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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这部年底最催泪的电影,我先去哭会儿

2016-01-13 闵思嘉 虹膜
文 | 闵思嘉


作者是巨蟹座,单身,女。


《房间》的导演伦尼·阿伯拉罕森在去年的摇滚题材怪胎片《弗兰克》中,几乎全片时间都把法鲨装在一个滑稽的头套里——主角弗兰克是一个才华横溢但却终日带着硕大头套的乐队灵魂人物兼主唱。



头套下面是法鲨


《房间》虽然打出了惊悚旗号,但实质上一点都不惊悚,反倒是今年颁奖季最催泪的片子。还和处处透着冷幽默的《弗兰克》中自我封闭、隔离外界的气质有某种延续性。


17岁女孩乔伊被邻居强奸并囚禁在后院棚屋中数年,直到生下了一个七岁的儿子杰克,在逃出房间后,却发现无法适应外界的生活。




这样的故事说起来怎么都有点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意味,但《房间》绕过了人,实施囚禁行为的老尼克几乎是隐没的,房间却成为了一个斯德哥尔摩心态的投射体,这让「房间」在其实体的存在之外,具有了禁锢和庇护两面体的意义。


片中囚禁乔伊母子两人的后院棚屋,是一个类似「家宅」的居所,尤其在有儿子杰克存在时,母子两人构成的家的意象也变得更为完整。家宅作为一种封闭的实体空间,除了给流浪的个人提供私密的、安全的休息场所以外,也意味着私人的、隐蔽的内心世界。


但每当我们走进家宅,在受到空间封闭保护的同时,也面临着隔离的孤独。波德莱尔也曾把空间、家宅解读为孤独的场所。片中的房间首先是个禁闭所的角色,囚禁母子俩。但它其次也充当了住宅和家的意义,同时也阻挡了外部世界力量的入侵。



杰克躲在毛毯里装死试图搭救母亲


乔伊被邻居囚禁数年,被迫离开自己原有的「家」。也在无可选择的情况之下生下杰克,构建了属于自己的畸态的「家」。当从房间逃离之后,却发现原有的以父母为代表的「家」已经分裂,并各自过上了新生活。


如是,乔伊便不得不面对三个维度上「家」的失去:一面是作为禁锢的房间在空间意义上的失去。一面是原生家庭的破败,无法再次接纳她。一面则是自己与儿子杰克的家庭并不主流、完整。所以她成为了有着更大负面情绪,更需要心理复健的对象。




未曾经历过「家」的其他模式的儿子杰克则不一样,他在片中作为母亲乔伊的镜像出现,大部分时间都留着长发,性别角色模糊,是在外形上与母亲的接近。他可以发泄乔伊作为成人所不能发泄的坏脾气,也以儿子/镜像的身份完成了母子两人自救的行为。


在杰克的认知里,「房间很大没有尽头,桌子椅子都有自己的名字」。房间在这里的意义变得丰富了起来,再次更加贴近了「家」的概念。它并非是,或者并不只是填充物体和家具的容器,它是意识和情绪的载体。它甚至是值得怀念的,具有美好回忆的,需要去说再见的,即便它本身并不美好。




而向这个畸态的、空间意义上的「家」说再见的行为,就变成了一场非常具有仪式感的告别——告别那个不健康的家。所以影片里,母子两人在回到房间,对房间说再见的过程中,才能真正走出了这个房间。


巴什拉在《空间诗学》中说,「所有的庇护所,所有的藏身处,都有共同的梦境价值,家宅庇佑着梦想,家宅保护着梦想家,家宅让我们能够在安详中做梦」,那么同样的,家宅也应当庇佑着孤独,庇佑着隐秘,庇佑着我们心中所有那些需要被庇佑的情绪。而我们所要做的,只是走出「原来的家宅」,建立起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宅,因为那才是我们的栖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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