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中世纪的抓光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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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曾经是个光的装置。
人类社会在没有电这个事物之前,建筑就是一个个捕捉光线的大装置。光是空间叙事的一种重要媒介,古埃及的阿布辛贝神庙是一个杰作。建造在被动的状态下对光的运用是一种匠心所在,需要精确,需要精准,更需要想象力。这时候方位、朝向的选择,采光的方式和造型,偶像的安置,图案的设计之间是一个系统工程计划。虽然说计划赶不上变化,阳光在不停地游移,影响它的有时令、时刻等多种因素,但是创造者对其赋予的意义会建立一套精彩的叙述,让观者感到无懈可击,一束光临的精绝是建筑空间最美妙的瞬间,哪怕只是片刻的存在。
苏丹 2022/1/17
全球疫情的当下,面对时不时的隔离乃至封城,有两处光比以往更显强烈,一是窗外世界射入的光,因稀缺而生渴求;二是屏幕世界投射出的光,因为方便而生依赖,它俩共同塑形着屋中人的内心修罗场。
对待光的执着,实为对“何为真实”或“到底存在着多少种真实”的深思。在艺术史上,对光的捕捉和表达也一直是个亘古弥新的课题,无论是皮耶罗·德拉·弗朗西斯卡、卡拉瓦乔,还是拉·图尔;无论是修拉还是如今正红的埃利亚松,骨子里都延续着古老的柏拉图文脉,即我们到底生活在洞穴内还是洞穴外,看到的是世界的烛影还是世界本身,是空还是色。
《塞尼加利亚圣母》,1474年
皮耶罗·德拉·弗朗西斯卡(Piero della Francesca)
去年写过一篇《断裂》的纲领性文章,较系统的阐释了艺术史中的断裂现象。而这篇文章,我把时间轴拉到稍显陌生的中世纪艺术史,细细品一下罗曼时期的教堂建筑,为什么说它是将两个世界的光攒为一束的装置艺术?为什么说它既是指导生产劳作的农历,又是通往另一个维度的阶梯?
中世纪的欧洲,存在着两种真实。
众所周知,这是一个神权高于人权的时代,个体的价值取决于是否荣耀主,每个人都期盼着当最后的审判来临的时候,自己能属于被救赎的那一波人群,天国才是最后的归宿。
另一方面,十一世纪开始,西欧的农业、经济开始恢复。海上城邦比萨,在这个势头下还赶跑了一度称霸地中海的伊斯兰国家,第一次十字军东征也夺回了圣城耶路撒冷,商道、朝圣道变得畅通。社会上既弥漫着浓郁的宗教气氛,同时又逐渐充斥着对当下人生的投入。
这两种真实其实又能互通,因努力劳作亦是为了荣耀天主。从西欧修道之父圣本笃开始,修士们就开始将个人生命与经文乃至自然规律的协调统一作为追求,“祈祷和劳作”是他们的座右铭。
西罗马帝国灭亡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学问和知识的传授落在了修道院的肩上。罗曼艺术的精髓便源自于修道院对普遍价值的追求,本笃会的后辈们,无论是熙笃会还是沙特尔的修道士们,他们除了延续本笃会会规外,还极其重视柏拉图的《蒂迈欧篇》。
这个理论称,人类的任意一个部分都是与宇宙相关的,大自然是可以影响人类的命运的,世界是大宇宙,人是小宇宙。同样在中世纪,有一位叫希尔德加德·冯·宾根 (Hildegard von Bingen)的女修士在自己的四段旅行中,用脚步在物理世界走出了她幻视时看到的画面,而这与《灵魂之路》中的正方形正好贴合,顺着图中的金线往下对应着地图上天主教的中心——罗马。
正方形的顶点对应的是科隆城,十二世纪的科隆城在宗教上的地位与罗马和耶路撒冷齐平,因为这里移葬了东方三博士的圣髑,而顺着图中神道成肉身的金线,便可在地图上寻得现实世界的圣子--罗马,天主教会的中心,这就如同《新约》中,东方三博士顺着天上的星辰寻得了刚出生的耶稣。位于地理正方形中心的正是希德嘉尔德的修道院。《圣经》中记载伊甸园有流向四方的河流,她选的修道院也正是四河汇集处。 她尝试着将个人的灵魂延伸至四方,并贯通天地。
那么教会如何将这一套哲学思想传递给目不识丁的老百姓呢?
那就需要运用象征与符号。当时的大多数百姓虽然是文盲,但不意味着他们缺少对生命和生活的智慧与知识,无论是对月相的观察,还是对昼夜长短变化的记录,都与他们的生产劳作息息相关。象征符号一边连着日常的感性经验,而另一边连着言语无法完全捕捉的奥秘,在中世纪被广泛使用,如树可以象征生命,葡萄藤可以象征生命力,蛇可以象征危险和邪恶,裸体美人鱼可以象征诱惑,当然还有太阳的图案可以象征光明,漩涡可以象征宇宙的能量和发展,等等等等。
地板马赛克
墙壁马赛克
教堂建筑是一个综合艺术,每一个局部都有其特有的象征含义,但到底哪个部分是最核心呢?是象征苍穹的半圆形后殿,还是象征大地的方形地板?或者象征着大地与天空结合的教堂圆拱大门呢?
其实是祭坛。弥撒甚至可以在没有四壁的户外举行,但没有祭坛却不行。因为说到底,祭祀的目的是为了上达天听,祭坛如宗教学家米尔恰·伊利亚德 (Mircea Eliade) 点出的:“天地间的通道或桥梁立于世界的中心,正是雅各布看到的天梯。”
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
《雅各布之梯》,1601年
罗马尼亚苏切维察修道院(Mănăstirea Sucevița)
《雅各布之梯》1973年
马克·夏卡尔(Marc Chagall)
所谓的“雅各布的阶梯”出自圣经《创世纪》中的一段记载:
亚伯拉罕的孙子、以撒的儿子雅各布正逃离他的孪生兄弟以扫,他曾发誓要杀死他。以扫对雅各感到愤怒,因为雅各布偷走了以扫的名分,犹太人的继承权和祝福。在前往哈兰亲戚家的路上,雅各布在卢斯附近躺了一晚。当他在做梦的时候,他看到了天地之间的阶梯或阶梯。上帝的天使在上升和下降。雅各布看到神站在梯子上面。上帝重复了他对亚伯拉罕和以撒所作的支持。他告诉雅各布他的后代会很多,祝福地球上的所有家庭。
神然后说, “看哪,我与你们同在,你们无论往哪里去,都要把你们带回这地,因为在我完成了我所应许的事之前,我不会离开你们。” (创世记28:15, ESV )
当雅各布醒来时,他相信神在那里。他把他用来安放头的石头倒在上面,并将它献给上帝。然后雅各发誓说, “如果上帝与我同在,并且要保守我,使我离开我,并且给我面包吃穿衣服,以便我平平安安地回到我父亲的家中,那么耶和华必成为我的上帝,我为柱子立的这块石头,应该是上帝的殿宇,而你给我的一切,我都会给你十分之一。“ (创世记28:20-22,ESV)
后来的仪式中,将油涂在祭坛石头上将其幻化为通向天际的通道入口,那一刻,祭坛即开启了天地之轴。因此,祭坛是教堂最重要的结构,它连通了教堂模拟的小宇宙与整个大宇宙。可以说,整个教堂就如同一台传送装置,而这台传送装置开启天门的最佳日子也有定数,即冬至日和夏至日。
至日一词 Solstizio 由两个拉丁语词根组成,“Sol“ 和 ”sister“,即“日” “驻”,因为从地球看来,夏至日和冬至日是太阳行进路线最北和最南的端点。古罗马末期的学者马克罗比乌斯称南回归线(Tropic of Capricorn,直译为摩羯♑的回归)和北回归线(Tropic of Cancer,直译为巨蟹♋的回归)为太阳之门。当时人们相信,通过这两道门,人的灵魂可以在人间与天堂穿梭。并认为北回归线是众人之门,因为通过它,天堂的灵可以下降到人间;而南回归线是众神之门,因为通过它,地上的灵魂可以回升至不朽之地、神之寓所,这与古希腊诗人荷马关于伊塔卡洞穴的描述相近。
穿越希腊的北纬40度二分二至太阳运行轨迹观测图
荷马《奥德赛》的相关篇章中,这个洞穴有两个开口,一个在北方,一个在南方,北方的是人之门,南方的是仙之门。古罗马时期时,新柏拉图主义学者波菲利进一步解释这个意象,他认为灵魂在夏至日通过北门(巨蟹座)从星辰降落到人间,在冬至日通过南门(摩羯座)再回至仙班。
希腊伊塔卡岛附近的梅丽萨尼水仙洞
这套关于诸人之门与诸神之门的说法后来也被基督教吸收,且对黄道十二宫星座及重要的日子都做了符合基督教教义的再诠释。例如门这个字,拉丁语是“IANVS”,而雅努斯神化后形象前后两张面孔,在中世纪常常作为一月的人格化形象,一面回首过去,一面展望未来。基督教精确的将这两张脸分给了施洗者圣约翰和使徒约翰,前者预示了耶稣的来临,后者为耶稣记录了最后一本福音书,而两个约翰的圣人供奉日也分别靠近夏至日和冬至日,即6月24日与 12月27日,“前瞻后顾”,护着象征着主的太阳。
罗马著名的斗牛广场附近,还保存着一座古罗马雅努斯拱门
帕尔马洗礼堂的一月雕像,1260-1270
公元四世纪,维罗纳的圣芝诺(San Zeno da Verona) 把星座的意象整合入了基督教的教理。结合大小宇宙的说法,假如说黄道象征着人的各个状态,那么太阳在黄道中移动,就如同基督在人们身体内移动一样,生命在周而复始的劳作,岁岁与太阳一起度过转承起合。
上文一言以蔽之:在确定的日子,站在祭坛前等光来,等它来。
不难理解,太阳的运动可以指导农作与生活,这也是黄道十二宫常与相应月份的农活并行刻画的缘故,比如罗曼教堂的浮雕,或是文艺复兴时期赫赫有名的费拉拉月鉴房壁画。
而将光或太阳与神这个维度相提并论的传统,其实古已有之。无论是苏美尔的乌图(Utu)、巴比伦的沙玛什(Shamash)、古埃及的(Ra)、还是古希腊的赫利俄斯(Helios)、古罗马的阿波罗(Apollo),再到被贤帝马可·奥勒留(Marcus Aurelius)作为主神供在奎里纳尔(Quirinale)神庙的无敌者索尔(Sol Invictus),他们既是人格化的太阳神,且他们的名字就指的是太阳。例如,至今意大利语、法语、西班牙中“太阳”一词还是“索尔”,分别为Sole、Soleil和Sol。
耶稣基督虽然在路加福音里也曾被比作过太阳,但他并非太阳神。但在君士坦丁大帝一统天下的意愿下,为了将不同宗教的意象归并,于330-335年确定了耶稣基督的诞辰为当时的冬至日12月25日(儒略历积累的误差),把太阳的生日赠送给了这个新晋合法的宗教创始人。而之所以冬至日是太阳的生日,是因为在度过漫漫长夜的冬至后,白昼开始增加,就如同太阳出生一般。对时间的定夺,就是对权力的掌控,所以在早期基督教艺术中,耶稣的象能看出太阳神的形。
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的地下墓室马赛克,三世纪
造像如同阿波罗-赫利俄斯-无敌者索尔一体的耶稣
之后西罗马帝国虽然灭亡,但是光和基督的象征连结却并没有结束。修道之父圣本笃认为,通过光可以重归创世主,从可见回到不可见,因此教堂就算没有装饰,仅通过光便能引起信徒的信仰。这样发展到了罗曼时期,虽然教义上仍然明确不能将基督和太阳混为一谈,比如后世圣方济各在写的《太阳兄弟,月亮姊妹》,明确将太阳称为同为被造物的兄弟。但尽管如此,用太阳来象征基督,已然深入人心了。
基督不等于太阳,太阳也只是被创造物
《创世纪——天空需要光》,12世纪末
圣方济各发愿修葺荒废了的圣达勉堂,重塑主的家
《圣达勉堂的十字架》,1292-1296年
乔托(Giotto di Bondone)
建筑师就是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努力营建一处可以让大小宇宙链接,让神圣能量流通,从而天地能够对话的祈祷场所。那么要制作这样一件捕捉时光的装置,要注意哪些方面的?
首先是选址,交通要道、山丘之顶、宗教遗址、神迹发生处、圣人相关地、人口聚集点都是教堂选址的依据,背后的简单逻辑要么是这里更容易建立通往天际的雅各布之梯,要么就是在这里能够将更多的人引向雅各布之梯。
其次,教堂要如何设计成对大宇宙的模拟呢?
七世纪的宣信者马克西姆(San Massimo Confessore) 就通过描绘叙利亚埃德莎(Edessa)圣殿阐释了科斯马斯·印第科普尔斯茨(Cosma Indicopleusters)的世界模型。天圆地方是古人对苍穹朴实的忠实观测,所以穹顶与半圆形后殿象征天,巨大的君王耶稣像也像太阳那样,以壁画或马赛克的形式出现在此处;方形则象征地,方圆相合的圆拱结构则象征着天地相接。
最初的教堂酷似中世纪认知的宇宙模型
佛罗伦萨圣约翰洗礼堂俯视图
除此之外,很多罗曼教堂在后殿下方设有地下圣堂,这里常常安置着死者的遗骨。所以从整个教堂建筑看,教会举行祭祀的空间处于天、地和地府的交界处,又是这个用石头打造的模拟宇宙与“窗外”真正大宇宙的传输接口。
佛罗伦萨圣米尼亚托大殿侧面图
要让信徒们能够迅速理解雅各布之梯,就需要可视化这条“传输线”。这条“传输线”被称为耶稣光,其实就是丁达尔光。当丁达尔效应出现的时候,光就有了形状。
那要怎样将可视化后的雅各布之梯对上大小宇宙交界的祭坛呢?一要确定祈祷和祭祀的方向;二要根据当地情况,确定教堂轴朝向;三则是设计不同的开窗引光方案来微调。
冬至日一早,切打的圣彼得教堂一景
(San Pietro di Ceda)
从尼西亚会议之后,便确定了祭祀的方向冲着太阳升起的东方,这是在重新规范人和神的关系,统一人为秩序和宇宙秩序。虽然祭祀的大方向一致,但教堂的朝向却时有不同。最早的教堂,后殿朝西而入口朝东,那是因为当时祭司面向信徒,向东方祈祷,这延承了古罗马神庙的制式,比如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
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后殿朝西
公元999年后,当时的教皇西尔维斯特二世(Silvestro II)决定之后教堂祭坛所处的后殿朝东,而入口朝西,这样信徒在面向祭坛的时候也可以同样面向东方。此外,后殿朝东的话,那么处于后殿之下的地下圣堂也可以迎来早晨的光,让灵魂可更易接触光。
罗曼时期建造的比萨大教堂后殿朝东
一个世纪后,在后殿朝向东方的共识前提下,神学家让·贝勒斯(Jean Beleth) 提出应当选择春秋分时太阳升起的位置,而非夏至日太阳升起的地方。十三世纪的芒德主教纪尧姆·杜兰(Guillaume Durand)给出了进一步解释,教会应该选择平衡顺逆境,执中于昼夜势均力敌的春秋分日。后来这一派还进一步演化出了朝向离春分日不甚远的复活节日出方向。所以教堂轴朝向主要有夏至日日出、冬至日日出、春秋分日日出、复活节日出这几种,这几个日子射向祭坛、墓穴或洗礼池的丁达尔光线都可以被算作是有效的雅各布之梯 。
而十三世纪之后,由于更多的圣髑朝拜,以及私人的礼拜堂在教堂的边堂出现,并且开始认为上帝存在于任何地方,所以教堂的朝向就无须锁定太阳升起的方向了。到了十五世纪,建筑师塞巴斯蒂亚诺·塞利奥觉得,教堂大门朝向广场就挺好。
虽然按照以上标准,后殿理应朝向二至二分或复活节这五日的日出方向,但具体考虑到不同的地形、地势,太阳出山的时间会有不同或建筑土地施展空间有限,从而进一步造成后殿无法正对日出方向。为此,教堂建筑师们就需各显神通,设计雅各布之梯的不同引光方案。
这里举几个例子:
A:Pieve di Santo Stefano a Sorano (Filattiera)
菲拉蒂耶拉的索拉诺圣斯特凡诺教堂
菲拉蒂耶拉的索拉诺圣斯特凡诺教堂的方位角108度,中轴对着夏至日9点25分和夏至日18点30分的方向。之所以时间这么晚,是因为菲拉蒂耶拉位于亚平宁山脉深处的河谷,四周环绕群山。该教堂虽然深处山沟沟里,但处于中世纪最重要的法兰契杰纳朝圣之路(Via Francigena)上,这条朝圣道最北端是英格兰的坎特伯雷,最南端则是罗马。
光线可以照到祭坛后的藏骨室顶板,这里还特意雕刻了一个人脸
前阵子,在教堂后殿外拍摄的一景。菲拉蒂耶拉所处的山谷地区曾是古罗马前卢尼贾尼人(Lunigiani)生存的区域。卢尼贾尼人去世后,他们的习俗是在墓上竖立一个石人,在教堂后殿外就有这么几座卢尼贾尼人坟头,其中一个人性墓碑就像教堂后殿的那个人脸一样,望着远方。
B:Pieve di San Pietro a Gropina
格罗皮纳的圣彼得教堂
格罗皮纳的圣彼得教堂的方位角为123度,中轴线正好对着冬至日出和夏至日日落的方向。此外后殿左侧第一个开孔和右侧耳堂的开孔,分别可以引入夏至日出和冬至日落的光线;其它后殿开孔,是预留给了每年变动出现的复活节的日出。
格罗皮纳处于佛罗伦萨到阿雷佐的阿诺河河谷,教堂处于一个小高地,且无视野的遮挡,因此设计者将二分二至加复活节的光全部考虑进去了。
留给复活节的孔
C:Pieve di San Paolo a Vendaso (Fivizzano)
文德索的圣保罗教堂
文德索的圣保罗教堂的方位角是96度,后殿开了三个窗,正中的窗户朝向春秋分日出方向,左侧朝向夏至日出,右侧朝向东至日出。
三个窗户内侧分别出现了三个浮雕,一个人脸,一只鹰和一片棕榈叶,它们合着光出现在人的视觉里
看了这些个罗曼教堂的案例,请大家不妨此刻闭上双眼,想象一下自己就是那颗普照大地的太阳,你同时指向和检索着每个被精心编程过的“小盒子”,于是乎,每个小盒子里也就收纳了一份你。你睁开双眼后,说道:“要有光。”
都二十一世纪了,探讨近一千年前的罗曼艺术有什么现实意义?我们现在有电子表,有原子钟,还可以送宇航员上太空,甚至已经有能力向太阳进发,似乎已无需如此“神神叨叨”得捕捉时光了。
帕克太阳探测器发回的冕流图像
但正是在这样的电子时代,再观罗曼建筑艺术可以获得新的反思。手机、电脑甚至是VR屏幕射出的花花世界,已经在一定程度上介入了真实世界,这些梦幻泡影正在变得比身边的人事物更加真实。我们已经可以克服身体的物理局限,赛博式的存在于某个虚拟时空,未来是否会忘掉VR眼镜尚未摘下,导致生命的光线会无法触及?是否屏幕的光有朝一日会被认作是窗外的光,形成另一种形式的合二为一呢?
Windows
《黑客帝国》
《圣方济各的故事》和《楚门的世界》
参考文献:
Simone Bartolini,<Le Porte del Cielo>
Rolf Toman ,<Il Romanico. Architettura, scultura, pittura>
Renzo Manetti, <San Miniato al Monte 1018-1207>
Omero, <Odiss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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