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知道我叫意公子,但是不知道我叫潇涵。你好,我是新青年潇涵。今天我跟大家聊一聊,如何更好地放飞自我。
因为我是做艺术普及的,所以在开始之前,我想跟大家一起来看一看在书法史上,三大Boss他们如何放飞自我的故事。
首先向我们扑面而来的是天下第三行书。苏东坡的《寒食帖》,那是苏东坡人生最黑暗的一段时光,下监狱,差点被处死,然后一路被流放到了黄州。在一个寒食节,他四十七八岁了,颤颤巍巍地从床上坐起来,又饿又冷还生着病,写下了这首《寒食帖》。这是一篇草稿,写错了之后就直接点掉,也不管它。
然后我们再来看一下第二幅字,天下第二行书,颜真卿的《祭侄文稿》。我们觉得不对呀,我们小时候临摹的颜真卿,那字从来都是方方正正的。其实那是颜真卿在他人生当中非常惨痛的时候写下的。那时候,他最亲的侄儿被叛军杀死了,死后一年,别人才找到了他侄子的头骨。颜真卿就是在这样一个巨大悲痛的情绪底下,写出来了《祭侄文稿》。他的情感更加激烈,所以他那些所有的错别字,圈掉抹掉。
然后我们再来看天下第一行书。这是一个男人在酒后微醺的状态,完全放开自我的情况下写的,这个男人叫王羲之。他酒醒了以后,想誊写一份正式的,怎么写都没有当初的那个好。于是这份行书也就成了天下第一行书——《兰亭集序》。
所以你会发现,天下三大行书,居然全部都是草稿。这三个大Boss,在他们最放飞自我的状态里面完成的作品,居然也就成了他们人生中甚至是书法史上,最高的成就。
我们常常要讲“做自己”,但却常常在人生中不断地去拗造型。我是一个创业者。在创业之前,其实我在一个地方电台和电视台做一个十八线开外的主持人,长这样,跟艺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的合伙人跟我说,我们去搞艺术吧,我说好。
然后我就回去照了照镜子:无清华北大高等学历,蓝翔技工、新东方烹饪高级技能,无任何艺术的专业同事。他们说:“你好厉害,你们搞艺术的,居然不招艺术专业内的人,其实是因为我们招不到。”然后,无任何艺术圈人脉资源,什么画廊、 拍卖行、美术馆,我连他们家保安都不认识。
我就想,我原来做媒体,不然我就从媒体的角度去写一写艺术展览到底怎么回事好了。然后,我就得去展览现场,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穿着高跟鞋,然后举着一杯我根本就不懂的红酒,到画廊的VIP现场里面去拗造型。我一走进现场,好多画,简单来讲就三个字:看不懂。于是我就上百度百科去搜了搜,是这么写的:“这是一个学者型的理论家,一个具有诗人才智的画家,或者说是一个集诗人、学者、理论家于一身的画家”,更看不懂。
后来我发现,我不要再拗造型了,因为那根本就不是我自己。那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我就是一个在艺术品面前那么想要亲近,但是又那么胆怯和惶恐,生怕说出一些外行话被人嘲笑的人。那艺术作品是什么呢?就是一个灵魂把它的人生阅历都揉碎了,端到你面前,希望遇到一个和它相呼应的灵魂。
为什么我们看电影会掉眼泪,看画就不行?那是因为给外行人去描述画的人不说人话。于是我就想,那我能不能说一些外行人听得懂的话,不去聊这些技法,不去聊什么学者型的理论家,我就单纯去讲一讲这个有趣的灵魂。当我们抛弃了所有光鲜亮丽的东西,重新回来做自己的时候,我们不再拗造型的时候,我们发现居然可以收获那么多跟我们志同道合的小伙伴。
我记得在过年前的时候,我们和一个文物纪录片合作,把国宝端上了荧幕,让大家来解读国宝。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面,网友为国宝贡献了292万多字的评论,相当于四部红楼梦的长度。
做自己很难吗?其实是不容易的。因为我们常常会陷入到拗造型里,常常会陷入一种从属的关系中。现在的我再重新回看五年前我在电台电视台的时候,我想离职,但是我犹豫了很久很久,我担心离开这个权威的平台,我就没饭吃了。而当有一天,我真的一无所有的时候,不得不重新回来去审视我自己,去找回我自己。而当我决定要做自己的那一刻,那个时候,我有了一个新的安全感。
我想我们还年轻,还有很多的力气和精力可以去折腾,当我们不想要再拗造型,想重新回来做自己的时候,就想一想书法史上那三个放飞自我的大男人。他们可以,为什么我们不行?
我是新青年潇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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