂”,然而夏志清认为鲁迅的小说文学素养不高,只能算是“半个作家”,他说鲁迅的小说“浅薄与零乱,显示出一个杰出的(虽然路子狭小的)小说家可悲的没落”;而对于老舍先生的评价则更加偏见与露骨,他说:“《四世同堂》一本大大失败之作。老舍一直没有从爱国主义的宣传中清醒过来。”“老舍是很好的,最初他是英美派,开头他是很有骨气的人,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运动中自己改造自己。”
当然,我还是要强调,无论是张爱玲还是周作人,我们从来没有贬低过他们的文学成就,他们的作品是无辜的。但是从吹捧张爱玲或周作人的风气中,可以对某些别有用心群体的目的一窥一二。
我特别佩服张爱玲女士在作品中透露出的存在主义哲学层面的情绪、思考与感伤,也正因为这些难以明说却又符合现代人迷茫与惆怅的情愫,她的作品才会赢得不少共鸣。但是呢,有一些人读张爱玲,并不是因为张爱玲如何,而是要标榜自己的一种态度:对人生,对感情,对生活。比如最近上映的《第一炉香》主演马思纯,她当年在微博里错误的将网络流行语“低到尘埃里并开出花来”引用为张爱玲的名言,并引发了一段与网友的口角。
而《第一炉香》的香港导演许鞍华,父亲是国民党文书,母亲是一名日本人,常年在英国深造,相比于张爱玲女士的经历有几分“心有戚戚焉”。许鞍华导演以自己独特的视角拍摄过萧红萧军的故事《黄金时代》。
历史上的萧红萧军取这两个笔名,本意是合起来就是“小小红军”,他二人是革命青年,是鲁迅先生的好学生。他们本想颠覆的“黑暗时代”,却成了商业资本与市场要求他们必须生活在的“黄金时代”。电影把他们所追求的、梦想的彼岸定义为“自由”“爱情”,这毫无疑问矮化了那些为全人类解放而奋斗终生的革命先辈。正如切格瓦拉活在了衬衫上,“小小红军”在当今也竟活在了“民国范儿”中。
(二)从“小小红军”到“黄金年代”
还是那句话,本文不是在探讨文学层面的东西,张爱玲女士的才情文笔绝对是最出色的一批,不然也不会过了大半个世纪又重新流行了起来。但是呢,就像宋徽宗的书法绘画就是历史中的艺术瑰宝,而宋徽宗做皇帝怎么样就是另一回事了。要是有人用宋徽宗的艺术成就,去洗他做皇帝的那些事,然后再去拉踩一下岳飞,那就得考虑一下这个人吹赵佶的动机和目的了。
而美国中情局安插在华语文学界的暗桩夏志清,明显就是动机不纯的人,这也是本文想展开分析的。另外夏志清就算动机不纯,能够在八十年代有那样大的影响力,以至于北大中文系的学生教授都引以为圭臬,也必须要考虑更深层次的社会背景。
张爱玲以敏感细腻的女性文学而备受称赞,但人们逐渐淡忘了曾经女性文学的大旗:丁玲、萧红。这也是时代变迁改变社会意识的体现:仿佛在上海滩被男人爱才是女性价值的体现,在桑干河上闹革命“妇女能顶半边天”已经无人称颂了。
丁玲,代表作之一《太阳照在桑干河上》,描写的是1946年华北解放区土地改革运动初期的情况,通过暖水屯一个普通村庄的土改运动,从发动到取得初步胜利的描写,真实生动地反映了农村尖锐复杂的阶级斗争,与即将到来的开天辟地的新时代。
萧红,代表作之一《生死场》,写的是东北农民的苦难生活:地主加租,青牛被卖,无法生活,孩子生病无钱医治,夭折之后用稻草裹一裹仍在乱坟岗上任野狗啃食。
还有这些左翼作家们:
夏衍,代表作之一《包身工》,这是一篇报告文学,讲述了旧社会上海纺织厂里包身工的悲惨生活,文章以铁的事实、精确的数据,真实地描述了包身工的苦难生活,揭露了帝国主义和封建势力相互勾结、压榨中国人民的罪行。虽然这部作品已经很久没有再版过了,市面上也买不到新书,但是经历过996和资本家飞龙骑脸的打工人们,依然在私下传阅着这部作品。
周立波,代表作之一《暴风骤雨》,描写了在东北松花江畔的土改,揭露了地主阶级的丑恶嘴脸以及国民党还乡团的凶残,展现了土改过程中正义的制裁和不可逆转的历史进程。
柔石,代表作之一《为奴隶的母亲》,创造了一个模仿鲁迅先生笔下祥林嫂的形象,她勤劳、朴实、善良,被丈夫典与秀才为妻,她为了丈夫和儿子的生存,忍辱负重,去作地主传宗接代的工具,深入的揭露了旧社会女性的苦难。
我上面说的这些,当年也是红遍全国成为无数青年偶像的左翼作家们,然而时过境迁,现在非但这些作家和他们的作品鲜为人知,而且“反其道而行之”,为买办阶级、地主阶级等剥削者翻案的作品却大有人在。
最典型的就是写日记的那个方方,年出版过一部抹黑土改的小说《软埋》,文章的主旨无非就是地主是好人,土改是冤枉好人,土改队来了,世外桃源被破坏啦。从头到尾散发着一种封建老僵尸的恶臭。《软埋》一经出版,就有无数人捧臭脚,除了财新网、腾讯、网易等媒体,甚至包括人民网,可见当时流毒之深远:
(三)两个原因
出现在这种情况,有两个原因,一个客观,一个主观。
客观原因是社会生产力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以钱钟书先生的《围城》来举例子,大家阅读《围城》,有时会感觉酣畅淋漓,有时会感觉汗毛倒竖,因为感觉钱钟书先生讽刺的人就在身边,甚至就是在讽刺自己。但事实上钱钟书先生创作这本书的时候是想讽刺谁呢?是想讽刺当时民国的那些尸位素餐的精英阶层。
我们细究围城中的角色,每一个其实都是社会中的“上位者”:方鸿渐,看似连个学历都捞不到,首先是他不想学,其次他本科学历、游学经历都是实打实的,那个时候的本科生类比现在的博士不过分吧?方老先生的地位大概相当于上海附近某全国百强县的首富+政协主席,而且那个时候乡贤的实权恐怕比现在的政协还要多得多。方鸿渐岳父,自己开银行,虽然不大但也是标准意义的金融资本家,类比现在应该是中信/招商这类商业性银行的上海分行总经理。
赵辛楣就不用说了,标准官家人,教授不当了随随便便就在国防部谋了一个职位。苏文纨,家世虽然没有明写,但座上宾都是政商文教界的“上流人士”。孙柔嘉,姑姑一家属于买办阶级——直接为国际资本打工的工程师阶层,相当于现在某进口品牌的CFO和CTO很合理吧?
但是那个时候生产力不发达,你看这些民国上流人士的生活跟我们现在其实差不多——方鸿渐家的钟都走不准,他们出行也是住的那么破的旅店,结婚之后也是“蜗居”生活,所以让我们有很多的代入感。但是那个时候的普通人是什么样的呢?不饿死就算万幸了。我们穿越到那个时代,也就是当当脚夫、门房、校工这些角色了,你连想被讽刺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钱钟书先生创作《围城》,其实是在讽刺那些上位者们。要知道那是在抗战年代啊,所有人面临着亡国灭种的危机,但是那些知识分子、商人、官僚、文化人们都在想什么呢?都在前方吃紧、后方紧吃,都在想着自己的前途与发财。在抗战大后方国家大投入建设的学校中,那些教授们没人讲爱国主义,没人讲民族情怀,没人讲抗战时局,都在互相拉帮结派搞内斗,而学生是他们内斗的棋子。
但是现在时过境迁,我们不是面临着亡国灭种的大危机了,而且从那个文盲率90%的年代变成了全民义务教育,所以我们现在读《围城》发现讽刺的就是我们身边的人、我们自己。但你要放在那个时代去思考,完全不是这样。张爱玲的文章也是同理,我们现在生产力大发展,每个人已经不会面临饥馑与战乱的威胁,不会在地主的皮鞭下惶惶不可终日,所以桑干河上的土改,就远没有上海滩中的爱情那样吸引当下的年轻人了。
主观层面就是某些人“别有用心”的目的了。
我们老百姓看到什么东西,有时候往往是经过别人“精心筛选”的。上面说的夏志清算一个,方方也算一个。
2007年,魏巍抗美援朝题材的著名作品《谁是最可爱的人》从语文课本中删除,主持此事的是前教育部办公厅副主任、语文出版社社长王旭明。在接受《南方周末》的采访时,王旭明副主任表示:“思来想去,《谁是最可爱的人》与现在的形势不合,所以就删掉了。”当记者询问该拿哪些文章替换时,王旭明自信满满地表示:“我主张将《天路》的歌词放进修订版的小学二年级语文课本中,再将流行歌手周杰伦的《蜗牛》歌词也放在课本中,这些在常人看来有些大逆不道,但是顺应了社会发展的趋势。”
还有我反复提及的恶毒影射作品《罗曼蒂克消亡史》。电影开头部分就是大佬葛优(原型杜月笙)活埋了一个人,当初看电影的时候我还以为被坑杀的是另外一个黑帮大佬,后来越想越不对,经过多方确认,那个形象的原型是我党早期工人运动领袖、革命烈士汪寿华。
这样的污名化可以说非常过分了,汪寿华是是五卅反帝爱国斗争的主要领导人之一,先后参与指挥了上海工人三次武装起义,1927年4月11日深夜被青帮头目杜月笙指使打手活埋于上海城西枫林桥,是四一二大屠杀中第一位牺牲的共产党员。而在《罗曼蒂克消亡史》中,汪寿华被丑化成了一个猥琐的中年男子,在上海养小老婆、畏首畏尾、贪生怕死;而历史中的汪寿华,无论是罢工游行还是起义战斗,永远是冲在第一线的。即便在真正的历史中,最后的鸿门宴上杜月笙也对汪寿华表达了由衷的赞赏,甚至说出你跟我干保你不死的话来。
这部电影往小了说是历史虚无主义,往大了说就是违反《英雄烈士保护法》。
在《罗曼蒂克消亡史》中葛优对汪寿华说:“(罢工者)有些人就不想让上海好”——这里的“好”要加一个限定词,是上层社会的“好”。上海滩十里洋场花花世界,葛优代表的这个黑道大家族可以优雅,可以腔调,可以罗曼蒂克,想喝粥喝粥、想吃点心吃点心、想跳舞跳舞、想拍电影拍电影、想砍谁手砍谁手、想活埋谁活埋谁……他们自然怀念这个花花世界,自然怀念这个罗曼蒂克。但是这跟上海最广大的底层人民没关系,跟码头扛活的没关系、跟街上拉车的没关系、跟工厂劳工没关系,他们是罗曼蒂克下的蝼蚁,他们用自己的血汗扛起了这个花花世界,然而在这个花花世界里他们跟牲口没有两样。
导演在采访里说,葛优回国被安检的那个镜头,就是典型意味着“罗曼蒂克的消亡”,你看一个这样叱咤风云的大佬,最后被一个海关小兵,让伸手伸手,让脱帽子脱帽子,这一仗打完,他们的地位全没了。当时我就想,海关安检让你脱个帽子有啥问题啊,凭什么你就有特权啊,非得要国家当你家就满意了啊,就罗曼蒂克了啊。
所以说这些文人、小资产阶级文艺从业者,屁股从来坐不正的,他们从来不会把自己摆在一个与绝大多数人平等的地位上,天然的瞧不起劳动人民,他们潜意识中还是认为自己应该向旧社会那样做老爷,像民国那样才子佳人风花雪月,像国外贵族那样罗曼蒂克。一旦他们的特权被新生代的进步势力所摧毁后,也自然会如丧考妣地去怀念那一段“消亡的罗曼蒂克”,本质上讲是怀念他们永不可回的特权。
上层社会的自我毁灭给了下层人民的机会。新中国成立后,进行了土地改革、农田水利建设、农村扫盲运动、消灭传染病运动、义务教育普及,再加上乡村教师、赤脚医生……人类社会的文明之光才第一次照遍了中华大地最广袤的土壤。
从历史发展的角度来看,曾经正是消灭了上层的罗曼蒂克,才有了属于我们下层人民的罗曼蒂克。那些曾经的“中国贵族”、民国的遗老遗少,自然可以哀叹于“罗曼蒂克的消亡”,但这说白了还是屁股坐在哪里的问题。至少我可以代表无产阶级发表一下看法:
罗曼蒂克消亡得好,不是小好,而是大好。
(四)今日欢呼孙大圣
正如本文的主旨所说: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有些人的别有用心阻碍不了历史的进程。
2019年前后,当马云等资本家疯狂为996站台时,夏衍的《包身工》虽然多年没有再版、市面上已经买不到新书了,但依然在互联网上被大家疯狂传阅,这说明这些经典作品的生命力还远没消失。
据2021年春部编版初中语文教材改动明细显示,在七年级下册的语文教科书第二单元中新增第七课《谁是最可爱的人》,一段历史终于拨乱反正。
我可以现身说法一下,我们这一代90后,在读书的时候,男生喜欢读金庸,女生喜欢读张爱玲。然而当我们纷纷步入社会之后,曾经的江湖豪侠梦碎了,曾经的上海滩绝世之恋梦也碎了,许多人被生活磨平棱角之后,会选择更为劣质的快餐式精神鸦片来消遣;然而也有些人,翻出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看一看革命先辈的淬炼,翻出了《子夜》看一看资产阶级的罪恶,翻出了《为奴隶的母亲》看一看女性的苦难……
毛主席说过,如果我们的儿子搞修正主义,我们的孙子也会来反对的。这就是伟大的辩证法思想:肯定-否定-否定之否定。
如今的年轻人重新审视夏志清、《河*》、方方,重新呼唤丁玲、夏衍、萧红,这就是历史正在进行“否定之否定”的进程。
最后引用一段《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的原文,作为本文的注脚:
这时候那个年轻的机枪手出来讲话了,他狠狠地把军帽拉到前额上,愤怒的目光朝台下扫了一下,大声喊道:“笑什么?你们这帮混蛋!”他的眼睛像两块烧红了的火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气得浑身发抖,接着说:“我叫伊万·扎尔基。我没见过爹,没见过娘,从小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白天要饭,晚上就在墙根底下一躺,挨饿受冻,没个安身的地方。日子过得连狗都不如,跟你们这帮娇小姐、阔少爷比,完全是另一个样!
“苏维埃政权来了,红军收留了我。全排都把我当作亲生儿子看待,给我衣服,给我鞋袜,教我文化,最主要的是教我懂得了做人的道理。是他们教育我,使我成了布尔什维克,我是到死也不会变心的。我现在心明眼亮,知道为什么要进行斗争:是为了我们,为了穷人,为了工人阶级的政权。可是你们呢?却像一群公马,在这里咴咴叫个不停。你们哪里知道,就在这座城下,有二百个同志牺牲了,永远离开了我们……”扎尔基的声音像绷紧的琴弦一样,铿锵作响。“为了我们的幸福,为了我们的事业,他们毫不犹豫地献出了生命……现在全国各地,各个战场上,都有人在流血牺牲,在这样的时候,你们倒在这里寻开心。”他突然转过身来,朝主持会议的人说:“而你们呢,同志们,却找到了他们头上,找了这么一帮人来开会。”他用手指着台下。“难道他们能懂吗?不可能!饱汉不知饿汉饥。这里只有一个人响应了号召,因为他是穷人,是孤儿。没有你们,我们照样干。”他愤怒地朝台下喊道。“我们才不来求你们呢,要你们这号人有什么用!你们这样的,只配吃机枪子弹!”他气呼呼地喊出了最后这句话,跳下台来,眼皮都没有抬,径直朝门口走去。
今日欢呼孙大圣,只缘妖雾又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