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禅修所缘 ▎契入点 ▎定力增强 ▎近行定和出入息 ▎临近初禅《深度禅修》第九章 近行定

缅甸佛教寺庙瑞光大金塔又称“仰光大金塔”，藏有释迦牟尼的8根头发，这些头发就是在释迦牟尼成佛后，为报答缅人曾赠蜜糕为食而回赠了八根头发，这八根头发被带回来之后，忽然天上下起了黄金雨，于是众人就开始收集黄金建造了这座佛塔。

选择禅修所缘 ▎契入点 ▎定力增强 ▎近行定和出入息 ▎临近初禅《深度禅修》第九章 近行定

作者：(斯里兰卡)德宝法师(Bhante Henepola Gunaratana) 

译者：聂传炎 张安毅

第九章 近行定

从非禅那状态转入禅定状态的临界点称为近行定。在早期巴利文佛经中，你找不到“近行定”的说法，但存在着完全入定之前的状态，我们用“近行定”来表达这种状态。近行定可以比喻为一个试图自己站立起来的婴儿。他的肌肉柔嫩无力，双腿也不够强健，无法站起来，因此会跌到地上。你需要用“近行定”来与障碍斗争，并降服它们。在近行定中运用正念之力，能帮助你避开各种障碍，并暂时降服障碍，以便进入深度禅定。如果时间足够长，并且频繁地这样做，障碍就会沉睡。这些障碍仅仅是些习气，你可以用正念培养出的善习来取代它们。此外，在近行定中，障碍受到阻止之后，你会生起布施、慈悲、喜乐和禅定。大多数禅修者在获得禅那之前，曾经修习了很长时间的近行定。

1 选择禅修所缘

没有一种禅修所缘适用于所有众生。佛陀应机施教，针对不同众生的需要，开示了许多种不同的禅修所缘。佛陀知道，并非每个人都能取得同样大的进步，因而完全让你自主决定坐禅、行禅、卧禅、立禅修行的时间。在佛陀的全部教法中，你会发现他总是能识别每个人的差别，并能应机施教。他也始终向我们开示，所有这些不同的修行方法都能达到相同的目标，即完全脱离诸苦，获得解脱，证入无上安乐之境。但你也许想要得到明师指点，以便找到与你相契的禅修所缘。

禅修者证入禅那之后，无论他曾经修习过哪种法门，禅境的深浅都是相同的。我们也可以采用相同方法，来修行止禅（即奢摩他）和内观禅（即毗婆舍那），比如，两者经常都会修持出入息。巴利文佛经中共谈到了40种常见的禅修所缘。

为了方便起见，在本书中，我通常将出入息描述为禅修所缘。相应的，针对该以呼吸为禅修所缘的大部分说法，同样适合于其他所缘。

除了专注于出入息之外，另一种有益的专注对象就是遍处（kasina）。遍处是用来专心禅修的物品。传统上，遍处是用来表示某些概念的圆状物。许多遍处都用添加了颜料的泥土做成，传统上直径接近23厘米。如今人们很少会用这些物品禅修，但佛陀在世的时代，它们是常见的传统方法。

今天，遍处象征着某种纯粹理念，以及万物都具备的某种本性。传统上有十种遍处，具有若干色彩和四种元素（即四大）。不同的人们因为其偏好不同，会用遍处来象征水、火、气、蓝、红、白、虚空、意识。每种遍处都体现着某种纯粹观念，或某种事物的全部特征与本质。蓝色遍处象征蓝色特质，这种色彩通常存在于淡蓝色、深蓝色、品蓝色、海蓝色以及所有其他蓝色事物中。所有深浅不同的蓝色都包含在这种蓝色的概念之中。无论何时，当你看到蓝色或黄色的事物，或者具备水的流动性或有限空间的事物时，心灵都会有所触受。每个遍处都象征着某种基本触受。

选择某种禅修所缘之后，你就应该始终修行该所缘。不要不停地改变禅修所缘，挑来拣去只会使你的心灵变得混乱不堪。假定有人想要取水，让你向地下挖100米深的洞，你可以挖10个10米深的洞，或者25个4米深的洞。然后，你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你已经挖了100米深的洞。然而，你并没有取到水。事实上，你应该仅仅挖一个洞，并且一直挖到100米。只有这样，你才能取到水。同样的，试遍所有的禅修所缘之后，你也许会大言不惭地说，你已经尝试了所有所缘，但它们都不适合你。

当你专注于禅修对象时，你的目的不是为了和它融为一体，并变成草木枯石，冥无所知。相反，你应该利用这些对象，并将它们扩展到整个虚空法界，从而来获得更高层次的禅定。这时，你感知的整个虚空法界就充满了遍处所象征的那些特质。比如，对那些深入观修土质遍处的禅修者来说，他感知到的宇宙中都遍布着坚固的特质。据说，这样的人能在水上行走，因为心灵将整个虚空法界的万事万物都视为坚固的。不过，这个人并没有与这种遍处融为一体，但他仍然能感知到身心内外的宇宙。

禅修对象就如同火箭发射场，当你证入禅那之后，随后的每件事物就变得毫无分别。此时，禅定者的心灵解脱自在，无缚无脱，毫不依赖于外物，那些禅修对象曾经被用来消除障碍并证入禅定，如今却已经被抛于脑后。

你可以想象：在浅水游泳池中，教练正在鼓励孩子紧紧抓着踢水板，以便让孩子浮在水面上。当孩子舒适地拍打着水花时，教练就慢慢地移走踢水板。没有踢水板的帮助，孩子逐渐能浮在水面上。禅修所缘就如同那块踢水板，达到目的之后，它就应该被舍弃掉。（译注：可参见佛陀在《金刚经》的教导：“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2 契入点

如果你曾经尝试过禅修，哪怕只有一次，你也会了解：在起始状态时，我们都有凡夫心。

你妄念翻飞，无法收摄心神。偶尔，你能觉察到出入息，然而却屡屡走神，并开始做起白日梦，回想起往事或与某人的子虚乌有的谈话。然后，你意识到自己的信马由缰，并重新收摄心神。就这样，你的心神在出入息和乱糟槽的念头之间，再三地兜来绕去。

当心灵略为安静，稍稍超脱于世界之时，这就是首个里程碑。此时，外界的声响和知觉逐渐隐退到了幕后，尽管它们仍然存在，但已经较少搅扰你的心神。念头也仍然存在，但它们变得更安静，也不再频繁地让你分神。闻声嗅味或思维觉知之时，你的心神也不会胡思乱想、纷扰不安。你偶尔能够感受到宁静，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安静。你知道自己走上了正确的道路。而你的心灵也能够短暂地专注于出入息，并能更好地收摄心神。

在此过程中，你通常能真实地洞见自身的思维过程。这些念头和知觉真讨厌！它们的确令人烦恼。而这并非理论，乃是真实的体验。平静的专注是如此美好，较之于这种平静，你甚至最终会厌离那些美好的念头。

你也开始觉察到各种障碍。无论你怎么称呼这些障碍，你都会意识到：某些念头和知觉比其他的体验更为强烈。你开始学会放下这些障碍，任凭它们消逝，而不再顽固地执著于其中。

3 定力增强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后，定力会明显增强。禅那中显现出来的那些心灵特质，比如喜乐和心一境性，变得十分显著。这是你最初的主要成就。它接近于真正的禅那，是通向真如实相的入口，因此被称为近行定。

此时，定力仍然不够坚固，但心灵会不断努力，禅定也会变得越来越容易。此时，你的心思辗转于平静的专注和内在的对话之间，感官也向外敞开着。你仍然能正常地感受见闻，但它却退居其次。出入息是主要的念头和专注对象，但你还不能完全聚精会神。此时，你会生起强烈的喜悦。同时，心灵感到幸福而满足，并具备了毫无爱憎分别的舍心。尽管这些感受都很微弱，但已经初现端倪，并会逐渐成熟。

你会反复专注并观照出入息，偶尔，你会短暂地分神，但很快会重新摄念收心。你也许会感到身体轻飘飘的，或者已经飘起来。此外，你也可能在心中看见闪烁的光亮或物质。这些光亮或物质并非外在的视觉现象，完全是内心的感知。

这是幻觉所见之物。如果神灵想和你说话，此时正是大好时机。你的正常思维模式被打破了，深层幻觉就会由此而生。这些幻象可能很美，也可能会恐怖，甚或是些奇怪的事件，千变万化而又毫无意义。但不管是什么，你只管不理不睬，重新专注于出入息即可，因为这些幻象毫无特殊之处，它们只是伪装之后的妄念。

4 近行定和出入息

继续呼吸时，你应留心每次吸气的开始、中间和结束，以及随后的短暂停顿，然后留心每次呼气的开始、中间和结束。这样你就能在趋于禅那时保持强大的正念。如果你不能摄念警醒，专注出入息，你就无法察觉这些独立的阶段。只要你能感触到出入息，就应该留心所有这些阶段。因此，在证入禅那之前，找到出入息触及之处并完全凝神于此处十分重要。通过完全凝神于此处，你就能觉察到产生的任何现象的内在本质。

当出入息变得越来越微细时，知觉也就越来越难以觉察，最终，心灵仅仅专注于你觉触到出入息的地方。此时，当你呼气和吸气时，知觉的体验并无二致。

仅仅专注这种知觉，不要追随气流，专注于气流进入肺部或从鼻孔呼出的全过程。

这就如同脖子发僵的人推动秋千上的婴儿。他脖子僵直，无法自由移动，当秋千荡到他面前时，他就晃动秋千，将秋千荡起来。当秋千重新荡回来时，他又朝相反方向晃动它，秋千也随之反向荡起，但这个人的脖子并不随秋千晃动。你也要这样专注于出入息点（breath-spot）。

再打个比方。想象安装在墙上的电子传感器，每当有人靠近时，传感器都会亮起灯光。而当这个人走过之后，灯光立刻就会熄灭。同样，你每次呼气或吸气时，心灵都应该在呼吸触及之处觉察呼气和吸气的感受。但你只需要注意到这种感受即可，而不必跟随它迁流变化。

每当心灵分神，不再专注于出入息时，你都要重新收摄心念，专注于觉触点。必要时再三重复该过程，直到心灵能轻松地专注于出入息为止，而气流出入并离开你关注的身体部位时，你也不会分神。此时，你就能看见出入息的每个微细环节。

当你观照出入息的每个环节时，出入息就逐渐变得越来越微细，最终你甚至无法察觉到它的运动。此时，你所应关注的，仅仅是引起你关注的身体部位所产生的强烈而愉快的感受。最初，心灵听任你专注于呼吸的开始、中间和结束；然后，心灵仅仅专注于呼气和吸气；最终，你甚至不再专注于细微的出入息，转而专注于觉触点的强烈知觉。

呼气和吸气时，你会体验到出入息的感受。当出入息变化时，感受也会变化，因此你要觉察呼吸和感受的双重变化。“这是出入息，这是感受，这是觉知”的念头被称为“行”。你有意识地（或者说“凭着意志”）专注于出入息及其知觉。随着出入息、感受、觉知和思想的变化，你的了解也会改变，同时会意识到：无论意识是否源于色、身、香、味、触、法，它都会发生改变。

觉察到出入息的无常之后，如果心灵留神某个声音，它就能察觉到声音的无常性，而不再关注心灵对声音的情绪或概念反应，仅仅认识到无常。声音来而复去，起初有声响，然后又归于沉寂。

如果心灵关注某种感受，它就会察觉到这种感受的无常性；如果关注某个观念，就会察觉到观点的无常性；如果关注你的专注力自身，就会察觉到专注力的无常性。当心灵变得沉稳安定，不再关注出入息之外的任何事物时，你就会持续专注于出入息。这样，你就会察觉到诸法万相的无常本性，甚至包括你的察觉本身。

降服所有障碍之后，喜乐就会生起。此时，你应更深入地感受这种喜乐，并驱散所有的焦躁不安，让整个身心都弥漫在喜乐之中。这也是正思维。

此外，你也可以专注于鼻孔处出入息的单纯感受。当出入息自然减缓并变得轻微时，继续专注于此，不再想着出入息，而仅仅专注于这种单纯的感受。这样做时，要自然而然地听任其发展，不能急于求成。

5 临近初禅

近行定时会出现某种有趣的现象。有些人声称自己有做梦般的体验，以及腾空、漂浮或流动之类的奇怪感受：另有些人则声称看到幻象。你既不应该追逐这些东西，也不应该担心它们是否会发生。相反，你应该再三收摄心念，专注于禅修对象，消除妄念，并越来越紧密地安住于专注状态。行将证入初禅之时，你的专注力会完全凝敛于禅修对象。

证得初禅之时，你因为阻止了障碍并体验到慈心，因而会产生美妙而愉快的感受。同时，你超脱了物质世界的纷纭变化，摆脱了因之而生的种种障碍的束缚，因而会感受到喜乐。此时，你可以做个深呼吸，然后放松下来，安静地坐禅，以享受这种平静和独处的美好时刻。

即使初禅时的定力不深，你仍然可以在熙熙攘攘的红尘生活中享受到自由。此时，你会生起禅定、平等心和心一境性（又称为专一的心），但前两者还不明显。你在初禅所感到的喜乐是生起自隔离和障碍的消失。

有些长老特别强调喜乐感的重要性，将其视为证入禅那之阶。他们教导说，如果你只在某个部位感受到这种喜乐，你应该扩大这种喜乐，让整个身体都沉浸和沐浴在喜乐感之中。然而，尽管这种喜乐不同于日常生活中的常见感受，它仍然属于身体知觉，类似极为愉快的感官现象。当然，两者并不相同，它远远要比后者惬意和精妙。

你可以主导这种喜乐之感，并在某种程度上善加引导。等到你修入禅定之后，你就能随时体验到这种美妙的感受，并流连其中，直到你想要出定为止。

比如，在修习第四章中描述的慈心禅时，胸部正中央可能会有所反应，通常会产生十分惬意的温暖之感。它类似于禅那中更精妙的喜乐之感。这种感觉刚刚产生时，你就应该放下慈心禅的修习，全神贯注于这种感受，并使之弥漫到整个身体。因为这种感受犹如津梁，能帮助你自然地潜入禅那之中。

当你察觉到所有障碍之后，出入息就会变得十分微细，你甚至可能感受不到它的存在，认为出入息业已停止。此时，你不必感到担忧，呼吸其实仍然继续着。

当你消除全部纷扰之后，心灵自然会重新专注于出入息。当出入息变得很微细，难以察觉之时，心灵就专心忆念这种微细息，将之作为获得禅定的禅修对象。

等待着这种知觉变为某种鲜活的影像。你应该始终专注于此，坚持不懈。这种忆念也许会被微弱的亮光取代，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你就专注于后者。这是个极重要的时刻，你即将证入禅那。这种亮光就是它的征兆。

最初，可能只是些稍纵即逝而且十分难于识别的体验。最初出现这种奇怪而难以名状的体验时，你通常会大为吃惊：那是什么？刚才发生了什么？不要质疑这样的体验，只要继续修习禅定即可，任何言辞或思考都只会诱使你偏离目标。如果你产生了某种自认为是禅那的奇怪感受，不要理睬它。真正的禅那产生时，你就会知道禅那的真实感受是什么。

如果诸事顺利，体验到亮光的下个瞬间，你就获得了真正的禅定，并安住于禅定之中。你曾经对治过贪念、嗔念、恶念，并修习过布施、慈心、悲心，此时这些善念都产生了。它们其实并不是“念头”，仅仅是布施、慈心和悲心的幻影。但此时，禅那中的喜乐和禅定却能阻止住昏沉掉举和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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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t Mat LXD师关于 X知 化身 神明 教导汇集（2022年11月19日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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