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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富”是穷人之间的事|「深夜怪话」-017

东东枪 东东枪 2021-01-13

 


◎用微信付款,可以看到很多陌生人的微信昵称。路边收停车费的老哥,叫“真诚”。以前看车的还有个河南周口的大姐,叫“鸿雁”。南小街上卖江西瓦罐汤的小老板,瘦高沉默的中年男人,叫“天漄游子”。有一回在望京吃饭,收停车费的小哥微信叫“会飞的错觉”。

 

◎以前觉得中国人搞嘻哈如果能够不像快板书、不像二人转,就已经很值得鼓励了。后来听了一些,觉得还是多听听快板书及二人转什么的为好。

 

◎有不少国产电影,审美、格局,完全是小剧场话剧式的。是抠掉了嘎吱的贴饼子,是抻长了按扁了的窝头。

 

◎“今日你先死,此事坏亦好。免得我死时,把你急坏了。”——启功夫人过世时,启功写了首诗,这是其中两句。有趣,有情。

 

◎“寓言”是对读者赤裸裸的侮辱。

 

◎以前是全国没有几个会画油画的了,现在是忽然冒出好几十万画油画的来,但仔细一瞧,都是拿圆珠笔画。还争辩不得,人家真敢拿着那圆珠笔油画直眉瞪眼地问你:你就说是不是油吧?!

 

◎要是大家都打算“等”到喜欢的人。那可能就谁也碰不见谁了。

 

◎说某某事情应该属于个人意愿,不被强行管制,当然是好的。但可惜,个人意愿被强行管制的事情自古以来每天都在发生,如今也是。哪些事是不可侵犯的个人意愿,标准一直都在随时空变化。发型应该是个人意愿吗?服式应该是个人意愿吗?职业应该是个人意愿吗?

 

◎看网上的言论,会觉得“不生孩子”已经成了一代人的共识。

 

◎试着了解了下那位相声博士的事情,觉得中国科技界欠中国相声界一个挺大的人情。

 

◎广告这一行里,communication常被译为“传播”,或至少是将这两个词混用。这是非常有问题的。communication跟传播相混淆,可能是很多错误的根源所在。又是一个“名不正则言不顺”的好例子。

 

◎“哎~~六月里哟,热咕隆咚,小两口儿睡觉哟,拿臭虫。女的端着一个凉水的碗,男的举着一盏煤油灯。拿着拿着,高了兴,喷儿地一口哟,吹灭了灯。您要问吹了灯,他们做的什么事儿哟——吹灭了灯哟……哎~吹灭了灯哟……哎~吹灭了灯哟……拿臭虫~~哎~~”——魏龙豪唱的。调寄拉洋片。很是个玩意儿。

 

◎在艺术与审美层面“带领”自己的观众,还是被观众“带领”。是创作者和取悦者的分界线。

 

◎顺风车刚兴起的时候,我好奇,作为车主拉过两单。还不是滴滴,是别的平台。都是上班时段,一单是个姑娘,一单是老两口,平均每次加等待再绕路,得多花半个小时左右,每单能拿到大约10块钱。再也没拉过。当时就有个偏见:要是谁天天拉这玩意儿,一定不是为了钱。

 

◎“凭什么原谅你?我连我自己都不原谅。”

 

◎可能没有谁的生活经得起全网人肉。劣迹斑斑是人类的常态。

 

◎有些“自然醒”,可能只是贫穷的副产品。

 

◎你老板只在乎你飞得高不高,你妈只关心你飞得累不累,你媳妇只算计你飞得值不值,你同事只凑在一块儿聊你飞得傻不傻。

 

◎说人的大脑内有1000亿个神经元,我瞎算了算,要是按一个神经元等于一个byte来算,大约等于一块90多G的硬盘。

 

◎一个创业的朋友说,最大的问题就是很难决定该什么时候止损。我琢磨着,这也不只是创业者才会面对的问题。

 

◎我们对人类的多样性认识还很不足。(嗯,就是“什么人都有”的意思。)

 

◎参加一个活动,有人问杨浪老,您这么多爱好,怎么爱得过来?杨浪老的回答是:“大家只看到我做了什么,没人知道我没做什么。”还挺对的。时间有限,失彼顾此而已。有所为,因为有不为。

 

◎破财解闷。

 

◎早上9点多出来的,11个小时,换了两个咖啡馆儿,加上停车费,消费了一百多块钱,写了12000多字。

 

◎有一种怨气叫“猪拱得,我拱不得?”

 

◎“他们撞我脚踏车后面,还说我挡了他们的路,三个人打我,我不敢反抗。他去拿刀,叫我跪下让他砍头,我不敢,求他饶了我。他不同意,用刀身拍烂我脸,牙齿掉落,我觉得就要死了,心里悲哀。凑巧他用力太大,刀飞出落地,我觉得反正都要死了,拚命算了,不求人了……”——据说是某案件当事人的供词。不知真假。就这个叙述。金圣叹瞧见了也得表扬。

 

◎“我已经学会冷漠了”有什么可骄傲的呢?

 

◎每天都看到很多活得不假思索的人。高傲得不假思索。愚妄得不假思索。冷漠得不假思索。暴戾得不假思索。他们既知其一,就不愿知其二。随口指责,任意臧否。他们常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一切,并视此为智慧,因此而自得。

 

◎轻率的感动当然是不好的。轻率的冷漠也一样。

 

◎刚知道1988年那套骆玉笙磁带里的录音,是因为当时的技术问题导致演唱速度偏慢。唉,说你们什么好呢,我可听了好多年啊我。

 

◎叶明桂老师在书里说,品牌的建立只有一条路径,叫“拟人化”。我理解,拟人化不只是通过广告完成的。品牌平时的一切作为、声音,都会在公众认知中留下印象,一点一滴积累,慢慢完成“拟人化”的过程,让品牌在大家心中有一个比较清晰而稳定的“人格”。有些品牌做得是比较好的。比如百度。

 

◎"诶,枪总你早来了?怎么不开灯?"“不开。心里一片光明,开灯干什么?”“哦,要不我再关上?”“算了。还是灯亮。”

 

◎“祭拜关圣,以表对诚信忠义仁勇的尊重敬仰;祈祷神灵,但愿求平安福寿官财的如愿以偿。”——网上图片,运城“关圣故宅”碑楼重修后贴的一副对联。有点意思。

 

◎童安格2003年出过一张专辑叫《青春手卷》,李宗盛是制作人,还写了其中好几首歌。好几首都特别有意思,因为特别李宗盛,可又是童安格。

 

◎当年本以为这个“手卷”是手不释卷的“卷”,后来才知道是“手卷寿司”那“卷”。敢情两码事。

 

◎跟绒绒、石老师聊天,绒绒说了几个他的怪想法,把我跟石老师乐得够呛。石老师说:就冲你这些主意,你说你怎么会没发财呢?我跟石老师说:对啊,你说他得多懒吧。

 

◎有些朋友去参加电视选秀节目,回来后闹了一肚子气。怎么说呢。还参加选秀栏目。赵伟洲老师的话您都忘了——“有这个想法就是错误滴!”

 

◎书分两种,一种是问题之书,一种是答案之书。

 

◎读外国书太少,一直很惭愧。十几岁时一直在读《小说月报》什么的,阎连科是我的卡夫卡。

 

◎在北大念过书的女的是不是统一都叫“北大才女”?这玩意儿没个标准吗?“在学一食堂消费满500可自动获得北大才女称号”都得啊。

 

◎有钱人的生活真是没法想象,刚看有报道说谁谁谁吃饭一桌喝了32瓶红酒——32瓶红酒,你算算,这可就是一千多块钱啊。

 

◎话剧编剧们太爱让角色平白无故地掏心窝子了。编剧老师写那些金句叠金句的独白时肯定特别沾沾自喜吧。

 

◎不要跟陌生人接吻。中国人60%有幽门螺杆菌。

 

◎人不会以警句交谈。也不谁说的来着。老fin说他曾经被人要求,剧本里人物的对白应该句句都是金句。我问他那剧叫什么,是不是《萧伯纳与王尔德》?

 

◎理解了“没意思”的意思,就到处都有意思了。

 

◎自称“大咖”,是精神与语言的双重堕落。

 

◎“再无下回分解”是什么屁话?

 

◎开着车听邓丽君唱的《四季歌》,竟然听哭了,这么短的一首歌,竟然写得这么好。“ 冬季到来雪茫茫,寒衣做好送情郎。血肉筑出长城长,奴愿做当年小孟姜。”四段,四层递进。歌是小的,格局是大的。

 

◎有些人人夸赞的“文字功底”其实不叫“文字功底”,那叫“嘴尖舌快”。


◎不知道什么叫嘴尖舌快的可以瞧瞧那些中学生班级辩论会上的最佳辩手。这么说倒不是卑职眼界高,是皆因为不才我当年就没少当这类最佳辩手。

 

◎“任何个别无论怎样都是一般。”瞧见这么一句。教马列的南开于丹老师提到的。

 

◎有好友在朋友圈转发一篇文章,关于一个挺贵的冰箱。另一好友回:这冰箱,我家有仨。我回:这冰箱,我家都放不下仨。

 

◎今天被问起“以往最让你感到自豪的一件事情是什么?”,想了想,还是说了件中学时代的小事。比较安全吧。真正自豪的事,恐怕大多不足为外人道。不信你想想自己。

 

◎“炫富”是穷人之间的事。只要还在“炫”,就没摆脱“穷”。

 

◎昨天看一文章,说自行车的发明让各国农村青年的择偶范围扩大了10公里半径。

 

◎“给你爸爸请大夫干嘛把我弄到药铺里去?” 多么含蓄的伦理哏。侯宝林也是个能自圆其说的人。“留有余地,恰到好处。宁可不够,不可过头。”

 

◎我所说的“自圆其说”,有时候可能就是人家所说的“自洽”。但有时候好像又不是。可能有时候只是《论语》里所说的“行其言”。

 

◎十多年前,我们都以为相声要死,后来经过各位十几年的努力,终于是死透了。只不过,当年以为相声会冷清死,后来发现是热闹死的。

 

◎焚书坑儒式的毁坏并不是最可怕的。理念与标准还在,书和儒就焚不完、坑不尽。理念乱了、标准没了,才什么都没了。

 

◎娃在幼儿园里学了“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我小时候会唱“月亮走,我也走,我送阿哥到村口。”

 

◎大多数人只掌握现成的语言。现成的语言里装的是现成的观点。

 

◎如果只用现成的语言思考,那语料的丰富程度就决定了思想的丰富程度。大多数人用100到200个四字成语就可以回答世界上的所有问题、对一切社会现象给出评判,他们不会有超出这些成语的观点。

 

◎语言的懒惰就是思想的懒惰。

 

◎我现在家里还备着一个放磁带的机器。总觉得老旧磁带里出来的声音虽然钝,但却柔和。包浆了可能也。

 

◎人成熟起来,有个标志就是开始对自己有个清楚的基本认识。成为自己是从认识自己开始的。真正认识自己,就是真正成为自己了。

 

◎师胜杰病逝,是真正值得难过的事。那个清新明朗的小伙子走了,那些清新明朗的相声没了,那个清新明朗的年代也消散殆尽了。

 

◎鲁迅曾劝年轻人不要冷下去。鲁迅也冷,比谁都冷,但不光冷。只冷,就不是鲁迅了。

 

◎林语堂这种人,是有时候假装冷,但实际上比较热的。《语丝》年代的林语堂,就是那个浑朴热烈的林语堂,但这个热不持久,也没什么力量,后来只能冷下去,成了温和。

 

◎温和是大多数人的选择,冷热都需要足够的能量维持。

 

◎据说常喝咖啡大脑中的松果体会萎缩变小。我猜我的松果体已经变成松籽儿体了。

 

◎该睡不睡,特别不对。

 

◎“田螺姑娘”非得是田螺吗?我能想到好几种更令人期待的河鲜海鲜什么的。

 

◎听人说起一并不算大红大紫的演员朋友,说“TA一年,四五千万吧”。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发现自己从来没设想过要是自己一年有四五千万收入该怎么活。“悲哀,我为你感到悲哀。”本山老师的声音回荡在我脑海。

 

◎不爱抖机灵当什么创意人呢?没有表演欲当什么演员?

 

◎去看了「单立人」的standupcomedy演出。进步惊人。几年前看北京的此类演出,还很不像样。昨天的这一场,作品、演员都很成熟了。石老板一年多前去我所在公司找过我一趟,跟我说要办这事儿,一年多下来,已经挺像样了。郝雨老师投身于此也不少年了,心血没有白费。

 

◎上中学时,我家电话常无故振铃。去接听,对面是忙音。我爸妈都以为是我家电话坏了。其实那是我当时的女朋友打来的,我爸妈一走我就会去给她回电话。通话时间不敢太长,要非常艰难地克制,月底电话费太多会被发现的。

 

◎不在冷嘲中爆发,就在冷嘲中灭亡。

 

◎《江湖儿女》竟然不错。包括赵涛。不知为何,觉得这次贾樟柯竟然有点儿杨德昌。

 

◎在某app听段儿刘宝瑞,给我先放15秒治乳腺炎的广告,不知道是个什么逻辑。这都是大数据说的?

 

◎堵车时常想起胡适的话来。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

 

◎看剧时总会忍不住想“这场戏要是我写会怎么写?”“这句词儿要是改成怎样会更好?”以及“这个故事该如何收尾?”尤其最后这个问题,格外的有意思,因为可以把自己设想的方案跟最后剧里真实呈现的方案来做对比。看《戏台》,人家的结尾比我设想的每一个都好。

 

◎以德报怨其实挺好玩的。你们可以试试。有“吓你一跳吧?”的快乐。

 

◎前几天见有朋友说“企业文化是最好的招聘广告”。我看了看那些“企业文化”,其实大多数也是拿钱堆出来的。

 

◎刚发现央视版《水浒传》里李雪健演的宋江在浔阳楼题反诗时先写了俩字儿“七绝”,然后才开始默写的那首诗。没写“作者:宋江”可能就算不错了。

 

◎东单路口等红灯。司机瞧着路口的大标语问,这“道路自信”是什么意思呢?我也一时语塞。想了想,说,大概就是让您跟着导航走,千万别犹豫。

 

◎跟人聊天儿,谈起“绝对服从是最大的消极怠工”。对方乐了,说现在不这么说了,现在说的是“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看过一些方芳年轻时在综艺节目里表演的视频,真不是凡人。


◎不拿自己当美人的美人另有一种神奇的魅力。扮仙女有什么意思。比利怀尔德很懂这个,《黄昏之恋》里的赫本,以及《热情似火》里的梦露,都是如此。

 

◎“你这个不是病”并不是什么好的结论。“你这个不是病”等于“你这个没有救”。

 

◎鲁迅、钱玄同是80后,周作人是85后,胡适、郭沫若、赵元任、刘半农是90后,林语堂、老舍、郁达夫、徐志摩、张恨水、茅盾、闻一多是95后,沈从文、梁实秋、冰心、巴金00后,萧红、钱钟书是10后,张爱玲、汪曾祺是20后。此外,林纾、辜鸿铭是50后,章太炎、蔡元培是60后,梁启超是70后。

 

◎其实要这么看,林语堂这辈子最光荣的可能就是早年间《语丝》那段儿了。一个95后,年轻有为,同代人中的佼佼者。后来被诺贝尔奖提名什么的,反倒没什么意思。

 

◎鲁迅是80后,梁实秋是00后。1927年所谓“论战”,基本上是老前辈教训小孩儿。

 

◎梁实秋后来写鲁迅:“鲁迅的态度不够冷静,他感情用事的时候多,所以他立脚不稳,反对他的以及有计划的给他捧场的,都对他发生了不必要的影响。他有文学家应有的一支笔,但他没有文学家所应有的胸襟与心理准备。他写了不少的东西,态度只是一个偏激。” 说你点什么好呢?当年理你都是给你脸了。

 

◎记得以前看谁写过:林语堂数次被提名诺贝尔奖,都是赛珍珠夫妇在背后运作。林语堂当年赴美生活写作,就是赛珍珠邀请——赛珍珠1930年代改嫁给了JohnDay出版公司的老板,林语堂在美国的那几本畅销书都是他们策划出版的,林语堂相当于是他们的摇钱树作者,要是能得个诺贝尔奖,对他们是有很大好处的。赛珍珠自己1938年得了诺贝尔奖,我要没记错的话,是说得过奖的作者是有提名资格的。

 

◎有人说林语堂“假”,倒也不算冤枉。林这辈子可能都在努力成为一个自己成为不了的人。想做战士,想做隐士,想做成事业的达人,想做有见识的高人。可惜能力有限,处处捉襟见肘,像不像三分样,那仅有的“三分样”,在旁人看来,似乎就没那么货真价实,就有了“假”的成分。

 

◎84年的《吃面条》,大家看见陈佩斯被面条撑的翻白眼儿,笑得前仰后合。85年的《拍电影》,大家看见他被喷了一身凉水,好像就不那么热烈了。

 

◎“悲剧内核”都在,差别在哪儿?在于后者太真了,真的体育场,真喷凉水,看着真让人心里替他担心,甚至难受,但凡有点同理心的,都笑不出来了——只有“悲剧内核”可不够。

 

◎《主角与配角》、《警察与小偷》,都是小品中的一流作品。“这不才显得您的枪法准吗?”“我怎么会是小偷呢?”“习惯了!”都是妙入毫颠的设计。

 

◎翻李敬泽老师的《咏而归》,里头提到《笑林广记》里的一则老段子——「一方士专卖迷妇人药,妇着在身,自来与人私合。一日有轻浪子弟来买药,适方士他出,其妻以药付之。子弟就以药弹其身上,随妇至房,妇只得与伊交合。方士归,妻以其事告之。方士怒云:谁教你就他?妻曰:我若不从,显得你的药便不灵了。」

 

◎这个“显得你的药便不灵了”和“这不才显得您的枪法准吗?”仿佛血缘不远。

 

◎忽然意识到“敬泽”想必也只是“爱东”的变种。但这个时候就看出有文化的好处来了。“驴市胡同”跟“礼士胡同”能一样吗?

 

◎礼士胡同我一度常来常往,刘宝瑞的《官场斗》里提到,刘墉他们家就住礼士胡同。每回走在那都忍不住想,当年这胡同是摆满过刘中堂家的抄家货的。

 

◎话剧舞台上的寓言太多了。

 

◎计划经济,计划生育,计划文化,计划城市。

 

◎将悲痛升华为作品,是有情,也是无情。

 

◎我小时候基本上每门考试都是最先提前交卷的那个,试卷发下来以后二三十分钟交卷是常有的事。能这么早交卷,是因为我是这门功课学得最好的学生,老师有时候让我照顾一下别人的情绪,但基本也不怎么管。我确实没见过任何一个傻考试,是谁答题时间越长,谁分数越高的。

 

◎听过一段著名的王玥波老师的现场录音,说某位老先生听过一次他说书,听完夸赞他“真卖力气”,他提起此事,颇有几分耿耿于怀。

 

◎不赖王老师多心,一个创作者夸另一个创作者“真卖力气”,确实不是什么好话。有些领域,努力与辛苦虽然必须,却是最不值得夸耀的东西。


◎创作毕竟不是搬砖。

 

◎还得说林语堂——林语堂当年在圣约翰大学读书,逢考试,大多是第二名。他自己的解释是:有个拼命念书的笨蛋,老考第一。

 

◎林语堂说的挺对的。“念书”而已,都拼了命了,不是笨蛋是什么?以勤补拙,已是下策。

 

◎《游褒禅山记》和《超然台记》几乎像是在打嘴仗。查了查,后者的写作年代比前者晚了21年。34岁的王安石,38岁的苏轼,这么摆在一起,说不好谁更成熟一些。不同层次的正确,是难以比较的。

 

◎王安石对苏轼恐怕是不屑的。苏轼对王安石就更是。这两种不屑,都好理解,但也难以比较。


◎也有一种可能是“连不屑都不屑”。

 

◎小时候莫名其妙背过点儿三十六计。起初是背“金玉檀公策,借以擒劫贼。鱼蛇海间笑,羊虎桃桑隔。”什么的。后来还背过原文——“备周则意怠,常见则不疑。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三十六计前头还有个简短的引言——“六六三十六,数中有术,术中有数,阴阳燮理,机在其中。”



(本文题图由东东枪2018年5月拍摄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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