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花清瘟没有软肋
|声明:本篇文章完全是业余人士的调侃,不能排除有错误,也不是严肃观点,请读者不要当真。
这两天,连花清瘟又成了新闻热点。一边是很多人都在囤连花清瘟,据说有些地方都卖断货了。另一边,有媒体发现以岭药业申请了含有连花清瘟无纺布专利,称该专利用于制作口罩。对此情景,有些人调侃“差不多得了”。
说实话,如果我是以岭的公关,都想感谢这些媒体,要是“连花清瘟口罩”能上市,直接省了一笔广告费。
如果将疫情期间监管部门批哪个中药来“防疫”算作一种“抛绣球”行为,这个“绣球”为什么会掉到“连花清瘟”头上?
这个问题要是搞明白了,就是窥见整个中国Power运行规律的绝佳课题,按道理对于媒体和大V都是极具诱惑力的。但是,媒体现在只能找点边角料来揶揄一下,可以说是极其没落了。
热爱学习的我,昨天上午下了一些论文资料,准备研究下络病学,并顺便观察一下在络病学的指导下某些药物是如何横空出世的。毕竟我们也是讲理的人,说点药物研究的事总可以吧。
下午的时候,我向一位我非常信任的医学前辈说了我的想法,但他直接劝阻了我的想法,说太危险的事就别干了。
我瞬间就冷静了下来。前辈了解的东西比我多太多了。
我想想,还是随意吐槽一下就行。
在现实中,我已经不像过去那样积极地讲中医药的问题。如果有亲友问我要不要囤点连花清瘟或者别的中药,我肯定说不用,但如果他非常想买,我也不会劝阻。
要讲清楚中医药的问题,本身很耗时间精力,而且又伤和气。和过去相比,言论环境还特别不友好了。
从做科普的角度来说,个人的努力固然重要,但也离不开历史的行程。无论这几年有多少科普人士前赴后继,疫情中菜可以没有,连花清瘟不能没有,现在放开了,连花清瘟马上卖断货,这都是事实。
表面看起来是连花清瘟要保护群众,实际上是群众要保护连花清瘟啊。
网络上确实有一些人认为,连花清瘟没什么用(甚至体外实验表现得抗病毒能力也不够强),但是这些声音实际上范围很小,也比较微弱。
我们国家当然不缺乏专家,但是当媒体采访专家时,他们说的是 “大家不要囤药”——而不是“你囤的这些药没用”。专家一发声,大家囤的药更多了。
专家不是不懂,一个药物怎样才有效,需要找多少人做多少实验,要有怎么的实验数据,专家比我们都清楚。但是专家不能说。
专家其实挺为难的,因为连花清瘟是监管部门批准的合法中成药,相当于监管部门认定它有效。至于监管部门为什么说它有效,专家知道也不敢说。
当然,争论已经改变不了现状了。一个业内皆知的规则是:只要某个药物上市足够久,只要挣到了足够的钱,它就要可以拿出一部分钱来,去找些医院做出他想要的数据,并找到专家按所需要的角度进行解读。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院士级的专家。
我想起当年的“极草”,在高额广告费和营销费用的加持下,业绩一路高涨,居然也能找到京城著名医院,做出研究数据,“证明”“极草”有抗癌功效。要不是虫草天然砷超标导致它无法登堂入室,说不定就混水摸鱼成功了。
对于很多神医神药,最让人好奇地永远是它的“第一桶金”,也只有这个能揭开所有的秘密。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到十多年前,媒体应该去研究下,为什么会有一个中医突然成为了院士。
时间再往前到1998年,有一种叫XX络胶囊的药品上市——这个药号称使用5种虫子做药引,因此有疏通血管的作用。而这一年,执掌国家药监局的局长叫郑筱萸。郑筱萸后来去哪了,大家都很清楚。
这个叫XX络胶囊的药品,直到近年仍然是公立医院里中成药心血管疾病口服用药排名靠前的产品。
2004年获准生产的连花清瘟只是XX络胶囊的乘胜追击而已。对于“研发者”来说,他能想到连花清瘟一定不会失败,但没想到居然会有新冠这样百年不遇的良机,真是一次赢次次赢。
当然,在这个浩浩荡荡的年代里,故事的主角不只是连花清瘟,还有各种“败毒颗粒”“通心通脑胶囊”之类。名字有多形象,故事就有多玄幻。
这也不完全是哪一个人的故事。在这二十年间,从监管部门到专家、普通的老百姓,对这些20年前、十多前获批的药物可谓宠爱有加,生怕他们不灵了。
所以,大家不要误判了形势。形势很好。
连花清瘟没有软肋。
有软肋的是我们。
大家好,为防止失联,可以关注本人备用号“审美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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