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喜欢的人，是中秋的月明；如今喜欢的人，是夜空里的远星？/ 年华似水，浪花扑面（38）

第902片树叶儿

过去的一些情感，就像存着的一罐饮品，当初没舍得喝，后来没舍得丢，如今看着还是挺好，可是早已经过期了，勉强再喝，必定不适。要么继续保持原样放那不动，要么索性彻底扔了。问题在于，这其实是个再简单不过的生活常识，只是轮到很多人遇上，却又往往做出最错误的决定，然后不堪其扰吃尽苦头。

年轻时候喜欢上什么人，会当那个人是中秋前后的月亮，高洁明亮清澈纯净，总想打一盆干净的水来，让月亮落在盆子里，怎么看怎么欢喜。成年以后遇上喜欢的人，如同看天上的星。觉得它们真美，也明了它们是遥不可及的。再怎么想要凑近些，星星也许会成为陨石，失去原先的光芒，还会砸破谁的头和心。

人是矛盾的，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标准，不同的心情有不同的结论。譬如抽烟，有时候觉得还是年轻时候碰见的姑娘好，因为她不但不会唠唠叨叨劝你戒了，偶尔还会悄悄买两包好的塞给你，她说你抽烟的样子很帅。后来的爱人却是百般嫌弃，喋喋不休的声讨你的恶习，声称都是为了你的身体。你常常搞不清楚，到底哪一个给你的才是，真爱。

以前有过两位同事，一男一女，据说他们还是老乡，表面看两个人相处特别融洽，动不动还会开开彼此的玩笑，无伤大雅，他们也都微笑了不去反驳，仿佛真的从前有过一段故事。直到有一天在一个饭桌上，我亲耳听见酒多了的这位男同事，说起那位女老乡：那个傻逼！老子早晚耍死她！直到后来有一次，他跟另一位女同事，被他老婆堵在一家酒店的房间里，经查原来是那位女老乡及时报的信。真是不可思议，再看见他们时，总觉得他们的脸上蒙着一层面具。

一位老哥坚定的告诉我，他决定过几天骑车去南京，打来回，锻炼一下自己的体能和意志。这个有点难哎！他说不难就没有意思了，就是要挑战一下自己。那些天，我们共同的朋友总要说起这个话题，这已经是一桩事先张扬的远足了。原来他的本意就是想弄的众人皆知，好形成压力，进而转化成动力，这样就可以倒逼他，尽快实施这一次壮举。三个月过去了，这位老哥依然没有成行，每一次问起来，不外乎家里或者单位里临时有事实在走不开，现在我们已经不好意思再问他了。

在朋友的公司城市名家，碰见个小孩，正在读大学，无意中说起了苏童的小说。她竟然和我一样，在苏童那么多的作品中，最喜欢的只是《我的帝王生涯》。觉得这件事是很神奇的，神奇在于又一次证明了文学或者说艺术作品，其实是有它自己的生命的，它们宛如一条永不干涸的河流，蜿蜒流转，不知道一路上会碰见什么样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是青年还是老人。这个孩子跟我之间，隔了整整30年漫长的岁月，但是她对这部小说乃至苏童作品的评价，跟我几乎是一致的。这真的是一件叫人开心的事。

2018年8月26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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