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仃访谈||汤秀娟：让流浪精神病者找到回家路
汤秀娟：让流浪精神病者找到回家路
离家漂泊65载，老者踏上回家路
文/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符畅图/鼎和社工供图 2022-03-11
阔别家乡65载后，74岁的黎伯，终于回家了。2022年3月9日，经过2个多小时的车程，在广州市天河区民政局流动救助服务队、天河区珠吉街道办事处和广州市鼎和社会工作服务中心、让爱回家广州志愿者服务总队的联合护送下，黎伯踏上归途。黎伯的侄子、村支书等人早早等在了村口。
喜极而泣的拥抱，熟悉的乡音，陌生的故乡印记。一个甲子的漂泊，浓浓的乡愁，融化了几百公里路途的劳顿。爱心力量的合力救助，血浓于水的亲情呵护，让一路上略显心事重重的黎伯，露出久违的笑容。
漂泊在外65年黎伯成功寻亲
黎伯经历坎坷，很小的时候父母过世，9岁的时候，离家漂泊，至今未婚。年轻的时候，他辗转多地打工，后来年纪大了，便开始流浪露宿生活。据黎伯讲，几年前回过记忆中的老家一次，有过短暂的停留，但已经找不到曾经熟悉的伙伴、朋友，因为是农忙时节，也未能等到与可能的亲属见面，便再一次开始流浪漂泊，于2021年12月初来到天河区的城乡结合部露宿、拾荒。
12月底，天河区民政局流动救助服务队、珠吉街道办事处、鼎和社工、让爱回家志愿者开展“寒冬送温暖”专项救助行动中，在天桥底发现衣着单薄的黎伯，为其派送御寒衣物，了解情况。黎伯说明自身情况，表达寻亲返乡的意愿。
因为离家时间太久，地域名字有过多次更改，寻亲工作一波三折。“按照黎伯所诉的地址，我们协调让爱回家肇庆和封开两支服务队深入现场、核查信息，实地走访，经过多次疑似成功的空欢喜之后，终于在今年春节前夕锁定具体地址，在当地志愿者、村支书的帮助下，联系上他的侄子。”让爱回家广州志愿者服务队队长刘富旺，参与救助服务多年，有着丰富的寻亲经验，他一边打理自己的餐饮档口，一边紧锣密鼓为黎伯寻亲返乡奔波。
因为少小离家、时间久远，他侄子发动家族亲戚对信息和照片、视频多方比对，又委托在广州暂住的堂妹，到现场沟通交流，终于确认是自己叔叔。他的侄子马上收拾老屋，准备迎接黎伯，村支书联系落户和养老院安置事宜。办理好交接手续后，联合护送小组成员沐浴暖暖的春风，顺利返回广州。
为流浪精神病人找到回家的路
“谢谢你们！帮我们家庭找到了走失三年多的弟弟。三年多了，我们一家人终于过上了一个团团圆圆的春节。”“我弟弟返乡后在老家的精神病院诊治，医生开了药物，现在家康复、定期吃药，由家人负责照顾，一切都好！”近日，天河区民政局流动救助服务队在对返乡后的吴辉（化名）进行跟踪回访的时候，他哥哥激动地表达谢意。
1月底，春节前夕，距离广州300多公里的梅州兴宁市吴辉的哥哥，一边准备着过年的物资，一边牵挂着因为患有精神疾病而离家出走三年多的弟弟，虽然多方苦苦寻找，弟弟一直杳无音信，这几年的春节都是家人最难熬的时刻。
“您好，您是吴辉的哥哥吗？”“我叫何雅婷，我是广州市天河区民政局流动救助服务队街面救助服务项目组的社工，您弟弟吴辉在广州流浪，想跟您确认一下相关信息......”
当接到电话的瞬间，他很是激动，但冷静下来又有些害怕。“会不会又是一个骗子？”寻亲几年里，这样的电话接到过很多次，每一次都带来希望后的失望。了解情况，互加微信，他看到弟弟的照片和视频。这次终于是真的。
“确认过个人信息之后，根据他哥哥的介绍，针对吴辉患有精神疾病的特殊情况，我们马上组建寻亲工作交流群，把吴辉家人和天河区救助服务队工作人员一同拉到群里，共同商议及时接领事项。”鼎和社工、天河区街面救助服务项目组社工何雅婷，有着多年的救助寻亲经验，身为妈妈的她，能够体会到家属的迫切心情和犹豫，所以将接领地点选择在天河南街派出所。他哥哥终于放下担心，立刻从老家动身，奔赴广州。
“考虑到吴辉患有精神疾病，虽然没有表现出攻击性行为，但也存在一定的安全隐患，我马上将相关情况汇报给天河区救助管理工作联席会议办公室，并到天河南街派出所现场协调，紧急制定救助工作安全预案，安排救助队员、社工、志愿者和辖区治安员高度关注其情绪和动向，买了热气腾腾的饮食，跟他聊天、交流，不要让他离开我们的视线，等待他哥哥的到来。”天河区民政局流动救助服务队队长曾坚，专职从事流浪人员救助工作十多年，帮助过几十名流浪人员与家人团聚，有条不紊地安排各项工作。经过近4个小时的等待，吴辉哥哥到达现场，将吴辉接领返乡。
1月初，天河区救助队、鼎和社工和让爱回家、羊城花园志愿服务队联合开展街面关怀探访服务，在商业步行街发现三十多岁的吴辉，蓬头垢面，长发过肩，满脸胡须，衣衫单薄，沟通不畅，拒绝进站救助，附近的街坊反映其近期才过来步行街，晚上露宿在附近小公园，其他信息不详。本着自愿救助原则，工作人员留下了救助指引卡，向其派发防疫、御寒衣物，叮嘱他遇到困难，可以前往救助站求助。接下来的时间里，救助队和社工、志愿者定期探访，慢慢建立信任关系，发现他言语有些怪异，常常喃喃自语，疑似精神障碍，无意识流浪。经过查询省救助系统，发现疑似救助信息，经反复核查联络，终于联系上他的哥哥。
“因为自身能力受限、家庭照顾能力有限等原因，精神障碍患者常常会出现走失现象，无意识流浪，风餐露宿，与家人天各一方，忘记了回家的路，需要政府和社会救助力量高度关注、持续跟进、跟踪回访，既可以化解社会治理的风险隐患，又能满足这样的特殊群体回归家庭、家人团聚的迫切需求。”广州市救助管理工作特约监督员、广州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汤秀娟，对于政社联动救助流浪人员以及返乡后的跟踪回访，进一步帮助和指引解决实际困难的延伸性救助，表示积极的肯定。
天河区民政局有关负责人指出，天河区民政局积极构建“政府主导、部门协同、社会参与、合力救助、温暖回家”服务格局，采取政府购买服务方式，引入专业社工机构、专职社工参与街面救助服务，联合广州市鼎和社会工作服务中心、让爱回家广州志愿者服务总队、尚丙辉工作室、暖加公益促进会、羊城花园志愿服务队等多家长期致力于救助服务的社会力量积极参与，社会力量之间分工协作，协助街面流动救助服务队，分层分类开展巡查探访、寻亲返乡、就业推荐、个案帮扶等工作，服务对象在哪里、服务就在哪里、关怀就在哪里，重点服务对象返乡后，及时开展源头治理、跟踪回访服务，了解其现状、协助解决生活困难，促其更好的回归家庭，融入社会。
编辑|陈冠豪
编务|刘 璇
编校|谭宇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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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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