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注册制下生机盎然——论企业债券的“变”与“不变”

陈枫

摘   要

企业债券注册制实施以来，国家发展改革委持续完善企业债券制度规则，进一步发挥企业债券服务实体经济作用。企业债券在“变”中释放更大活力，不断提升各环节机制便利程度，拥抱市场提质增效；同时，也在“不变”中坚守本质，发挥企业债券产业引导职能，始终将服务实体经济作为发展目标，将防范风险作为发展底线。本文在企业债券注册制实施一周年之际，对企业债券的“变”与“不变”进行了论述。

关键词

企业债券  注册制改革  市场化  放管服

2020年3月1日，伴随新证券法正式施行，国家发展改革委同步印发通知，明确了企业债券由核准制改为注册制，确立了以信息披露为中心的监管理念。受理、审核权限下沉至中央国债登记结算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中央结算公司”）等机构，充分发挥市场专业机构作用。一年来，企业债券的注册制改革实现了流程机制的市场化，贯彻落实了“放管服”要求，发挥了市场配置债券资金的基础性作用。与此同时，企业债券始终坚持服务国家重大战略、重大规划，持续发挥直接融资工具的重要产业引导作用。

在“变”中释放更大活力  拥抱市场提质增效

（一）发行机制实现市场化转变，灵活度大大提升

拓展受众主体，激发市场活力。鼓励符合条件的上市公司申报发行各品种企业债券。取消发行人资产规模及债券累计余额占净资产比例等限制条件，重点关注资产负债结构、存续期利息覆盖等要素，使部分资质良好、过去受指标限制的主体可以注册。发挥企业债券为各类发行人提供投融资支持的作用，践行为实体经济提质增效的宗旨。

简化注册通知书，给予发行人自主管理空间。注册制下，债券注册有效期统一为2年，允许一次注册、分期发行。注册通知书内容大幅简化，不再体现债券期限、选择权、还本方式等条款，允许发行人自主设置相关发行内容，灵活确定各期债券的发行规模，科学设置各期债券的选择权、还本方式等发行条款。增加了发行计划管理的灵活性，给予发行人更多市场化选择和调整的空间。

便利优质企业融资安排，灵活度持续提升。2018年，国家发展改革委推出优质企业债券，鼓励信用优良企业发债融资。优质企业债券准入更为灵活，除明确符合指标要求的发行人外，还可以由省级发展改革委书面推荐。期限设置更为灵活，在不超过申报年限的情况下，发行人可自主设置各期期限。募集资金用途更为灵活，突破传统固定资产投资的局限，实现了购买无形资产、置换前期项目贷款等项目用途。申报更为灵活，受理、审核用时可参照“直通车”机制“即报即审”，还可以根据发行人需求进行预受理。

（二）申报发行流程简化提速，体验感显著改善

深入开展“放管服”工作，取消省级转报，提升申报效率。省级转报环节被取消，地方主管部门只对固定资产投资项目发表意见。对于不涉及固定资产投资项目的债券，如优质企业债券、小微债、基金债、债转股专项债等，以及发行人为中央企业或适用“直通车”机制的债券，均不再需要省级发展改革委出具专项意见。这一举措充分展现了主管部门简政放权的态度，降低申报环节沟通成本，极大提升了申报效率。

强化市场信息披露理念，精简10余项申报材料，大幅降低发行人成本。申报材料在之前30余项的基础上再次大幅精简。根据《企业债券受理工作规则（试行）》（以下简称《受理规则》），不再对原房地产权证等资产证明作强制要求，项目收益测算、偿债能力报告等近10项文件在募集说明书中充分披露即可。企业债券在申报材料上实现了核准制到注册制的彻底转型，确立了以信息披露为中心的监管理念，进一步加快了申报进度，也有助于降低发行人各项成本。

申报环节显著提速，注册程序标准化，流程时限可预期。在国家发展改革委的监督指导下，中央结算公司等机构快速响应，出台《受理规则》《企业债券审核工作规则（试行）》（以下简称《审核规则》）及《企业债券注册发行业务问答》，回应市场关切问题，规范相关流程。《受理规则》明确受理时限不超过3个工作日，审核时限不超过30个工作日，整体流程清晰明了，为市场传递稳定的心理预期。市场经验表明，优质企业债券目前从前期受理至获得注册批文一般不超过两个半月，时效性得到显著提高。

科技赋能企业债券，流程实现电子化，信息高度透明。中国债券信息网在首页设立了“企业债受理信息”专栏，对债券申报进度进行公示。企业债券受理审核系统正式上线，实现了预约、受理、审核流程的电子化。未来，还将同步开启线上、线下两种模式，发行人和主承销商可自行选择远程或前往京沪深任意一地完成受理。流程的电子化减少了信息不对称，极大提升了整体透明度，也给市场提供了极大便利。

发挥金融基础设施效能，提供全生命周期服务，有效提升客户体验。作为国家重要金融基础设施，中央结算公司在发挥专业效能、配合国家发展改革委做好注册制转型的同时，不断提升市场化、专业化服务水平。中央结算公司以客户为中心，形成从受理审核、簿记建档到托管结算，再到存续期管理的企业债券全生命周期服务体系，通过客户经理制提供企业债券一站式服务，降低了各环节对接成本，有效提升全流程客户体验。

在“不变”中坚守本质  发挥产业引导职能

在企业债券不断改革创新的历程中，国家发展改革委始终围绕“稳增长、促改革、调结构、惠民生、防风险”，发挥企业债券核心职能优势，坚持引导资金支持国家重点项目落地、扶持新兴产业和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引导产业结构转型升级。

始终将服务实体作为企业债券的发展目标，保障国家重点领域、重大战略项目建设。在三十余年的发展历程中，企业债券始终立足于“资金跟着项目走”这一核心原则，坚持引导资金流向符合国家战略方向、产业政策的领域，始终是主管部门践行增强金融服务实体经济能力要求的有效措施，是兼具政策属性的金融产品。

始终将改革创新作为企业债券的发展动力，丰富产品体系，紧密配合国家政策打通宏微观资金渠道。为配合国家宏观政策落地，调整产业结构，企业债券不断改革创新，形成了优质企业债券、一般债券、专项债券组成的“1+1+17”品种体系。企业债券为不同项目建设提供融资便利，引导和撬动更多社会资金，让市场机构搭上政策“顺风车”，铺平国家政策落地的“最后一公里”。

始终将防范风险作为企业债券的发展底线，保质保量完成项目。为确保募集资金在国家宏观调控、经济建设中起到作用，防止债券资金脱实向虚，国家和地方发展改革委需要对募投项目统筹把控，从源头上遏制金融风险。同时，企业债券发行人将募集资金用于经营性项目，确保偿债现金流稳定可靠，防止资金空转，有利于企业在开展债务融资的同时提升自身“造血能力”。在这一宏观、微观的双良性循环作用下，与其他信用类债券相比，企业债券的违约风险始终维持在较低水平。历经三十余载的发展，至今企业债券累计违约金额仅为81.4亿元。

始终将匹配需求作为企业债券的发展特质，发挥跨市场优势，照顾各市场主体。作为唯一可以同时在银行间、交易所双市场发行、交易的信用债品种，企业债券既可以满足银行间市场机构稳定收益和灵活质押的需求，也可以为交易所市场个人及机构投资者提供投资交易的便利，有效提升了企业债券一、二级市场的吸引力，形成“一产品、双市场、多元投资需求”的良性互动。

以“不变”初心拥抱市场  以灵活机制践行使命

企业债券是我国历史最悠久、法律地位最明确的信用债券品种。在秉持“服务实体经济”初心的同时，通过使全生命周期环节机制更加灵活，企业债券注册发行效率进一步提升，改革红利进一步释放，充分展示了这一券种拥抱市场的积极态度。

在“变”与“不变”之间，企业债券向市场传递着“凡是符合国家产业政策发展且风险可控的项目，都可以支持”这一重要信号，未来在引导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提升直接融资比重、增强实体经济活力等方面将发挥更大作用。

 ◇ 本文原载《债券》2021年4月刊

 ◇ 作者：中央结算公司信用债客户服务部副主任

 ◇ 责任编辑：李炳南  鹿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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